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顧既明是個機智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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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宮中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東宮和吳家的婚事定在了十七天之後,據國師說那日星宿主運,月老下凡,是得天獨厚的黃道吉日。
江采苓得知之後並沒有很驚訝,反而深覺得楚皇做事老練,心機深沉,十七天剛好不早不晚,就算是舉辦婚禮也不會顯得過於倉促,以至於讓王氏和東宮之人起疑心。
“皇妃娘娘,殿下正在來往昤院的路上。”隨著侍女的通傳,江采苓眉間微蹙,一想到昨天醉酒之後的吻,她就渾身不舒服,今天一直都沒有出門,此時存著躲開蘇清城的心思。
可是誰知道蘇清城偏要和她對著幹,八百年不來一回昤院偏偏今夜要來。
蘇清城進門的時候,江采苓眯著眼睛看向蘇清城身邊跟著的慶山,似乎在質問他有沒有將那日的事情說出去。
慶山垂眸,做了輕微搖頭的動作。
“你們怎麽怪怪的,有事情瞞著我?”蘇清城察覺出氣氛不對,挑眉對慶山問道,似乎覺得是恐嚇的力度不到,又抬手拍了一下慶山的腦袋。
慶山真的是欲哭無淚,他找誰惹誰了,怎麽一個個都來和他找不自在?
“要是你要教訓屬下回你的攬勝院去。”知道蘇清城並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之後,江采苓懸著的一顆心也放到了肚子裏。他不記得倒省得尷尬,她隻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想到這裏,江采苓的神態放的輕鬆起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洋洋開口,“你也聽到消息了吧。”
琥珀色的眸子一轉,蘇清城使了一個眼神,屋子中服侍著的下人全都離去,慶山和賀瀟瀟在外麵守著,確保不會有人偷聽到裏麵二人談論的聲音。
蘇清城也不見外,倒了一杯水就放到了唇邊抿了一口,“是,王氏眾人可謂是十分歡喜,現在一個個的都十分亢奮,仿佛他們扶持的君主已經問鼎天下了一樣。”
“那就好,趁著他們現在沉浸在狂熱的歡喜當中,就一定會有門人得意忘形或囂張跋扈之輩,等欒溫之和吳曉瑤成親之後,這些醜事就會被人一件件挖出來,等那個時候找一個莫大的罪名扣在王氏腦袋上也十分容易。”
一旦談及到天下之事,江采苓的神色就會變得格外認真。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她對自己毫無情愛,隻怕他真的會以為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成就他的霸業天下。
腦海中浮現出今日在顧既明所住房間中的那副楓葉圖,他記得江采苓也畫過一個相似的,但是他當時也隻是匆匆看了一眼,記不太清了。
念及此處,蘇清城狹長的眼眸中透著一絲探究神色,啟唇問道,“我記得你擅長丹青,若是欒溫之成親的時候你就畫一幅畫當作賀禮就好了。”
“送他們的賀禮沒有必要花費太多的心血,在我的陪嫁中有一些中等偏上的寶貝,隨便拿出來一個送過去就好。”
“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欒溫之畢竟還是太子,賀禮不宜隨便敷衍。我準備挑選繡樣讓繡娘加緊趕製出一副春夏秋冬四季蜀繡屏風。上次我在你房間看到一張你花了一半的圖樣,火紅楓葉十分應景,樣式也很新穎,不如你借我遝一份交給繡娘。”
江采苓眉頭一皺,好端端的蘇清城提到那副畫幹什麽?今天聽人說蘇清城去了驛館,難不成是在顧既明的房間看到了那副畫?
她之前想過要不要直接和蘇清城攤牌,但是都被自己否定了。蘇清城有著問鼎天下、統一五國的野心,而蘇清城作為實力較強鄰國大周的丞相,以後勢必會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若是被蘇清城知道顧既明命不久矣,根本就是狼入虎口,更不用說會給她半顆雪龍參。
為了阿夜的性命和大周的江山,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其他人得知他現在的身體和狀況。
思量片刻,江采苓回道,“這有何難,明日我讓胭脂給你送去就好了。”
“何必等到明天早上。”蘇清城眉宇間染上一邪氣,薄唇輕吐,“不如就現在給我,明天一早我就讓人去拓印,好早早地讓繡娘去織。”
聞言,江采苓冷然一笑,“我看繡娘繡花是假,你想要那幅畫才是真的,能讓你十殿下拐著彎索要,到底要做什麽!”
蘇清城見江采苓這副樣子,眼眸驀然一眯,冷聲道:“不過就是向你要一幅畫罷了,你是不想給還是說已經給了別人?”
門外忽然變得嘈雜起來,慶山慌忙進來稟告,“殿下,不好了,杜夫人她不知怎麽忽然跌入了蓮花池中,現在昏迷不醒。”
“什麽!”蘇清城聞言,焦急地站起身子,眉宇間全然是擔憂的神色,步履匆匆地離開了昤院,也沒有顧得上看江采苓半眼。
吵吵鬧鬧的昤院恢複了以往的安靜,江采苓對站在門外的賀瀟瀟笑著說道,“幸虧你機敏,幫我解圍。”
賀瀟瀟一臉懵逼,“啥?”
“不是你剛才推杜念玉下水的嗎?”
“我剛才一直守在門外,沒有離開半步。”
不是賀瀟瀟做的?江采苓轉念一想便就明白過來,八成是杜念玉見蘇清城來了她的院子,一時間心血來潮,想學著宮中娘娘耍的小手段故意給自己造出一點麻煩,好讓蘇清城去她那裏。
不過正好,她的舉動正好解決了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
正準備連夜趕製一副楓葉圖的時候,鶴風忽然從窗戶跳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副絹帛畫卷,“姑娘,這是顧大人命九歌送來的。”
難不成是顧既明的“回禮”?興致衝衝的江采苓接過來展開一看,畫卷上竟然是和送給顧既明那副畫幾乎相近的圖樣,唯一改變的是畫上人物和立在一側的小狗。
人物的臉上做了留白處理,腰間墜得的金魚袋也換成了一個紅穗玉佩;而立在主人一側高大肉呼呼的金色阿瓜也被改成了一個南安城中常見的尋常白狗。
抬手在畫卷上顏色絢爛的楓葉上摸了摸,上麵竟然沒有沾上半點顏料紅色,不像是新畫出的。
看到了江采苓眼中的疑問,鶴風將九歌的話一五一十地轉告道:“今天蘇清城去了顧大人的房間,看到了您相贈的畫,大人覺得蘇清城似乎眼熟這幅畫,為了以防萬一親手畫了這幅畫,並且找人做舊,除了畫上的人和狗和原來的那副沒有半點差別。”
“原來如此。”感歎顧既明的周全做法的同時,心中劃過一陣暖流,隻要有他在,似乎一切事情都沒有那麽艱難了。
手心拂過佩戴在腰間的玉佩,上麵的昤字在清冽的月色下反射著溫潤的光芒。
月色皎潔,同照古人,同照今人。
與昤院的溫情不同,碧雲天上上下下都戰戰兢兢,承受著蘇清城的狂風驟雨的斥責,“你們是怎麽照顧夫人的,怎麽會讓她無緣無故落水了呢?”
玉梅跪在地上,相比對其他人的惶恐,緊緊低頭的玉梅眸中則多了幾分鎮靜,清晰地描述著當時的場景:“今個兒夜裏清朗,夫人想起來殿下曾最喜歡她親手做的蓮子羹,便親手折了靠岸的蓮蓬,奴婢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麽好端端的夫人就跌落水裏了。”
“你當時就在她身邊,怎麽會不知道?”
“回殿下,奴婢當時被娘娘身邊的胭脂叫了出去,所以並不在夫人的身邊,奴婢也是聽到了夫人的呼救才匆忙折身救娘娘的。”
玉梅年紀不大,但卻是蘇清城府中的老人,處事沉穩,進退有禮,若不然當時也不會放心由她來照顧念玉,對於她的話蘇清城還是相信的。
“胭脂?”蘇清城周身的氣焰陡然一升,難不成是因為他剛才問江采苓要畫她一時間拿不出來,所以才會命人推杜念玉入水企圖分散他的注意力嗎?
若真是這樣……她的心未免太歹毒了些,而且可見掛在顧既明房間中的畫作真的就是那日在江采苓桌案上看到的那副。
江采苓畫了一張顧既明的畫像送給他,又代表著什麽?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想到這裏,心仿佛被人用力抓住了一樣,抽痛而劇烈。虧得他當初竟然以為那是……那是江采苓喜歡自己而畫的畫,現在看來,說不定江采苓如何看他笑話呢!
琥珀色的眸底漸漸充盈著嗜血的冷酷和幽深,饒是玉梅抬眸看到了此時蘇清城的神色,也不禁駭了一跳。
“好好照顧念玉。”
留下了一句話,蘇清城腳尖點地便施展輕功飛去了昤院。
大步流星,推門而入,隻見到裏室已經燈火熄滅,床柱上綁著的幔沙垂落下來,顯然是已經睡下的樣子。
真的睡下了嗎?還是說現在正在某處趕製著和那副畫一模一樣的替代品?
“殿下?”阿瀟聽到聲音從夢中驚醒,一睜眼就看到了渾身帶著怒火的蘇清城幽幽地站在門口,立刻從榻上起身,橫在了裏間和外屋的珠簾前,“我們娘娘已經睡了,殿下有什麽事情還是明日說吧。”
“你敢攔我?”蘇清城冷眸盯著賀瀟瀟,聲音中透著殺意。
就在賀瀟瀟抽動腰間的匕首時候,裏間響起江采苓淡淡的聲音,“阿瀟,發了瘋的狗硬是要闖進來,人是攔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