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惹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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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有個辦法治你全身滾燙。”男人笑著。
“是嗎?劉總不妨說來聽聽。”她托腮懶懶的看著男人。
誰料男人笑言:“脫啊。哪裏熱就脫哪啊!”
話出,引得一片笑聲,她臉上的神色漸漸僵硬,她看著那張被笑意扭曲的臉,不可抑製的惡心感油然升起,
如同三年前,她偷聽真相時那群公子哥們譏嘲的模樣,
—陸大少爺,快來和我們說說,花了多少時間把她弄上床?怎麽樣?和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樣吧?是不是更**?
那時,她哭了。
可這刻,她淡淡一笑,還依偎在男人懷裏,嬌柔的食指,挑起他紐扣,若即若離的回:“我脫,那也不能白看。”
又一遝人民幣堆了上來,像砸了她一記狠狠的耳光,可她瞟了一眼,估摸有兩萬,她心下一沉,嘴角卻漸漸綻開了一朵妖嬈的笑花,湊到他耳邊,用兩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劉總,我可是單獨陪你喝酒,你真舍得也讓別人看我脫啊。”
男人親了親她臉,滿是期待:“你跳舞那麽好看,我想,跳脫衣舞會更好看了。可你不懂男人,好看的東西,不能獨食,大家開心才好!”
孟雪的心涼了一節,一群衣冠禽獸!
瞳仁裏閃過片刻寒意,可在昏暗的燈下,她的眼睛卻像要滴出了水,有時妖媚,卻時有淡淡的哀思,就是那樣的神色,混淆授予,很是迷人。
“脫還是不脫?”一聲笑意。
“脫,脫。”她眼睛笑成彎彎的細月,身上那件裙子,本就輕薄,微微露出雪白的肩,她鎖骨很清瘦,男人就親著:“曉夢,你真香。”盡享眼前的尤物,男人已仿佛旁若無人,
原本一字肩的衣服,在他拉扯下,也變形走了樣,孟雪咬牙,埋在男人肩上,低垂著臉龐,沒人看見她厭惡的神色,她隻知道,忍一忍,再忍一忍,她要拿到茶幾上那兩萬。
這樣交織擁摟的畫麵,在外人看來,十足曖昧,也落在陸謹南眼角的餘光裏,沉寂的臉漸漸凝重,
他手上的香煙不知何時,被適時取走,陸謹南才低頭,懷中的美人兒為他熄滅了,有些抱怨他的冷落:“陸總,喝一杯。”
洋酒遞在他唇邊,他淡淡一笑,卻從她手裏取走了杯子,陸謹南並沒喝下,隻在手底裏把玩著,漂亮的唇落在美人耳邊,美人兒一臉嬌羞的期待,他卻在她耳邊,低低的說:“去劉總身邊。”
他再抬眼之際,迎著一臉詫異,他已是滿眼冷漠以待。
陸謹南下了逐客令,美人又不敢推脫,甚至有些害怕,前一秒還得陸先生青睞,這一刻就被他推進了另一個男人身邊。
孟雪在男人耳旁笑著,琳琅間,她看著已在劉總身邊坐下的美人:“劉總,你可不能光顧著曉夢姐,今晚把我一個人撂一旁。”
孟雪眼中閃過微光,也順手推舟:“是啊,劉總,也得照顧照顧我家妹妹。”
於是,男人左擁右抱,坐享其福。
她便趁機找個借口推脫,離開前,也不忘帶走茶幾上的兩萬塊。
可她沒法避開不遠處男人的目光,她微微抬眼,手心剛觸著紅彤彤的人民幣時,就碰撞他眼底說不盡的淡漠,她竟覺手裏是觸著的不是錢,而是燙手的山芋,
可她為何覺得難堪?
她咬唇,隱忍那些情緒,片刻間,轉而又朝他眨了一眼,帶著故作的挑逗和戲弄,嘴角的笑一揚,她拿錢起身,走到陸謹南身邊,取過他手裏的杯,一飲而盡:“陸先生,這杯敬你,夜域的女孩千姿百態,祝你玩的開心。”
她成功反擊。
轉身轉的瀟灑,揚塵而去。
可剛出包間,孟雪已無法抑胃裏的痛感,她又跑進了洗手間,吐了一遭,才覺舒暢。
外麵很吵,這裏卻留有夜場裏難得的安靜。
嘩啦啦的水聲,飛疾而流暢,她望著銀白的水花,有些失神,緩緩抬首,鏡片裏女人如花般的嬌豔,水珠兒在白皙裏滑過一道痕,她淡淡的笑,有些譏嘲,也有不屑。
她將錢存在了卡裏,這些日子也賺的不少,離十五還差一些。
何翊在南江舉目無親,除了她白天照顧他,晚上她雇了一位護工照看。護工的薪水不低,這卻也是她難以支付的費用。
所以,除去醫療費,她現在的生活幾近潦草。於叔的救濟,對她來說,杯水車薪。夜域的情報,也讓她一度陷入僵局。可是,今晚那群男人盤算著夜域裏最神秘的包廂,卻讓她多出一分警惕。
之後,她給何翊的主治醫生打了電話,詢問一下他的情況。何翊終於過了危險期,但他身上的刀傷很深,還需要時間療養。
她深歎一氣,如釋重負,這大概是她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與主治醫生道了幾聲謝,那端卻回她:“放心吧,孟小姐,你是個好女人,好人就會有好報。小何的傷也會很快好起來。”
她是個好女人?!她微怔。
孟雪嗤笑,電話那端看不到她的神色,也見不到她衣著光鮮,在黑暗裏又會是怎樣,她有著不為人知的兩麵,隻是,有些事,終究是不能說的秘密。
出了夜域,她摟緊身上的皮草,踉踉蹌蹌的趕上了末班車。
那一路,真漫長,
踏上了最後一個台階,她腳下盡是醉態,正待開門,一記黑影罩了下來,孟雪一臉詫異,腰身被強勁的手臂纏上,那力度緊了又緊。
遇賊了?!她嚇得近乎大喊,卻被捂住了唇,她的呼救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僵持著不敢動彈,劫財還是劫色?
這時,耳邊又傳來低沉的一聲:是我!
熟悉的聲音穿耳,什麽時候她竟能一下分辨出,她低喘著,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兩具醉態的身體就那樣摟抱在一起,可他的呼吸是沉重的,頭埋在了肩頭,吸取著她的體香,
孟雪不知他是真醉,還是借著酒意欺負她,果然:“開門。”他喃,
“先放開我。”
他沒在多言,握住了她手心,隨即開了門,一氣嗬成,將她推進了房間裏。
孟雪身子不穩,踉蹌的退了幾步,待她再回身時,男人已落了鎖,煩悶的扯了領帶,又解了大衣,扔在了地上,他的呼吸是渾濁的,甚至他看她的目光裏還滲著濃濃的火光,
孟雪皺了皺眉,片刻間,她脫了高跟鞋,扔在一旁,堅硬的料質,在地上劃破一聲,也擾亂這刻沉寂,
她朝他走去,踩著旖旎的步子,滿眼醉態,嘴角旁是妖嬈的笑花,
在他神色,她摟他脖,若即若離的靠近,又隱隱約約:“陸先生,在等我?”
話音還沒落,陸謹南拽起她頭發,她還徹底緩神,就被他連拖帶拽的拉撞進浴室,嘩啦啦的冷水,滿溢了池子,
他拽著她埋進了寒冷的水裏,她嗆的滿臉水花,他仿佛要將她洗淨,懈下她偽裝已久的防備,直到那豔紅的唇變得慘白,那張臉終露白皙。
她咳嗽不止,寒意蔓延全身,也褪盡了她的醉意,
陸謹南什麽也沒說,待她呼吸平穩,孟雪抬眼,自鏡中看著身後一臉冰冷的男人,見過儒雅的他,風度翩翩,彬彬有禮的他,卻不曾觸及慍怒中的他,
他好像很生氣,可他有什麽好氣?
孟雪挺直腰背,手心就砸在了他胸口,可還不解氣,也不顧他一身名貴:“混蛋!”她嗔怒,
陸謹南製住她手腕,將她拽出,扔在床上:“你不是要錢嗎?十五萬,可以!陪我一晚!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