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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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韻去見了陳導,經過處理的片子看起來更流暢,情感真摯,更抓人眼球,她自然很滿意,陳導也很滿意,這兩個片子算是他巔峰之作,有一種由內而外的感染人心的力量。
感謝了陳導之後她要告辭,陳導忽然說:“周總,我發現你是個非常有想法的人,如果你再次還有創意,可以考慮給我啊,當然我不會白白要周總你的創意的,如果你們要再拍廣告,我可以免費幫拍。”
“噫,我原來那個想法不是就不合適嗎?”
“拋開那個故事,剝花生這一幕還挺有意思的,都市愛情,一般都是女性看的多,所以這個故事男主角色倒置下就好了。”
周韻一點就透,“就比如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
陳導點點頭,“這個就增加了女性的代入感,灰姑娘變成王後才有期待,公主下嫁了有什麽意思呢?”
陳導還真挺有想法的,不過他對此類影片的心理抓得很準啊,像流行的《流星花園》之類不就是如此嘛。
周韻點頭應下了,接過了陳導做好的錄像帶,其中還有張澤求婚的全程錄像,告別了陳導。心想,如果張澤和他媽達不成一致,她也不想嫁了。
以她閱曆,自然明白,張澤母親見她之後,隻字不談兩家人見麵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她的胎記嗎?
原來的她隻想找個全心愛她的人成立一個家,現在她並不缺少家,相信就是她一輩子不嫁人,這一生她的親人們也不會歧視她,對她口出怨言,會一直愛她守護她,那麽成家與成家還有什麽區別呢?
她並不比人少什麽,不過多了塊胎記,這並不是她的錯,也無需因此對其他人抱歉,她隻對得起自己就行了。現在她物質上站在了大多數人前麵,事業上管著一個蒸蒸日上的食品公司,有一幫人對自己尊重無比。
如果不成家,隻要男歡女愛,就是前世就有許多的人爭著對她討好,何必讓自己自尋煩惱再去看張澤母親的冷眼呢?
就是她想要一個孩子,外麵也多的是人選,她可以好好挑一個,要長得英俊,身體健康,沒有不良嗜好,隻要一顆種子就成。或者可以再等等,到了將來,人的觀念更加開放,她可以國外找地方人工授精,連人都不用見。
那就更不能選張澤了,他太死心眼重情義,到時候夾在她和他母親之間,久了必是怨偶。說到底,不過是她仍是不夠愛他,不願意為了相處的快樂卻賠上未來許多的不確定。
回到房子裏,她很體貼地對張澤說:“你媽來了,這幾天你陪著老人家多在予州附近景點轉轉,公司這邊你放心,都有我在呢。廣告要投放,還有公司的事,我就不再過去了。”
張澤張張嘴,事情沒解決前他是無顏見周韻,就說:“你也不要太累了,能交給田寬他們的事都交出去。”
周韻輕輕嗯了一聲,“老人好不容易來予州一趟,你多陪陪她吧,不用擔心我。”
張澤想想他要做的事,對母親也有些愧疚,就開車帶她去附近有名地方逛了一圈。
看兒子不再提周韻,吳蓮還以為兒子想明白了,也挺高興,一路上說些原來張澤爸爸在時的事,又說了他去世後她是多麽不容易,剛拆了兒子的女友,就要從情感上彌補些。母子兩人倒也相談甚歡。
玩了兩天後吳蓮說這些景點她也看過了,既然出來了,去附近有名的南明寺看看吧,去給佛燒燒香,好保佑他們兄妹都有好生活。
張澤說既然要燒香了,還是他去找找人,能去燒頭柱香最好,這樣也能表示他們的虔誠。吳蓮自然沒意見,還覺得兒子真是有本事,一般能燒頭柱香的都是有權有勢的人,他們竟然也能燒到頭柱香啦。
吳蓮在予州又等了一天,都沒見周韻,她也有些疑惑,那天兩人明明挺好的樣子,周韻以老板之身,竟然願意陪著他們買衣服逛街轉了一天,這幾天怎麽都沒動靜了,難道她已知道她不願意他們的事,生氣了?
“兒子,你為食品廠打工,現在你們兩個成了這樣,周韻她會不會給你穿小鞋?”
“不會的,她不是那樣的人,如果這樣小的肚量,她不能把食品廠發展這麽大。”
吳蓮歎了口氣,“她是個好姑娘,哪裏都好,可惜就是這身上的胎記太麻煩啦。”
張澤沉默,他並不這麽認為,但明顯在這個事上與母親意見不同,說了也無用,反正他已著手解決這件事,母親總會改變想法的。
這天天氣晴好,南明寺又地處偏僻的山上,更顯天空明淨如洗,兩人一大早就去了寺裏燒第一柱香。
吳蓮敬完香跪在佛前的蒲團上囔囔禱告,請佛保佑兒子能娶個中意的媳婦,給他們張家生一個大胖小子,保佑女兒能嫁一個好男子。想了想,也請佛保佑周韻生意興隆,能嫁個對她好的人。又請佛原諒她的私心,她也是沒辦法才不願兒子和周韻在一起的。
等她又磕了三個頭站起來,非要張澤也去拜拜,張澤本來是個無神論者,可他與周韻都不科學地重生了,也不管是什麽原因,對未知的東西就多了幾分敬畏,拜了拜,請各路仙佛保佑他和周韻修得正果,此事若成,他必定多做善事。
拜過後母子兩人各抽了個簽,去請大師解簽,大師留著長長的白胡子,慈眉善目,儼然神仙中人,左看右看說這是個凶簽。
吳蓮嚇了一跳,兒子運不會這麽背吧,忙問:“大師,能不能幫我兒子看看,怎麽化解?”
大師撚了撚胡子沒說話,吳蓮求道:“大師,求求您了,隻要幫我們化解了,我們會多多供奉佛祖的。”
大師歎道:“救人一命如造,女施主不必如此,請這位施主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張澤,快啊。”還怕兒子不相信,吳蓮急忙拉著張澤手遞給大師。
“男左女右,施主把左手給我。”
張澤縮回右手,伸了左手給他。大師仔細看了他手相,驚訝地“咦?”
吳蓮被這一聲咦嚇得心膽一顫,就怕大師說無法可救。卻聽大師說:“施主,你小時候是不是曾經落水被淹,結果被人救了?”
吳蓮忙代兒子點頭,“大師,您看得真準。我兒子沒事吧。”
“沒事。你兒子這是遇貴人命啊,每逢凶時都有貴人相幫。”又轉頭問張澤,“你大前年是不是差點遇上車禍?”
張澤驚歎,“大師,您真是神了,這都能看得出來!”
吳蓮心裏還有些後怕,她可是想到兒子小時候溺水那次,快把她的魂都嚇飛了。趁機問大師“我兒子以後怎麽樣?”
“可惜你兒子雖然總能逢凶化吉,但原來的遭遇損傷了他的身體,恐怕在後代上不易啊。”
“大師,這能不能化解啊。”
大師搖搖頭,“天數如此,人力難為。如果遇上他的有緣人,大概還可能有一個孩子,如果遇不上,那就難了。”
之後,不待吳蓮再說什麽,大師說緣分已盡,再不回答她任何問題。一旁的一個年輕僧人伸手請了他們出來,把吳蓮交給負責捐獻的僧人後就回去了。
他問那個大師:“師傅,您怎麽騙那位女施主呢?”
大師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何為真,何為假,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真定,你著相了。”
真定摸摸腦袋,什麽著相了,這麽高深莫測,連人家多奉的香油錢也不要,這次師傅可真奇怪。
走出門外的吳蓮還有些楞神,兒子在後代上不易,這太打擊她了,她猛一下抓住張澤的手,“張澤,那個有緣人不會是柳綺吧,她小時候救了你的命。”
張澤大汗,如果是那樣,他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嘛。他攙著媽媽的胳膊出了寺門。
“媽,肯定不是柳綺!反而她來我家後咱家遇上好幾次倒黴事,你看,先是我爸去世了,接著我和她一起去逮魚就差點被淹死。後來我還差點被車撞上,好在被人救了。不然我可再也見不到您啦!”
“難道她命硬克人?連她父母也被克死了。”吳蓮一向迷信這個,是家鄉一個新建寺廟的常客,猶疑下說,“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問題,肯定是她命太硬,可憐你爸,唉,真是白對她好了!”
張澤有些心虛,為了解除媽媽認為柳綺是有緣人的說法,隻好對不起她了。好在現在她和程萬峰在一起生活得也不錯。
不過,過猶不及,他還是說:“我爸那是重病,也怨不得柳綺,倒是我們兩個真是不合。我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和她一起玩,我的腿差點摔斷!”那是他淘氣上樹捉鳥,從樹上掉了下來,真應該慶幸沒摔斷腿。
吳蓮卻信以為真,“真是這樣,我們把她養大,也算還了她救命之恩,現在既然她喜歡程萬峰,我們還是和她少來往吧。”
說到這裏,她又說:“竟然差點遇上車禍,張澤,你怎麽沒跟我說過這事。”
“媽,都過去了,我也不想你擔心嘛。”
“幸好我讓你來寺裏也抽了簽,看來都是佛祖保佑的。對了,救你的那人是誰,回頭我們得去感謝人家。”
“那個就是周韻,是她眼疾手快把我拉到一邊,才讓我沒有沒車碰到,你不知道,當時特別玄乎,車就擦著我衣服邊過去的,我當時頭都懵了。”
張澤把在林家灣裏那一套又繪聲繪色給她媽講了一遍,“所以我特別感謝周韻,她家人也信任我,才讓我跟著跑食品廠的事。”
“周韻?”吳蓮沒想到兒子竟然敢騙她,“難道大師說的那個有緣人是她?”
兩人這時已走到車前,張澤假裝說:“什麽有緣人,世上哪有這麽玄妙的事,我覺得啊,說不定是大師算錯了呢。”
吳蓮在他身上用力拍了下,“呸呸,信男無忌,大風刮去。可不要在寺前說這樣的話。”又逼著張澤對寺門又拜了好幾拜才罷休。
本來她還想著兒子是不是和寺裏的僧人商量好了騙她的,但在寺裏不敢多想這個問題,現在一看兒子比她更不信,她反而去了疑惑。
張澤開著車回了予州,吃過晚飯後對他媽說:“我覺得我回去還是去醫院查查比較放心,如果醫生說我沒事,我就不信生不出孩子!”
“是應該查查。”吳蓮真點頭,大師也說是比較困難,但萬一醫生說沒問題呢,說不定真是大師算錯了也有可能。
晚上張澤就去了他救的那個豆豆家,雙方關係一直保持得不錯,逢年過節都有來往。豆豆舅舅是予州市下麵一個區政府的區委副書記,這幾年食品公司發展這麽順利,沒有相關部門來找麻煩,真得感謝豆豆舅舅的護航。
不過,隨著食品公司的發展,也證明了他眼光的卓越,又是土生土長本地企業,給他的政績增添了許多亮色。
豆豆爸爸則是一名醫院的中層,這次找他配合,正好相宜。他這次要釘死這件事,讓媽媽再不因這事而反感,相反得感激她願意嫁給他!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相信真有佛祖也會原諒他的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