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表小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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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黛這次是真暈。

    她知道秦川是瞎子, 瞎子看不見, 一般都靠耳力,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靠裝暈來瞞住秦川。

    好在這家夥雖然態度冷淡,但終究不是個狠心腸的,摸到她額頭滾燙, 便將她打橫抱起,進屋搖鈴,喊自己常用的那個大夫過來。

    也不枉她將尤婉瑩的身體作成這樣。

    “每次來你這裏都黑燈瞎火的……”

    楚懷安背著藥箱進屋,他這一世穿成了一個神醫, 偏偏一上手遇見的就是秦川這樣幾乎無藥可解的毒。

    “我不過一個瞎子, 何必浪費燭火。”秦川聲音淡淡的, 雖這麽說,但他還是在黑暗中準確的摸到燭台, 替楚懷安點亮。

    “今日的藥服了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嗎?”楚懷安將藥箱放下,他這幾年快把醫書翻爛了, 也沒找到能醫治秦川的方子,隻能找係統兌換了些古方, 一個個試過去。

    今日才換了一個新方,秦川喊他過來,怕是為了這個。

    “沒有。”

    楚懷安疑惑了, “那你這大晚上的喊我過來幹嘛?”

    秦川沉默了一瞬,半響才伸手指了指屋內, “裏麵有個人, 需要你幫忙看下。”

    楚懷安微微一愣, 他來到這個世界幾年了,也在秦川身邊待了幾年,卻從未見他跟秦老太爺之外的人接觸過。

    如今,竟然會主動要求他替別人看病?

    楚懷安好奇的走近裏屋,想要看看是誰,卻發現榻上昏睡著一個他認識的少女,麵色潮紅,呼吸也不太正常。

    他知道這是秦府裏借住的那位表小姐,卻不知她為何會出現在秦川房裏。

    楚懷安揶揄的打量了秦川一眼,卻想起他是個瞎子。

    好吧,真是無趣……

    他默默的收回視線,伸手搭到尤婉瑩的腕上,摸了摸脈象,嗯,白天聽說這位表小姐落水,果然現在受涼惹了風寒。

    症狀還不輕。

    剛準備收回手,寫下藥方,楚懷安卻變了麵色,將手指又按回了脈上。

    “怎麽,很嚴重?”

    秦川半響都聽不到楚懷安這個話癆開口,蹙著眉問。

    “風寒侵體,怕是有的休養。隻是……這位身上最嚴重的可不是風寒,是毒。”

    聽到最後一個字,秦川心下驀地一沉。

    當年他的眼睛,就是毀在不知名的毒物上。

    “這毒有什麽害處?”秦川的聲音微沉,一掃之前對尤婉瑩的漠不關心。

    楚懷安靜靜的看著床榻上昏睡的少女,伸手撥開她臉頰上的碎發,看清她臉上密密麻麻的紅疹。

    “毀容。”

    #####

    昏睡中的梁黛還不知道楚懷安這世又給她當了一次助攻,係統害怕她把自己揪出來臭罵一頓,早在楚懷安出現之前就順手讓她跟尤婉瑩的身體一起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日日頭初上,梁黛這才頂著尤婉瑩的身體頭痛欲裂的醒來。

    “二……”

    剛喊出一個字,她便瑟瑟的把剩下的音節全都吞咽了下去。

    端著藥碗的秦川神情依舊冷漠:“怎麽,你就那麽喜歡二弟?”

    “沒,沒有……”少女的麵色漲得通紅,清醒狀態的她很快反應過來麵前的人是誰,“川表哥,對,對不起。昨夜,昨夜……是婉瑩燒糊塗了。”

    她似乎是想起自己昨晚幹了什麽,猛地垂下頭,聲音也越來越低。

    秦川冷笑一聲:“現在認識我了?”

    尤婉瑩嘴唇嗡動,不敢說話。

    屬於梁黛的靈魂卻在心底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府裏的瞎子隻有你,哪能猜不出來是誰。

    “既然認出我,那便管好自己的嘴。”秦川攪動著藥碗裏的勺子,聲音冷淡:“二弟昨日已經成親,你那話在我麵前說過也罷,若是再被旁人聽到,可休要怪我不客氣。”

    他感覺到床榻上少女的身子縮了縮,似乎被他嚇到,這才滿意的將勺子往前一伸。

    半響,卻沒等到人湊過來。

    秦川眉心微蹙,他難得伺候一回人,怎麽對方還這麽不識相。

    “我,我怕苦……”

    看到他皺眉,少女身子瑟瑟發抖,裹緊了被子,卻依然不肯上前喝藥。

    秦川將勺子重重丟進碗裏,心裏想著女人真是麻煩。

    但想起這姑娘小小年紀便遭人下毒毀容,與自己同病相憐,實在是可憐。還是站起來,摸著牆,不知道從哪裏翻箱倒櫃摸出了一盒蜜餞。

    “趁熱喝藥,然後吃掉。”

    秦川一手伸勺,一手拿著蜜餞,強硬的伸至尤婉瑩麵前。

    尤婉瑩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抿上一口棕黃色的藥汁,然後不用秦川催,便苦著眉湊到另一隻手邊咬上一大口蜜餞。

    “好苦。”

    少女吐著舌頭,低聲埋怨著。

    秦川的手卻僵在原處。

    剛剛少女過來咬蜜餞時,柔軟的舌尖無意中碰到了他的指尖,一股陌生的酥麻之感席卷過全身,讓他手裏剩下的半顆蜜餞幾乎要拿不穩落下。

    頂著尤婉瑩身體的梁黛看見秦川的反應,唇角微微勾起。

    這秦川與秦真雖是兄弟,但是一個癡迷練武,兩耳不聞窗外事。另一個在讀書上頗有天賦,卻喜愛紅袖添香。

    這招對秦真那個多情種子不一定有用,但對秦川這個不是在武場便是戰場,從未單獨接觸過女人的,卻一定有用。

    “川表哥?”

    見秦川不動,少女疑惑的聲音響起。

    秦川這才反應過來,將蜜餞捏進掌心,握了一手的黏膩。另一手卻是胡亂的舀了一勺湯藥,徑直伸到尤婉瑩麵前。

    尤婉瑩倒吸一口氣,連忙喝掉這勺快要湊到自己鼻尖的藥。

    隻是她緩了半天苦味,也沒等來下一顆蜜餞。

    尤婉瑩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要不,川表哥……你還是讓我自己來喝藥吧?”

    秦川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悅,但還是將碗往她手裏一塞。

    “啊——”

    尤婉瑩的手剛接觸到碗邊,便猛地一縮。

    還帶著燙的藥汁便全部潑灑在了她身上,以及秦川的榻上。

    “怎麽了?”

    秦川伸手去探,卻被尤婉瑩的一雙小手攔住。

    “川表哥……”少女的手發著顫,聲音聽起來似乎要哭了,“你這裏可有燙傷藥,我腿和腰間都被燙到了,好痛……”

    秦川摸到了被子上一片潮濕,知道她把湯藥給弄潑了,卻沒想到她還能把自己給燙傷,下意識的就要搖鈴喊大夫。

    但猛地想起來男女有別,這件事不能找楚懷安幫忙。

    他蹙著眉,思考片刻,站了起來:“我去喊你屋裏的丫鬟過來。”

    卻不料尤婉瑩聽聞這句話臉色大變,“不可,若是讓人知道我在川表哥你院子裏過了一夜……”

    秦川挑眉,嗬了一聲:“現在才想起來?有些晚了吧。”

    尤婉瑩本就有些蒼白的小臉瞬間沒了血色,係統看見這一幕,心裏恨不得給宿主鼓掌,真是敬業,在個瞎子麵前都這麽認真的演戲。

    她哆哆嗦嗦的問:“那怎麽辦……舅母不會饒了我的……”

    “為何不會饒了你?”秦川微微皺眉,尤婉瑩的舅母,不就是他的母親,秦吳氏嗎?

    “她不肯我接近二表哥,說若是我膽敢再找二表哥,就要將我攆出府去。”

    “舅母這麽不喜歡我,也一定不會讓我接近大表哥你的……”

    卻不料秦川聽聞此話,唇角露出一絲諷意:“你怕什麽,這府裏又不是光她說了算,上麵還有祖父在呢。再說,你也不用擔心……”

    “她對我,不會跟對二弟一樣的。”

    尤婉瑩微怔,有些沒反應過來。

    “好了,不用多想了。”秦川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女孩子,隻會陳述事實,“你院子裏的丫鬟阿荷,昨天半夜有過來尋你,被我打發回去了。”

    “今日大家還會忙二弟的婚事,我讓她幫你遮掩點,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裏的。”

    “隻是你這燙傷……”秦川微微蹙眉。

    “如果有藥,我自己抹就行了。”聽到關於秦真的婚事,尤婉瑩的情緒明顯低落了幾分,垂著頭道。

    秦川默不作聲的扶著牆,又一次翻箱倒櫃,找出了燙傷藥來。

    他眼睛剛看不見的時候,經常逞能,摸索著去做各種事情,也有不少將自己不小心燙傷的情況。

    是以這個藥,還能尋到,沒必要將楚懷安喊過來。

    “給。”

    冰涼的藥瓶遞了過來,尤婉瑩伸手接過,然後抬起頭。

    “川表哥,能勞煩你出去一趟嗎?”

    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麽,“哎,算了,不用出去,反正……川表哥你也看不見的。”

    最後一句的聲音很低,嘀嘀咕咕的,卻偏偏讓秦川聽見。他的腳都跨出去一半了,被她這麽一說,像是卡在了原地,前進不得,後退也不得。

    敏感的耳朵捕捉到少女解開衣扣的聲音,秦川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滯。

    他深吸一口氣,想裝作什麽都沒聽到,快步邁開朝外走去,卻又猛地被身後的尤婉瑩喊住:“川表哥,你能幫我拿條幹淨的帕子過來嗎?我想把身上擦幹淨再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