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我不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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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珠對自己的勸離並沒抱著希望,隻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誰知道她剛說完,葉瑾立即抬頭朝她看了一眼,居然真的舉步走了出去。
上官憐兒上前追了幾步,又扭回頭狠瞪了幾眼丹珠,最後也跟著出去了。
丹珠等兩人都消失了,“嘩啦”一聲趕緊從早已溫涼的水中跳出來,手忙腳亂地將掛在屏風上的衣服扯下來,飛快地往身上套。
穿戴妥當,等她出來到房間時,上官憐兒已經不在了,屋裏隻有葉瑾一個人。
丹珠敏感地察覺到氣氛有點兒凝滯,下意識地停在屏風旁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表情。
她不知道這兩人後麵又談了什麽,隻覺得眼前的葉瑾跟往日不太一樣,神情冷淡漠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跟一座雕像似的。
察覺到自己被人的注視,葉瑾迅速抬起眸子,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直朝她刺過去。
被他看得有點慫了,丹珠往後退了推,愈發不敢過去了。
葉瑾盯著她看半響,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杵在那裏做什麽?怕我吃了你不成?”
丹珠磨蹭了幾下,才慢吞吞地走過去,心裏頭想著,你現在這麽古怪,我還真就是怕你吃了我。
等她靠近了,葉瑾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捏緊她的下巴,強迫她迎上自己的目光,頑劣地笑問:“丹珠,你怕死嗎?”
丹珠愣了下,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坦言道:“怕,當然怕,不然我為什麽寧願受辱,也要跟著你出來?”
葉瑾眸光微閃,一字一頓地開口:“你覺得跟著我,是在受.辱?”
丹珠被他弄得有點疼,脾氣也上來了,徒然加大了音量道,“不然呢?你無視我的意願,強迫我做了那些事情,難道不是對我的侮.辱嗎?”
葉瑾低低地笑,眼裏卻無半點的笑意,“雖然你嘴上嫌棄,但其實……你有哪一次不是樂在其中?還是說你們女人都是這樣,喜歡口是心非?”
丹珠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握緊了拳,凝聲道:“我不知道你在別的女人那吃了什麽虧,但請不要將我身體的本能反應,跟我內心的真實喜惡混為一談。如果可以,我很認真地請求你不要碰我一根毫毛。”
這是丹珠有史以來對葉瑾說過的最重的話,也許這話會引來葉瑾新的一頓嗤笑諷言,可她真的管不了自己的嘴。自從穿越到這個時代,她一直過著擔驚受怕忍氣吞聲的生活,再不讓她發泄出來,恐怕就要憋出毛病來了。
聽完她的話後,葉瑾又是輕笑,意味深長地說道:“雖然你又蠢又笨,還膽小怕死,但單憑你能從四妹那裏虎口逃生這件事,我還是得讚歎你一句,你確實不易,也不簡單。”
丹珠表情一僵,凝著他的眼睛,半響都沒有聲。
葉瑾揚起眉,徐徐道來:“不用懷疑,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我早就了如指掌。四妹嫁去張家後,洞房花燭夜的當晚,她在合巹酒裏下了迷藥,設法讓張老爺誤以為跟她有了夫妻之實。此前不久,她以為已經雨過天晴風平浪靜了,又想著繼續跟黃嬤嬤的兒子柳毅光來往,不過被我阻止了。”
丹珠震驚地聽他說完,渾身僵硬,一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著。她早就料到了,葉瑾肯定是知道到了什麽,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了解得這麽透徹。
她咬了咬牙,警惕地問道,“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必須留在我身邊一年。”葉瑾斂了笑意,淡淡地道:“你不是已經察覺到了麽?每隔十日,我便要取一次你的血。”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丹珠腦子有點混亂,急急地說道:“如果你隻是想要我的血,我可以……”
“你不用知道這麽多。”葉瑾打斷了她的聲音,語氣越發冷淡,“時候不早了,我要歇息了。”
丹珠隻好噤了聲,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男人。
第二天起床時,葉瑾已經不在了屋裏了,丹珠洗漱好,沒精打采地下樓吃早點。
樓下的小二見了丹珠,忙不迭地將她迎上座,客氣地問她想吃點什麽。
丹珠摸了摸口袋,暗暗地犯了愁。葉瑾出門前沒留給她半個銅板,她身上隻有前幾天領到的二錢銀子,這店裝修這麽高檔,東西一定很貴,也不知道一碗粉會不會就吃光她一個月的工錢。
她目睹鄰桌的土豪結賬時掏出來的金元寶,越發地不敢吭聲了,可是肚子卻在此時不爭氣地鳴叫起來。
看出了丹珠的窘迫,小二自發安撫道:“這位小姐,和您同住的那位公子已經預先在小店交了一筆錢,您就隻管點單好了,其餘的不用您擔心。”
丹珠聞言一愣,默默地低下了頭,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麽滋味,隻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窩囊極了。
雖然小二讓放寬了心點自己愛吃的,但丹珠還是要了一份最便宜的白粥,就著兩個饅頭下了肚。
她從不喜歡欠任何人的情和錢,既然無法規避,那就隻能讓自己少欠一點,誰知道那個葉瑾會不會回過頭,就把吃飯的錢算在自己頭上?以過去跟他相處的經驗,丹珠覺得這是絕對可能發生的事情。
吃完最後一口白饅頭後,丹珠摸了摸已經撐起來的肚子,雖然寡淡了點,不過隻要能填飽肚子就夠了了,她現在不能要求太多。
起身剛想回房,冷不防旁邊躥出一個人影,正好將她撞了個正著。
丹珠一個沒留神,差點沒一屁股坐回原位,那人低聲說了句抱歉,低著頭行色匆匆地離開了。
以為對方是不留意的,丹珠也沒怎麽在意,回了房間,將昨晚沐浴換下來的衣服收在盆裏,想拿下樓給洗了。
雖然客棧提供洗衣服務,不過,丹珠還是覺得這事還是得親自動手為好,反正她現在閑著也是無聊。
打開門的時候,一個小紙條從她身上掉了下來,不偏不巧地落在她的腳下。
丹珠怔了下,彎下腰撿起來展開,上麵寫了一行娟秀的字跡,約她出去在某個小巷見麵,落款是上官憐兒。
想到昨晚這女人扯著自己頭皮的那股狠勁兒,丹珠條件反射地摸了把腦袋的頭發,心裏一陣不安。
她當然不想去赴約,這女人太危險了,又會武功,像她這樣手無寸鐵之力的去了,豈不是送上門尋死?
打定主意後,丹珠心一橫,將紙片收好,端著髒衣服下了樓。
洗完衣服晾好,丹珠回到房中,忙不停地開始整理房間,雖然原本就很幹淨了,她還是力求做到了一塵不染。
這麽沒事找事地瞎忙碌了一番,不知不覺中,已經日近中午。
丹珠坐在房中發了半天的呆,葉瑾卻遲遲沒有回來,她猶豫了一陣,起身下樓找食。
剛一打開門,她就被黑著臉站在門外的上官憐兒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想把門給關上。
上官憐兒腳一踢,一雙眼睛冒著憤怒的火花,仿佛要將丹珠燃燒殆盡似的。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無視我的邀請!”
丹珠被她一身殺氣嚇得頻頻後退,她躲在桌子後,強裝鎮定地說道:“什麽邀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還敢狡辯,你不是看到我差人送來的紙條了嗎?”上官憐兒咬牙道。
丹珠心口一個咯噔,頭猛地仰起,索性來個死不認賬:“我是看到了,可我又不識字,我怎麽知道是你在邀請我?”
上官憐兒可疑地眯起水眸,一瞬不瞬地打量著丹珠的表情,似乎在判斷她是不是在撒謊。
丹珠暗暗給自己打氣,毫不畏懼地迎視她的眼睛,理直氣壯地辯解:“我從小家裏窮,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哪裏還有什麽機會讀書認字?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
不待她說完,“唰”地一聲,上官憐兒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橫在丹珠的脖子旁,陰冷地開口:“死到臨頭,還敢這麽跟我說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丹珠麵色發白,被抵在脖子上的冰涼逼得不敢動彈。
她徒然升起了一股氣,所謂狗急了也會跳牆,一再被上官憐兒這樣要挾威逼,硬著脖子怒道:“你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好了!我看你怎麽跟葉瑾交代!”
上官憐兒麵色一變,陰鷙冰冷的眸子瞬間盈滿了憎恨和不甘。她沒有出聲,隻是久久地盯著丹珠不動。
丹朱屏住呼吸,鎮定地迎視著上官憐兒的狠厲目光,絲毫不見半點怯退和驚恐。
雖然上官憐兒昨天的話隻說到一半,但是她篤定,她現在對葉瑾還有用,而且作用還相當大,不然,上官憐兒也不會明明嫉恨得要死,卻遲遲沒有對她下手。
良久,上官憐兒終於動了,緩緩地抬起手,將劍鋒對準了丹珠的臉,似有似無地輕觸著丹珠的臉頰。
丹珠的眼珠子隨著這柄劍而轉動,盡量穩著聲音問道:“你想要做什麽?”
上官憐兒冷笑了一聲,“你說的不錯,我現在是不能殺你。不過,這不妨礙我毀你的容,沒了這張臉,你還有什麽資格去勾.引葉大哥?”
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傳來葉瑾淡淡的接話聲——
“那可不行,她本來就長得不怎麽樣,再給你毀了容,你讓我往後怎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