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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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購買的比例不夠, 係統顯示防盜章節。 她在心裏讚歎一句七王爺好相貌, 明明年歲不小, 因為常年不問世事, 幾乎看不出是年近六十之人, 看起來如三十多歲的男子。
那般身份尊貴還癡情的男子, 世間少有。她當時自憐感慨著,很是羨慕早亡的七王妃,能得如此男人一生深情,縱是韶年早逝,亦死而無憾。
眼前的男子, 看年紀不會過二十五歲,和她之前見過的七王爺也大不相同。別說是仙風道骨,就是儒雅溫潤的風度, 也沒有看到半點。
濕漉的在滴著水, 從他冷峻的霜顏流向健碩胸膛, 滑入褻褲之內。
她看得麵紅耳赤, 活了一輩子, 幾時見過如此香豔的景色?她的心狂跳著, 雙頰通紅。
他眼底浮起一絲厭惡,這女子怎麽半點也不矜持?直愣愣地盯著男子看,好不知羞。看她的長相,過於明豔, 不像是安份守己的人。
又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子!
他周身散著寒氣, 冷得她一驚。想起此刻正在山洞之中, 無意識地看著自己嬌嫩的手,滿心疑惑。她喉嚨幹,不知從何問起,又該問何人。
“你是誰,為何會在此處?” 她未問,七王爺卻先出聲。
她舔舔唇,試著開口,“回王爺的話,臣女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也不知為何在此處?”
“你認得本王?”
“王爺天人之姿,臣女曾有幸見過。”
“你是哪家的姑娘?”元翼眼裏升起殺氣,這女子認識自己,怕是留不得。
“臣女乃工部員外郎傅萬裏之女。”她小心地答著,壓下內心的詭異之感。
七王爺冷冷地看她一眼,開始運起內力,烘幹身上的水氣。
一刻鍾後,走到寒潭邊上,撿起散落的衣物,慢條斯理地穿起來。他長身玉立,舉手投足間充滿貴氣。
他的褻褲不知何時已經幹透,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瞄向他的那處,不見之前的猙獰。
很快,他就穿好衣服,原先滴水的墨半幹著,散落開來。白衣上略有髒汙,卻無損他冰霜般凜冽的俊顏。
她眼前一花,看到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長劍。劍身的寒光刺得她差點閉上眼。從眼縫中望去,鋒利的劍尖正停在自己臉龐一寸之處。
元翼淩厲的眼神看著她,這個女子莫名出現,許是失足落入崖底。尋常之人,從那麽高的地方落下,若不是剛巧掉進山洞,定會屍骨無存。自己何不一劍結果她,這樣就沒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殺意,心頭大震,眼下是什麽情況都沒有弄清楚,若是稀裏糊塗地再死一次,她何等冤枉?
七王爺剛才的樣子太過驚世駭俗,他一定不希望有人看到。而自己無意闖入,窺破他的隱私,他才會想殺自己滅口。
她想通關竅,舔舔幹的唇。他的眼眸驟然轉為墨色,危險地眯起,往後退了一步,劍尖離開她一些。
危機解除一些,她鬆了一口大氣,緩緩心神,道:“王爺,今日之事…臣女絕不會對外透露半句。臣女願為性命起誓,若有違此言,天打雷劈!”
他思慮半晌,似乎是相信她。劍垂下,轉個花插進劍鞘中,默默朝洞口走去。
她一喜,看來七王爺相信她的話。
元翼心中想的卻是,自己以往毒,都需在這寒潭之中泡足一天一夜才能壓製住。今日頗為古怪,不到時辰就恢複神智。他想起自己嚐到的那芳香的血,不知是否有關聯?如此看來,這女子還是留著的好。
她不知他的想法,隻覺得能保住一命,等出去後再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事。她趕緊起身,跟著他的步伐走出山洞。
外麵月朗星稀,勉強能看清一些山林怪石的影子。看樣子,他們是在一處穀底。她暗思著,如果這確實是她十六歲那年生的事情,那麽他們現在就應該是在孝善寺的後山崖底。
從崖底往上望,陡峭的崖壁還能看見一二。穀裏的山風吹得人瑟瑟抖,她單薄的衣裙根本就抵禦不住。但她半點也沒有覺得冷,反倒在心中升起一團火熱。
若一切都是真實的,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回到了十六歲,回到未出閣的時候?
如果真能重來一次,她一定會遠離裴林越,遠離裴家。再也不要守著裴家主母的名頭,孤獨地活一輩子。
前麵的男子走得很快,似乎就要消失在黑夜中。她收起心神,大急,“王爺…夜路難走,臣女不知如何回到寺中,肯求王爺相助!”
元翼停住,轉過身。
她氣喘籲籲,腿腳一瘸一瘸的。
“王爺…”
他在原地,等著她走近,從鼻腔中冷哼一聲,“本王饒你一命已是天大的恩典,你竟還敢得寸進尺?”
“王爺…您慈悲心腸,既能放過臣女,定然是一片佛心。但臣女身小體弱,憑一己之力,無法爬上崖頂。王爺好人做到底,臣女感激不盡。”
她說完,深深鞠躬。
人人都說七王爺是天下最深情的男子,為了亡故的王妃,癡情一生。他終年住寺中,應是通身佛氣,慈眉善目,全是憐憫之心。
即便是現在還年輕,也不應該如此冷心硬腸。先是要殺自己滅口,現在又想把自己丟在這裏自生自滅,哪裏來的佛心?
“若本王不幫呢?”他寒意透骨的話語如冰錐子一樣,在寂靜的深夜裏傷人無形。
她吐出一口濁氣,胸中竄起無名之火。,是誰說七王爺至情至性的?全是哄騙世人的,他分明是個冷血怪人。
“王爺,您宅心仁厚…”
“本王從不心善,何來的宅心?傅姑娘莫要急著用高話來蒙本王,本王做事全憑喜好,要是心情好,助你又何防?但現在呢?本王的心情實在是糟糕…”
她語噎,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做事全憑心情…她自己在裴家也一樣。他言之下意,是眼下心情不好,不想幫她。
“王爺…那臣女鬥膽請問,王爺要如何才能心情好呢?”
元翼欺身上前,黑暗中她雖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感覺到他噬血的氣息。他深深地嗅著,她額頭的傷口凝結處,散著一股莫名的甜香。
就是這個氣味!
他拔出劍,一把捉起她的手,白嫩的手在暗夜中著柔光。劍很鋒利,割破她的手指時,她感覺不到一點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指被人放在口中吮著。
除了溫熱的感覺,還有刺痛和一絲怪異之感。
這個七王爺,不僅人怪性子怪,還是個噬血鬼。她心中暗罵,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京中人人交口稱讚的癡情漢?
半晌,他放開她的手,眼睛慢慢地眯起。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放肆的女子為何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她的血是那般的甜,喝過後,舒暢之感流竄周身,匯於丹田之處。
趁他鬆懈之際,她快地抽回自己的手。暗自慶幸,要是自己還是十幾歲的少女,經曆這樣的事情,怕是嚇都要嚇死。好在她活了幾十年,經曆過一些大場麵,才能忍住不尖叫出聲。
要是她告訴別人,情深義重的七王爺不僅冷酷無情,而且噬血成性,不知別人會不會相信?
夜色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許是月色太過朦朧,在她的眼中,眼前的男人周身籠罩著一股妖氣,似邪如魔。
她穩住心神,把手縮著藏在袖子中,忍著痛問道:“王爺,您現在心情可好些嗎?”
他不說話,猛然一把提著她,幾個飛縱,輕輕地落在斷崖上麵。一站穩,他就放開她,像嫌棄般地隨意把她丟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是不是有許多的石子。
石子有棱有角,並不圓滑。硌得她渾身都疼,她呲著牙,磨了幾下,反正夜裏他也看不真切。
元翼皺眉,他是習武之人,夜裏視物如白晝。這傅姑娘半點閨閣女子該有的樣子都沒有,不僅舉止輕浮,而且極為粗鄙。莫不是他毒過後神智混亂,要不然怎麽會不嫌棄地直接吸吮她的手指?
一定是那血的香味在作怪!
他沒有再看她一眼,縱身離開。
“娘,今日裴公子再次跟我說清楚,他退親的決心不會變。你看他連大姐掉進水中的事情都能無動於衷,想來是不願意與我們傅家結親的。”
“芳姐兒,你祖母心中有數,會在心裏惦量的。”邢氏對女兒再三保證,寬女兒的心。
她現寺中回來的女兒和以前有了一些變化,說不定就是因為憂心親事,才會變得沒有以前愛笑。
芳年知道母親在打量她,也知道自己和以前是有些不同的。但她實在是裝不來一個少女的樣子,索性不去粉飾,就讓父母親人都以為她變得懂事了。
邢氏想著女兒可能是因為裴林越的事情,所以變得沉悶。她心疼萬分,氣裴林越不識女兒的好,更氣大房這個時候攪渾水。
“娘,祖母疼我,女兒知道。”芳年自知退親不是那麽容易的,隻能一步步地計劃著。
邢氏拍兩下她的手,“好了,你今日也折騰得累了,早些歇息吧。”
芳年點頭。
邢氏離開後,她靠在床上閉目細思。
前世裏,裴林越至死惦記著成玉喬,若是今生,裴林越能得償所願,他還會不會把成玉喬放在心裏一輩子。她真想看看,男人若是得到,又能珍愛多久?
如此這般地想著,她勾起嘴角。
但是…
選秀在即,成玉喬的年紀在應選之列,不會那麽容易嫁進裴府。
她睜開眼,皺起眉頭。算起來,選秀的聖旨就是這幾天,看祖母的樣子,不像是下定決心要和裴家退親的。
時間倉促,裴林越斷了娶成玉喬的路,裴家不會輕易退親。
這可如何是好?
她的神色帶著淡淡的焦慮,三喜推門進來,手裏提著食籃。
“三小姐,二夫人吩咐奴婢,說小姐您今日累了,就不用去那邊用飯,命奴婢把飯菜取過來。”
芳年哦了一聲。
三喜從食籃裏取出飯菜,擺放在桌子上。芳年起身,端坐在桌前,三喜布菜,她舉筷吃著。
“大姐醒了嗎?”
“大小姐已經醒過來,老夫人禁了大小姐的足。”
芳年的筷子停了一下,傅珍華白天的舉動昭然若揭,祖母怎麽可能看不清楚?要真是成玉喬那邊斷了路,或許可以從傅珍娘那裏入手。
她邊吃邊想著,用了一碗飯。
飯後,想消消食,這是她還是裴家老夫人時養成的習慣。
外麵天已涼,三喜給她披了一件繡錦披風,替她係好帶子,主仆二人出了屋子。
芳年在院子裏走著,眼神不知為何瞄到樹草叢生的地方,暗想著七王爺派來的人會不會就是躲在那裏。
她多看了幾眼,屋頂上的兩個黑衣人麵麵相覷,他們決定等夜裏就躲在那處的,不知傅三姑娘是怎麽猜出來的。
淡月升起,已有大半個圓了。算日子快到八月節,至少節前不宜和祖母提退親事事。
憑她一己之力,再加上父母的支持,想要說服祖母退親,不是那麽容易的。祖母不像她,有多一世的記憶,知曉將來。以裴林越自身的長相才華和裴府的家世,這無疑是一門不可多得的好親事。
要是借助外力,她一個深宅閨秀,沒什麽門道。
身份尊貴之人,她隻認識七王爺,但提到求助於他,她都不免要抖上幾抖。那無異是與虎謀皮,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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