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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痛快點告訴我怎麽解除‘籠中鳥’之印呢, 還是在我采取極端手段之後再告訴我呢?”
    日向日足倒伏在地上,他全身的經脈穴道都被日向由美摧毀了, 內髒也在剛才短暫的交鋒中受到重創,這會兒別說是凝聚查克拉或者反抗, 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而且即使逃過今日這一劫,他也再也無法恢複任何一點戰鬥力、更別說是做忍者了。
    而他的父親, 年邁的日向俊介, 早在他發現不對進入這個房間之前就已經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別妄想了……”日向日足艱難地說,他咽下了口中湧上的鮮血,“如果‘籠中鳥’之印刻上了還能解開,那宗家和分家早就……”
    他現在但凡能凝聚起一絲絲查克拉,都可以在瞬間發動“籠中鳥”取了日向由美的性命。可惜她的動作太快了, 日向日足從發現不對到不敵倒地,連三秒鍾都不到, 他直到倒地後才發現襲擊者是日向由美。
    日向由美沉吟片刻, 微微地歎了口氣, “籠中鳥”無法解開,她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現在聽到日足這樣說, 還是忍不住失望, 她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您看, 家主大人, 我十三歲的時候實力就已經勝過您了, 這您是知道的,可我一樣兢兢業業到今天,一直以來都以保護宗家為宗旨,從未違逆過您的任何命令,對日向家的任何一個人也都沒有惡意。而且您了解我,我不喜歡見血、不喜歡殺人,即使之前受到那樣大的侮辱,我也不打算傷害無辜的人,隻是想要之前的事不再發生而已,難道這是個過分的要求嗎?”
    日向日足吃力地喘息著,心中苦澀幾乎要溢出來,不錯,這個要求不過分。
    日向由美雖然是個不世出的天才,但卻缺乏傳統意義上的強者之心,她八歲忍校畢業、九歲中忍、十一歲上忍,這樣的天分即使放在整個木葉曆史上都前無古人,連與她同齡的旗木卡卡西也一路被她壓得出不得風頭。可是她也確實個性軟弱、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婦人之仁”。
    戰爭年代還好,雖然她總是一邊哭哭啼啼一邊上陣殺敵,但總算對手都是敵國忍者,她也實力強勁沒出過什麽岔子,三戰結束後,在各種任務中日向由美就開始不停地作妖,今天說這個間諜才七歲還是個孩子怎麽能殺掉,洗腦然後放掉不行嗎?明天說那個暗殺目標總是和新婚妻子形影不離,如果要殺他難免要傷及無辜,磨磨蹭蹭憑她實力一天的任務能拖足半個月,再後來甚至拒絕對俘虜用刑拷問。
    如是二三,引得村子裏高層們、隊友們對她怨聲載道,但日向由美也不為所動,她似乎有不同於忍者通行法則的一套獨特標準,即使因此被訓斥、處罰,她也拒絕傷害那些在她眼中不必死的人。
    這樣的行為在日向日足看來除了懦弱沒有第二個理由,但這個懦弱的分家女孩偏偏是公認的木葉僅次於火影的幾個強者之一、同時也是當仁不讓的日向家第一強者,正如她自己所說,從她十三歲開始,身為家主的日向日足就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
    雖然日向家一向以“籠中鳥”控製分家成員,但現任和前任日向家主並不是變態,他們沒有閑著沒事幹把分家親戚當奴隸驅使或者折磨的愛好,對於父母早亡、天分過人的日向由美也一向釋放了足夠的善意,在她十五歲終於在木葉忍者圈混不下去退役回家的時候,還越過自己的弟弟日向日差,讓她做了分家家主,給了她僅次於宗家的權柄和足夠的尊重。
    但顯然,這尊重還不夠,日向由美的性格也使得她的強大無法深入到每個人的心裏——尤其是在她退出上忍序列五年後。
    日向家長老之一、日向日足的親叔叔有一個今年十二歲的寶貝孫子直也,雖然是分家人、天分也一般般,但是被寵得恨不得翻山倒海上天入地,兩天前他欺負同族小孩被日向由美看到,作為分家家主她當仁不讓地出手教訓了他,還當眾訓斥了他的父母。於是這個高齡十二歲的熊孩子,雖然自己頭上同樣刻著“籠中鳥”,卻還是以大無畏的精神毅然決然地潛入日向家前任家主的房中,偷出了發動“籠中鳥”的咒術卷軸,並在昨天早上,日向由美在訓練場晨練時當眾發動了它。
    即使實力早已無限逼近影級,但這種直接作用於腦神經的咒術瞬間就重創了日向由美。
    雖然立即就擊倒了日向直也,但那一瞬間的傷害仍足以讓強大的日向由美疼得當場跪在地上痛苦呻吟、冷汗漣漣,在今天的黃昏,日向日足以十二分的誠意給了日向由美交代:他親手永久性地摧毀了日向直也體內的經脈,使他再也無法凝聚查克拉,他的長老祖父直接退休。
    大概任誰也挑不出來這其中的錯了,可惜日向由美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所以現在她在這裏。
    日向日足已經說不出話了。
    日向由美看他一眼,確認他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就繼續坐在地上思考。
    她已經把這個房間裏能找到的所有有可能跟“籠中鳥”有關的東西都燒掉了,不、不隻是這個屬於家主的房間,包括廣闊的地下室、長老們集會和商議的會議室、祭祀的場所、幾個曾有可能接觸過“籠中鳥”咒術的族人的房間也全都搜了一遍、燒了一遍,這些房間的主人也全都被她永久性地摧毀了經脈。
    再也沒有比白眼更適合幹這種事的了。
    但正如日向日足所說,她能找到的隻是“籠中鳥”如何刻印、如何發動、如何控製發動的程度等等,但沒有任何一點跟如何解除相關的記載。
    前任家主已經被她殺死了,日向日足待會兒也是肯定要死的,畢竟他們就是活著的“籠中鳥”指南。
    現在日向由美在思考的是其他人還有沒有人必須死。
    白眼是日向一族最大的依仗,而“籠中鳥”是日向一族最大的秘密,它簡單粗暴地分開了宗家和分家,使所有利益凝聚於宗家,而分家的所有人都成為了宗家的奴仆。
    說什麽是為了保護白眼不被別人得到,那都是胡扯。宇智波的寫輪眼比白眼更強,也沒見他們開發出個人死則寫輪眼滅的刻印來。再說就算這個功能有必要、保護了族人,那那個緊箍咒的功能呢?
    這就是明確的奴役了。
    日向由美本不是這個世界的本土人士,她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在個體上,已經能讓人覺得自己相對自由,即使心中明白絕對的自由和平等是不存在的,可是隻要不去想,心裏就會好受得多。
    但那次生命終結後得到的這第二次生命卻並不是這樣。
    她雖然有一顆傳統武俠浸潤的心靈,但卻對當忍者給人賣命沒興趣,從小就立下誌願長大了開個小吃店、發揚中華傳統美食、順便談幾段美滋滋的戀愛,生或者領養一兩個可愛的孩子,總之就是平凡普通但是充實地度過這來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雖然知道什麽白眼的血繼限界、什麽“籠中鳥”,但她從未和自己聯係起來,她一個和平年代普通小女孩從來沒有覺悟要開什麽眼、練什麽體術忍術、乃至於上戰場殺人之類的。
    日向家內部對女孩子也並沒有一定要當忍者的要求。
    直到她五歲仍然被刻上了“籠中鳥”。
    已經戰死沙場的父親幫不了她,就算他還活著,估計也是“你生下來就是為了保護宗家、延續日向家的血統和輝煌”這樣的屁話,而她的母親,雖然也有中忍的實力,卻戴著個護額整日在宗家幫傭——而這甚至是對她的照顧。
    日向由美那時候才第一次認識到,在日向家,宗家和分家意味著什麽。
    普通的日向族人搬出族地居住、平日裏做些小生意的不是沒有,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仍然要服從宗家的一切命令,一旦宗家有令,生命、財產、一切都要雙手獻上。
    這不是日向由美想要的未來。
    她從那時候起,才開始學習日向家的柔拳,並在第二年進入了忍者學校學習。
    也是從她開始練習柔拳的那一天起,她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直默默地背著外掛。
    在出發之前,宇智波帶土先讓她見了正好在曉總部的其他成員,有雨隱村的實際控製者佩恩、財政負責人角都等,不過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長得不大像個人、名為“絕”的怪人身上了。
    “明明能看見,卻完全感知不到你的存在……”日向由美說著兩眼青筋暴起,可即使有了白眼的加成,在她廣闊的感知中,甚至能分辨出這個總部裏裏外外所有人和動物的存在,絕所站的地方卻仍然是一片空白。
    “看來操縱咒術的人就是你了。”
    如果是這個腦袋兩邊長蘆薈(還是豬籠草?)的怪家夥,那從日向宗家的嚴防死守中搞到“籠中鳥”的操作方法似乎也不是那麽不可思議了。
    日向由美出身分家旁係,白眼濃度和一貫近親結婚的宗家完全沒得比,但就像是她所學習的柔拳、查克拉控製等一樣,隨著查克拉的增強、實力的增長,她的白眼透視範圍和帶來的感知能力加成都在不斷地提高,在日向家的曆史上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雖然同為三大瞳術之一,但與能夠不斷進化的寫輪眼不同,白眼的能力受先天的影響非常大,血統比較純的一般能力就比較強,隻要白眼覺醒——大多數人都是先天覺醒——那此後的白眼能力就會一直維持在一個穩定的程度上,日向們隨著年齡增長提高實力主要靠的是不斷修煉與白眼相配合的柔拳。
    順便,絕大多數白眼的作用範圍是一公裏左右,日向由美這樣能將兩公裏內的最細微的動作都納入感知範圍的,是當之無愧的怪物級。
    連她都察覺不到的絕,在整個日向家想必是如入無人之境了。
    此後一番威嚇作態,在日向由美表演了“空手碎大石”的文明版——釋放她龐大的查克拉威壓——後,曉組織中桀驁不馴的s級叛忍們總算是勉強認同了她作為新成員的實力,然後接到了可以被稱之為“投名狀”的第一個任務。
    “大蛇丸大人啊。”
    日向由美在日向家傳統的無袖戰鬥服外麵套上了製式的曉長袍,翹著腳讓四個影分身給自己雙手雙腳塗黑色的指甲油,說來她小時候總想吐槽忍者製服裏那雙露趾靴子,也不怕打起來被人踩腳趾,但上了幾年忍者學校她才發現,真到了戰鬥的時候,腳趾的靈活度有多重要,怪不得會成為各大國通行的潛規則。
    她問帶土,“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呢,那麽我一個人去嗎?你不是說其他人都是有搭檔的?”
    “唔,大蛇丸叛逃前的搭檔是蠍,但你的搭檔我另有目標。”
    在除了佩恩小南這樣以外的曉成員麵前,宇智波帶土是精神分裂般樂觀開朗的見習成員阿飛,但給她分派任務的時候他倒是親自出馬了,又恢複了那種聲音低啞言語深沉的狀態,不過要日向由美說,不管哪個都不像他自己。
    “怎麽樣,要不要自己去招募一下我給你看好的新搭檔?”
    日向由美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算了吧,我自己也沒問題,還是讓我先去會會大蛇丸吧,有他的線索嗎?”
    “有人在田之國發現過他的蹤跡,但具體就要你自己搜索了,我想這對你來說並不難吧。”
    “確實不難。”日向由美吹吹手上塗好的指甲油,皺著眉打量了一下,本來純黑色的指甲油是很好看的,可是她因為練體術多年來一直把繃帶從上臂纏到第二個指關節,黑色的指甲配上繃帶,像中毒多過像追逐時尚。
    “真醜。”日向由美甩了甩手,這個怎麽樣都無所謂了,既然擊殺日向宗家獲得自由的計劃已經失敗,現在去尋找大蛇丸的蹤跡正好,她該執行自己的plan b了。
    一到田之國日向由美就摘了鬥笠、脫了曉的製服,這身衣服其實挺好看,有白眼在遮得嚴嚴實實的鬥笠也不會阻擋視線,但不符合她低調的要求,作為一個剛剛叛逃不久的忍者,她並不想這麽快就和意圖拿她人頭換賞錢的浪忍、或者可能存在的木葉追兵們交鋒。
    在發現這幾天殺人放火都是做白工、還被迫加入了一個反社會武裝組織後,日向由美現在心情極度暴躁,在荒無人煙的野地裏,她惡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通靈之術召喚出了她的契約忍獸——一隻足有大象那麽大的穿山甲。
    “好久不見,阿太。”日向由美跟它打招呼,“幫我聞聞,這附近有其他人嗎?”
    她現在對絕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了,感覺隨時隨地都有人在監視她,而且這很可能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穿山甲阿太長長的鼻子動了動,“沒有人類的味道,五十米外有個超~大的白蟻巢,好香,一會兒你沒事兒了我能去吃嗎?”
    “當然,”日向由美抱住穿山甲的頭蹭了蹭,幹燥而光滑的鱗片觸感像玉石一樣,“阿太,我殺了日向日足和日向俊介,然後叛逃了。”
    “……終於還是動手了啊。”穿山甲說,“可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日向由美把額頭抵在穿山甲上,涼涼的鱗片頂在她的“籠中鳥”印記上,自從那天被絕陰了起一直隱隱的疼痛似乎也緩解了許多。
    “啊,然後馬上又冒出來一個叛忍組織邀請我加入,作為見麵禮,還念了一段咒。”
    真是可憐,穿山甲想,它可能是在日向由美真正動手前唯一知道她在想什麽的生物。
    這個年輕的人類那麽強大、在它簽訂契約後跟著日向由美上過戰場、做過任務,見過無數木葉村內村外的強者,她比絕大多數人類都強,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可能成為最強的一個。
    可是她又那麽可憐。
    從她十歲跟阿太簽訂了契約起,阿太就一直能看出她每時每刻都處在極度的焦慮中。
    雖然是一個忍者,卻從不以忍者自居,對成長的村子和家族都毫無忠誠可言,所有的忠誠都隻奉獻給自己。
    同時她的早熟使她明白她的想法與這個世界通行的法則和道德觀相悖,是絕對得不到任何人理解的,不管是父母、還是平日裏相親相愛的小夥伴,她不能對任何人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也不能與任何人產生真正的、無障礙的交流。
    可是阿太喜歡她。
    忍獸是忍者手腳的延伸、是與手裏劍、苦無一樣的忍具的一種,它們遵從人類的命令,為人類戰鬥,從人類那裏得到查克拉作為報酬,這是自古以來的通行法則。
    但日向由美絕大部分時候召喚它隻是為了“阿太,我想和你聊天,這些話我不能對別人說”,她不將它視為工具,也不將任何人視為工具。
    但是這樣一個人,額頭上卻刻著“籠中鳥”,這注定了她一生都要生活在別人的掌控下,不是這個人、也會是那個人。
    雖然她現在才動手,但阿太明白,日向由美的反抗和掙紮早就開始了,那是無望而激烈的掙紮。
    阿太用自己長而尖利的爪子拍拍日向由美的背,“那麽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呢?”
    日向由美晃晃頭,“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在阿太的頭上寫“有人監視我”,“反正命也給人捏在手裏了,人家說什麽我做什麽吧,何況我覺得他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我要去找大蛇丸,如果要對付他和萬蛇兩個我恐怕不行,所以我們盡量偷襲,我會盡量打斷不讓他有機會通靈,但如果萬蛇真的來了……”日向由美“嘖”了一聲,沒接著說下去,隻是囑咐阿太,“等我用白眼確定了大蛇丸的所在後,你幫我打地洞從地下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