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0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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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看了看籠屜裏麵乖巧的小竹子, 摸了摸胃,他今天是吃了早飯的, 剛才一股腦兒幹掉兩個棗花酥, 這會兒飽得很,就問:“這個拿回去吃就涼了吧。”
“嗯。”林靜好點點頭,作為一個良心賣家,她還是說了一句:“熱著好吃。”
“那我回頭再來嚐吧。”他舔了舔嘴, 其實這個糯米味兒更要誘人一些,尤其是之前煎了好幾個,那股子味道在空氣裏麵久久都不散去,哪怕是他剛吃飽,都還有些饞勁兒, 隻是他是衝著棗花酥來的, 這會兒胃裏麵又鼓鼓的。
算了,左右這小攤跑不了,下次再來也是一樣的。
“好。”林靜好麻溜的翻著棗花酥。
年輕人後麵那人站了許久, 等人都買完了, 才擠上來,指了指籠屜裏麵的竹筒說:“給我來個竹筒飯,鹹的, 煎一把。”
“鹹的沒了……要不您嚐嚐甜的?”林靜好看看籠屜, 隻有不到五個了, 還全都剩的是甜的。
因為棗花酥是甜的, 所以林靜好做的竹筒飯裏麵,特意鹹的占了十□□個,甜的其實並不算多,結果這還剩下了……
那人聽了林靜好的話,站在三輪車前,眼睛盯著籠屜裏麵的竹筒,又看了看鐵板上的棗花酥,再看看竹筒,再看看棗花酥……林靜好半天沒吭聲,還是讓他自己想吧,她先把自己手裏麵的六個棗花酥煎熟了再說。
年輕人拿著六個棗花酥走了,後麵新來的客人也拿著棗花酥或者竹筒飯走了,人來人往,竹筒飯隻剩下了最後一個……那個人還站在三輪車前,在棗花酥和甜的竹筒飯之間糾結著。
林靜好瞧著車來了,隻好跟那人說道:“公交車來了,您是吃棗花酥,還是竹筒飯,該趕不上車了。”
這攤子前頭已經沒有別人了,就他還站著,其他人早就已經在站牌下麵等著了。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漸漸駛來的公交車,急的額頭上麵的汗都要滴下來了,就是說不出他到底要吃哪個,可是他又不肯走,就在這站著。
林靜好歎了一口氣,看來,他有選擇綜合症啊。
“您是想吃煎的,還是沾糖的?口感不一樣,棗花酥咬起來酥酥的,糯米很有嚼勁,看您是想嚐什麽口味的?棗花酥的味道要重一些,竹筒飯就稍微清淡些。”林靜好指指棗花酥,又指指竹筒飯,很細致的介紹了一番。
“我……我想吃糯米,但是又想吃油煎的。”那人皺著眉頭說著,抬起胳膊抹了一把汗,又回頭看了一眼公交車,老半天,還是沒能邁開要走的步子。
“要不,我給您……煎一下這個甜的?”林靜好用手指戳了戳那竹筒,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這有糯米,也是煎的,條件看來都是滿足的。
唯一的就是……煎甜的,她還真不知道是個什麽味兒。
畢竟這竹筒飯和棗花酥不同,棗花酥主要是靠著棗泥和油酥還有豬油的結合,其實就是一個膩字,這個年代口比較淡,平時也吃不到這麽甜膩的東西,這是棗花酥的一大特點。
但是,甜的竹筒飯就是靠著清甜味兒了,每個竹筒飯裏麵隻有兩個紅棗,配料以紅豆和糯米為主,加上竹子的清香,在薄薄裹上一層糖,甜而不膩,這要是煎一下,那個味道吧,是膩還是清甜膩呢?
沒等林靜好想出來會是個什麽味兒,那人就拳頭一拍手心,忙說:“行行行,好主意!”
這……
那就煎吧。
林靜好直接劈開最後一個竹筒,把裏麵的糯米條一下子倒在鐵板上,甜竹筒飯裏麵林靜好抹的是玉米油,比豬油要貴一些,但是不腥氣,有股清香味兒,和紅棗紅豆更搭,因為配料的關係,成本倒是和鹹口的一樣。
“您往後點。”林靜好一邊提醒,一邊飛快的翻著手裏麵的糯米條,眼睛還時不時的看一眼公交車,這可是最後一趟了。
那人倒是沒有林靜好這麽著急,兩隻眼睛就盯著林靜好手裏麵的動作,糯米條一接觸到鐵板就開始亂濺,尤其是糯米裏麵的水分,在燒熱的鐵板上簡直恨不得跳舞。
他吸了吸鼻子,棗花酥那股子味道漸漸淡去,取代的是一股強烈的糯米味兒,這味兒裏麵夾雜著紅棗香,和棗花酥裏的紅棗味是完全不同的。
公交車站穩,林靜好也用筷子加起來四麵泛金的糯米條,然後插入竹簽,說:“沾不沾糖?”
“沾!”甜的當然要沾糖了!那人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這口味有些奇特,又煎又沾糖,會不會太膩了點?
不過林靜好還是飛快的在糖上麵滾了一圈,然後遞給他說:“快去吧,車要開了。”
這才從香味中回過神來的人立馬掏出來一毛錢丟給張美蘭,拿著撒丫子就往公交站跑,好在不遠,也好在今天等車的人多,算是有驚無險的上了車。
一上車,竹筒糯米條的味兒就在公交車裏頭蔓延開來,售票員瞅著那玩意兒沒見過,就問了句:“這是啥?”
“竹筒糯米飯,賣點心那姑娘新做的。”那人也不著急吃,經常坐車也知道售票員是棗花酥的粉絲,就幹脆的回了一句,聽著糯米上的聲兒漸漸下去才咬了第一口。
隻是沒想到這一口下去,他完全驚呆了,直接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一早上過去,棗花酥賣掉了十幾個,竹筒飯則是賣了個幹幹淨淨,本來就做得不太多,今兒又是頭一天,暢銷也是正常的。把所有扒下來的竹筒全部都放在一起裝進麻袋,林靜又把丟在地上的竹簽撿起來收到帶來的垃圾桶裏麵,才和張美蘭回了家。
吃了午飯,林靜好把棗泥餡炒好,張美蘭留在家裏洗衣服和麵,她則背上那裝竹筒的麻袋又去了一趟篾竹店,早先她就問過,這竹筒劈開後也是可以回收的,隻不過價格比買的時候要低。
三十個竹筒,回收價格是一毛錢,林靜好又添了一毛五分錢,換了五十個完好的竹筒,拎著回了家。
按照折價後的竹筒,林靜好回去細算了一番,竹筒飯的成本算下來還不到四分錢,因為牛皮紙袋子不能回收,所以竹筒飯比棗花酥的成本還便宜了一分多。
她幹脆和張美蘭分工明確,張美蘭暫時負責棗花酥,林靜好隻幫她炒個棗泥兒餡,至於林靜好,竹筒飯現在是她的主要任務。
為了達到最完美的口感,紅豆和豌豆還有糯米,林靜好都會事先泡一下,大概時間都要五個小時以上,之後在上鍋蒸的話,糯米的口感會變的軟而勁道,紅豆和豌豆會變得很麵,反而和糯米更融合,也不會吃著沒勁兒。
也是因為這樣,下午在做一鍋出來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她幹脆就先把材料泡起來,之後和張美蘭多包了不少棗花酥,下午主要還是賣棗花酥。
因為竹筒飯,棗花酥的生意不如從前,晚上回來,還剩了三十來個,林靜好和張美蘭把它們在籠屜裏麵裝好,又裹了幹淨的麻袋,才放到外麵的窗台上,還好現在天冷,放上一夜也是壞不了的。
吃過晚飯,林靜好把甜口的材料和鹹口的材料分別攪和在一起兌上水,又叫張美蘭今兒不包了,來和她一塊往竹筒裏頭抹油。等抹完了油,材料的味道剛好互相融合在一起。
兩個人一起幹活就快了許多,五十個全部裝完,林靜好數了數,二十個甜口,三十個鹹口,剛剛好,都整整齊齊的碼放在蒸饅頭的籠屜裏麵,放在煤氣上,林靜好沒有開火,和張美蘭直接歇下了。
第二天早上張美蘭和林靜一塊兒起來,林靜好照顧火候蒸竹筒飯,張美蘭則又包了十幾個棗花酥,和昨兒的擺放到一起,兩個人收拾妥當,就推著三輪車出了攤。
平日裏頭林靜好來的時候,因為天冷了,這公交站上幾乎沒有人,也就遠處王大爺亮著一站小燈。
結果今兒不同往日,她們娘倆推著車往攤位跟前走的時候,就瞧見那位置上早早就站了一個人,人高馬大的,站在不見亮的夜幕裏一動不動,嚇了她們一跳。
“楊,楊大哥?”林靜好走近,細瞧了瞧,才試探性了問了一下。
有沒有這麽邪乎的?
原本隻是在工廠工人中爆火的棗花酥,一下子在縣城的小範圍內都傳開了名聲,來買的人可以說是絡繹不絕。
不到三個月,欠張寧剛的二百塊錢就已經還清,還攢下了六十塊錢。
並沒有因為暢銷,林靜好就沒日沒夜的做,還是按照之前的比例,差不多是一天一百個左右,這是最多,也都能賣完,等到實在是收攤太早的時候,林靜好才會在第二日多做幾個。
倒不是她刻意控製,隻是第一,她實在是有心無力,多做幾個不難,但是時間消耗太大,她和張美蘭太累。第二,物以稀為貴,做得少並沒有影響她的生意,反而讓她的生意更好了起來。
“靜好姐,你教教我怎麽做唄。”趙大娘的閨女王二薈站在林靜好的旁邊,一雙小眼睛眯成一條縫兒,嘴角揚的老高,討好之意盡顯。
這已經是王二薈第三天纏著林靜好了,每天晚上林靜好在廚房裏麵炒棗泥,她就會第一時間冒出來,跟前跟後,無非就是一句話,讓林靜好教她做棗花酥。
她比林靜好小一歲,去年開始就不上學了,趙大娘家裏條件還不錯,是王二薈自己不想上學的,整日就在窩在家裏,現在廠子都不缺人,她自己也不願意出去找,就在家裏頭閑吃米。
平時,王二薈鮮少會幫趙大娘搭把手,每次吳豔芬看見趙大娘的時候少不了要問上幾句,開始的時候林靜好還沒瞧出啥來,後來才知道,趙大娘總是在背後說她和張美蘭的閑話,吳豔芬不道破,卻也咽不下那口氣,自然是人家不願意講什麽就問什麽,也是為了賭一口氣。
也因為這樣,總是窩在廚房的林靜好掌握了不少王二薈的黑曆史。
好吃懶做首當其衝,沒恒心沒毅力,心眼還不少。
不管是學什麽,自然都有師徒這麽一說,林靜好學西點的時候也是有師父的,後麵也收過幾個徒弟,想和她學手藝的人不少,即便收,也是挑著收的。
像王二薈這樣的,她自然不會要,每次都用幾句話搪塞了她。
“靜好姐,我都聽外頭說了,說是你做的這個點心可好吃了。不但吃了能治病,還能讓人開心,我媽那個人你知道的,有事沒事回家就要罵我,你教教我,我也好回去讓她高興高興。”王二薈接著說,兩隻手拉著林靜好正在扒拉棗泥的胳膊,搖晃個不停。
說的可真好聽,也沒見她買上一個嚐嚐,一口沒吃就在這吹牛逼,怪不得都說吹牛逼不上稅。
“哎呀小薈,你先別拉我,你瞧,都炒出來了。”林靜好臉上依舊笑眯眯的,語氣也沒有責怪,隻是不動聲色的抽了手,拿抹布把爐台上麵掉出來的棗泥餡擦掉說:“棗花酥做著有些複雜,你要是真怕趙大娘生氣,每天我給你留兩個,你買走,留著哄趙大娘。”
聽了這個話,王二薈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過了好一會兒,才硬說:“靜好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又沒有工上,也不上學,身上沒錢買點心。”
還想白學啊。
“材料也不好買,成本也高著呢。所以我勸你啊,還是出去找份工實在,趙大娘也不會再說你什麽。”林靜好又說,眼睛都沒從鍋裏挪開。
“靜好姐姐,咱們鄰裏另外的,你就當幫幫小薈唄。你可瞧著不像個小氣人啊。”見林靜好不鬆口,王二薈也不想放棄,難得林靜好今天沒有腳底抹油溜走,她要抓住機會。
瞧這意思,她要是不教給她,還成了小氣人了?她也從沒說自己是個大方人,不但小氣,還小心眼子呢。
“你就教教我嘛,咱們都是自己人,對不?靜好姐。”她又說。
什麽就自己人了,今天也不過是第三次見麵。
“你要是不教我可不行,我都等了三天了。”見林靜好不搭理,她有些著急,語氣裏麵還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火氣,像是命令一般。
喲,那您可這真是小公舉,誰都得慣著您。
林靜好放下鍋鏟,把火關掉,轉過身來認認真真的看著王二薈,嘴角的笑容無懈可擊,說:“小薈啊,我們是鄰居沒錯,可是咱們兩家人也說不了一家話啊。”
“啊?”王二薈沒聽懂。
“你年紀還小,沒事的話還是回去上學吧,多讀點書好。”林靜好把棗泥都盛到了盆裏麵,非常誠懇的建議道。
沒文化就要多讀書,省的別人說話你都聽不懂。
林靜好端著棗泥走了,留下王二薈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想明白她的話,恨得她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好個林靜好,不教難道她就沒別的辦法學了?
後來林靜好就發現,隻要她在廚房裏麵,王二薈不出三秒,準時出現。
平時不幹活的王二薈天天圍著趙大娘打轉,這太陽像是打西邊出來了一樣,讓趙大娘樂嗬的找吳豔芬吹了好幾次,吳豔芬都不由得的回去閑嘴一兩句,心道難道是王二薈那個小丫頭開竅了?
開竅沒開竅,林靜好明白得很,她下午和晚上在廚房裏麵的時間多,這個時候廚房都沒有什麽活計,王二薈這一壺一壺的燒水,還守著燒,眼睛不停的瞟著林靜好這邊,手上還比劃著什麽,像是跟著林靜好的動作在學。
林靜好沒有刻意掖著,平時怎麽做,就還是怎麽做,炒棗泥,做油酥,和麵,然後端回去,和張美蘭一塊兒做成一朵一朵小花,日子就跟往常一樣,沒什麽特別。
可是王二薈著急啊,她前頭的都學會了,就是最後一步,怎麽把這些東西都聯係起來?這一步,她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來。
隻等著林靜好有天下午出門采買,敲響了隔壁吳豔芬家的門。
晚上在沙發上麵和張美蘭一塊兒做棗花酥的時候,就聽見張美蘭閑說:“隔壁的小薈不知道怎麽了,前段時間見不著人,這段時間每日都幫趙大娘幹活。今兒下午竟然來家裏頭和我討教點心的做法,說是要做了回去哄趙大娘。”
“然後呢?”林靜好也像是在閑說一樣的口吻問張美蘭。
“小薈也可憐,趙大娘脾氣不好,總打她。我看孩子可憐的很,就教她怎麽把點心包成花,好哄人開心。”張美蘭又做成一朵小花,喜滋滋的擺在籠屜裏麵說。
林靜好的臉色咻的一下就變了。
“這個棗花酥,媽以前從沒吃過,這皮兒咬一口酥酥的,帶著點油味兒,還有棗泥香……這比外頭賣的那些點心好吃多了。”張美蘭說著,又有些子想了,這肚皮還圓滾滾的呢,真真是好吃啊。
“這皮裏,我加了些油酥,煎一下自然會酥酥的。媽,現在不是招工的時候,那廠子裏頭也都滿著呢,我這棗花酥雖說做起來不難,但還是挺複雜的,要不你幹脆一塊兒幫我,咱在家裏把她做成型,到時候一煎就行了,還快。”
這也是林靜好早就準備和張美蘭說的,張美蘭這個工作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左右還不如來幫林靜好,她一個人一天做不出來多少個,但是有個人打下手,幫幫忙,能快上不少的。
“真支個攤兒的話,這倒是個理兒,你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媽和你一起是應該的。”張美蘭此時已經動了心思,自然也願意。
“還有,媽……咱這縣城太小了,要是到時候碰到我奶……”林靜好沒有再說下去,隻是低下了頭。
張美蘭愣了愣,心裏頭歎了一口氣,她還不知道她家那些破事嗎?林爸這人雖然大小是個官,但是絕對不算是個上進的,頂多算個運氣不錯的,林家奶是個重男輕女的,張美蘭就生了林靜好一個,肚子多年沒動靜,林家奶對她百般看著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