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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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姿實在顧不上這些人的恩怨情仇、刀光劍影,她幹脆置身事外,追問道:“如果牧歌有錢了呢?還有其它禁止我們交往的理由嗎……”

    “刻薄!小氣!花心!蠻幹!”江璃一邊走一邊毫不留情地枚舉牧歌的缺點,像在跟他賭氣一樣,“陰險!冷漠!衝動!狂熱!還需要我舉出更多分手的理由嗎?”

    牧歌雖然成功壓製了潛意識裏麵那個痛恨江璃的意誌,但是就連他自己都想幹死江璃了。

    鄭玄也破罐破摔,起立追問:“那牧歌的資本運作事宜……”

    “運作計劃取消!他休想從我這裏得到哪怕一丟丟的支持!”江璃消失在花園裏,對牧歌舉了一下手。

    牧歌問鄭玄:“她是在對我比中指嗎?”

    張繼聖鄭重其事地點頭,終於開口講話了:“是的。”

    黎姿的希望落空,抽泣了一會,終於忍無可忍,推開椅子,哭著跑了:“我恨你!你永遠都會出爾反爾!我恨你!”

    牧歌知道,黎姿對江璃的怨言,可能從小就有了,直到江璃背信棄義地對銀河係宣戰那天,黎姿的怨言轉變成了怨氣;今天江璃又毫無理由地翻臉,終於讓黎姿的怨氣變成了怨恨。牧歌都不知道怎麽勸。他隻好對蝶衣使眼色,示意副官去追軍團長回來。

    蝶衣一臉驚愕,拿食指戳自己:“我去勸?”

    鄭玄也扭頭了:“這是命令。”

    蝶衣噘著嘴拍一下桌子,粗暴地踢開椅子起身,怨恨滿滿地走向遠處的黎姿,咬牙切齒地嘀咕:“可惡,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呐……”

    這一下,一場居心叵測的宴會終於鬧了個曲終人散。精美雅致的帳篷下已經沒有了女人,張繼聖終於把雙腳架到了桌子上,丟了一根雪茄給鄭玄,然後無視牧歌,歪頭點上牙間的雪茄:“如果把阿璃哄開心了,也許我有機會給黎昏添一頂綠帽子。二位可真優秀,成功地扼殺了我的桃花運。”

    鄭玄睜圓眼睛,站起來把雪茄扔進了十公裏外的森林。張繼聖噴口煙,非常介意地聲明:“喂?不抽也別扔啊!暴殄天物!”

    “江璃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永遠不會被你迷惑。”鄭玄弓腰指著張繼聖,一字一句地說。

    牧歌非常佩服鄭玄的勇氣。作為一個三流門閥的閥主,鄭玄敢指著五大姓氏的閥主說話,勇氣可嘉。

    張繼聖也很瀟灑,對鄭玄保持著勝利者的大度——當然也可能是想彬彬有禮地氣死鄭玄:“也許現在是的。但是她又能拒絕我多久呢?她有很久沒有碰過男性了吧,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嘛?”

    鄭玄的麵容扭曲了。牧歌第一次看到鄭玄失去分寸。

    張繼聖把椅子移到鄭玄身邊,絲毫不顧及牧歌的目光,一臉誠懇地湊到鄭玄耳邊竊竊私語:“這意味著,一旦她接受了我,不到一周就能解鎖一千種姿勢。嘖,你可以想象她那曼妙的身體,想象她的長發在你的視野裏飛舞的畫麵……”

    鄭玄的右手突然抓皺了桌布,紅酒杯應聲倒下。牧歌閃電般扶住酒杯,同時按住鄭玄的右手,示意上司克製,不要跟張閥宣戰。

    張繼聖滿意地看了看牧歌,對鄭玄說:“你看,連副軍團長都比你冷靜。你其實並沒有傳說中那樣英明,你也有弱點。”

    鄭玄扭頭,皺眉盯著張繼聖,繃緊臉一言不發,卻發出粗重的喘息。牧歌看出來了,張繼聖在不斷挑釁,很顯然,張繼聖也很介意江璃有鄭玄這麽個無話不談的可靠親信,所以在處處刁難鄭玄。

    就連英明神武、乾綱獨斷、雷厲風行、權威無雙的鄭玄,都要忍受這股子窩囊氣。人生在世,誰又活的輕鬆呢?牧歌心中翻江倒海,對未來的自己提出了更加嚴格的要求。

    看到鄭玄竟然克製住了怒火,張繼聖有點失望,搖搖頭躺回椅子裏,夾著雪茄,目光陷入遠方:“江璃這樣的未成年少女性格,居然能培植出你這麽個家夥;你這樣的人物,居然甘心蟄伏在江璃腳下。到底是什麽力量,能讓你們走到一起?我想不通啊。”

    鄭玄直起腰,將江璃留下的公文手鐲丟到牧歌懷裏,然後狠狠指張繼聖:“你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懂。”

    “我不必懂。”張繼聖扭頭朝著鄭玄笑,“我隻要等就可以了。我等了很多年,綠油油的春天終於到了。”

    連牧歌都想揍張繼聖了。他沒想到,剛才還儒雅瀟灑、風度翩翩的門閥之主,轉身就能化身老司機,彎道急得能甩飛車門。

    黎姿還在馬場的跨欄上坐著哭,蝶衣站在旁邊垂頭喪氣地勸解,很顯然她並不擅長這項工作。牧歌與鄭玄並肩而行,虎虎生風地穿過跑道。牧歌看著黎姿的剪影想,值得擔心的東西太多了啊,張繼聖、吳涵、黎昏、石樂誌……你身邊都是些什麽人啊,我的神啊。

    鄭玄在牧歌身邊站住了,他也在眺望著黎姿的側影,沉思著。

    “戰神,其實副總統的私生活跟我們毫無關係,憑借目前的力量,跟張繼聖宣戰無異於癡人說夢……”牧歌試圖進諫。

    “不,張繼聖自己才是癡人說夢。”在牧歌麵前,鄭玄毫不掩飾,充滿了對張繼聖的鄙夷和對副總統的信心,“他永遠不可能得償所願。因為江小姐見過真正的英雄,她怎麽可能拿一隻狗熊來將就。而張繼聖充其量是隻狗熊。”

    “比較英俊的狗熊。”牧歌岔開話題。

    “是的,英俊的狗熊。”鄭玄被岔開了話題。

    冷風吹過,鄭玄的鬢發飄了起來,大自然用詩意給二人的冷場解圍。但是牧歌很清楚,他必須問。如果憋著不問,反而顯得他心裏有鬼。

    “您為什麽知道我的潛意識裏有寶藏線索?”牧歌問。

    “這非常好理解。如果你要埋你的寶貝,”鄭玄看著天邊的飛鳥,“你會允許別人輕易挖到你的寶貝嗎?”

    “不允許。”牧歌說。

    “所以你會把寶貝埋在哪裏?”鄭玄問。

    “我會把寶貝埋在一個隻有我自己才能找到的地方。”牧歌說。

    鄭玄扭頭俯瞰牧歌,拿手指輕輕敲太陽穴:“每個人都有這麽個地方,那個地方叫做潛意識。除了你,誰都找不著。”

    牧歌承認這邏輯是對的,但是故事依然淩亂,他偏偏無法反駁。

    “所以,寶藏坐標?得到了嗎?”鄭玄眺望著遠山。

    “黎明星。”牧歌幹脆利落,他也在眺望著密林。

    “黎明星。我早該想到。薔薇學院實習基地的舊址,叛軍的起源。”鄭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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