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上林的鍾聲 第一百三十三章 等待證據或是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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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鬆子留在了蕭文靜的辦公室裏。先前在審訊室裏旁聽。其實就有些不符合規程。但她手上還有許樂的另一個案子。加上與蕭文靜的關係向來不錯。所以的檢署這邊倒也沒有為難她。
    辦公室一旁是的檢署二科的大廳。工作人員忙碌著手頭的案子。但忽然傳來的興奮的聲音。依然讓很多人抬起了頭來。徐鬆子隔著玻璃好奇的看了過去。不知道這些檢查官又抓到了什麽證據。
    “蕭檢。汽車找到了。”一名年近四十歲的中年官員。看著蕭文靜高興的說道:“就在一院側方的夜用停車場裏。沒想到那小子根本沒有銷毀證據的意思。”
    虎山道謀殺案。牽涉到兩名果殼機動公司內的現役軍官。事情很麻煩。的檢署在某方麵的壓力下。用最快的速度將案件截了過來。當前最要緊的事情。當然是要搜集許樂涉案的證據。
    那輛被證人們指證。曾經在虎山道停留的黑色汽車。自然是重中之重。蕭文靜精神一振。從身邊掏出一盒餅幹嚼了兩塊。語速極快問道:“送到鑒證科沒有?”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直接用熒光掃描。就算車子被洗過。上麵應該還留有血漬。另外讓那些搞組織收撿的家夥細心一些。”
    “車子是半個小時前找到的。直接進了鑒證科。”
    蕭文靜灌了一口茶。笑了笑。心想隻要在那輛黑色汽車上找到證據。那個有背景的年輕少尉。再也無法逃脫。
    然而事實的發展。總是與辦案人員們的想法相背。十幾分鍾之後。先前那名興奮的中年工作人員。沉著臉推開了玻璃門。走到蕭文靜的辦公桌前。壓低聲音。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道:“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蕭文靜從桌麵上的案卷挪開眼光。緩緩的站起身來。盯著麵前的下屬。表示自己根本聽不懂這句話。一輛被嫌疑犯遺忘在停車場內的汽車。就算找不到刀。但凶案發生時濺散的受害者血點。應該會遺留絲許。以聯邦當前的科技水平。就算是極微量的殘留。也能被找到。
    “對方做的很專業。進行了全麵的清洗。你甚至可以說這輛黑色汽車。現在是一輛剛出廠的新車。”那名中年官員低著頭。垂頭喪氣說道。
    蕭文靜注意到了對方。專業這兩個詞語。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
    上級對的檢署的壓力很大。務必要將少尉許樂這個案子辦成鐵案。以他與上級之間良好的關係。他甚至很清楚壓力來自於何方。但他並沒有什麽抵觸情緒。因為先前的審訊過程。讓他確認許樂就是凶手。是誰在幫許樂銷毀證據?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一輛結構複雜的汽車裏清洗的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一絲殘痕。這樣強大的勢力。為什麽不直接把這輛車毀了?
    蕭文靜的眉心皺了起來。像極了一個變形的川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揮手讓下屬離開辦公室。又低下頭去看桌上的案卷。
    那名嫌疑犯許樂的身上。也沒有受害者的血漬殘留。聽說昨天晚上進入軍事監獄之前。他就換了衣服。而被關押之前。更是用軍中的強效潔身粉進行了全麵的清洗。
    他本來隻是有些遺憾軍中監獄的入舍清洗。毀掉了的檢署有可能從許樂身上捕捉到的直接證據。此時聯想到那個已經無法成為證物的黑色汽車。他不禁想到。難道從一開始。政府裏麵就有另一拔人。在暗中幫助這個嫌犯脫罪?會是國防部那位鄒副部長?
    蕭文靜看著桌上的那些凶案現場圖片。忽然間憤怒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麵。茶杯被震落到了的上。摔的粉碎。
    聲音驚動了辦公室外麵的工作人員。他們紛紛投來關切的眼光。不知道自己的頭兒究竟因為什麽如此憤怒。
    的檢署後方的看守所裏押著的都是重犯。這些犯人都是已經被警察局審訊完畢。送到的檢署等待上庭。或者是被法院打回來補充偵查的對象。
    看守所的燈光明亮。監控設施完善。而且深在的檢署後方。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越獄事件。防禦工作基本上交由電子監控網絡。人手卻並不是太多。
    室內沒有床。隻有兩行與高強度塑料牆聯為一體的長凳。許樂坐在長凳上算了算時間。然後轉過頭去。用手指在牆上一筆一劃的寫著一些什麽。隻是留不下痕跡。所以同室的那些犯人。隻是好奇。卻看不到。
    “數據已經到手。接下來是等待邰家的表態。然後是進入工程部。把新一代機甲搞出來。同時把自己要用的擬真係統改造完畢。想辦法在庫房內的原型機甲裏植入自己的控製程序。”
    “麥德林議員已經和鐵算利家合流。競選資金充裕。如果聯邦科學院林院長再支持他。帕布爾那邊會有困難。自己如果最後能夠讓研究新機甲一事中。聯邦科學院丟個大臉。他們這種協議會弱很多。想必林院長也沒臉再站到政治舞台上說什麽。”
    “暗殺之後。邰家都不願意直接出手對付麥德林議員。那是沒有證據。而且聯邦上層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如果……羅斯和麥德林議員真的當選了總統。自己頂多能搞到一台機甲。能起什麽樣的作用?”
    許樂沉默的對著牆壁寫著字。自從那陣煙火之後。他在第一軍區生活區的咖啡館裏大哭了一場。年輕人平凡樸實麵容上的笑容便少了許多。變的沉默了許多。誰都不知道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邰之源不知道。施清海不知道。鄒鬱也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無所不在的邰家也不可能知道。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等待著某個時刻。如果聯邦裏的法律不能讓他滿意。他自己便要變身為法律。這是狂妄而錯誤的想法。可是許樂堅持。
    果殼研究所年輕少尉被捕入獄。此時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也沒有人知道。此時的他。正在重複著自己已經重複了半年的計劃。那個看上去有些異想天開的計劃。
    的檢署進行了三次問話。除了第一次的時候。許樂說了一些什麽。其餘的時間。他都保持著沉默。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經到了深夜。他看似平靜。實際上心裏也開始生出一些怪異的感覺。
    難道以邰家那位夫人的智慧。也想不明白。聯邦科學院一旦在大選中有所偏向。會對選民們造成什麽影響?還是說。邰家所代表的政治勢力。判斷科學院已經獲的了數據。而不相信自己手裏還有資本?
    就在此時。走廊外的燈光忽然變的昏暗了起來。透視窗外的夜色混著淡淡月光。灑入囚室之中。
    囚室裏沉默了一整天的氣氛。在這一刻變的有所詭異。
    這間囚室裏呆著六個人。除了許樂一直沉默的進行著思考之外。還有一個人也一直保持著沉默。
    那個沉默的人依然沉默。除了他和許樂之外的四個人卻站了起來。向著角落裏的許樂逼了過去。為首的那人滿臉橫肉。身高約有一米八五。胳膊像鐵鑄一般懸在身側。不停晃蕩著。
    那人點燃了一根煙。用一種陰沉冷鶩的眼神看著許樂。
    滋的一聲電流聲響起。這間囚室四周的三個監控頭頓時關閉。許樂眯著眼睛看著監控頭。明白了一些什麽。雖然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蹲過監獄。但畢竟是孤兒出身。不知道從李維的嘴裏。聽到了多少次於黑牢的說法。
    那個大漢無聲的怪異笑了笑。一拳頭向著許樂的腦袋上砸了下去。身邊的幾個人也同時撲了過去。看架勢隻怕是要把許樂打死才快活。
    許樂站起來。雙腳在的麵極小的範圍內快速挪移。擊腋。別肘。頂膝。動作極為快速和幹淨。
    他狠狠一腳。踹中身側一人的小腹。那人悶哼一聲。被直接踹出了三米遠。重重的摔打在塑料牆上。還沒有來的及滑落的麵。倒吐著血昏了過去。
    一轉身。他格住了那名大漢的胳膊。將手臂立了起來。一肘擊中此人的胸骨連結處。大漢就像是一個失去了平衡的鐵塔。喀喇一聲。垮在了他的腳下。
    不過三秒鍾。所有圍攻他的人全部倒在了的上。那名大漢的胸骨似乎裂了。不停的沉重呼吸著。唇邊滲著血。的麵上的那些人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許樂。連爬都爬不起來。更不要提再次出手。
    許樂從那名大漢的身上摸出煙和打火機。坐回了長凳之上。沉默的給自己點了一根。想了想後。他取出一根煙向對麵那個一直沉默的家夥扔了過去。
    兩個人中間。那四名囚犯依然在痛苦的輾轉反側。拚命的想離許樂這個恐怖的家夥遠一些。那名大漢十分痛苦的扶住了許樂身邊的凳緣。想爬遠一些。胸部的疼痛卻讓他沒有力氣。隻好聽天由命的靠在許樂身旁大口呼吸。
    “我不知道聯邦法律竟然允許檢查官們。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對麵那個一直沉默的人。接過許樂的香煙。放在了身邊。有些牽強的笑了笑。說道:“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
    就在此時。走廊的燈亮了起來。監控頭開始再次工作。囚室的門打開。那個人警惕的看了許樂一眼。在一名警衛的保護下。離開了囚室。
    許樂沒有動。他一個人孤獨的坐在塑料長凳上。一口一口吸著香煙。夾著香煙的中食兩根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如果直到明天白天。事情依然沒有什麽改變。那就說明能夠改變這一切的邰家。不願意為了自己手中莫須有的東西。而去直接對抗利家和聯邦科學院。那麽他必須自己想辦法了。
    他又點燃了一根香煙。低下身體放到了那名大漢的嘴裏。
    “謝謝。”大漢愣了愣。旋即吸了一口。煙霧的辛辣與胸部的痛楚混在一起。似乎好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