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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苓剛要推辭，瑈柔在那邊嚷嚷開了：“第一條？我不信！第一條怎麽可能這麽好？我看李億織的那個，漏針漏得跟什麽似的，不知道還以為是那個樣式呢！媽，你看看，這是不是很好？”

    圍巾還戴在賀老爺脖子上，吳雅也不好看得太仔細，湊近瞟了一眼，點頭：“那是清苓手巧，我就不會做這些，想起來有點對不住你和你哥。”

    “的確遺憾。”瑈柔一歎，“你要是勉強織了，織得跟我們那個同學似的，我們人小不懂事，還可能嫌醜！”

    吳雅一笑，忍不住戳她腦袋。

    她嘻嘻一笑，跑到清苓身邊：“我一定要教我，我不能給我以後的娃留遺憾，也不能讓他們嫌棄！”

    賀璘睿往她腦袋上拍了一下：“還不到法定婚齡就惦記著生娃了？”

    賀老爺和吳雅也說她，賀珵風則是笑她。

    她氣呼呼地瞪著賀璘睿：“半斤八兩！”清苓也不到法定婚齡，他還不是惦記了？

    賀璘睿瞪她一眼，然後盯著賀老爺的脖子——醋翻了！第一條居然不是織給他！

    瑈柔一下子心有靈犀，馬上纏著清苓：“你也給我織一條唄！我們是好姐妹，你怎麽能忘了我呢？”

    “哪有問著人家要禮物的？”賀璘睿馬上說。

    還準備訓點什麽，賀珵風也看出來他在泛酸了，搖著尾巴湊到清苓身邊：“我也要我也要……”

    “你又湊什麽熱鬧？！”賀璘睿冷喝。

    賀珵風笑嗬嗬地說：“先前爺爺還說讓清苓做我媳婦呢！但清苓還是個小丫頭，我怎麽能幹這種事？我收她做妹妹好了，妹妹給哥哥孝敬一件小禮物不過分吧？我在外麵漂泊，那麽可憐~

    賀璘睿差點暴走！吳雅還在，他不敢表露什麽，一臉正氣地下令：“你趕緊給我滾回來了！你那行是吃青春飯的，一大把歲數了，別去禍害隊友！”

    “誰一大把歲數了？！”賀珵風炸毛。

    其樂融融，還真像一家人。

    賀老爺心裏還是有些邁不過坎，但也不好苛責清苓，伸手拍拍她的頭，算是那事兒過去了。

    清苓總算鬆了一口氣，接著想到：爺爺知不知道她還在和賀璘睿牽扯啊？

    想到這個，突然苦逼了。

    午飯後，賀老爺讓她和瑈柔陪同散步。這次不逛自家花園了，在小區裏走，妄圖碰到人，顯擺一下自己的圍巾。結果賺了一圈就碰到兩個年輕人，還是不認識的，實在是沒意思。

    回到家，見吳雅和賀璘睿、賀珵風在客廳裏聊天。平常大家就算在家，也是各幹各的，但現在是春節，賀老爺喜歡熱鬧，大家有事沒事都坐到一起，營造一點團圓的氣氛。

    賀老爺走了一圈，熱了，把圍巾解下來交給瑈柔。瑈柔見母親和兄長臉色不太好，故意沒上樓，隻把圍巾疊好了放在一邊。這大過年的，要是吵起來，她得居中緩和一下。

    吳雅見他們回來，馬上叫人端了熱茶和水果來，還有新做的點心。

    賀老爺先把點心給清苓，清苓拿了一塊：“謝謝爺爺。”

    放下點心，他喝了口茶，問：“你們在聊什麽？”

    既然清苓是未來孫媳婦，就不用把她當外人，就算在聊家事也沒關係——長孫媳以後是要管家的！

    吳雅見他問，也不隱瞞了：“你來說說吧，我說的他們不肯聽！明年就三十歲了，別人家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結果他們倆……哎，一個不結，另一個也不結！這不成心愁人嗎？”

    清苓和瑈柔一怔，賀老爺倒是沒什麽表情。

    賀璘睿說：“沒對象怎麽結？讓我和珵風互相結？”

    “說什麽胡話？！”吳雅叱道。

    “我不是準備結了嗎？婚都定了，結果鬧成這樣……好像說你們給我算過命，我三十歲前不能結婚，不然婚姻不美滿。”

    “那些話怎麽能信？”吳雅皺眉。

    賀老爺說：“璘睿這裏先緩緩吧，先前的事兒還沒平靜呢，再弄這事不好。至於珵風，你愛冒險，現在也冒了這麽多年了，是該定下來了。”

    賀珵風急忙打太極：“我還沒給組織交代呢！等我交代好了，還得計劃以後的工作，到時候再說吧。”

    “還計劃什麽工作？先計劃結婚！”賀老爺突然嚴厲起來，“你和你堂哥到底不一樣，當年放你出去，你外婆舅舅對我已經很不滿了！”

    賀珵風一怔，立即縮了：“我知道了。”

    他父母都死了，是賀老爺一手帶大的，和媽那邊的親戚反而不親。但這邊對他的教育和安排，那邊都要指指點點。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情路必須比堂哥坎坷！爺爺這邊根本沒法開口就不說了，就算爺爺同意了，外婆那邊肯定還要鬧革命，到時候不知道鬧成什麽樣！想起來就打顫，難道隻能一輩子瞞著？

    賀老爺突然傷春悲秋起來：“我都八十歲了！總要等到一個吧？原先以為看到曾孫很容易，結果孫媳婦都那麽不容易。”

    瑈柔急忙安撫他：“爺爺還健康著呢。爺爺明年八十了，是高壽啊！聽說老人家祝壽是祝九不祝十的，我們家今年是不是要辦一辦？”

    清苓蹙眉，他們怎麽當著自己討論起家事來了？先前討論婚姻大事，這時候更好，討論壽辰了。

    瑈柔一提，賀珵風也驚了。

    賀璘睿說：“這事我心裏有數，不過還要看爺爺的意思。”

    賀老爺擺擺手：“祝九不祝十那是為了在虛歲上祝，我本來就是虛歲，明年再做。”

    吳雅說：“聊點別的吧，這些是我們家事，清苓聽著無聊。”

    清苓笑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沉默了片刻，大家都不知道聊什麽。清苓說：“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瑈柔看了大家一眼，拉著她：“吃了晚飯再走吧？”

    “那就太晚了，還要回去給我媽做晚飯。”

    “好吧，我送你。”

    清苓向大家道別，吳雅假意留了一下，讓瑈柔親自去送她。兩人一出門，吳雅就向賀老爺抱怨：“爸，瑈柔都大了，不能由著她。”

    “她怎麽了？”賀老爺問。

    吳雅猶豫片刻，心一橫說：“清苓是姓葉的，你看她姐姐什麽樣？就算她本身是好的，有那樣的家庭，也不能待在瑈柔身邊！瑈柔本身就不服管，我前天跟她說，讓她去參加幾個宴會，她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