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完結中的二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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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薇妮之小甜點係列, 美的人都要正版訂閱哦~  第四日上雪停, 桓素舸帶了錦宜跟子邈回酈家。
    錦宜心裏快活的將要生出翅膀到處亂飛, 麵上卻還得強忍不露。
    在桓府的這些日簡直如同折磨,一來要按照嬤嬤們所教導的規矩行事, 二來, 因為自己跟子邈都闖了禍, 所以此後她越發嚴格約束自己, 生怕再做錯了什麽, 丟了桓素舸跟酈家的臉。
    因此除了子邈跟八紀打架、以及自己誤闖書房那次,其他時間的酈錦宜,多半是笑不露齒, 行不擺裙, 言談溫柔,舉止嫻雅……努力要求自己做小一號的桓素舸。
    雖然錦宜自覺學的不像,也知道別人恐怕也會看出她是在效仿, 但這才是閨門女子的典範, 隻要認真照著做, 所犯錯誤跟背後的非議相應地都會少一點。
    錦宜在馬車裏舒展筋骨的時候,禁不住又欽佩桓素舸, 高門大戶的女孩子也許從小就跟她這種野生的不一樣,桓素舸做什麽都顯得得心應手,毫無壓力, 完美的想讓錦宜頂禮膜拜。
    回到酈家後, 子邈被子遠拉著詢問見聞, 主要是打聽子邈是否見過桓輔國,在聽說子邈並沒機緣得見後有些失望。
    子邈卻已經心滿意足,同時展望美好的未來:“下次去我定然是會見到的。”
    子遠嗤之以鼻,子邈突然記起來:“對了,姐姐見過!”
    一句話衝口而出,又忙捂住嘴:原來錦宜在回來之前已經嚴密叮囑過他,不許他回家後亂說此事。
    可惜小孩兒嘴快,子遠的耳朵又靈,急忙抓住他:“你說什麽,怎麽姐姐反而見到了?”
    子邈逃不脫,被迫道:“你自個兒問她去,若給她知道是我多嘴,又要擰我的臉。”
    兩個人正在商議,就見仆人來福跑進來,對子遠道:“大公子,林侍郎的夫人來了!”
    子遠一震:“是林伯母嗎?”
    子邈果然人小鬼大:“咦,林家終於來了個對的人,難道是為了姐姐的事?”
    子遠不由笑道:“你怎麽知道?”
    子邈本是胡亂猜的,聽子遠話裏有因,就問緣故。
    原來這幾日他們隨著桓素舸在桓府做客,這酈家卻也並未清靜。
    相反,煞是熱鬧,因為有好些登門說親的人。
    其中,一多半的人是為錦宜,還有一小撮是為子遠。子遠笑道:“說來你可能不信,還有個是給你提親的呢!”
    子邈震驚:“我還小呢,著什麽急?這些人是幹什麽,約好了麽?”
    “什麽約好,你不懂。”子遠瞥了子邈一眼。
    這紛至遝來說親的人,就像是在當初跟桓府結親後,一窩蜂跑來酈家跟雪鬆攀交情的人一樣,不過都是些順風倒的牆頭草罷了。
    當初那些人因覺著可以借著雪鬆這條胳膊攀上點桓玹的大腿,才一意討好,誰知道又風聞桓玹不喜這門親事,於是又紛紛避之不及。
    如今風頭已過,打聽著雪鬆跟這位小夫人感情甚好,酈家跟桓府的關係也見穩定,所以原本正在觀望的那些人,就像是退潮後灘塗上的跳魚,勢頭踴躍的叫人目不暇給。
    子遠歎道:“爹跟我說了,那些人全不是真心的,隻不過是衝著桓府的名頭來的而已,真正值得信任值得交往、也值得給姐姐托付終身的,隻有林家。”
    但偏偏林家很沉得住氣,自從雪鬆成親之後,連日來竟然低調的很,這還是夫人第一次登門。
    子邈道:“哥哥,這麽說林夫人這次來,真的是為了姐姐的親事了?”
    “八/九不離十。”子遠回答。
    子邈頓時興奮起來,摩拳擦掌地說道:“那還等什麽,咱們去看看!”
    ***
    正如雪鬆所說,先前那些登門提親的人家,是瞅著桓素舸不在回娘家的功夫,特來先跟雪鬆探探底細。
    大家也都知道雪鬆為人綿軟好說話,若先擺平雪鬆,再過桓小姐那一關想必就輕鬆多了。
    可是林家卻選在桓素舸回酈家的時候來人,可見行事之光明正大。
    堂下,桓素舸同林侍郎夫人對麵而坐。
    林夫人生得慈眉善目,是真正慈祥長輩的麵容,又因為常年的養尊處優,氣質極佳。
    兩人互相敘了好,桓素舸道:“早就聽老爺說起府上,每每讚不絕口。兩家原本世交,本該經常走動,且應當我先去拜訪才是,隻是近來事多繁雜,不免耽擱了。”
    林夫人道:“快不必如此見外,既然是世交,誰先走動都是一樣,橫豎常來常往的。”
    兩人略寒暄數句,林夫人問起錦宜,桓素舸便吩咐人叫錦宜來見。
    錦宜在聽說林夫人來到之時,就已經心跳的幾乎從嗓子眼裏冒出來,沈奶娘早把她拉進房內,仔細地梳理打扮,又特意撿了桓素舸給的新鮮衣裙換上。
    果不其然,才裝扮妥當,便有桓素舸身邊的嬤嬤來請去見人。
    事到臨頭,錦宜反而情怯起來,她抓著沈奶娘的手道:“奶娘,我、我有點……”
    並沒有塗胭脂,她的臉上卻暈起了淡淡地桃紅色。
    沈奶娘當然知道她的心意,笑道:“別怕,人家說醜媳婦遲早都要見公婆,何況姑娘可一點都不醜,體麵的很呢。去吧,若是這件事真的就定下來,我才要念阿彌陀佛了。”
    錦宜捏著手心的汗,便隨著嬤嬤出廳,才轉過廊下,就見子邈跟子遠鬼鬼祟祟地貼近窗戶,見人來了,便裝作觀天耽地的模樣。
    錦宜因為要去見林夫人,滿心裏緊張,無法分神對付他們兩個。
    子邈卻忍不住瞟著她道:“姐姐,你擦粉了?”
    錦宜一愣:“沒有啊?”
    子遠撞了子邈一下:“蠢材,姐姐從不塗脂抹粉,那是臉紅。”
    錦宜全不知道,聞言忙舉手摸了摸雙頰,果然燙著掌心,錦宜著急起來,恨不得握一把雪將臉上的紅擦下去。
    偏那嬤嬤已經進內稟報,子遠道:“姐姐快去吧,別叫林伯母等太久。”
    錦宜隻得低著頭,小步入內去了。
    兩兄弟在背後看著,子邈道:“咦,難道林哥哥真的要成我林姐夫了?”
    子遠笑道:“便宜了那個小子。”
    子邈一陣見血:“人家比你強多了。”
    子遠努努嘴,欲言又止。
    ***
    且說錦宜進內拜見林夫人,林夫人向來是極喜愛她的,等她行了禮,就請她到跟前,握住手仔細打量,越看越是喜歡,便連連讚美了好幾句。
    錦宜的心噗通亂跳,兩耳轟鳴,平日裏的伶牙俐齒都不見了,隻是紅著臉低著頭,心裏卻塞滿了忐忑的甜蜜跟未知的惶恐,好像是等待了很久的命運之謎底,即將揭曉。
    幾乎不記得林夫人跟桓素舸又說了什麽,也不知又過了多久,林夫人起身告辭,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那個令錦宜惦記的話題。
    這讓錦宜略略有些失落。
    這一夜,雪鬆跟桓素舸夫妻小別勝新婚,雲雨之後,雪鬆問起林夫人來訪之事,也把這連日來到府提親的人家略提了幾句。
    桓素舸道:“那些門第裏頭,夫君可有看中的?”
    雪鬆道:“據我所知,倒是有兩個風評不錯的少年,不過……有林清佳珠玉在前,其他的人則都是魚眼睛了。”
    桓素舸靠在他的懷中,抿嘴笑道:“老爺好像很中意林清佳,然而,焉知林家也同樣對咱們有意嗎?”
    雪鬆正心愜神怡,聞言一驚:“這是什麽話?”
    “今日林夫人前來,雖盛讚錦宜,但半個親事的字都不曾提,我觀其言行,卻不像是個有此意的,也許是我多心。”
    雪鬆半起身子,一方麵下意識覺著這絕不可能,但細細一想,卻又有些驚心:“早先他們兩個還小的時候,我跟林兄戲言過一句,後來……內宅裏傳開了,且我看錦宜跟清佳也是互有意思,他們兩個正是一對璧人呀。這……”
    桓素舸安撫:“您別著急,興許是我多心,我雖然在內宅,卻聽說林侍郎是個最會審時度勢的人,何況先前對府裏也多有仗義之舉……如今遲遲不開口提親,也許是另有顧慮。橫豎錦宜過了年才及笄,我們索性再等一等就是了。”
    雪鬆很以為然:“改日我去探探林大人的口風。”
    桓素舸溫聲道:“還是不必了,叫人聽了像是什麽,倒好像我們家的女孩兒嫁不出去,還要上趕著求他們呢。”
    她的聲音雖委婉,但透出一股矜傲,雪鬆笑道:“夫人所言極是。我想林家應該是能慧眼識珠,不至於愚鈍到當麵走寶的地步。”
    ***
    轉眼到了年下,期間,林家也派人來走動過,桓素舸也去林府拜會過一次,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林家上下之人都好像是失了憶,雖然當麵笑臉相待,一如既往,可“親事”兩個字,卻守口如瓶,珍貴的半個字也不肯吐出來。
    漸漸地,非但是雪鬆暗中著急,錦宜也察覺了異樣,但她已經催問過雪鬆一次,這種事卻不好一而再地出口。
    隻有桓素舸仍是一如既往的氣定神閑。
    這一天,彤雲密布,錦宜正在屋內做針線活,卻聽得廊下腳步聲急促,不多時,是子邈小小地身影推開房門跳了進來。
    他的臉上是一種恍惚的驚色,一眼看見錦宜便撲了上來:“姐姐!”
    錦宜嚇了一跳,本能地以為他在外頭受了欺負,忙扶著胳膊:“怎麽了?”
    子邈上氣不接下氣:“我、我剛聽說了一件事!”
    錦宜仔細打量他身上有無泥灰傷痕等,擦擦他的小臉問:“什麽事?”
    “我聽說,”子邈才要說,又覺著這一句話太過沉重,一時竟無法從心底拽出來,他深深呼吸,才終於說道:“姐姐……興許會當太子妃!”
    錦宜正在給子邈整理衣領,這一句話入耳,手勢頓時僵停,她無法置信地盯著小弟:“你說什麽?”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地老天荒,直到這一日,媒人登門。
    酈雪鬆的差事很是清閑,這日又休沐在家,正躺在書房門前的躺椅上曬太陽,一邊看女兒指使兩個丫頭跟小子曬書,肥頭大耳的狸貓蹲在腳邊,眯著眼睛跟主人一起打盹。
    聽說媒人上門的時候,酈大人不緊不慢地起身,整了整衣裳。
    酈錦宜忙攔住他,水蘊蘊地大眼睛眨動,還未吱聲,酈雪鬆笑道:“知道了,隻要不是林大才子,父親都會一口回絕,成麽?”
    錦宜很滿意父親的善解人意,便給他把袍擺上的一簇貓毛摘了下來,輕描淡寫道:“誰要說那個了?不過是看您衣冠不整,幫忙整理罷了。”
    小兒子酈子邈偏不知趣地要揭破她的欲蓋彌彰:“姐姐臉都紅了,還嘴硬呢,林清佳林清佳,林大才子你什麽時候才來提親啊,姐姐要等不及了!”
    錦宜氣的眉毛倒豎,趕過來就要捉住了打,酈子邈人小鬼大,早趕到酈雪鬆的前麵,他自詡逃離了危險範圍,於是膽大地邊跑邊回頭對錦宜扮鬼臉:“我去給姐姐看看是哪家這麽不開眼。”
    這小鬼隻顧玩笑,冷不防被腳下石頭絆了個跟頭。
    錦宜先是擔心他摔壞了,等看他虎頭虎腦地爬起來又跑,才放心地罵了句:“小兔崽子,倒是皮厚,看回來不打斷你的狗腿!”
    至於兔崽子怎麽會長出狗腿來,這種邏輯就全然顧不得了。
    ***
    酈雪鬆來到堂下,微微一怔,原來這日來的竟然是官媒。
    在他的印象中,能勞動這位官媒宋嫂子出麵的,一定是世家大族的排場,酈雪鬆心想:“不知是哪一位大人家裏竟是這樣慧眼獨具?”
    酈雪鬆想到自己雖然官職卑微,家世不彰,但女兒錦宜生得花容月貌,且又聰慧持家,如今果然“花香自有蜂蝶嗅”,美名遠揚,心裏不由暗覺得意。
    宋官媒是媒官行當裏極資深的,是當之無愧的金牌“紅娘”,她的臉上是幾十年經驗曆練而成的笑容,完美妥帖的叫人挑不出一點不好,不過今天,金牌紅娘雖然也照例在笑,兩隻眼睛裏卻明晃晃地閃爍著受驚不淺,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下,酈雪鬆懷疑自己是不是頭上長了角,或者是沒穿衣裳,才害的宋嫂如此失態。
    彼此落座後,宋嫂似乎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氣,破釜沉舟地說:“酈大人,有一門親事特來說合。”
    “請說,不知是哪一府的美意?”酈雪鬆決定無視宋嫂越瞪越大的牛眼,保持著斯文風度,含笑頷首。
    宋嫂道:“是……當今桓家。”
    “桓……”酈雪鬆臉上的笑不顧斯文般逃之夭夭,他小心翼翼地問:“是我們所說的那個‘桓’嗎?”
    宋嫂悲壯道:“是桓輔國。”
    酈雪鬆的眼前有瞬間的空白,然後他再度翼翼小心地道:“可是、桓家怎麽會想跟我家結親呢?”
    宋嫂情不自禁點了點頭,酈雪鬆問出了一個她心底也百思不解的問題。
    然後她立刻亡羊補牢,油嘴滑舌地說:“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緣分,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千裏姻緣還一線牽呢。”
    酈雪鬆望著她很不誠懇的神情:“那不知是桓家的哪一位公子?”
    “公子?”宋嫂滿麵茫然,“什麽公子,是桓家小姐。”
    “小姐?”酈雪鬆大驚失色,然後又迅速定下神來,他了然而略帶自得地笑道:“我還以為是給小女說親呢,原來是給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