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及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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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道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進香氣繚繞的廂房中。

    兩名丫鬟一左一右,拉開朱紗帳,折疊規整,掛於銅鉤上。

    掀開錦被,踏入晨光中。

    夢想中的禮服,披在光暈中的女子身上,鮮豔的顏色,精致的繡花,襯得女子不似凡人一般。

    銅鏡前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胭脂水粉及珠花玉簪。

    這項,是她手到擒來的技能。

    淨了手臉,她端坐在銅鏡前。

    青黛淡描,朱唇淡點,一層胭脂輕拍,白裏透紅,無比輕薄。

    頭頂的頭發悉數束起,不戴任何發飾。

    今日,是她年滿十五周歲的日子。

    這裏的女子,十五歲成年。

    成人這日,無論貴族或草民,均會為自家的女兒,辦一場酒席。

    一,是慶賀女兒長大成人。

    二,告訴所有人,想提親的可以來提親了。

    首先第一步,奉茶。

    許氏族長親自前來主持。

    女兒起床後,要親手為父母雙親泡製長壽茶一壺。

    茶泡好後,親自端到正堂,正經行禮,雙膝跪地,雙手奉茶。

    父母至上,其次是家中的諸位夫人。

    茶禮,彰顯女兒的落落大方與修養內涵。

    品茶時,長輩們一般會說“這茶真好與極好之分。”

    主座上的許尚仁,輕品了茶,給出了評價:“蘇兒這茶,是最好的!”

    七夫人麵露喜色,二夫人略顯尷尬。

    想當初,許蜜耳行及笄禮時,他也不過是評了個“極好”,去年許夢婕行及笄禮,不出所料地落了個“真好”。今日,她許扶蘇,竟翻身成了最好的。

    果然,把許扶蘇送走,乃是一石二鳥的上上策。

    第二步,叩拜大禮。

    “一拜,感恩父母養育之恩,三叩首——”隨著老族長蒼勁的高喊聲,兩個家丁已抬了蒲墊,擱在正廳中央。

    扶蘇小心翼翼地跪在墊子上,照著昨日錢嬤嬤教的,規規整整地叩了三次。

    “二拜,感謝天地賜予靈秀之身,三叩首!”老族長接著喊道。

    明明是父母給的命,還是謝天地?

    蒲墊被家丁抬到門口,扶蘇跟著過去,略微不耐煩地對著天地三連拜。

    這個時候,拜完了,不能動。

    前兩步,都是扶蘇一個人忙活,大夥看。

    最後一步,及笄,扶蘇終於能休息一會了。

    及笄之禮,平常人家,一般回請鄰居幫忙為女兒挽發髻。富貴人家會花大價錢,請頭牌的妝娘,來為女兒挽發髻。因為很多人不願意接這個活,認為不吉利,民間甚至流傳著“為人及笄,福壽難齊”的說法。因此,不管何人來擔此重任,行禮的人家多少是要破費一點,包個大紅包少不了。

    頭飾是父母準備的。

    知道許扶蘇喜歡素色,許尚仁一早托工匠為她打造了這一套蝴蝶珍珠首飾。

    長絲輕挽,簪花藏發間。頭頂一圈六個水藍色小蝴蝶,須上墜著珍珠,繞著兩朵粉色花朵飛舞。一對長長的珍珠蝴蝶耳墜,一條同係列的項鏈。裝點在挽起發髻的扶蘇身上,襯得她更加明媚動人,熠熠生輝。

    “禮畢——”老族長身體不好,連連高喊下來,喉間幹疼不止。

    “曉蘭你看,我們家小姐好漂亮啊!”小嬋躲在一旁,激動地與曉蘭分享心中的喜悅。

    “是啊是啊!”曉蘭忙點頭,“都說老爺最疼六小姐,這話果真不假!”

    話音剛落,這邊對上了許蜜耳凶狠的眼神。

    “得意什麽?”許蜜耳冷哼一聲。

    許扶蘇,再美又如何?入了宮,你就是皇上的女人,此生,我能得到的,你永遠也別想沾邊!

    門外的家丁侍衛丫鬟們,早已看直了眼。

    就連老族長都忍不住誇讚幾句:“冰清玉潤,蕙質蘭心,唇櫻楚楚,回風雪舞,離恨天上太寂寥?落入凡塵為哪般啊?”

    這是啥意思?

    扶蘇低頭靦腆地笑,忽抬頭,與對麵的許夢婕眼神相撞。

    她係著白色的紗巾,是為了掩蓋剛剛結痂的傷疤。隻對視了不到兩秒鍾,她便迅速地挪開,看的胡,她的眼神中滿是妒意。

    “蘇兒,對比月兒,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一位不熟識的族人向老族長說道。

    要是擱在以前,許夢婕肯定會蹦出來,一一為她介紹,這些族人,都該怎麽稱呼吧?

    許尚仁從座上走下來,走到扶蘇麵前:“蘇兒,你過來,為父有幾句知心話......”

    “爹!”扶蘇微笑前來,福身道,“爹,娘,有話,但說無妨!”

    堂內,座上各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南地北,李四張三,就等著晚上的盛宴了。

    “爹,本不想讓你入宮。可是,又擔心逍後對付我許家。”許尚仁長舒一口氣,“說起來,我這個做爹的,有些自私了。不過,看到你一日比一日更加聰慧伶俐,長袖善舞,若能常伴君側,定蓋過你長姐的風頭!”

    “大姐隻是太過執著,遇事容易想不開!”聽到誇獎,扶蘇頓覺飄飄然,“爹,你放心!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好好好......你隻要平平安安的,爹娘就都放心了!”許尚仁看向二夫人,接著說道,“你二娘會常去宮裏看你的......”

    “什麽?哦......那......太好了!”扶蘇忙陰轉晴,本以為能與許府暫時脫離關係,自在一陣,竟忘了這個二夫人的身份地位。

    “娘,你就沒有什麽要囑咐我的嗎?”扶蘇上前拉住七夫人的手,七夫人卻不動聲色地掙開了。

    “我沒什麽好說的!”七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老爺,二夫人,奴家失陪了!”

    “娘......”扶蘇追出去,一路追回琉璃院。

    剛踏進琉璃院的大門,七夫人便回身斥道:“你跟著幹什麽?!”

    “娘?你看你說的,你是我娘,我還不能跟著你了?”扶蘇上前一步,七夫人便後退一步。

    “要進宮的人了!做事還是那麽沒有分寸!”七夫人繼續斥道,“有朝一日,落到許明月的下場,莫要牽連許家!”

    “她自己作的!我跟她能一樣嗎?”扶蘇實在是搞不懂,七夫人的脾氣,怎麽會如此古怪?

    七夫人白了她一眼,說道:“進了宮,你就當沒我這個娘!”

    “你看你,說的什麽話啊?我是去當娘娘,又不是去青樓......”扶蘇取下脖子上的金鈴鐺,說道,“你還沒告訴我,這個鈴鐺是哪來的?”

    七夫人看了一眼那個金鈴鐺,歎了口氣,說:“你生下來,手心裏便攥著這個東西......”

    “這怎麽可能呢?這沒有科學依據!”眨眼間,七夫人已經往正廳去了,留下滿心狐疑的許扶蘇。

    鈴鐺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聲音,真好聽!

    許扶蘇還不知道,一切,皆因這個要命的金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