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他開始擔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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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夜!”

    江采苓悠悠醒來,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隻見到蘇清城穿著一件米白色的裏衣,正在擔心地瞧著她,“你醒了?”

    雙手撐著地麵坐了起來,江采苓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幹燥的山洞之中,旁邊生著火堆,明豔的火焰傳來絲絲的暖意。稍稍一動,腿上就傳來了陣陣劇痛,生理上的痛感讓她眼中湧上一股溫流。

    嘴唇幹裂得露出了血肉,嗓子依舊是又幹又痛,隻能發出類似風箱一樣嘶鳴的聲音。

    “水!”說著,蘇清城將一個水袋遞到了江采苓麵前。

    江采苓試圖接過水袋,蘇清城眉頭緊鎖,將水袋直接貼到了江采苓的唇邊,而且將用另一手扶在她背後防止她喝水嗆到,“別逞強了。”

    心中詫異蘇清城的反常,江采苓喝了水潤了嗓子之後,才發現披在她身上的一件殷紅色外衣,一看就是蘇清城的風格。

    江采苓問道,“怎麽不見其他人,你們是在哪發現我的?”

    “我是在河邊發現你的,那裏有一個大石頭,你應該是被那塊石頭絆倒的。”

    江采苓記得她昏過去的前一刻分明看到的是一襲白衣的男子,墨色的眸子在月色下分外熟悉。可是蘇清城描述的地方卻和她昏倒的地方一模一樣,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還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視覺會出現幻覺,可是味道也會騙人嗎?她分明真切地聞到了熟悉的檀香味道,混合著一點點的薄荷清香。

    見到江采苓臉上的神色糾結複雜,蘇清城開口道:“你不用擔心,聯絡信號彈剛才被水浸濕了,暫時發射不了,等烤幹之後就能聯係到慶山他們。話說,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神秘女子是什麽身份?”

    “不知道,不過我將她的箭留了下來。”說著從袖籠中掏出了一個還帶著血絲的羽箭,羽毛的部分此時全被血色暈染著,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蘇清城眸色一怔,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想著她發現羽箭上有毒時自己拔出箭頭的場景,心中不禁一動。一個男子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慌張無措,她怎麽會冷靜得想到將羽箭帶回來研究呢?

    如此心性,讓人無法聯想到她竟然是一個年僅十七歲的世家小姐……她真的是那個養在賀仲先生府中的嬌嬌女嗎?

    江采苓不知此時蘇清城的所思所想,側頭看了看外麵,發現依舊是一片漆黑。

    這夜,格外漫長。

    火光忽明忽暗地蘇清城和江采苓的臉上,二人本來也沒有什麽話能聊,如今共處在一起,空氣中充滿了寂靜,唯有火焰燒著木頭發出劈啪啦的聲音。

    “咕嚕嚕——”

    蕩氣回腸的聲音在山洞裏響起,江采苓不禁尷尬地捂住了肚子,她今天一天都沒有怎麽吃東西,而且又遭遇了這麽多的事情,肚子早就空得難受。

    蘇清城的肩膀微微抖動,顯然是在忍笑,然後見江采苓臉色難看,才啟唇說道,“我去外麵捉點東西回來,一會兒就回來。”

    說著就站起身走出了山洞,融入了茫茫夜色當中。

    過了很久,蘇清城走回了山洞,手裏攥著一個活蹦亂跳的兔子然而,江采苓卻注意到他的腦袋上流下了鮮血的痕跡,後背也沾著混著泥土的雨水,微微皺眉,“你怎麽弄的?”

    蘇清城臉上閃過了一陣尷尬,他總不能說是追兔子的時候狠狠地撞在了一個粗壯的低枝丫上,他當時眼前一黑,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這麽丟人的事情當然不能告訴別人,於是咳了咳嗓子,“我去收拾一下兔子。”

    蘇清城雖然從小不被楚皇喜愛,但是後來在蘇家長大也從來沒有短過衣食,麵對一隻鮮活的兔子一時間舉著匕首無從下手。

    “我來吧,你頭流血了,先自己清理一下吧。”江采苓看蘇清城宰兔子就像是小貓舔臉似的,等他收拾好兔子能上火烤的時候八成天都亮了。

    蘇清城不信任地將兔子和刀遞給了江采苓,也沒處理傷口,而是看著她如何收拾兔子。

    隻見一雙白皙的手飛快地進行了開膛、扒皮,之後摘去了內髒。血腥的一幕他看得都有些反胃,江采苓卻是行雲流水般,好像是經過過很多回一樣。一個堂堂書香世家的小姐怎麽會這麽熟練,而且絲毫沒有恐慌地處理一個動物呢?

    而且她剛才在昏迷中口中一直喊著的阿夜是何人?阿夜……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裏聽過,但是一時間記不起來。

    琥珀色的眸子漸漸充滿了好奇和疑問,單手奪過了江采苓手中的匕首架在她纖細的脖頸上,似乎鋒利的刀刃下一秒就會戳穿她的喉嚨,蘇清城聲音帶著懷疑地開口道,“你不是賀翎兒,你到底是誰?”

    江采苓沒有流出一星半點的驚慌神色,似乎習慣了對方的陰晴不定,將兔子舉到蘇清城的麵前,悠悠開口道,“你去河邊把這兔子的血洗淨,將我這個手帕浸濕帶回來,我要擦手的。”

    匕首更逼近了一分,和刀刃接觸的地方已經冒出了細小的血珠,“你到底是誰?別告訴我賀仲先生會請夫子教寶貝女兒如何調製毒藥,如何野外生存?”

    這的確是野外生存必備的技能,當初昭弘帝把他訓練出來五個心腹扔在了山上一個月,最後隻有江采苓一個人活了回來。蘇清城之所以對兔子下不去手,是因為沒有經曆過瀕臨餓死的恐懼。

    “我父親擔心我以後受奸人所害,故請人教我醫術;我母親希望我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為丈夫洗手作羹湯,故我能如此熟練地收拾兔子。所以說,現在你能洗兔子去嗎?”

    蘇清城的疑慮自然不會被這一句輕易打消,他還記得初次見到賀翎兒的時候她完全不是現在的樣子,是一個樣樣平庸之人,全然不似今日之冷靜聰慧。

    在慶山給他的資料上顯示,賀翎兒的後背上有一處指甲大小的紅色胎記。

    想到這裏,蘇清城狹長的眸子半斂,道了聲“得罪”,便將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揮在地上,隻聽得“嘶啦”一聲,羅裙後麵被他撕扯開,露出了白皙滑嫩的肌膚,一個殷紅色的胎記像是一朵綻放在白雪裏的薔薇花。

    竟然真的有胎記,蘇清城不禁一愣。

    “啪嘰!”江采苓將開膛的兔子糊在了蘇清城的臉上,連忙撿起來地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這一舉動牽扯到傷口,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滲出了血跡。

    “抱歉,我剛才……”蘇清城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到了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殿下!”

    “苓兒!”

    賀瀟瀟和慶山一起趕來,就看到了眼前這副透著詭異的一幕,蘇清城手握著匕首,臉上滿是鮮血,而江采苓則緊緊地裹著蘇清城的紅色外裳,而在二人中間的地上靜靜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

    剛才賀瀟瀟情急之下叫錯了稱呼,幸好旁人沒有發現,跑到了江采苓的身邊,看到了她原本淺藍色的羅裙上染著大片大片的的血跡,“娘娘,你受傷了?”

    江采苓搖搖頭,“小傷,回去讓太醫看看上了藥靜養幾日就能愈合。”

    賀瀟瀟平眉一皺,她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這傷口沒有她說得那麽輕易好愈合的,尤其剛才還下了雨,若是落下病根每逢陰雨天都是會痛的。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江采苓忽然發現她腰間的玉佩不見了,腦袋嗡地一聲,當即麵色一變,四處尋找,十分著急。

    蘇清城因為剛才的事情心中過意不去,於是主動開口詢問道:“你在找什麽?”

    江采苓依舊俯著身子在地上尋找,著急開口,“一塊白脂玉佩,上麵刻著‘昤’字,用紅色的穗子係著的。”

    蘇清城還從來沒有見過江采苓這麽慌亂無措的樣子,於是對身後的慶山說道:“慶山你帶著眾人留在這裏找。,”

    “是。”

    江采苓沒有往日的半分冷靜,非要親自在這裏找到那塊玉佩,誰勸都沒有用。看著江采苓腿上又流出了血跡,蘇清城眉間一擰,抬手用手刀砍在江采苓的脖頸,將人抱到了馬車上。

    回到十皇子府,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蘇清城想到江采苓身後被他撕裂的衣料,不放心交給手下,於是將外套披在她身上,打起橫抱將江采苓一路送回了昤院。

    聞訊趕來的杜念玉剛走到樹影下,就看到了這一幕,江采苓身上披著蘇清城的衣服,被他抱在懷中。

    美眸中閃過一絲陰冷之色,下一秒就換上了一副擔憂的表情蓮步輕移走進了昤院。

    太醫前來診治,連連直歎太險了,“這是劇烈之毒,若不是這提前有人將娘娘傷口中的毒素弄出來,並且用草藥清潔,恐怕就危險了。隻是這腿傷雖然不影響筋骨,但是在皮膚上留疤是難免的。”

    姑娘家一定不希望身上留疤,太醫走了之後,蘇清城對身邊的豔雲說道,“去將雪蓮膏拿來。”

    豔雲一愣,“殿下,您說的是蕭神醫當年相贈的雪蓮膏?”

    “對。”

    不僅是豔雲發愣,杜念玉也怔在原地,千金難求的雪蓮膏他蘇清城竟然要用在這個女人身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