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兩個人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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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心站在墓前很久才開口說了一句,“對不起。”
    溫心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向溫沫道歉,為她的幼稚、任性而道歉,為那些傷人的話道歉。可是現在才來道歉有什麽用呢?其實溫心是一個嚴格的無神論著,因為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讓她相信科學,反對迷信。而如今的她,竟然覺得對一塊墓碑道歉是有意義的事情,放在以前,溫心隻會覺得荒謬至極。
    其實現在才來思考道歉已經毫無意義了,傷害已經造成了,他形成的後果不可逆轉,縱使是天王老子發話也不會管用了,而這些還活著的人們道歉,或許不是想要一個原諒,隻是渴望得到救贖,可以從漫長的內疚不安中解脫出來。這些未亡人中,有一些徹底解脫了有一些卻一輩子也得不到救贖。
    再往後的活著的漫長歲月,才是救贖,是折磨,是懲罰,也是解脫。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活著的孤獨又漫長的路,筆直向前,卻望不到終點。
    除了那一句對不起,溫心沒有再開過口,她和厲澤都要回到生活中去。溫心本來在放假之前做了許多計劃,但是現在卻都沒有心情去完成,其中,有不少事情是她想和溫沫一起完成的,如今也隻能泡湯了。
    而厲澤又開始沒日沒夜的工作,把自己封閉在辦公室,因為現在厲澤已經很少讓王助理進入辦公室了,所以也沒有人知道,厲澤每天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究竟做了什麽。是工作嗎?可是目前厲氏需要總裁親自處理的工作也並不多,說是精神失常吧,但是總裁看起來和從前沒什麽兩樣啊,出了變成工作狂以外。因此,厲氏上上下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被總裁親自抓到小辮子。
    溫心倒是有些奇怪,厲澤這些天都沒有回家,但是厲澤明明表示過沒有找小三的,難道……厲澤在她麵前說是一套,但在她背後做,又是另一套?
    溫心馬上撥通了厲澤的電話,但是沒有被接通,溫心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下午,厲澤有可能正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於是她打算等一會兒在打電話給厲澤。半個小時過去了,溫心越等越心慌,平時她不是那麽沒有耐心的人,但是現在她竟然覺得再多等一秒都不行。
    溫心不安的撥通了王助理的電話,“王叔叔嗎,我爸這幾天都沒有回家,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厲總這幾天都在辦公室裏。”王助理如實回答厲家的小姐。
    “隻在辦公室裏,沒有出來過?”溫心有些難以置信,她爸從來就不是會工作到廢寢忘食的人,難道,她爸打算用忙碌忘記憂傷這種笨方法忘記痛苦?不會吧……
    “今天我給厲總送吃的時候,厲總沒有開門。”
    因為總裁辦公室裏有浴室和休息室,所以連上廁所都不需要離開辦公室。可是,隻待在一個封閉空間內,心理上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這樣下去厲澤也會出問題的,溫心意識到了這一點,有想要馬上聯係厲澤的衝動,再怎麽痛恨厲澤,厲澤也是她的爸爸,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管,雖然溫心口口聲聲說讓他去死,讓他償命,但是,如果連厲澤也都走了的話,她真的就是一個孤兒了。
    溫心等不及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她了,她風一般的叫好車,飛一般的離開家。她的心裏有不祥的預感,說是心靈感應也好,還是她想太多也罷,她都急著去確認厲澤現在的狀況,她不想這個時候,連厲澤也出事。
    一路上溫心不停焦急的催促著司機,師傅也能感覺出這個小妹妹真的著急,好在現在並不是這座城市的交通高峰期,一路上都很順利。厲氏集團的前台是認識溫心的,其實大家都知道厲總有個在國外上學的孩子,隻是外界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
    溫心很快就來到了厲澤辦公室的門口,她用力的拍著門,但是裏麵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帶著不好的預感推門進去,辦公桌前沒人,她又急匆匆的走到了裏間的休息室,看到睡在床上的厲澤,地麵上是散落的一大瓶藥。
    溫心被這個場麵嚇傻了,她跑出辦公室找到了王助理,王助理看到慌張的溫心還帶著滿臉急出來的眼淚,就明白這是出事了。
    王助理看到休息室裏的這一個場麵,哼,馬上打了急救電話,還好這裏有沉著冷靜的大人,如果是在家裏,不知道溫心一個小孩能怎麽處理。
    厲澤是因為吞食了過多的安眠藥,造成了休克,在醫院裏洗了胃,還好距離他吃藥時間不久,也是因為溫心來得夠巧,王助理和於洋都被厲澤嚇得不輕。
    厲澤現在竟然已經有了輕生的行為了,這是他們最關注的事情。於洋聯係了一直幫厲澤看心理疾病的醫生,才知道厲澤一直都沒有從幻覺中掙脫出來。但是厲澤瞞得嚴嚴實實的,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其實他們都知道,產生幻覺,隻是厲澤的寄托。這是他抒發思念的一種方式,但是沒想到竟然變成如此嚴重的心裏疾病。厲澤曾經是最討厭這些是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東西了,他向來是不屑於相信迷信的,而如今幻覺竟然成為了他生命中重要的寄托。
    心理醫生對於洋說,雖然他表麵上積極配合治療,但是在內心深處還是抗拒的,他潛意識裏不想失去這些寄托。所以就算他定時來醫院看病,症狀卻越來越嚴重。他能在朋友麵前掩飾的這麽好,心理醫生也是沒有想到的。事到如今,厲澤已經在這些幻覺中掙紮了半年了。
    沒有一個人是不對這件事感到震驚的,但是最難過的一個人,應該就是溫心了。
    一個剛失去母親的孩子,現在父親也因為精神疾病住院,對溫心來說,這是一個殘忍的現實,從小在蜜罐裏泡大的溫心,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生活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
    她現在已經不怨恨厲澤了,她甚至有一些厲澤,也有些同情。他們兩個都遭受了一樣的打擊,所以她才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