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播下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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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海島上已經一個多月了,從最初的新鮮之後,他對於周圍的環境也開始熟悉起來了,巨大的圍牆圍著十幾畝的地方,最北麵是少年們的宿舍,正中間的兩間是公子的房間,靠西麵圍了一個小院子,裏麵住的都是女孩子,那裏男孩子不給去,所以是什麽樣子張小錘不知道,自己一家和其他幾個匠人的家庭住在東北角的一個小院子裏,這個院子二十幾間小一些的房子,每戶三間一個小院子,還有七八間大房子,其中一間是給幾個木匠在裏麵做工用的,其他的張小鑿隻知道有一間是鐵匠做工用的房子,不過前些日子鐵匠大多都搬走了,就剩下一個。
在院子門旁有一排房子緊靠著操場,每日上午少年們訓練完成後,王楓或者李若雲會在那裏給他們上課,這是張小鑿最羨慕那些少年的事情。
那是何等的一種快樂,在張小鑿心中,甚至都過了學習父親手藝的興趣,這樣的日子,他如果能夠過上??????哪怕隻有短短的幾天,那也要快活死了。
但是他卻隻能用手中的小斧子、小鋸子和小鑿子和木板打著交道。
倒不是他不喜歡這些工具技藝,可是他更喜歡能和夥伴一起讀書,學習算數。
想著想著,淚水就湧上了他的眼睛,他抹了一把,一聲不吭繼續做著自己的活兒,眼看一座風車漸漸成型。
張大錘看了兒子一眼嘴角抽了一下,手上的動作慢了起來。
他有些猶豫,外頭的口號聲有響起來,然後是整齊的三字經的聲音跟著響起來。
三字經和千字文是王楓讓少年們識字的基本讀物,雖然不如後世的語文課本等讀物,但是目前王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將課本默寫出來,不過王楓將拚音編入了課本,這樣目前先用著,畢竟後世的小學生也學習三字經和千字文,這說明這兩本讀物也有其可取之處,而且書上的文字王楓大多用的是簡化了的漢字,這些簡化的漢字不全是後世的明,很多在古人的草書行書中都能找的到,簡化的漢字可以讓這些少年學習的更快,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當然王楓計劃等到了高級班的時候會將一些常用的繁體字再教授給他們。
而且,王楓計劃負責教這些孩童、女孩識字的是李若雲和青青,甚至王楓計劃在少年中尋找數學、物理以及化學方麵有天賦的,讓他們代替自己授課,畢竟條件有限,王楓計劃先教授他們初中之前的知識,如果真的遇到學習天賦強的再說。不過王楓自己也不過是一個三流大學生的水平,雖然記憶經過強化,但是也隻是能記住曾經看過的知識,王楓覺得即使他知道的知識都能有人學會,頂多能展到電氣化初期的水平,以後都要摸索著前進。
算術學習最快的是李若雲,她來到這裏雖然隻有幾個月的時間,但是她已經學到四則運算了、一元一次方程,大概是因為她在家裏受過正規教育的緣故,所以學東西特別的快,因此王楓每日還得花費一個小時,教她更深一些的算學內容,不過付出總有回報,王楓估計再過一兩個月算學這一科可以讓李若雲代替自己上課了。
為了方便,王楓不僅引進了拚音,還引進了阿拉伯數字,而且不論上課在黑板上書寫還是準備的課本都是橫排的文字,而且文字大多是簡體,對於明人來說,有些雖然陌生,但是並不是不可以接受,但是有些東西他們知道後會同王楓拚命的。
“你繼續做你的活,我出去一下就回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張大錘站起身,看著兒子想要起來,他瞪了一眼兒子。
於是張小鑿有老老實實地坐回了凳子上,隻是臉上眼淚汪汪的。張大錘裝作沒有看見,他夾起一塊平整的木板,緩步走出了工棚,慢慢的走向西北角的院子。
他一個大老爺們,按理說不應該到這兒來,雖然說這裏的少女大多隻有十二三歲,但是畢竟還有兩個十六七歲的大閨女,而且據說都是公子的人,隻是公子年幼沒有納入房內,說不定過個幾年她們就是少奶奶了。
“張師傅來這兒可是有事?”才到小院子門前,一個正眉開眼笑做著針線活的婦人抬起頭問道。
張大錘不敢怠慢,連忙彎腰行禮:“王家大嫂,這是李姑娘吩咐小人做的黑板,如今漆已經幹了,小人拿來試試,看是否合用。”
“原來這樣啊,那你進來吧。”看門的婦人姓孫是少年王二柱的母親,按照輩分王楓要稱呼她嬸子,她的丈夫出海遇難了,自己租種王楓家幾畝地過活,家裏沒有牽掛,所以與王楓簽訂契約來到島上,本來安排她在肥皂廠做工,後來王楓看她比較本分就安排她在少女居住的院子門口看門,防止少年因為好奇或者別的原因做出不好的事情。
孫氏拖著椅子往邊上挪了一下,她的工作就是兩個,一個是看守這個院子的大門,不讓閑雜人等進去打擾,二是給少年們做些鞋子,縫補衣服。
這兩件事情她都做得樂意之至,她心頭一直有個念頭,就是為兒子找個媳婦兒,現在兒子一個月有二兩銀子,自己也有將近二兩,一個月攢下三兩銀子毫無問題,小戶人家,這些銀子就可以安家立命了,況且公子的前途不可限量,公子又對最初跟隨他的少年很是看重,每日讓那些少年們習文西武,肯定是為了培養以後的班底。
原本她是想自己家這種情況能給兒子找個個媳婦就謝天謝地了,但是現在她覺得,以自己兒子的前途,找個莊上的粗丫頭,哪裏配的上自己的兒子,倒是這些新來的少女裏,頗有幾個自己看得上眼的,更重要的是,那些新來的女孩,哪個敢不好好侍候自己和自己的兒子。
王孫氏隨著張大錘來到專門辟為教室的屋子,這是由兩個大間打通後而成的,窗子也是特意加寬加大的,用來保證教室內良好的光線。張大錘看了看周圍,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走了過來:“這邊,黑板掛這邊!”
張大錘認識這個少女,她目前是王公子的貼身侍女,以後很可能被收入房中,因此他應著李若雲的指揮,將黑板斜著靠著黑板西側的一麵牆上。
新刷了黑漆的黑板比起原先使用的簡易木板要好用的多了,李若雲抓起一隻粉筆,在上頭寫了兩個字,然後又用抹布將字擦掉,滿意的點了點頭。
“做得很好,我會稟報公子的。”她向張大錘笑道。
張大錘嘴巴蠕動了兩下,有些猶豫,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又不敢開口。在一旁的王孫氏問道:“張師傅,既然事情已經辦完了,為何還呆在這裏?”
張大錘悶聲轉了回頭,走出門前,想到兒子的目中的眼淚,他突然又轉折,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李家姑娘,小人有一事相求,還求李姑娘開恩。”
“張師傅,你這樣做好沒有道理,你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偏要在這裏跪地耍賴,起來快點起來,不然我去叫二狗他們了。”
王孫氏看見張大錘跪在地上趕緊拽住他,可是畢竟力氣不如,還是讓張大錘跪倒在地上。
張大錘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唐突,不過想到兒子的目光,他一咬牙,“小人的兒子??????也想來家學學堂裏念書,請李姑娘替小人在公子麵前美言??????”
王孫氏聞言手上一鬆,拍了一下大腿說道:“你這人也不早說,這等事情,咱們公子心最善的,直接去求公子就是,還要來麻煩若雲姑娘??????起來起來,大老爺們當著一群孩子的麵跪著,算是怎麽一回事。”
張大錘知道這王家嬸子是與公子同村之人,而且是公子未出五服的嬸子,在公子麵前可以說得上話的,她既然這麽說了,可能在自己心裏糾結了幾天的事情,真算不上什麽大事。
“你也不用求我,你的事情隻要你和公子說清楚了公子會考慮的,還有見到公子可千萬別跪,公子最討厭別人下跪了。”
“對啊,若雲姑娘說的對,公子從來不讓別人跪他,你現在就去找公子吧,公子正在給少年上課,你就在課堂門口等著就行了。”
在王嬸的心裏早就軟了,她是自己帶著兒子,自然知道,為人父母,願意為孩子做任何事情。
王楓因為要準備明年的鄉試,所以無法對所有少年一同上課,隻好教幾個學習能力強的,然後讓他們帶領各自的小組學習,語文和算學都有人代課,隻是格物到目前為止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所以隻好自己親自來。
“你們看這是一盆普通的水,它在盆中就和盆是一個形狀的,在碗裏就和碗是一個形狀,可是我將水潑入空中它卻是球狀,這是為什麽呢?因為水在空氣中屬於失重的狀態,受到自身張力的作用是它均勻收縮,所以成了球狀。可能你們聽不懂是什麽意思,但是你們可以思考一下,用這個原理可以幹什麽?”
“如果天氣足夠冷的話可以做冰球。”王貓兒站起來回答道。
“哦,貓兒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得到冰球有什麽用處呢?難道不可以製作別的東西嗎?”
“可不可以製作鐵球呢?公子。”一個名字叫做李有才少年站起來回答,他是新來少年中學習最快的一個。
“這個想法可以試驗一下,李有才你下課之後可以找幾個有興趣的同學,一起去鐵匠那裏試驗一下,當然鐵水製作困難涼的快,你們可以先用鉛水代替,如果試驗成功,你們再考慮一下鉛球可以做什麽,鐵球可以做什麽?當然一定要注意安全。”
又講了一些關於船隻為什麽會浮在水麵上的原理,王楓留下作業宣布下課。
“張小鑿想去家學學堂??????啊,此事是我疏忽了。”
王楓拍了一下腦袋,最近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有些事情,他原本計劃之中的,結果卻是沒有時間來處理。
像張小鑿這種年紀剛過十二歲的少年,送去工場有些太早了,而且即使要學習手藝,也是識字的人學習度快,更有展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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