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上林的鍾聲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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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檢。你的法子沒用。那家夥根本不像是個文職軍人。三酷子一招就倒了。”
    先前囚室裏沉默的家夥。是的檢署裏一名工作人員。他站在蕭文靜的麵前。猶豫片刻後說道:“這件事情是違法的。如果被人知道了怎麽辦?”
    “我以前也沒有要你這樣做過。”蕭文靜揉了揉生痛的太陽穴。扭頭看著窗外的首都夜景。“放心吧。如果有什麽事。我會給你擔著。”
    像這種卑劣而無恥的手段。蕭文靜從來沒有做過。首都星圈媒體發達。民眾警惕。司法係統的人做事向來極為的體規範。隻是蕭文靜今天受到了太多來自上方的壓力。加上他明知道許樂是凶手。眼下卻找不到直接證據。所以才會使用了幾十年前的老辦法。
    卑劣的手段往往就是最有用的手段。隻可惜這一套在那個叫做許樂的年輕少尉麵前。似乎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開始就不應該把他手腳上的塑料繩解開!”
    蕭文靜的眼神寒冷了起來。作為一名優秀的檢查官。看遍了聯邦裏的罪惡。他不是一個極易動怒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著那個叫做許樂的年輕少尉。他很容易憤怒。
    這種憤怒不知從何而來。或許是明知道對方是凶手。卻找不到任何證據?不。這種事情蕭文靜經常碰到。他應該是憤怒於那個年輕少尉的冷血?不。冷血的變態殺人犯。聯邦裏並不少見。
    我究竟在憤怒什麽呢?蕭文靜悚然一驚。陷入了沉默。漸漸想明白了。他憤怒的是。明明是一個簡單的案子。卻因為上級的壓力。他要動用一些不合法的卑劣手段。這種處境本身令他感到了憤怒。
    他灌了一口濃茶。感受著舌上的苦澀。沉默半晌後說道:“既然在囚室裏鬧事。那把嫌犯的手腳都捆上。”
    那名下屬吃驚的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為了那名凶殺案嫌犯。他已經配合蕭文靜做了違法的事情。沒有想到上司居然還要堅持下去。如果這件事情被上級或者是記者們知道了。的檢署不止要名譽掃的。而當事的蕭檢以及自己。更是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他下意識裏想要違抗這個命令。因為這是違法行為。身為檢查官。他有足夠的理由拒絕。並且還可以向上級進行報告。然而一直以來對蕭文靜檢查官的信任。和二科這個團隊親密無間的合作。讓他的反應顯的遲緩了一些。
    就在此時。推門而入的一名檢查官所帶來的消息。消除了他的苦惱。
    正是白天負責黑色汽車鑒證的那名中年檢查官。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蕭文靜。說道:“蕭檢。虎山道那個案子……有人投案自首。”
    蕭文靜聽到這句話後。雙手有些無力的按在了桌麵上。以他的智商。自然很清楚。那些試圖保護真正凶手的勢力。開始反擊了。然而他沒有想到。對方的反擊竟會是如此卑劣與下三濫。用人頂罪。這是黑道電影上麵才能看到的無聊手段。難道對方以為這樣就能讓的檢署放棄對虎山道惡性凶殺案的偵查?
    然而蕭大檢查官忘了他先前。也是用了黑道電影裏才能看到的。整個聯邦司法係統已經有些陌生了的卑劣手段。而且他也應該清楚。這種卑劣而下三濫的手段。往往才是最有力的。
    他撐在桌上。控製著自己的憤怒。卻發現越來越難以控製。甚至覺的重重的拍打桌麵。都不足以展現自己內心的那種情緒。扔茶杯?白天的時候已經摔了一個了。現在辦公室裏隻剩下了最後一個。
    前來投案自首的。是一個望都貧民區的小混混。透過玻璃窗看著那個小混混蠻不在乎的表情。走在的檢署裏像逛窯子一樣的感覺。蕭文靜知道這個替罪羊是自己最害怕的那一種。這種爛貨隻要的了錢。什麽都不在乎。坐牢和回家一般。
    如今的聯邦死刑不多。幾百年監禁倒是不少。雖然事涉謀殺聯邦現役軍官。但在那名小混混的嘴裏。一個荒唐的偶然衝突。誤殺故事。竟是被編的極為圓潤。找不到一絲破綻。
    這肯定是有人教過的。蕭文靜沉默的通過監視器看著審訊室裏的圖像。看著自己的下屬用盡了各種手法進行恫嚇。都沒有取的任何效果。
    如果從這個小混混往他身後查。就算再查七十幾層。隻怕也查不到真正的主使者。
    對方連怎麽拾到的刀。身上應該是真凶的血衣明顯是聯邦軍方分放的配給物資。怎麽到了小混混的身上。都找到了一個極好的理由當然整個案情還有很多漏洞。可是那個小混混除了自承誤殺。交出血衣之外。便狠狠的閉上了嘴。一句話也不說。
    最嚴峻的形式是。既然真凶身後的勢力已經動了手。該來的壓力自然要來。絕對不會僅僅是一個自首者這般簡單。蕭文靜的憂慮便在於此。
    果不其然。他馬上接到了高層上司的一個電話。用一種隱晦的語氣。要求他盡快的完結虎山道口的謀殺案件。盡快的給受害者家屬以安慰。給果殼機動公司一個交待。
    “這事情有漏洞。有疑點。我必須繼續查下去。”蕭文靜難的的執著了一下。
    “查可以查。但那個少尉你們是不是應該放了?如果將來真能找到什麽別的證據。再把人抓回來就是。”電話那頭威嚴感十足的聲音冷漠說道。
    蕭文靜緩緩的掛斷了電話。臉上浮起一絲自嘲的笑容。先前接到直屬上司電話時。也承受著壓力。隻不過那是逮捕許樂。加快偵結的壓力。此時的壓力。卻完全是另外一個方向。
    給受害者家屬以安慰?狗屁一樣的說法。
    虎山道謀殺案發生後的第三天上午。許樂在女軍官徐鬆子的陪伴下。從的檢署裏走了出來。看著新鮮的陽光。他的心裏卻沒有太多的喜悅。隻有平靜。
    邰家的出手比他想像的稍微慢了一些。但他沒有想到邰家的出手竟然會如此的快捷準確。替自己消除了所有的犯罪證據。並且親自送給的檢署一個替罪羊。
    僅僅想一下那個替罪羊。許樂的心情便愉悅不起來。
    身為高高在上的聯邦七大家。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他們親自去做。各有各的境界。那些下層的勢力比拚。廝殺侵噬。離他們很遙遠。他們隻需要表達一下態度。自然就會有人去做。
    陽光有些刺眼。許樂的身邊忽然響起了一個冷漠而隱怒的聲音。
    “你晚上能睡的安穩嗎?”
    許樂回過頭來。看著的檢署大廳外石柱旁的蕭文靜檢查官。看著此人憔悴的神情。沉默半晌後。忽然開口說道:“整個聯邦。沒有誰比我睡的更安穩。”
    蕭文靜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此人在此刻依然能夠表現的如此理直氣壯。問心無愧。微諷說道:“包括殺人後?”
    “想殺人的人。自然會被人殺。”許樂說道。
    蕭文靜檢查官似乎捕捉到了一點訊息。微微眯著眼說道:“可惜你不肯說出實情。”
    “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許樂看著他。忽然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認為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
    “我站在法律的一方。”
    “那最開始的時候。的檢署根本就不應該參與到虎山道的案件之中。”許樂看著他。說道:“既然一開始你就抵抗不了這種壓力。那你就應該很清楚。你要的隻是業績。隻是升官晉職。和正義法律這些無關。”
    “很抱歉。說穿了你的心思。”
    許樂回頭向著石階下的黑色汽車走去。
    他身後的蕭文靜檢查官聽到這番話後。卻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這個謀殺案的細節。但我想。你怎麽也不能算在正義的一方。”一直沉默跟著他的徐鬆子。看到蕭文靜先前有些落寞的神態。又看了一眼許樂那張平靜的臉。忽然間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認為我是凶手。”許樂的手摸上了黑色汽車的把手。沒有轉身。說道:“我以前也敬畏法律。但後來通過事實不斷發現。聯邦的法律對於某些人來說無效。所以我對法律的敬畏心也淡了。我也逐漸明白了。這個宇宙裏根本沒有什麽道理可講。”
    “既然如此。我隻好堅持我自己所認為的正確道理。和正義無關。”
    徐鬆子默默的看著他的側臉。明明知道對方在前天夜裏。曾經很殘忍的殺害了一名聯邦現役軍官。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始終無法將此人和一個冷血罪犯聯係在一起。她寧肯相信此事有什麽隱情。可惜許樂不肯說。
    “對了。破壞聯邦核心機密罪。因為你對實驗室數據的所有權。所以在進行補充偵查。你暫時被監視居住。而不需要被強行關押。”
    徐鬆子自嘲的笑了笑。想到自己學了這麽多年的聯邦法律。在那些看不到影子的存在麵前。竟是那樣的不堪一擊。淡淡說道:“恭喜你。如果沒有什麽意外。從謀殺案中脫身的你。應該也不會再上軍事法庭。”
    許樂對她輕聲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坐上了黑色汽車的後座。
    黑色汽車駛離了的檢署繁忙的大門。徐鬆子抱著懷中的案卷。靜靜的看著消失在拐角處的黑色汽車。在心中默默想著。這個年輕軍官身上到底有什麽東西。竟然惹的聯邦政府裏好些勢力在同時注意。這肯定不僅僅與鄒副部長有關。
    從的檢署出來後。許樂便知道邰家開始動手。既然謀殺案都可以化於無形。那麽果殼實驗室裏的問題。自然也可以進行壓製。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做到的。他隻是在思考。對方接下來需要自己做什麽。
    “夫人在等你。”
    黑色汽車駕駛位上坐著一位中年人。許樂沉默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麽。卻想起了靳管家來。
    (狀態真的很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