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狐仙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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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沒囉嗦完,忽然聽到手機的收到消息提示,來自於地府群裏。打開一看,她頓時就傻眼了——

    手裏上彈出了個私聊的對話框:

    第一殿閻君:[程小花,汙蔑本君是騙子的下場是什麽,你想知道嗎?]

    程小花愣愣地抬頭,就看到景殊拿著手機在她麵前晃了晃。他手機的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和她私聊的對話框。

    程小花:“……”所以,我剛才到底在胡說些什麽?

    景殊高高地舉起了手掌,冷冷地道:“剛才是誰說本君一生起氣來就把人拍得魂飛魄散?”

    “我說什麽了嗎?”程小花眨巴了下眼睛,忽然又說:“哎呀,好困,我先去睡覺了。”

    她剛要走就被景殊拎著後領,像拎小雞一般地給拎了回來。

    他的眼神冷了一冷:“我和第十殿的廣平閻君私交不錯,你方才說他什麽來說著?”

    程小花哇的一聲就哭了,“我,我什麽也沒說啊!不要讓我魂飛魄散啊!”

    景殊卻故意要提醒她似的:“對了,你說廣平把孟婆的婢女給打下豬道了?”

    程小花說:“我隻是道聽途說的,以後再不敢了。”

    她心中更是大苦啊,阿房怎麽就那麽不靠譜,消息也太不準了吧!

    嚇唬夠了,景殊這才鬆開了手,“別鬼哭狼嚎的了,本君才不像你說的那麽暴力。”

    “叮咚!”手機上又傳來消息聲,程小花隔著淚眼翻出手機一看,就見屏幕上出現新消息:

    [您有新任務,請打開地府之家app查看詳情。]

    程小花臉色頓時變了變,忙進入地府之家app,立馬就有一段話跳了出來:

    [任務提示:望江市近年來死亡數值大副增長,已過正常數值。]

    [任務要求:穩定死亡數值]

    [任務難度:3星]

    [任務獎勵:靈力+15。失敗懲罰:萬鬼噬身。]

    [任務時間:自今日起1o天內。]

    程小花苦著張臉把手機上的任務亮給景殊看:“閻君殿下,這種變態的任務到底是誰布的?嗬嗬,這回倒是不讓我抓鬼了。但我連死亡數值是什麽玩意都不知道,我怎麽穩定嘛!”

    景殊隻掃了一眼就看清了內容,“這任務呀,大概是係統自動派的吧。有時候地府司職員晉級,或是為了抽查職員們的能力就會派出任務。死亡數值很好理解,每個地區的人和動物每天的死亡數都是有一定的比例,這個就叫作數值。如果出這個比例就屬於是不正常的。比如戰亂、饑荒時期,死亡數值就會大大增加。但這種是天命,一般地府司是不太會插手的。除非是有非正常情況導致的死亡數值改變,地府司才會插手。”

    程小花聽懂了:“說白了,還是離不開鬼魂作怪?又要讓我抓鬼!”

    景殊說:“沒那麽簡單吧,你先查明原因再想辦法著手解決。”

    程小花因見景殊恢複了正常,也沒有真要拍死自己的意思,於是膽子也跟著肥了點,說:“殿下您貴為十殿閻君之,又是早就封了神的,還生得這般英武不凡,您……”

    景殊極不客氣地回了她一個冷眼:“休想讓我替你解決任務。你好歹也是本君招進來的人,若是連這點小任務都解決不了,也就不配做本君的手下。”

    程小花嚷了起來:“這不是我自願的好吧?分明就是被你們給坑來的!”

    景殊卻不再理睬她,轉身上樓回房。

    由於晚上睡得晚了點,到了上午十點半,程小花才醒來。她匆匆地起床起洗簌完後,就下樓準備開門做生意。

    然而跑到門開口時驚呆了。

    隔著玻璃木門,她看到門口圍了好幾十號的人。起初還在安靜地等著,後來似乎是看到程小花出來了,門外的人開始拍門喊了起來:“開門,快開門呀!我們要來吃餛飩!”

    程小花心頭頓喜,想不到才沒幾天功夫,她的小花餛飩鋪就有人排隊等候了!奇怪的,為什麽這些顧客清一色都是女性?難道她的餛飩口味更符合女性的胃口?

    開了門,程小花熱情地招待大家進來坐。但是由於鋪子裏的座位少,還有一半的人沒有位置,把鋪子裏擠得滿滿當當的。

    她就安慰說:“大家別著急啊,餛飩都有得吃,都有得吃!特別是我們店的招牌鮮肉餡的,味道特別好!”

    幸好昨天李大寬送貨的時候她多訂了點鮮肉餡的餛飩,要不然還不夠賣呢。

    沒錯,地府司配送的餛飩可以用冥幣結帳,而她賣給活人吃的時候,卻能收人民幣。這也算是洗/錢的一種方式。因此,程小花很願意推薦大家吃鮮肉餡的餛飩。

    然而意外的是這些顧客的關注點好像並不是餛飩,大家亂哄哄地催促道:

    “餛飩小哥在哪?他幾點上班?”

    “我想吃餛飩小哥親手煮的餛飩!”

    “有沒有餛飩吃不要緊,關係是餛飩小哥得出現啊!”

    就在程小花一臉懵逼的時候,樓上傳來了一聲吼:“程小花為什麽我房裏的插座到現在都不能用?你到底叫沒叫人來修?”

    然後在萬眾期待中,旋轉樓梯的上頭先是出現了一雙夾著人字拖的男人腳,接著雙出現了兩條套著灰色運動褲的長腿,再然後就是一張帥得足以迷倒眾生的臉。

    他的手上還拿著個手手和充電器,樓梯才走了一半,就看到一屋子幾十雙眼睛都聚焦在他身上。

    周圍很安靜,靜得都能聽到有人暗自吞咽口水的聲音。

    三秒中之後,人群就爆了漬漬稱讚之聲:

    “看見了,看見了!比微博上的照片還帥啊!”

    “你看那雙腳,好白,腳形真好看!怎麽會有穿人字拖都那麽好看?”

    “他身上的運動服我老公也有一套類似的,可我現在覺得我老公穿就像個鄉下土包子。”

    “呀,餛飩男神在看我了!眼睛好冷,好酷!啊,我要暈了……”

    其實景殊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可是沒想到居然就有凡人女人在他冷目之下,當場暈了過去。

    凡人的身子骨怎麽就差成這樣?

    緊接著,店裏的女人們就呼喊著朝他湧來。有喊著求微信的,更多的拿著手機啪啪的一通亂拍。

    景殊驚得往回一跳,跳回到樓上大吼道:“誰敢上來,本君拍死誰!”

    程小花死命地擋在樓梯口,大叫:“他真會拍死你們的,都回去,回去!”

    眼見這話不起作用,她隻好又大吼一聲:“再亂來,我報警了!”

    果然,一聽要報警,這幫女人的理智才稍稍恢複了點,不再硬擠。

    有人說:“我們就是想看看餛飩男神。”

    也有人說:“要不我吃碗餛飩,你讓男神下來給我合個影?我保證不亂摸。”

    還有人說:“我是藍天娛樂公司的經紀人,麻煩你代為轉問,餛飩男神想不想出道。憑他的長相,瞬間爆紅不是夢!從此走上星光/大道!”

    凶猛的妹子們還沒退去,許永平也來了。這回他沒抱貓,一進到店門就嚷嚷開了:“店長呢!快叫他出來賠我兒子!”

    程小花伸長了脖子從人群裏看清了來人,說道:“許爺爺,您兒子怎麽了?”

    許永平氣哼哼地說:“我兒子,我兒子丟了!”

    程小花說:“您兒子不是都3o多歲的人了嗎,怎麽還會丟?”

    許永平說:“是我的貓兒子!昨天從你們店裏跑了就沒見回來,我都找了一天一夜了沒見個影兒。昨天我看得清清的,就是你們店那個冷麵店長故意嚇唬它,它才跑走的!你們店長人呢?快叫他出來,賠我兒子!”

    程小花聽完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好端端的生意做不了,弄出這一波又一波的事。

    “許爺爺你甭急,等下我這邊挪出身來就幫你去找兒子!”回過頭來她又衝著那幫堵在麵前的妹子們大聲道:“我這兒是做生意的,要吃餛飩的就坐下吃。不吃請早走!不然,我真叫警察來了啊!”

    孫永平的貓並不是特別名貴的品種,但是很聰明,即使有時候跑出來了,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失蹤一天一夜的事從未生過,若不是警察不受理,許永平都想報11o了。

    程小花陪著找了一下午依然沒找到,她猜想大概是被人抱走了吧,再尋回的概率極低。但這話不好說出口,隻能出言安慰著。

    到了餛飩門口,隔著玻璃門,孫永平就看到景殊悠閑悠閑地坐在裏頭玩手機,當時他就氣不打處來,衝進門嚷嚷著要景殊賠貓。

    景殊頭也不抬地丟了一句:“你的貓已經死了,找回來也隻剩下屍體了。

    孫永平這些年來兒女不在身邊,老伴又早逝。他所有的注意力就全放在貓身上,平常同吃同睡,連出來遛個彎都要帶著貓。那貓呢,也跟他親近得很,出門時跟他也跟得緊,就跟個小狗似的。突然丟了,他心裏急得不行。這會兒又聽景殊這樣說,當時就氣得渾身抖。

    “不準你胡說!我貓兒子福大命大,才不會死!”要不是程小花攔著,許永平都想要衝過來揍人了。

    程小花把他勸到一邊坐下,又到景殊跟前小聲地說:“殿下,你不知道這許多老人到老了孤獨無依,把個小貓小狗當兒女看,其實也是精神寄托的一種。你說他的貓死了,老人心裏怪不好受的。我看他急得都掉眼淚了。”

    景殊說:“本君又沒說錯。他的貓確實是死了,魂都被勾走了。不信你去問常小白,這一片都是她在負責。”

    他是閻君誰生誰死,掐一掐指他就清楚,連生死薄都不用翻。

    “這……”程小花也有些為難,轉頭看了眼坐在不遠處正暗自摸眼淚的孫永平,實在覺得不知該怎麽和他說。這都快7o歲的人了,萬一受不起這種刺激可怎麽辦呀。

    算了,就讓他以為是失蹤了,至少還能有個念想。

    程小花又過去勁了許永平幾句,讓他好好回家休息休息,等明天再找。反正找幾天找不到了,他就會以為是被別人抱走養了。總比死了的強。

    送走了許永平,程小花看著空空蕩蕩的門外,問景殊:“奇怪,怎麽這會兒不見你的迷妹找上門來?”

    景殊嗤笑一聲:“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本君施法影響了下她的腦電波,抹去了她們的部分記憶,都不記得要找我,當然就乖乖的離開了。真可笑,區區幾個凡人還妄想接近本君!”

    程小花:“……”

    所以,她中午拚盡全力在樓梯口擋駕到底是為了什麽?

    離晚上營業還有些時間,程小花翻出手機通過地府之家的係統給常小白了條私信:

    a2程小花:[小白,你最近是不是拘了個小貓的魂?]

    t3常小白:[我最近拘了很多貓的魂,你問的是哪個?]

    a2程小花:[有沒有一隻是白貓,額頭上帶個黑斑,今年7歲,大名叫寶兒,小名叫兒子。]

    t3常小白:[昨夜我哥倒是拘了一隻貓魂和你說得很像。難道是你養的,我怎麽沒見你店裏有貓?]

    a2程小花:[不是我,是我們小區一位老爺爺養的貓。我主要就是想問問貓是怎麽死的?我們這邊路上車少,那貓又機靈,應該不是被撞死的吧?]

    t3常小白:[死得可淒慘了,剝皮開肚的,應該是人為的吧。具體不知,我們隻管拘魂,至於它有什麽冤,到了地府司自會有它申冤的地方。]

    程小花抱著手機屏幕愣住了。剝皮開肚?這也太慘了吧!許爺爺要知道了,還不得心疼死?

    a2程小花:[你剛才說最近拘了很多貓的魂,臨江區這片怎麽會死那麽多貓的?都是怎麽死的]

    t3常小白:[死狀類似,基本都是剝皮開肚。]

    a2程小花:[除了動物之外,最近臨江區這片的人死得多嗎?]

    t3常小白:[人還好,主要就是貓和狗,死得特別多。我和我哥昨一晚上就拘了一百多個貓和狗的魂。可把我們累慘了。平常一個晚上最拘隻收幾個。你算算,這可是幾十倍的工作量啊!忙得我昨夜都沒空去你店裏吃宵夜了。]

    打聽到這些消息,又聯想到昨晚收到的任務。難道死亡數值失衡是指動物突然死亡過多?

    晚上6點整,小花餛飩鋪裏開始變得忙碌起來。

    程小花端了碗新煮好的餛飩放到位白領模樣的姑娘麵前。那姑娘正在用手機刷微博。

    程小花無意中掃了眼她的手機屏幕,那上麵出現了張男人的照片,長相和氣質竟有幾分眼熟。忽然心念一轉,反應過來:我去,這不是閻君殿下嗎!

    那姑娘見程小花看呆了,就問她:“是不是很帥?這是微博上剛剛走紅的餛飩男神。漬漬,真是太……”

    說了一半,忽然看見照片裏的男神穿著雙人字拖,往收銀台後一坐,還有些語氣不善地嚷著:“程小花,你今兒是不是又忘了給我修電源插頭?”

    “啊!”緊接著,餛飩鋪裏爆出一聲尖叫。然後那位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衝到收銀台後,滿臉激動地說:“哇,真的是餛飩男神!想不到你居然在這裏,我在網上看很多人想找你可是找不到啊!”

    景殊眸光一閃,程小花就見前一刻還激動萬分的姑娘,下一刻臉上就布滿了迷茫,然後轉了身就走。不僅忘了看男神,連餛飩都忘了吃。

    程小花苦著臉說:“殿下,您在施法前能不能讓她先把餛飩錢給我結了?小本生意不容易啊。”

    比較意外的是,景殊忽然也歎了口氣:“哎,沒錢確實比較麻煩。”

    言下之意是——他也缺錢了?

    接著就聽景殊說:“人類心眼太多了,玩個遊戲還要想辦法吸錢。我打遊戲的技術沒得說,就是虧在裝備差啊。”

    程小花:“……”

    她怯怯地問了句:“殿下,您的法力這麽高強,難道就不能點石成金?嗯,金子在我們人間界很值錢。”

    說到這裏景殊心裏就有些憤憤不平。

    冥王那老頭子太陰毒了,表麵上說讓他來人間界蹲點,隻是讓他出來散個心放個假。哪知道趁他醉酒的時候,居然扣了他九成的法力。

    還說什麽:“人間界太過弱小了,你這個活閻王一去,萬一沒控製好洪荒之力惹出人間大亂,可是要受天罰的。本王也是為了你好啊!”

    所以,他現在的法力雖然不算弱,但已經做不到點石成金了。

    當然這些內情是絕對不能在程小花麵前說的,他依然是那副高冷的模樣,淡淡地道了句:“人間界的金銀都有數量限製,一但亂開金手指,極容易造成混亂。”

    “原來如此!”程小花一臉崇拜地看著景殊:“殿下您太有節操了,但是能不能就變一小塊?這樣影響不大。”

    說話間,她拿出塊一手大小的石頭:“殿下,幫忙伸個貴指點一下唄!”

    景殊說:“這什麽?”

    程小花嘿嘿地笑著:“磨刀石啊。也就幾斤重,影響不了大局。”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景殊揣手機轉身上樓去了,留給程小花一個鐵麵無私、律己律人的偉大背影——嗯,自以為。

    這天夜裏常小白依然沒來吃宵夜,看樣子,真是忙得不得了。

    淩晨三點半,程小花把店裏收拾得差不多了。又拎著兩大袋垃圾,準備扔到小區對麵的垃圾站裏。也是這些垃圾太重,垃圾站的距離又有些遠。不然她就能調用自身那點微弱的靈力,直接讓垃圾自己飛回去了。

    垃圾站附近經常有些野貓野狗尋食,這幾天野貓野狗驟減,往常三五成群的,今天隻有一隻髒不啦嘰的三花貓探著貓頭,翻查著垃圾裏的食物。

    一聽到有人走近,三花貓立刻警惕地抬起頭,看了眼程小花然後轉身竄走。

    程小花沒想多驚動那隻貓,扔完了垃圾就往回走了。快要到店門口時,忽然聽到“喵嗚”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個點,本就異常安靜,這聲慘叫就顯得尤為突兀。

    程小花趕緊循聲往回跑,在垃圾站的附近就看到個男人將個蛇皮袋往電瓶車上一掛,袋子裝得鼓鼓的,一動一動。那男人的動作很快,跨上車就要走,程小花看距離並不遠,心念一動,地上的碎磚頭就飛起“砰”得一下準確無誤地砸到那男人的頭上。

    男人吃痛,車把沒掌好,龍頭一拐就直接撞到了垃圾站裏。掛在後座的蛇皮袋也掉了下來,傳出幾聲淒慘的貓叫聲。

    程小花小時候聽過一些鬼故事,裏頭經常有黑白無常的身影。而常小白又自稱有個哥哥。

    “算是其中之一吧……”

    世界很大,每天死去的也多。如果隻有黑白無常兩位,又哪裏應付得過來呢?所以,每個市、每個區都有專職的鬼差負責勾魂。

    像常小白就是其中一位。屬於地府裏老牌的鬼吏,為地府司服務已有好幾百年了,今年還和她哥常青一起,被評為地府司年度優秀員工。他倆主要服務的地區就是望江市瞎下的臨江區。

    這些鬼差白天在地府,夜晚到人間界上班。工作中,少不得也需要吃點宵夜什麽的。去尋常的店裏買不太方便,且不說營業時間了,付錢的時候突然掏出幾張冥,那不也得把人嚇死?萬一遇到膽大的,認為是用□□報警抓人也不好啊。

    這年頭經營企業都講究關懷職工,以減少員工跳槽。地府司在這方麵反應要遲鈍些,近五年內才6續在人間開出了連鎖餛飩鋪。“444”開頭的,就是地府司的意思。這也是為什麽隻在半夜營業。

    而程小花所在這家是望江市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444號餛飩鋪。

    “那‘—1’又是什麽意思?”

    “編號。”

    簡潔明了,這就是地府司的做事風格嗎?

    “那你,你是不是人?”

    乍一出口,怎麽像是在罵人呢?

    好在景殊也沒在意,說:“我是地府司正式職員,這家店的店長,級別a5。你現在的級別應該是a1。a代表的是後勤人員,數字代表的是級別。”

    提到地府司,程小花忽然想起手機上的那個app,掏出:“這個什麽地府之家也是你們的係統嗎?”

    景殊瞄了一眼,“是。你不是都已經做過一次任務了嗎?我還以為你都知道了。”

    那叫什麽任務,簡直就是驚悚好吧!

    “那個,我能不能不做了?”天天和這些東西打交道,程小花很擔心自己早晚被嚇出精神病。

    景殊淡淡地說了句:“不能。”

    程小花欲哭無淚:“不帶這樣玩的!我要是知道你們都不是人,我才不會千裏迢迢跑到這兒來!”

    景殊說:“怎麽後悔了?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你的信息已經被地府司采集到,現在屬於是實習人員,實習期為一個月。”

    打開地府之家的app在個人資料裏,果然看到職務一欄寫著:實習店員。

    “那,如果實習不合格呢?”程小花還存著一絲僥幸。

    景殊斜了她一眼,刹那間,她隻覺周身如置冰窖,不寒而栗。

    “萬鬼噬身的滋味,我勸你還是不要輕易嚐試。”

    程小花抖了抖,心中暗罵:這簡直就是霸王條款!

    盡管心有所恐,可已經上了賊船也就隻能認命了。

    程小花自小父母早逝,寄養在舅舅家中,舅舅性子冷漠萬事不上心,舅媽為人刻薄,表姐、姐弟都是自私的性子。在這樣的環境下,程小花的獨立性很強,適應能力也不錯。

    算了,地府司就地府司吧,就當是普通的公司也一樣,反正有工資領就行。

    回到宿舍,她倒到床上就呼呼大睡了,也沒有因先前的事影響到睡眠。

    一覺睡到中午12點左右,起來洗了個澡換了個身衣服,又把樓上樓下的衛生給搞了一遍,肚子這時已經很餓了。

    翻開冰箱,除了餛飩還是餛飩。她是好養活的人,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並不挑食,何況這些餛飩的味道還不錯。

    鍋裏的熱水咕嚕嚕地翻滾著,她正往鍋裏下餛飩時,見景殊從樓上走來就順口問了一句:“店長,吃餛飩嗎?”

    “不吃,你多吃點。”

    程小花正想,店長看著挺高冷的,人倒是不錯,還讓她多吃點。她在老家的時候,隻要盛第二碗飯,舅媽的臉就要掛下來。要不是每次都不敢吃太飽,自己的個子估計也不會隻有155,和景殊這個18o的高個站在一起,實在太有壓力了。

    心裏剛剛滑過一絲感動,景殊不冷不淡地補了一句:“反正都要扔,吃不完也浪費。”

    程小花:“……”

    程小花吃了大碗餛飩,肚子裏是又暖又飽,十分舒適。

    她收拾下桌子,洗幹淨了碗,又跑過去問:“你剛才說冰箱裏的餛飩要丟?既然吃不完,為什麽要包這麽多呢?”

    景珠一邊刷著手機,一邊道:“地府司的人配送的,前幾天人員不齊,店沒開就攢了這麽多。”

    他用的手機是最新款的iphonex,屏幕又大又清晰。再看看自己這台屏幕上幾道閃電形裂紋的老款手機,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程小花費力地把目光從他的:“餛飩還沒用完又要配送,真是太浪費了。”

    景殊不屑地道:“浪費什麽?反正煉獄裏那些罪業未清的鬼魂們,無聊了上百年,現在能包點餛飩他們開心著呢。”

    “你是說……”程小花一想到剛剛自己吃下的餛飩是出自鬼爪之下,胃裏頓時就翻騰了起來,“餛飩是地府裏那些受刑的鬼魂們包的,那餛飩裏的肉會不會是……”

    景殊說:“想什麽呢?地府司的公職人員不允許吃人肉。餛飩裏的肉正宗的豬肉。”

    程小花輕籲了口氣,幸好幸好!

    眼見景殊又開始刷他:“這手機買的不便宜吧?聽說要□□千呢。”

    她自己的這個手機去年買來時才花了一千一,饒是這樣,還是她省吃儉用存下的錢買的。本來用著也不錯,但是屏摔碎了影響觀感。

    景殊:“不知道。你們人間界旁的不行,科技玩意倒是挺有意思的。怎麽你也想買?”

    居然連多少錢買的都不記得,難道□□千在他眼裏真就那麽不值一提?看來店長的薪水挺高。

    “我買不起,太貴了。我這舊手機還能,等工資了換個屏就行。”在程小花的消費觀裏,手機隻要好用就行,沒必要買太貴。說罷她又順口問了句:“店長,咱是幾號工資?”

    景殊說:“每個月1號。”

    程小花暗自高興,現在15號,再過半個月就能領薪水了,真好!她以前打過工的地方都是15號才工資,等於要壓半個月工資。地府司不愧是萬年名企,就是大氣!

    緊接著又聽景殊補了句:“不過都是冥幣,你在人間用不了。”

    “咳”程小花正在喝水,一聽這話一口水直接就從口鼻裏嗆出,好半天才稍稍恢複了些,她急吼吼地嚷道:“不帶這麽欺負人的!說好的工資啊,怎麽就變成冥幣了?冥幣我怎麽用,難不成還要攢著到死了再用?”

    景殊兩手一攤,用一種無奈卻又理所應當的口氣說:“地府司隻有冥幣的行權,印不了人民幣,否則就是違規。你把錢攢著用倒是也可以,地府司也有銀行,我可以幫你代存。”

    “不要啊!我的手機還等著換屏呢!””程小花掩麵悲呼一聲,突然她腦子一轉,問:“地府司有沒有什麽係統是可以把冥幣換成人民幣的?肯定是有的是吧?

    景殊認真的想了想,“這個倒是可以向上級提下建議,確實有些不方便。”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了。

    程小花不甘心地問:“你怎麽有錢買iphonex呢?你的薪水難道不是冥幣?”

    景殊說:“你說這個手機啊,別人送的,我看著好玩就用了。”

    “……”程小花:“還有沒有人能送我一個手機?”

    這一天,程小花都很鬱悶。好端端的出來打個工吧,居然應聘到冥界開的餛飩店裏,還是隻進不出的那種。最為關鍵的是,薪水給的是冥幣。那不就相當於做白工嘛!

    天一黑,景殊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直到晚上1o點店鋪開始營業依舊沒見他回來。

    “吱!”開門的聲音忽然傳來,程小花嚇了一跳,以為又是哪個奇怪的客人。這才看清,進來的是位五大三粗的男人,捧著個紙箱進了店門就把紙箱往地上一擱,喊道:“貨到了,誰來簽收下!”

    程小花走過來瞅了一眼箱子,問:“是什麽?”

    那漢子說:“餛飩啊!我們煉獄工廠也隻有餛飩。到底簽不簽收啊?我這還有好幾個地方要送呢!”

    程小花想起景殊走之前確實說過會有快遞把新鮮的餛飩送來,隻是“煉獄工廠”這名聽著有些膈應人。

    “我們店長不在,我來簽收成嗎?”

    “行,都一樣。”

    程小花在收銀台後頭找到了隻筆,在簽收單上寫上自己的名後,忍不住問了句:“大哥,敢問尊姓大名。還有,您,您是活人嗎?”

    正好是中午12點,一進門就看到店裏的8張桌子有7張都座滿了人。

    唯一沒有顧客那桌,坐了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修長的腿卻搭在桌上,正抱著手機玩得起勁。

    許永平倒是認得他,知道是這家店的店長。每次看他基本都在玩手機,不但不招待客人,還占著座。

    許永平走過去,“小夥子,這能坐嗎?”

    景殊隻顧著手機上的遊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願意坐就坐。”話是這麽說,可是那雙搭在飯桌上的長腿卻絲毫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許永平當時就有些不樂意了,“你的腳擱在這兒讓人怎麽吃飯?”

    景殊這時才抬起頭,冰冷的目光掃了眼一人一貓,“你是想讓我給你讓位?”

    懷裏的黑貓每次到這裏都有些不安,此時再被景殊的目光一掃,更是嚇得瑟瑟抖。它不知道景殊的來曆,但動物天生的直覺讓它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偏偏許永平還當它餓了,摸了摸他的毛,安慰說:“乖乖別著急,馬上就有得吃了。”

    轉而又以語重心長的口氣對景殊說:“小夥子,開店當然就要以顧客為先。誰見過霸著桌椅不給客人坐的店家?再說了,我隻是讓你把腳挪一挪而已。你說你這人空長了副好皮囊,怎麽就一點不知禮?”

    “你說我不知禮?”景殊慢慢地站了起來,一米八的個子,足足高出許永平大半個頭。

    程小花剛從後廚端了兩碗餛飩給客人擺好,一見兩人要掐起來了,忙過來說:“不就是個座嘛,店長,要不你就坐收銀台後頭吧,那還是個軟椅,坐著玩遊戲舒服。”

    景殊扭過頭一臉的不爽:“你也要我讓他?區區一介凡人,何德何能……”

    程小花趕緊打斷:“你手機快沒電了,收銀台有插座,可以邊充邊玩。”

    景殊一看手機上的電量果然隻剩下1o%。他最近迷上了打手遊,手機電池又不耐用。於是在程小花的連推帶拉下,不情不願的給一介凡人讓了座。

    程小花看他一臉不樂意就勸了句:“他今年都7o了,禮讓老人,傳回地府司也不算丟臉。”

    景殊冷哼:“我的年紀可比他大多了。”

    程小花這才想起連常小白都有四百多歲了,景殊至少也得有個上百歲吧,便隨口問了句:“店長,您今年貴庚?”

    景殊就伸了八根手指手。

    程小花倒抽一口冷氣:“你都八百歲了,比常小白年紀還大啊!”

    哪知景殊不冷不淡地補了句:“再加個零吧。”

    八千歲!

    程小花震驚之餘,忍不住說了句:“八千歲,你居然隻混到店長,a5級別?”

    景殊:“……”

    果然,無論是在哪裏,工作不認真最後也能混成基層老油條。

    程小花給許永平端餛飩時,許永平還忍不住說了兩句:“小姑娘還是你好,幹活利索,人還勤快。就是心太好了,我每次來就看你忙裏忙外的。那個夥子啊,就知道抱著手機玩,一點活都不幫你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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