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電信詐騙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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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話的是程小花的小, 叫趙美美。在小花1o歲之前,兩人的關係都很好。後來小花的爸媽去逝後, 村裏的人就傳言說小花命硬, 克死了爸媽。趙美美的家人就不允許女兒再和小花來往, 漸漸的兩人關係也就開始疏遠。
後來讀高中時候,她們分在同一個班裏。這時趙美美的性格已經變得和小時大不相同,倒不是人品不好,隻是說話習慣性地帶著顯擺的語氣, 今天買了什麽名牌的書名, 昨天買了多貴的裙子。生怕別人不知道, 她爸在城裏做包工頭達了似的。
後來, 程小花沒能繼續學業,而趙美美考到了臨江市師範大學。也不知道怎麽聽說程小花也到了臨江市, 所以便打了電話。
程小花想,我怎麽和你聯係?聯係又說什麽?說我被誆到地府司打工,還是隻拿冥幣工資的?
不等她想好怎麽回答,趙美美已經啪啦啪啦地往下說了:“小花跟你說啊,這周六是我生日,我邀了幾個同學一起玩。晚上6點, 汐江廣場見。先吃飯, 然後一起去唱k, 好好玩個通宵。你也一定要來!”
程小花說:“我要打工, 去不了,要不生日禮物給你寄過去吧。”
“別找理由啊!你白天打工,晚上下班了來。就這樣,周六見!”
不等程小花再說什麽,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趙美美已經掛機了,手機屏幕亮了亮,又出現了行提示:[地府司溫馨提醒您:距離任務截止日期已經過半,時未完成將來接受嚴厲懲罰。]
程小花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穀底。溫馨,溫馨你妹!
其實不是程小花不想做任務,真的是難底太大了。她曾私下問過常小白和阿房怎樣捉鬼的事情。
常小白和阿房聽完一致認為這是係絕的漏洞,不然怎麽會叫她一個任何靈力都沒的實習生去完成這樣的任務。
在深表同情的同時,也和程小花大致說了下白朝露的情況。
白朝露也算是望江市地界的老鬼了。死了有上百年,以前一直潛藏在江底不太出來活動,所以一直沒引起地府司的關注。
但是今年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經常惹事,害了不少人命。因她有江水作掩護,尋常鬼差奈何不得她。不過這事早就已經上報到地府司了,地府司一直沒有派出巡檢官來緝拿,沒想到卻是拿來讓程小花做任務。
程小花聽完直接就傻了眼,連鬼差都奈何不得,她又能怎麽辦?地府司開的到底是個什麽破係統啊,一天到晚出漏洞,還每次都落她頭上?
阿房給了程小花一個建議,想辦法把白朝露從水裏引上岸。到時她和常小白兄妹倆合力就能製住她。
程小花一聽,感動不已,一手拉著阿房,一手拉著常小白說:“謝謝,你們真好!但是我膽小,怕鬼。要不你們幹脆幫我下水去捉她,我在岸上替你們加油打氣!事成之後,我請你們吃餛飩。”
阿房使勁地把手從她手裏抽出,語帶嫌棄地說:“我不喜歡女人,不許用你的爪子碰我。”
常小白說:“小花姐姐啊,不是我們不願意幫你。一來,我倆都怕水。二來,這是你的任務,你如果不親自上陣可算是任務失敗了。我們最多隻能在岸上做下接應。不過說好了,請吃餛飩,你不能賴。”
阿房咯咯地笑了起來,指著指上程小花對常小白說:“你叫她姐姐?哎喲,我沒聽錯吧,你也好幾百歲了,怎麽喊得出口?”
常小白不服氣地說:“反正我死的時候才十歲。”
鬼差們有些是妖修成了氣候,就被招去做了鬼差,也算是一條正途。比如阿房就是一隻有五百年修為的狐狸精。
也有些是人死之後鬼魂所化,比如常小白和他哥哥,還有孫名揚。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要機緣。說白了,就是正好趕上地府司百年一次對外招聘。並且,需要前十世都是善人,方才算有資格。
像程小花這樣的以大活人身份被招來的,除了被一致認為是係統漏洞外,也是走了狗屎運。
當然,程小花並不這麽認為。
因趙美美的生日宴在晚上,程小花思來想去,還是在周六這天到景殊跟前請假:“店長,今天晚上我朋友生日,我想請天假,你能不能幫我頂下班?”
景殊不冷不淡地說了句:“你自己把店門鎖好就是。”
言下之言,他依然是要翹班的。所以,店長到底是起什麽作用的?
中午賣了十多碗餛飩,又賺了點小錢。程小花收拾完店裏的衛生,又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衣服,出門的時候已經快四點了。
汐江廣場離餛飩鋪有2o公裏的路,公交車要轉三趟。
她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坐得頭都有些昏乎乎的,總算是到了汐江廣場。
汐江廣場是望江市最為熱鬧繁華的商業區。擁有兩個大型的商場,以及兩條人氣最為旺的商業街。
此時,華燈初上,汐江廣場依然是人來人往。
因事先說好的,在廣場的噴泉邊碰麵。程小花到了噴泉邊上時,四下環顧了一眼,沒有瞅到趙美美的身影,但是看到一個位穿著酒紅色的露肩長裙,腳上踩著恨天高的女人,在一眾人群中格外地紮眼。不僅是因為那身略示誇張的打扮,更因為她正和一個男人擁在一起忘情地親吻著。
程小花隻瞄了一眼,就趕緊扭過了頭,心中暗歎:城裏人太不知羞了。在我們村裏誰敢這樣,還不被人把脊梁骨都戳穿呀。
正在這時,肩膀忽然被人從後拍了下,“小花!”
是趙美美的聲音,可是一回頭,看到的卻是方才那們穿酒紅色長裙的女人,臉上還畫著精致的妝容。程小花認了半天,方才認出這可不就是趙美美嗎。
趙美美笑著說:“小花,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呀。”
程小花說:“你倒是變了好多。鼻子好像挺了點,還有眼睛……”
趙美美急忙打斷她的話:“哎呀,我這是畫了妝的。好看嗎?還有這身衣服,歐歐雪今年的新款,大明星周雪莉走紅毯穿過的。”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冷吧。”程小花下意識地攏了攏外套。初秋的晚上還是有些冷的。
“冷什麽冷呀,你真不會說話。”趙美美撇了撇嘴,又挽起身邊男人的胳膊,“小花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男朋友許峰,他是英華大學的。你知道英華大學嗎?這可是在全國都排得上號的貴族學校。不光要成績好,還要賊有錢才能上——許峰,這是我和你提過的小花,我小時候最好的朋友,高中還是同學呢。”
許峰長得倒是一表人才,穿得也很高檔,隻是一雙眼睛仿佛沒長正,一直斜眼看程小花。大概是因為程小花穿的實在太土氣了吧,而且還是那種洗得白的,一看就是穿了好多年的。
正聊著,又來了兩女一男和趙美美打招呼,看樣子像她同學。
兩個女孩子一個叫錢麗,一個叫林曼都是趙美美大學好友。
男的,程小花倒是認得,正好就是那天一起坐長途車進城的王奇,他和趙美美是同一學校的。又是錢麗的男朋友,所以一道來了。
人齊了,趙美美就招呼著大夥進了一家高級的飯店。包廂是事先定好的,帶有ktv的,可以邊吃邊玩。
席間大家少不得要送上各自準備的生日禮。程小花送了條她在淘寶上買的925銀的手鏈。趙美美倒是一點沒嫌棄,特別開心地戴上了。
吃完了飯,又k了會兒歌,等從酒店裏出來的時候快1o點了。
因為大家都吃得多了,便有人提意到江邊散步消食。
汐江廣場離江很近,隔了條馬路就是江,平常這一段的江邊也挺熱鬧。今天大概是因為晚了,附近的商場都開始打烊熄燈,江邊也沒有什麽人。
走著走著,就見旁邊有個碼頭,泊著幾艘船。
趙美美說:“說起來我還沒坐過船呢。可惜現在天晚了,不然倒是可以來個夜遊汐江。”
錢麗指著湖中心,歡喜道:“有有有!前麵就有個船劃來了!”
程小花的頭抵在窗玻璃上睡得迷迷糊糊間,被孩啼聲吵醒。抬頭看到窗外的天已徹底黑了下來,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是說四點就能到,怎麽現在還沒到站?看來今天是趕不上麵試了。
她此行是緣於前幾天收到一封麵試邀請信。因待遇好,包吃住,程小花咬咬牙第一次背景離鄉踏上了外出務工的路途。
“叮咚!”手機忽然傳來一聲響,程小花還以為是來信息了,點開手機,界麵上出現一行提示[地府係統下載成功,歡迎您成為我司成員!]
什麽鬼?
程小花,第一反應就是手機是不是中毒。急忙解鎖看了看,倒是沒現什麽異樣,就是多了一個app,圖標是黑色的骷髏頭,骷髏頭下麵有四個正楷小字:地府之家。
她記得自己中午的時候,在服務站的小店裏買東西時,因為看到有個標牌寫著:掃碼五折。一時貪小便宜,就掃了個碼。當時出現完付款頁麵後,手機就自動下載了個程序。但因為網不好,似乎沒下成功。她也就沒多理會,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個奇怪的app。
她沒作多想就準備卸載掉,按了幾次沒卸成,反倒是打開了界麵——這簡直就是流氓軟件,根本刪不掉!
app裏的界麵很古怪,隻黑白兩種色調,還有人的骨架圍成的花邊,本意應該是想起到裝飾作用,可惜美感全無,倒是有幾分滑稽的感覺。
界麵閃了閃,出現一張地圖。地圖明顯能看到一條細細長長的路上,有個小紅點一邊閃爍一邊緩慢地往前移。很顯然,這紅點代表是這個手機上的定位。難道是實時的定位係統?
可是紅點之外,旁邊那些綠色代表山的區塊零散的分布著幾個黑點又代表著什麽?
程小花正奇怪間,隻聽“砰”的一聲,車子也隨之搖晃了兩下,然後度明顯放慢。
司機小心地將車靠邊停了下來,下去查看了番後,回來罵了句:“媽的,都快到站了,這時候爆胎!”
車上的乘客立時就嚷嚷開了:
“爆胎了還能開嗎?”
“本來就晚點了,這會兒又爆胎了?今天什麽時候能到?”
司機安撫大家:“大家別急,前頭有修車的地方,補好胎馬上就走。咱們已經到望江市的地界了,很快就能進站!”
車子重新啟動,度慢了不少,搖搖晃晃地下了高路,又七彎八拐的,到了一處小鎮子上找了個家修車鋪。
本以為補個胎應該很快就完事,但沒過多久,司機回來說:“車胎爆的口子太大了,補不了,隻能換胎。又不巧的很,這種型號的胎都用完了。店家今晚是來不及進貨了,隻能等明天。這兒離望江市也就3o多裏路,願意走的,現在就能下車走了。不願意走的,就在鎮子上找個旅店將就一晚,明天再出。”
這也是私人承包的客車司機會幹的事,正規的客運公司,哪會半途下客?
一車的人,有一大半的人在抱怨完後,各自提了行李下車步行,另一半留下住一晚。
程小花也在步行的人群中。 3o多裏的路,對於自小走慣了山路的程小花來說,算不得什麽,沒必要多浪費一晚上的住宿費,畢竟兜裏的錢不多。
她身上背了個洗得脫了色的帆布旅行包,手上提了個紅白條紋的蛇皮袋,跟著大夥,沿著被過路大車輾得吭吭窪窪的路不徐不急地走著。
起初還在鎮子的範圍時,每隔一段都立著雖然破舊卻還勉強能撐出光明的路燈。等出了鎮子,拐到了國道上時,沒有路燈照明,隻有偶爾駛過的車,燈光一晃而過,乍明又暗。
好在天上一輪滿月,蒙蒙朧朧的,隱約中倒是能看到遠處有山巒、近處有田野。
一行十幾個人,皆是抗著大包小包,一路之上相互說說笑笑,打著枯燥的行程。
走著走著,也不知是誰看了下手機時間,罵了一句:“靠!不知不覺都走了兩個小時,怎麽還這麽荒涼?”
“媽了個八子,狗司機騙人呢,到市裏肯定不止3o裏路!”
“出前我看過手機地圖,一共35裏路,司機沒誆人。再說了,誆我們對他也沒好處!”說話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叫王奇,剛剛考上望江師範大學,這次是到城裏讀書的。他翻出手機上的地圖看了看,“奇怪了,走了這麽久,怎麽才走了8裏路?”
“是不是走錯了,又繞回來了?小夥子,你們年輕人手機玩得溜,把導航開了,我們跟著你走。”
這就是一條直路,按說不開導航也不會錯才是。王奇心裏雖然範著嘀咕,卻還是老實地開了導航,看到程小花走在最後頭,還不忘招呼一聲:“姑娘,跟緊點。”
程小花應了一聲,快走兩步跟上大夥。也沒有注意到,兜裏的手機閃出了異樣的光茫。
又走了一個小時,大夥都有些腳酸。
有人問了一句:“小夥子,還有多少路?”
王奇看了一眼手機,眉毛皺了皺,把導航的程序退了出來,然後又重新進入一遍,說道:“真是怪了,地圖上顯示還有2o多裏路。是不是信號不好,導航也顯示得不準?”
隊伍裏有個中年大叔突然喊了起來:“不對呀!怎麽又繞回來了!這個樹樁子我記得剛才我們就走過。我/操,不是遇上鬼/打牆了吧?”
這話一出,大夥忍不住頭皮麻。尤其是程小花,說話的腔吊都開始抖了起來:“不能吧!這馬上到城裏了,還有這邪事?”
“他媽的!咱們那麽多人,真來了什麽邪玩意也得繞得咱們走!”說話的是那個中年大叔,名叫張強,是屠夫出身,膽量自然比一般人足些,一個人打頭先走。
王奇說:“大家輪流把手機電筒打開,有點亮肯定好點。”
現在的手機幾乎都有個通病,就是電池不耐用。先前大家都借著月光走,沒怎麽開手機燈,都是想省著點電。這會兒也不敢省了,聽了王奇的話輪流拿手機給大家照明,也照照膽子。
月光清亮清亮的,可是照在這荒山野地裏,卻憑添了幾分陰氣。更可氣的是,這會兒路上竟是連一輛過路的車都沒有。
又走了好一陣子,大家都累得不行。王奇再看手機時,卻是連信號都沒了,隻顯示出時間是夜晚12點整。
“我/操!又到這個樁子前了,真他媽邪門了!”張強喊了一聲,大夥心裏本就不安,一聽這話更是慌得不行。幾個膽小的女生,擁在一起都哭了。就連王奇都覺得自己的腿肚子在打顫。
這時候,有人指著前頭喊了一句:“那裏好像有人家!”
大夥順著他手指的方便,就看到前頭的路邊上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像是臨著馬路而居的住家。
有了住家,哪怕能在屋簷下窩一夜,到了天亮也就好了。
於是大夥便又提起勁頭,相互招呼著往前走。
程小花雖然是自小走慣了山路的,可連著走了幾個小時,和旁邊一道趕路的姑娘一起,相互摻扶著往前走。
走了一會兒,前頭果然出現了人家。那是一座二層的小樓,造型是那種農村裏常見的不土不洋的模樣。樓上樓下都亮著燈,讓人莫名有種輕鬆的感覺。
許是聽到了動靜,大門吱的一聲打開,出現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微笑著衝人招手:“ 要不要住店?房裏有熱水,還有單獨的衛生間。一晚隻要5o塊錢,便宜!”
這種時候,大家也都不敢再心疼錢,順著對方的招呼就進去了。
“我們也住一晚吧。住個雙人間,費用平攤更省錢。”說話的是剛才和程小花一起摻扶著壯膽的姑娘,名叫劉雅,也是頭一次進城打工的。
程小花點了點頭,正想應,忽聽王奇道:“真是奇怪我們剛才走了那麽久都沒看到有旅店,這會兒怎麽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他的程小花:“姑娘,你們手機還有電嗎?看看有沒有信號,有的話查查導航看到哪了。”
程小花白天有點暈車,一下午都在睡覺,沒怎麽玩手機。這會兒倒還餘了4o%的電量。她摸出手機看了眼,依舊是沒有信號。正失望地搖了搖頭間,忽然現手機上流氓軟件:地府之家,自動地打開了。主界麵依舊是地圖,而代表著自己所在位置的紅點邊上,一個黑點在不停地閃動著。不知是什麽意思。
程小花正想退出界麵,手指不心碰到了閃爍中的黑點,就跳出了一段字:
[許來鳳,望江市,懷山村人。因經營旅店其間被住客殺害,心生怨念,羈留人間,專惑路人。]
[凶惡指數:1顆星]
[任務要求:破解鬼迷陣,成功帶身旁兩人脫身。]
[任務獎勵:銀鈴項鏈一個。失敗懲罰:萬鬼噬身。]
除了這段字之外,旁邊還有一張許來鳳的照片,那五官,那微笑,可不就與1o米開外,正一個勁對他們招手微笑的旅店老板娘一模一樣!
唯一沒有顧客那桌,坐了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修長的腿卻搭在桌上,正抱著手機玩得起勁。
許永平倒是認得他,知道是這家店的店長。每次看他基本都在玩手機,不但不招待客人,還占著座。
許永平走過去,“小夥子,這能坐嗎?”
景殊隻顧著手機上的遊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願意坐就坐。”話是這麽說,可是那雙搭在飯桌上的長腿卻絲毫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許永平當時就有些不樂意了,“你的腳擱在這兒讓人怎麽吃飯?”
景殊這時才抬起頭,冰冷的目光掃了眼一人一貓,“你是想讓我給你讓位?”
懷裏的黑貓每次到這裏都有些不安,此時再被景殊的目光一掃,更是嚇得瑟瑟抖。它不知道景殊的來曆,但動物天生的直覺讓它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偏偏許永平還當它餓了,摸了摸他的毛,安慰說:“乖乖別著急,馬上就有得吃了。”
轉而又以語重心長的口氣對景殊說:“小夥子,開店當然就要以顧客為先。誰見過霸著桌椅不給客人坐的店家?再說了,我隻是讓你把腳挪一挪而已。你說你這人空長了副好皮囊,怎麽就一點不知禮?”
“你說我不知禮?”景殊慢慢地站了起來,一米八的個子,足足高出許永平大半個頭。
程小花剛從後廚端了兩碗餛飩給客人擺好,一見兩人要掐起來了,忙過來說:“不就是個座嘛,店長,要不你就坐收銀台後頭吧,那還是個軟椅,坐著玩遊戲舒服。”
景殊扭過頭一臉的不爽:“你也要我讓他?區區一介凡人,何德何能……”
程小花趕緊打斷:“你手機快沒電了,收銀台有插座,可以邊充邊玩。”
景殊一看手機上的電量果然隻剩下1o%。他最近迷上了打手遊,手機電池又不耐用。於是在程小花的連推帶拉下,不情不願的給一介凡人讓了座。
程小花看他一臉不樂意就勸了句:“他今年都7o了,禮讓老人,傳回地府司也不算丟臉。”
景殊冷哼:“我的年紀可比他大多了。”
程小花這才想起連常小白都有四百多歲了,景殊至少也得有個上百歲吧,便隨口問了句:“店長,您今年貴庚?”
景殊就伸了八根手指手。
程小花倒抽一口冷氣:“你都八百歲了,比常小白年紀還大啊!”
哪知景殊不冷不淡地補了句:“再加個零吧。”
八千歲!
程小花震驚之餘,忍不住說了句:“八千歲,你居然隻混到店長,a5級別?”
景殊:“……”
果然,無論是在哪裏,工作不認真最後也能混成基層老油條。
程小花給許永平端餛飩時,許永平還忍不住說了兩句:“小姑娘還是你好,幹活利索,人還勤快。就是心太好了,我每次來就看你忙裏忙外的。那個夥子啊,就知道抱著手機玩,一點活都不幫你幹!”
“沒事,我忙得過來。”程小花心說,店長能允許我搞副業就算不錯的,我哪還敢支使他幹活呀。
“姑娘,做人不能太軟弱了,不然容易被欺負。你別怕,告訴我你們老板什麽時候來,我去找他告狀,讓他把那小夥子開除!光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嘛……”
年紀大的人一囉嗦起來就跟機關槍似的,吧啦吧啦地說了一堆。程小花忙打斷了他的話,“許爺爺您別再說了,小心他聽到。您快吃吧,不然餛飩該泡漲了。”
然而,景殊的耳朵很靈,還是一字不漏的把那些話給聽了去。
他知道自己是不輕易怒,上一次怒時,整個閻君殿垮了半邊,為此還差點引起冥界騷亂。
所以他再生氣也隻能憋著火氣,可饒這樣依然讓周圍的氣場變得扭曲而壓抑。普通的人類雖然看不到什麽,但也能感覺到空氣變得很壓抑難受。而對於動物來說,這種感覺就愈明顯了。
許永平懷裏的黑貓像是突然被人踩住了尾巴,瘋狂地掙開主人的懷抱,慘叫著逃走。
“乖乖回來,飯還沒吃完呢!”許永平也著急忙慌地追了出去。
景殊冷哼一聲:“早說過,區區一介凡人受不起本君的禮讓。”
程小花忙完一陣後已經是兩點多了,這個點基本沒什麽客人光顧。
她拉了個椅子坐在景殊旁邊,說:“店長,你今夜還出去嗎?”
正在遊戲中的景殊淡淡地應了一句:“嗯。”
程小花說:“店長,你這樣翹班真的好嗎?聽說地府司最近派了上級領導暗訪,不僅查鬼差,還查餛飩鋪的職員到沒到崗。你老翹班,萬一被查到給開除了怎麽辦?”
景殊不以為意地道:“願意查就查,關我什麽事。”
程小花:“難道你就不怕被查到?”
景殊懶得理她,埋頭專心打著遊戲。程小花卻跟個話嘮似地在旁邊喋喋不休地勸著。從小理講到大義,又從大義講到勤勞刻苦人如何如何幸福。
偏偏景殊的耳朵裏就跟塞了驢毛似的,根本聽不進去。
程小花勸了一陣子無果,就翻出手機,點開地府之家app進到聊天群裏。
大概是因為白天,群裏的消息並不多。她主要注意力集中在右邊的群內人員名單裏。
剛才聽說景殊有八千歲了,程小花有些不敢相信。以他這樣的工作態度能在地府司混八千年,怎麽聽都不像是真的。
群名片裏有詳細的資料,這裏頭的內容都是係統自動錄入的,應該不會有錯。
地府司的職員很多,她翻得眼睛都花了依然沒有找到景殊的名字。看到最上方有個搜索欄的標識,她就試著輸入:“景殊”兩個字。
但是什麽也沒搜到。
她又試著輸入“a5”重新搜索,這回倒是一下子就蹦出了所有a5級別的成員,可看了好幾遍就是找不到景殊。難道他沒有進到這個群裏?
程小花在奇怪間,忽聽耳邊有人問了句:“你在找什麽?”
她正在專心地翻查著,下意識就回答:“找店長呀,怎麽店長不在群裏。”
“在這裏。”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突然伸出在她的手機屏幕上點了點。程小花定睛一看,頭像上是一個男子略顯孤獨的背影,而頭像旁邊的小字寫著:第一殿閻君。
這一路上愣是連個船影都沒見著,反而是風越來越大,浪越來越急,船在江中如一片枯葉般,搖搖欲覆。根本沒有機會逃走,或者求助。
“什麽叫不是人?”王奇問了一句後,忽然也反應過來,臉色頓時一變,“你是說和上次那個旅館的事一樣?”
許來鳳的事已經是夠倒黴的了,但好歹上次是在路上,這次直接給整到水上,真是想逃都逃不掉。
其他人雖然聽不懂他們話裏的意思,可也意識到邪門了。
趙美美哆哆嗦嗦地翻出手機:“甭管那麽多了,先報警再說!”
可是一看手機,又忍不住傻眼了,也不顧矜持地爆了髒話:“媽的!居然沒信號!”
汐江處於城市的中心地帶,怎麽會連手機信號都接收不到呢?
風,似乎已經成了狂風,雨,也已成瓢潑之勢。浪一個接一個的拍進了船起,艙裏的水都淹到了腳脖處。
大家不敢掉以輕心,緊緊地抓緊著能抓到的東西,心免不小心就被巔出船去。
“靠,怎麽比海裏的風浪還恐怖!”許峰罵著。
“完了,完了!真的是水鬼索命了。”趙美美已經嚇得哭了起來。一個浪迎頭打來,打在她的頭,卻讓她感覺那浪裏似有雙手在抓著她的頭,將她往船外拖去。她想喊,那水早已順著她口鼻鑽進,堵得她根本不出聲來。
“叮叮鈴鈴……”有清脆的鈴聲忽然響起,是程小花一手抓住趙美美防止她被拖下水,一手抓住脖間的鈴鐺墜子拚命地搖著。
鈴聲一響,趙美美立時就覺得頭皮一鬆,人也因為慣性一屁股坐在滿是積水的艙裏。那一身漂亮的名牌裙子,早已濕答答地貼在身上,即難看又狼狽,但她也顧不這些,哭哭啼啼地說:“水裏,有,有東西在抓我……怎麽辦,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兒啊!”
她不說時還好。這一提這茬,本就慌亂的眾人更是嚇得不行。錢麗縮在男朋友王奇的懷裏直抖。林曼也想往許峰身邊縮,可許峰早就慫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又哪會管她?
程小花招呼大家:“大家都到船中間來蹲著,免得掉下去。你們誰會撐船,我們要是能到岸邊就好了。”
王奇說:“我會,我在家打過漁!”
錢麗拽著他不放,“你別去船尾,浪這麽急,萬一你掉下去了怎麽辦呀!”
王奇說:“沒事,我水性好,你在這兒蹲好,等我把船劃到岸邊咱們就能得救了!”
王奇剛走到船尾,一個浪就卷起來,直接就將他拍了一跤,險些就滾起水裏。也是他機靈,抓住了根攬繩,勉強站起來,又將攬勝係在腰上和船綁定。
他扶著漿剛撐了兩下,就覺得有些不對頭,借著艙裏的燈光一看,就見黑黑的水麵上居然打了起來漩渦。漩渦越旋越大,拖著船身也在不停地往水下旋轉著。
“嘿嘿……”有淒厲的笑,伴著急風冷雨而來。說是笑,可是聽起卻似在哭。嚇得許峰當場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趙美美、林曼、錢麗三個女生擁在一起無助地哭了起來。
王奇一邊拚命控製著船,一邊對程小花說:“怎麽辦,船轉不出去,再下去就要被拖到江底去了!”
程小花摸出手機,翻出地府app。還別說,地府司就是牛逼,在沒有信號的情況下app還是照常能用。
主界麵跳出的依舊是一張地圖,地圖顯示出的位置是江中處。而代表鬼魂的黑點在江中處正劇烈地跳動著。
程小花點開黑點一看,就跳出一行短介紹:
[白朝露,豐海郡,望江縣人氏。因冤沉水而死,後死心懷怨恨,魂魄羈留於汐江之底,屢屢害人性命。]
[凶惡指數:2星半]
[任務要求:破除鬼術,另其伏法。]
[任務獎勵:靈力+1o。失敗懲罰:萬鬼噬身。]
[任務剩餘時間:2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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