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族長來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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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群侍衛綁著一個黑衣蒙麵男人就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娃娃臉的青年侍衛,江采苓之前見過,是顧既明的親信之一,九歌。

    九歌走到顧既明身前,拱手施禮,“大人,剛才屬下聽您的吩咐在聖上的寢宮外麵埋伏,果然看到了一個可疑之人。”

    顧既明分析沒有錯,這些人想利用這種戲法製造惡靈一事製造宮闈混亂,趁亂行刺聖上。

    顧既明摘下了蒙麵人的黑布,露出一張邪魅俊臉,江采苓看得眼熟,好像曾經見過。

    “說,你是受何人指使!”九歌厲色說道。

    男子玩世不恭地“呸”了一聲,眉眼充滿邪氣,“你叫聲爺爺,我考慮要不要說。”

    “你!”九歌顯然被激怒,抬劍就對著男子的喉嚨處。

    “你長得倒是秀氣,是我喜歡的類型。”月亮突破烏雲傾灑滿院銀輝,劍刃反射著冷冽地寒光,男子揚唇一笑,說不來的邪氣。

    九歌一張臉不知是怒是羞,劍尖逼近了幾分。就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男子湊近劍劍,直直地撞在九歌的劍刃上,血濺三尺,當場死亡。

    倒地的男子脫去邪魅之氣,月華照在男子的臉上,江采苓幾乎脫口叫出一個名字。

    未眠!

    不忍地閉上眼睛,這種反應對於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孩初次見到血腥場麵來說再正常不過,因而沒有人會發現江采苓緊握拳頭的手微微顫抖,即使發現了,也會以為她是害怕。

    那蒙麵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和江雀一起跟著她的未眠。

    未眠是江雀的幹弟弟,家人在發大水的時候死了。他當時不過是八九歲的年紀,出宮采購路上江雀遇到,見他可憐,便偷偷將江采苓不吃的點心送出宮送給未眠。

    後來江采苓發現,見小孩骨骼驚奇,便將他送到了昆侖山學武。未眠在老皇帝駕崩的時候出現過一次,小小孩童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護她穩妥成為太後之後又回到了昆侖山。

    與那時不過是三年光景,未眠再次出現,卻是以這種方式。

    目光不禁看向江雀,發現後者臉上並沒有悲傷的表情,眸中一閃而過的不甘和無奈被江采苓捕捉到,不禁讓她更加疑惑。

    江雀和未眠雖然不是親姐弟,但是比起親姐弟還要親,怎麽如今未眠橫死,她眼眸中卻沒有半分悲傷?

    看到未眠之後,她更加確定今天這個惡靈一事與江雀脫不開關係,因為她幫她做過這種道具。江雀的手十分巧,逢年過節時候要貼窗花,江雀便會順手為她剪一個小像,栩栩如生,剛才顧既明從那個箱子中舉起的側顏小像與她神韻極像,其他人斷不會做得如此逼真。

    “該死,竟然自殺了,你們將這個人扔到亂墳崗吧!”九歌收回了劍,臉上的惱怒羞紅還沒有完全消退,招手讓其他同伴將未眠拖走。

    顧既明細細打量了未眠的屍體之後移開了目光,對著眾人朗聲說道,“抱歉,因為此事關係到聖上安危,所以將諸位留在宮中,如今真凶查明,各位可以離開了。”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顧既明心中是這麽想的,江采苓又何嚐不知。

    回到府中之後她就連聲稱困,等眾人熟睡之後換了深色衣服便去了亂墳崗。

    天空猩紅,月色微弱,星光全無。

    秋初的夜風吹得十分的陰冷,亂墳崗在城郊,江采苓租了一匹良駒,快馬加鞭,不到一炷香之間就趕到了亂墳崗。

    亂墳崗很多屍體雜亂地陳放著,堆成一座小山,有的沒有腦袋,有的身上全是窟窿,血腥卷著腐爛的惡臭味道迎麵撲來,這些氣味吸引來附近的野狗餓狼,不少屍體上可見被尖銳牙齒撕咬的痕跡。不過,今天這裏應該事先被人撒了驅獸藥,沒有野狼野狗過來分食。

    走在屍體之上,江采苓並沒有任何不適,反而發掘商機,覺得應該推廣她的化屍水,這樣一來,就算死了,也不會腐爛生蛆,等狼狗分食,活著的時候爭搶體麵,死後總不能不管體麵了。

    她之所以來這裏,是懷疑未眠根本沒有死。她之前研製過一類假死藥,可以造成死亡現象,但深層的傷口會在當時立刻愈合,表麵傷口卻會源源不斷流出鮮血,伴隨著脈搏消失、呼吸停止的現象,造成死亡假象。

    她記得在江雀的嫁妝裏她將很多的奇門之藥都放在了一個小盒子,裏麵就有這個假死藥丸。

    “未眠!”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江雀的聲音。

    未眠嫌棄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上挑的鳳目含著不甘神色,“如果不是安和意外死亡,我們計劃就成功了!”

    看著生龍火虎的未眠,江采苓一沉,果然是這樣。

    “安和不是你殺的?”

    “當然不是,安和那個老女人見我好看就要與我親熱,估計將我當成哪個男寵了,我雖然男女通吃,但是也隻喜歡好看的人,安和的年紀都能當我娘了。當時旁邊一個人也沒有,我從來不動手打女人的,打不成就得躲啊,後來我就跳進水裏離開了,後麵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江采苓沒有想到安和竟然是因為垂涎未眠的美色,一時色迷心智,見美人跳進水裏便也跟著跳進了水裏,而她又不會水,身邊也沒有太監宮女,自然掙紮著掙紮著就一命嗚呼了。

    “本來是想殺死那小皇帝的,沒想到遇到安和這個意外,這次沒得手,顧既明一定會加強宮裏的安全,到時候我們在想殺小皇帝就難了,倒是你,堂堂昆侖主,怎麽竟然敵不過那些侍衛。”

    未眠低頭,嘴裏嘀咕了什麽,江采苓沒有聽清,隻聽見後麵未眠朗聲道,“姐,你放心,小皇帝害了太後,我一定會為太後報仇的!”

    江采苓豁然明白,原來他們以為郭昂殺了她,想要殺了郭昂為她報仇。

    她幸得重生,想簡簡單單地過完正常人的一生,不想複仇,也不想旁人為她複仇。於私人情愫她的確有怨,但她和顧既明本就是站在兩個立場上的人,隻能感歎自己技不如人,難敵美色,導致滿盤皆輸。

    未眠武藝出眾成為了昆侖主,但是性格純良,心思謀略方麵遠比顧既明遜色;江雀心思縝密,隻是心性柔軟,手腕不夠狠毒。

    顧既明心細如塵,縝密冷靜,最主要是手段高明,冷酷無情,他們二人聯手也斷不是顧既明的對手,反而會將自身性命搭進去。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想到這裏,江采苓屏息折身躲在灌木叢中,將手放在嘴邊製造空靈之感,模仿著前世的聲音幽幽開口,“雀兒,未眠,是你們嗎!”

    “娘娘?”江雀立刻聽出了江采苓的聲音,一開始以為出現幻聽,和顧既明四目相對確定彼此都聽到了江采苓的聲音之後,眸中閃過激動。

    可是轉念,江雀的眸中就染上了懷疑,“是誰在裝神弄鬼,還不快速速現身!”

    未眠手握在劍柄上,仿佛下一刻就會利劍劍鞘。

    “雀兒,還記得哀家再見到你第一眼說的是什麽嗎?十年以來,你倒是依舊機敏縝密,哀家雖然沒有讓你大富大貴但也沒有讓你死無葬身地。”

    ——你這個女娃機敏縝密,你可想好跟著我有可能會一生榮華富貴,也會一朝死無葬身地?

    這是江采苓對雀兒說的第一句話,當時四下並無旁人。

    聞言,江雀眼中迸出閃亮的光彩,眸中帶著不可置信的淚光,“娘娘,真的是您嗎?”

    “聽聞你們想為哀家報仇,哀家不放心,從黃泉路上折返回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不要給哀家報仇,你們自己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可是娘娘,郭昂害死了您!”

    “不,不是他,總之你們不許再為哀家報仇,明白嗎?”

    “明白了……”江雀回道,可是明顯有著不甘心。

    江采苓想了想,繼續開口,“哀家知道你們的好,賀家的千金賀翎兒與哀家甚是投緣,若是賀家有難,你們能幫就要幫一把,也算是幫哀家了,記住了嗎?”

    雖然二人並不知道賀翎兒怎麽會和太後有緣,但是太後說有緣就是有緣,於是恭敬回道:“雀兒、未眠明白了。”

    這次江采苓“顯靈”,讓江雀徹底放了複仇的執念,而且得知江采苓死後沒有怨恨十分釋然,心中也覺得安慰,對太後口中說的賀翎兒生出幾抹好奇。

    亂墳崗裝神弄鬼之後,一連幾日江采苓都閑來無事,在房間中套路白荷,讓她不知不覺講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賀鳴山雖然是賀氏家族最有出息的一支,但是卻是庶子,族長為人古板、講究嫡庶,十分偏愛賀家嫡支,奈何賀家嫡支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鬥,賀家嫡支主事人是賀鳴山的堂兄弟賀鳴海,這賀鳴海有是一個正室三小妾六個填房,生了一子二女,除了小女兒賀湘湘是一個可人兒之外,一個比一個荒唐:

    長子賀宗耀強搶民女差點鬧出人命,長女賀瀟瀟婚前失貞眾人皆知,總之這個家都是混亂不堪,族長總會以賀家共同繁榮的說辭讓賀鳴山想辦法解決,俗點說就是擦屁股。

    如今,族長又來了,為的還是賀宗耀,而且還特意叫來了江采苓。江采苓總覺得這次事件有關她,簡單梳洗,穿著一身杏色羅裙就去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