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李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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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甚好。”
老女人笑嗬嗬說道:“黑鬼,隨我一起回去了吧。”
“千歲奶奶請上轎。”
“起轎!”
八個人抬著轎子化作一道白煙鑽入了古井,爺爺最後看了我一眼,走到了井邊,半個身子已經落到了井裏,我心裏發酸,眼中含著淚叫道:“爺爺!”
爺爺雙手扶著古井的兩邊,並沒有立即鬆手,他也沒有回頭,背對著我說道:“娃子,記住爺爺的話,你是我們李家的男人!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一定要撐下去。”
“撲通。”說完話,爺爺鬆手掉入了井裏,傳出了水響聲。
我看著古井,抹掉了眼淚。
女屍說道:“夫君,我們回去吧。”
我和女屍回到了家,一晚上巫山雲雨,第二日直接睡到了中午才起來,女屍早已不見了蹤影,回想起了老女人說的話,女屍應該在天亮之前就回到古井裏去了吧。
下午,剛過了一點,二狗子就來找我了,當時我正準備睡午覺,二狗子問我借爺爺打魚的漁網,我皺眉說道:“你借漁網幹什麽,陳二叔不是有漁網嗎?”
二狗子歎氣說道:“我爸的漁網昨天不是被我弄丟在河裏了嗎,就那九條金色鯉魚。”
我聽了二狗子的話,突的想了起來,雙眼發亮說道:“對啊,我想起來了,那你找我借漁網幹嘛?不會還想去河邊打魚吧?”
二狗子抿了抿嘴,說道:“這次,我想到辦法了,那九條金色鯉魚的力氣雖然大,但是隻要你幫我,我們就能把漁網拉上來。”
“啥意思?”
我愣了一下,二狗子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想要對付那九條金色鯉魚,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這個辦法就是找一根繩子,用繩子把我和他綁在一起,然後再綁上一塊大石頭,這樣我們兩個人的重量加在一起,再加一塊石頭,河裏那九條鯉魚的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把我們拉到河裏去。
看來二狗子是做足了充足的準備,我也很好奇到底那九條鯉魚是不是有那麽大的力氣,於是拿了漁網和繩子跟著二狗子一起來到了河邊。
到了之後,我就後悔了,以前爺爺從來不讓我靠近黃河,所以現在我都還是旱鴨子,如果二狗子說的是真的,那九條金色鯉魚的力氣極大,把我和二狗子一起拉到河裏,二狗子能起來,我咋辦?
站在碼頭上,我看了一眼河麵,有些心虛的說道:“要不咱還是算了吧,那九條金色鯉魚昨天在那兒,今天不一定還在那兒,咱們不一定能打的著,還是回去了吧,我正好想回去睡午覺了。”
二狗子看了碼頭一眼,順著河邊往下遊走了十八步,停下之後旁邊正好有一塊大石頭,二狗子把繩子係在了石頭上,扭頭衝我說道:“來都來了,你咋打退堂鼓了呢,你忘了在家的時候怎麽跟我說的了嗎?”
我頓時沒了話,但是一想到會落在水裏,心裏害怕,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知道我是旱鴨子,要是等會兒我們被那九條鯉魚拉到水裏,我不會浮水,我怕死在河裏。”
“沒事兒,有我呢,我救你起來。”
兩分鍾後,一條繩子係在我和二狗子身上,繩子的另一端係在河邊的大石頭上麵,二狗子站在岸邊,我站在他身後,雙手拿著繩子,二狗子回頭看向我,說道:“怎麽樣,準備好了嗎?”
我點頭,說道:“嗯,準備好了。”
“好嘞,那我撒網了。”
二狗子拿著漁網用力往河裏一扔,等了約莫一分鍾,開始往回拉,看著漁網一點點被拉起來,我心裏越來越緊張,害怕那九條金色鯉魚真出現在漁網裏把我和二狗子拽到河裏去。
終於,二狗子把漁網拉了起來丟在了岸邊,蹲了下去,說道:“咦,怎麽沒有呢,隻有一隻河蟹。”
我鬆了口氣,走到二狗子旁邊蹲下看了看漁網,裏麵一條魚沒有,隻有一隻河蟹。那河蟹看見我和二狗子注視著它,嚇得在漁網裏舉起了大鉗子。
我看著二狗子說道:“你看吧,那九條金色鯉魚早跑了,打不著魚了。”二狗子陰沉著臉說道:“不行,我再試一次,我不信打不到那九條金色鯉魚。”
二狗子又撒了幾次網,可惜都沒有打到金色鯉魚,最好的一次也才打到一條一寸長的白鰱魚,二狗子紅著眼給扔到河裏去了,隨後丟了網,解開繩子就往回走。
“二狗子,你等等我。”
我把繩子從石頭上取下來,來不及收拾漁網,提著漁網就追了上去,知道二狗子現在心情不好,我故意說一些好聽的話,後來就一路回到了村子裏,到了我家院門口,抬頭就看見鄭媽、城裏人和張道長都站在院子裏。
城裏人紅著眼厲聲說道:“我妹妹的事情希望你不要騙我,這不是一件可以用來騙人的事情!”
鄭媽說道:“我騙你幹什麽,這就是前天下午的事兒,村裏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出去隨便找個人問問。”
說著話,鄭媽、城裏人和張道士突然注意到了我和二狗子。
“媽,你們在說什麽呢?”
二狗子問了一句,我兩走到了院子裏,城裏人看見我,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著急說道:“孩子,你告訴我,你爺爺到底把我妹妹藏哪兒了?”
腦子裏“嗡”的一聲,我紅了臉,緊張說道:“那天,你們不是找過我家了嗎?”
二狗子過來拉開城裏人抓住我的手,擋在我前麵說道:“你有話好好說,咋還動上手了呢?”
城裏人帶著一副黑色的眼鏡,他倒是個斯文人,推了推眼鏡框,皺眉看了二狗子一眼,衝我說道:“對不起。”
張道長這時候走上來說道:“娃子,我問你,你爺爺現在在哪兒?”
我紅著眼說道:“我爺爺跳井裏去了,都是你們逼的他。”
城裏人說道:“你怎麽說話的,我們什麽時候逼過你爺爺?”
張道長攔住城裏人,說道:“林少爺不要動怒,這村子裏我有熟人,我去問問就知道有沒有這事兒。”
說完,張道長便出去了,過了會兒回來小聲在城裏人耳邊耳語了幾句,城裏人皺眉說道:“當真?”
張道長應道:“當真。”
“對不起。”
城裏人一臉憐憫的看著我,隨後將手伸到懷裏摸了五百塊錢出來遞給我說道:“拿著吧。”
我想著爺爺跳井的事情心裏就憋屈,再看城裏人這幅憐憫的模樣,更是氣的不行,如果不是他們逼爺爺,爺爺怎麽會跳井?
我推開城裏人的手,大吼說道:“你們逼死了我爺爺,你們怎麽還有臉來我家?”
城裏人愣了一下,他明顯沒想到我會這樣,生氣說道:“我妹妹也死了,你爺爺撈了我妹妹,他不按照撈屍人的規矩辦事,反倒把我妹妹藏了起來,我現在幾乎可以斷定,我妹妹就在這裏!”
“我爺爺沒藏你妹妹!”
心裏賭氣,我走到屋門口,一腳踹開屋門說道:“你來找,我家你隨便找,挖地三尺看看能不能把你妹妹找出來!“
雖然我知道我說的是氣話,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爺爺對不起城裏人,但如果不是他們逼爺爺,爺爺怎麽會跳井?
城裏人和張道長在我家找了一遍,因為沒有找到女屍,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從後院兒出來就朝外走。城裏人和張道長剛走,外麵村巷裏有人喊道:“快去看啊,鐵索和銅龜拿回來了,馬上要鎮住妖怪了。”
回想起昨晚老女人說不能讓鐵索銅龜封住井口,我心道一聲糟了,拔腿就往外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