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手下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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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清揚心中熱血沸騰,但表麵維持著穩重冷靜,帶趙平安進了那間簡單的古代icu。

    沒有先進的儀器,隻有阿英,以及中毒情況已經完全好轉的阿鵬和阿米守著,還有一些能勉強解釋或者掩飾得過去的吊瓶和小設備。

    見了她來,阿英等人立即站起來。

    趙平安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免禮。而後分別為傷重者仔細檢查了一番,就算早有心理準備,仍然不禁有點心情沉重。

    手術,並沒有大問題,畢竟外傷居多,就算內傷也是相對容易治療的。像什麽中醫中心脈盡斷之類的,沒上手術台,人就走了。

    但術後護理,怎麽防止並發症和發炎感染才是重中之重。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加大相關藥物使用量,物理手段降溫,加之中藥輔理一途了。

    或者還有,盡量減輕傷者的痛苦。

    她工作的時候,沒人說話。於是她安靜地想了想,之後提起桌上的毛筆,寫了個單子給阿英,上麵標明了每個傷患的用藥時間,劑量和種類。接著又拿出秋香隨身帶來的,裏麵裝滿藥品的小箱子,低聲囑咐了幾句就離開醫帳。

    太壓抑了,她需要到生機勃勃的地方緩一緩,看看穆遠。

    軍營中很安全,她幹脆把秋香留下,讓阿英等人可以替換著休息,畢竟看護病人不是一天半天能結束的事。而她自己剛獨自去了帥帳。

    眼見著離得近了,她的心髒開始亂跳起來。

    不過,很快她又頓住了腳,對帥帳外的蘇牙招了招手。

    蘇牙怔了怔,但很快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請公主安。”他眉花眼笑,一臉討好。

    雖說他家將軍軍紀嚴明,門前守衛不能擅離,但不是還有四個兄弟沒挪窩嗎?不算空崗。

    再說他是帶隊的,那裏也不是他的正式職崗。

    再說一萬遍,也不看看叫他過來的是誰?

    那是大長公主!不再於身份,而是地位特別高。

    什麽地位?在他們將軍心中的地位,那是心尖尖上的人。

    試問,誰敢怠慢將軍心尖尖上的人。借他一百個膽,反正他不敢。

    哎喲,手下難為。

    話說,阿布怎麽還不回來?有阿布在,自然有腦袋大一號的可以頂雷,也有高個子可以頂天,什麽時候也輪不上他倒黴呀。

    隻幾步路,蘇牙的內心戲足加了一百多場。

    “你們大將軍可是有軍務在身?”趙平安問。

    “公主怎麽知道?”蘇牙有點意外。

    趙平安沒回話,隻笑笑。

    她了解穆遠。

    他自身的武力值就超高,性子又愛靜,所以平時帥帳外頂多是兩個守衛。今天卻是足足四個,照例就是在做正經事。該有的程序,不能簡慢。

    蘇牙見趙平安一臉“天機不可泄露”的高深模樣,自然就不敢多問,隻連忙道,“回公主,我們將軍是有軍務,卻也不是十分重要的。這不順寧關大捷嗎?本部六千戰將全殲敵軍兩萬餘,砍了他們主將的腦袋,另有俘虜千餘。”

    說起戰況,蘇牙不禁興奮得張牙舞爪。

    雖說從小就做了穆遠的心腹護衛,也經曆過不少對夏的勝利,但從沒有一次這麽酣暢淋漓。什麽以弱勝強,出奇不易,請君入甕,怎麽形容都不為過。這場仗,不對,這場明麵兒上的遭遇戰,雙方賭得都大,賭得氣勢也足。輸的一方去死,當然勝的一方嘛,必定會載入軍史之冊的。

    而他蘇牙就是其中一員,還自認為身處指揮中心,豈能不高興呀。

    趙平安很理解這一點,所以就耐心由著蘇牙得瑟了個夠,才把話題導正道,“帳裏是師爺還是麥指揮?”

    “師爺們負責寫奏折,已經都辦完了,八百裏加急送入京中。”蘇牙趕緊收了話題,回道,“麥穀確實是在帳中,但主要是那個金十八也在。”

    “他來幹嗎?”趙平安有點意外。

    這種情況之下,穆遠還是有名的強硬派,難不成金蟬子同學還想談判?那位病嬌,這時候不應該捧心哭泣的嗎?

    “剛才屬下說起一千多俘虜,其中有一人是老熟人。至少,是金十八的老熟人。”蘇牙解釋。

    “是老魯頭,魯達對不對?”趙平安瞬間就猜了出來。

    “公主真是天縱英才,太聰明了。”蘇牙誇張的說。

    趙平安被誇得啼笑皆非,幹脆也不回話。

    之所以她猜這麽準,是因為金十八的性格。那娃看著似乎平易近人,甚至算得上與人為善,但其實骨子裏高傲,普通人,他是看不見眼裏,也記不到心上的。

    但老魯頭不同,那是他從小到大的伴當。說實話,他父君忙著爭權奪利,或者美人環繞著,不在他身邊的時候,魯達替代了父親的心理位置也是有的。特別是幫助他擋了多少事關生死的明槍暗箭,感情非比尋常。若非是這樣的人,在那樣的慘敗之下,以金十八驕傲的小心心,絕對受不了見到大江國的主帥,那麽又何至於跑到帥帳見穆遠呢?

    而若非金十八主動提出請求,穆遠現在忙成這樣,金十八這種專門用來釣大魚的小魚小蝦,也暫時還輪不到他能想起來。

    “他是來要魯達的一條命嗎?”趙平安再問。

    卻不是問蘇牙的,而是有點自言自語。

    一邊說,一邊放慢放輕了腳步往帥帳走。到門邊時連呼吸都屏住了,蹲到地上,掀開帳篷門的一角小縫隙,偷偷往裏看。

    小時候,皇兄秋狩時總是帶著她。為了應景,夜裏也是紮這種軍帳,隻不過豪華舒適得多。但皇兄身子雖不好,卻向來勤勉,就算在外也要議國事的。每每此時,她就淘氣的跑來偷聽。因此怎樣掀起帳篷簾子而不被發現,還不會累到自己這種事,她非常有經驗。

    不過她折騰歸折騰,卻自有分寸,涉及特別重要的國情,她不會偷聽。

    其實之前淘氣,也是因為要關注皇兄的身體,不讓他太操勞。若他擔憂國事,她胡鬧一下,能解了皇兄的憂愁。

    現在也一樣,穆遠處理的明顯不是重要的軍務,她此番作為就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