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表小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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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女人還在不停的聒噪, 已經成為尤婉瑩的梁黛將垂下的一縷濕發繞在指尖, 別至耳後,然後微微蹙眉,緩緩站了起來。
“舅母。”
略帶一絲埋怨的嬌儂軟語,打斷了秦吳氏的話。
“下個月便是我爹娘的忌日, 婉瑩不過傷心過度,這才不小心失足落水,您不安慰婉瑩也就罷了,何苦死命的戳婉瑩的心窩。”
溫言軟語帶著隱隱的委屈, 尤婉瑩一張小臉被湖水凍得蒼白, 讓人看著便心疼。
“再說, 二表哥大婚,婉瑩高興還來不及, 您怎麽能冤枉婉瑩呢。” 。
這聲音細細的,卻聽得秦吳氏心裏不太舒服。
這丫頭不動聲色的就將自己落水之事說成意外, 還與秦真的婚事撇得一幹二淨。
倒是讓她無從指責。
雖然她心底也不希望秦真再與尤婉瑩扯上關係,可今日畢竟是兒子大婚之喜, 出了這樣的事情,心底難免有些不爽。
隻是還有不少的賓客在這後院閑逛,當著外人的麵, 秦吳氏拿尤婉瑩沒有辦法,隻能將氣撒到下人頭上:“各個眼睛都瞎了嗎?還不把表小姐帶下去更衣, 這天寒風大的, 凍著了怎麽辦。”
尤婉瑩垂下眸, 也很配合的掩唇輕咳了兩聲。
這弱風扶柳的模樣讓人心疼,有眼力的丫鬟早就捧了披風在一旁站著,隻是礙著秦吳氏不敢上前。
此刻聽到秦吳氏開口,連忙上前把披風給表小姐披上。
白色毛領繡鶴的披風,並沒有讓尤婉瑩被冷水凍過的臉色變得好看一些,但她還是努力的撐著:“多謝舅母關心,婉瑩無事,您快去忙二表哥的婚事吧,我還等著新嫂子進門呢。”
秦吳氏冷哼一聲,要不是聽說這丫頭落水,她怕鬧出事來,又怎麽會離開前廳。
“你們幾個,給我看緊了表小姐。”
她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吩咐身邊的心腹。
“可是夫人……我看表小姐這樣,不像要尋死的樣子。”秦吳氏身邊的嬤嬤伸手指了指,低聲說道。
秦吳氏順著方向回頭看了一眼尤婉瑩,見這丫頭從一旁的丫鬟手裏接過錦帕,仔細的擦了把臉上的水,又細細的整理好儀容,這才離去。
除了那一臉的紅疹有些駭人,倒是看不出一絲落水後被人救上來的狼狽模樣。
若是一心尋死之人,又怎會如此在意外貌。
秦吳氏鬆了口氣,“罷了,你們還是先跟我去前院幫忙吧,那小妮子好歹在秦府待了五年,諒她也不敢作出什麽花樣來。”
若是聽到秦吳氏所說的話,占據尤婉瑩身體的粱黛怕是要大笑不已。
不敢作的那是以前寄人籬下的尤婉瑩。
如今,她梁黛可不止打算要作,還準備死作一把。
吉時已到,屋外的鞭炮聲不絕於耳,梁黛裹著一身濕淋淋的衣服回到了屬於原主尤婉瑩的屋子。這個院子裏的丫鬟也算盡職盡責,出去給她打了熱水讓她泡澡,又端了薑茶過來給她暖胃。
可梁黛隻是撩起水,漫不經心的將身上衝洗幹淨,然後才不急不緩的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順便將桌上已經涼透的薑茶伸出窗外倒掉。
身子骨凍得發抖。
可梁黛覺著這還不夠,又站在窗前吹了會兒冷風。
直到臉頰上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幾乎要掩蓋住那駭人的紅疹,梁黛這才關上了窗。
“來人。”
她坐在床榻邊,聲音沙啞而無力的喊著下人。
院子裏的大部分人今日都被調去了前院伺候,隻有那位盡職盡責的丫鬟還在。
“阿荷,我似乎是凍著了,你去找舅母,幫我請位大夫吧。”尤婉瑩的聲音有些虛弱,就連人也酸軟無力,軟軟的斜靠在榻上。
阿荷有些為難,今日可是二少爺大喜之日,夫人會管表小姐嗎?
可她看表小姐一臉不適的模樣,還是心軟了,“奴婢這就去。”
然後尤婉瑩這一等,便是大半個時辰。
她一看進門的阿荷一臉難色,便知事情未成。
“罷了罷了,阿荷,你不用內疚,怪我自己,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親戚……”尤婉瑩的麵上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忍不住自嘲。
然後又掩唇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表小姐!”阿荷看著尤婉瑩潮紅的臉色,有些擔心,在這個時代,風寒治不好可是一不小心就會要人命的。
若是拖到明日才尋到大夫……
阿荷突然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奴婢想起來了,大少爺的院子裏是有大夫的,表小姐,不如去請那位吧?”
“你是說……川大表哥?”尤婉瑩像是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阿荷指的是哪位大少爺。
這秦家的老太爺,也就是尤婉瑩的外祖父,有一子一女。
女兒便是尤婉瑩的母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兒子卻是個扶不上牆的阿鬥。
好在尤婉瑩的這位不成器的舅舅生了兩個不錯的兒子,一個秦川,一個秦真。
秦川習武,秦真習文,兩人都天賦俱佳。
早在秦真取得功名前,秦川便已經取得了武狀元的名號。隻可惜前些年不知出了什麽意外,從戰場回來便成了個瞎子。
雖然聽聞還住在秦府之中,卻銷聲匿跡了幾年,鮮少有人碰見他的身影。
隻常常在他的院外聞到淡而苦澀的藥味,提醒著眾人這位曾被聖上親自嘉獎過的秦家大少的存在。
“阿荷,我從未跟川大表哥說過話……”尤婉瑩咬了咬下唇,又氣若懸絲的咳了幾聲,“就這麽上門去求他,會不會不太好。”
“這……”阿荷也有些猶豫,可她覺著表小姐的身子更為重要,“您還是去吧,這風寒可真的拖不得。”
有阿荷開口,尤婉瑩這才沒有繼續猶豫下去,
披上白日的那件白色毛領繡鶴披風,阿荷替尤婉瑩打著燈籠,主仆二人在一片喜色之中孤零零的向著秦川的院子摸去。
“阿荷,你在這裏做什麽,有客人喝醉了,快過來幫忙。”
聽見一眾雜亂的腳步聲,尤婉瑩下意識的朝黑暗處一躲,來人隻看見打著燈籠的阿荷,不由分說的便將阿荷拽走。
阿荷知道表小姐要避嫌,沒敢多言,隻能跟著小姐妹離開。
然後便剩下了尤婉瑩孤身一人。
係統忍不住背地裏開口:“每次都讓我把能力發揮在這些小丫鬟身上,宿主,你可是要幹大事的人。”
梁黛不想理它,寒風一吹,她凍得發抖。
卻還是裹緊了披風,上前敲門。
“咚咚——咚—”
或許是她敲得太輕,院子裏並沒有回應。
她頂著尤婉瑩的身子趴住門,隔著門縫看進去,隻看見黑壓壓的一片,與院外的一片大紅喜色截然兩個世界。
“啊——”
她似乎沒有想到這門並未上鎖,竟直直的栽了進去,摔在地上。
“誰?”
尤婉瑩聽到一道陌生的聲音,連忙提著裙子驚慌的站起來。
然後便模糊的看到一道欣長的身影站在庭院之中,與秦真的身形相似。
許是燒糊塗了,尤婉瑩下意識的上前兩步,呢喃道:“二表哥……”
秦川微微蹙眉,避開她的觸碰。
他先前便聽到院外有人,隻是不知來人是誰。如今聽到這聲錯誤的稱呼,想必隻可能是五年前搬進府裏的那位江南來的小表妹。
“二表哥,你是在這裏等婉瑩嗎?”
少女小心翼翼的上前,拽緊秦川的衣角。
秦川伸手拂開,那雙小手卻依舊固執的伸過來將他抓住。
“二表哥,你心裏還是有婉瑩的對不對?”
秦川微微蹙眉,沒有吭聲。
他覺得抓住他的那雙手有些冰得可怕,讓他很不自在。
“婉瑩沒有爹娘,婉瑩隻有二表哥,二表哥,你不要娶別人好不好……”少女低低的哀求,那雙手幾乎要伸過來環抱住秦川。
秦川從未跟女子這樣近距離接觸過,身子猛地一僵。
他有些忍不住了,出聲打斷:“尤婉瑩,我不是秦真。”
連名帶字的稱呼,可見二人先前非常的不熟。
粱黛心底嘖嘖兩聲,這可有意思了。
不過這個得怪原主自己,進了秦府,便一心係在那位給自己遞過錦帕擦淚的二表哥身上。
卻一直忽視了這位。
“啊……”尤婉瑩驚慌的鬆開手,像是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她踉蹌著後退了一步,“你不是二表哥,你是誰?”
秦川有些不高興了,他跟二弟身形很像,他能理解尤婉瑩把自己錯認成秦真,但是見她並不知曉自己是誰,聲音聽起來頓時有些冷淡:“怎麽,在你摸進院子之前,難道沒把這座院子裏的主人弄清楚嗎?”
他的話音落下,對麵呼吸瞬間一滯。
瞎子的耳力極其好,秦川能夠感覺到對麵的少女正咬著唇,艱難的思索著該怎麽回答。
隻是還沒等到那聲回答,秦川便感覺對麵的少女身子一晃,徑直朝著自己倒了過來。
他先是木住,然後蹙著眉想要將人推開。
可敏感的耳力又察覺到懷中的人呼吸不對,伸手一探,卻發現倒在他懷中的尤婉瑩額頭滾燙,竟燒得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