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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買比例不足6o%才會看到這句話哦  月黑風高,  殺人與叛逃之夜

    “算了,你說不能解除就不能解除吧,”日向由美搖搖頭,  走過去抓著日向日足的頭把他提起來晃晃,“醒醒,  家主大人,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

    日向日足自混沌的神智中睜開眼睛,他不知道日向由美還想做什麽,在他最深的噩夢中,曾不止一次出現過分家反噬宗家的情景,但他從沒想過這個人是日向由美,而且她還下手這麽利落、這麽狠,畢竟在過去的二十年中,  她都表現得太無害了——出人意料的軟弱、毫無意義的善良。

    “我不喜歡殺人,今天晚上,  除了您和俊介大人,  隻有三個長老、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接觸過‘籠中鳥’的咒術,他們雖然是分家,  但是太靠近日向家的權力了,隻能……”日向由美做了個遺憾的表情,  “其他人安然無恙而且沒有人現生了什麽事。”

    “之前我隻是把英子夫人、雛田、花火她們打暈,  並沒有對她們做什麽,  但是現在,  既然您告訴我無法解除‘籠中鳥’,  那我們得商量一下。”日向由美豎起三根手指,“請您告訴我一些您認為我應該知道的事,不管是其他有可能保存有咒術的地方、或者一些能夠某種程度上規避咒術操縱的方法、或者您認為有可能知道如何解除咒術的人,隨便什麽都好,您說出來的讓我認可一條,這三個人裏就可以活下來一個,活下來的這個人由您指定,不管是大小姐雛田或者誰都好,我不怕她們報仇。”

    “但是如果您什麽也說不出來,我恐怕宗家血統就隻能從此斷絕了。”

    日向日足的呼吸中都帶著血沫,“……你真的會殺她們嗎……由美、你從來沒殺過平民和小孩……哪怕在戰場上……”

    日向由美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確實如此,不過為了‘籠中鳥’,我可以打破一切原則、做出任何事情。”

    日向日足倒沒有懷疑日向由美做不出這種事情,他說那些也隻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今晚過去日向由美唯一的出路就是離開木葉成為叛忍,她既然因為“籠中鳥”被動而一怒之下選擇了這條路,那恐怕會將家族和過去的軟弱一起摒棄。

    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經難以幸免了,但是聽了日向由美的宣言,他的腦子也在飛快旋轉,日向由美今天夜裏雷霆一擊,雖然殺人不多,但沒有了‘籠中鳥’,積怨已久的分家還能像從前那樣忠心不二的輔佐宗家嗎?恐怕從此日向一族二十年內都沒有資格再跟宇智波一族爭鋒。

    雛田已經年滿五歲,根據傳統,族內分家所有小孩都已經刻上了“籠中鳥”之印,哪怕其中有侄子寧次這樣天資卓絕的孩子,他們日後也絕難以同日向由美抗衡——不、不如說哪怕是日向一族的曆史上,像日向由美這樣強大的人也是屈指可數,這還是在她的白眼有死角的情況下。

    而沒有刻印的現在隻有六歲的長女雛田和剛滿一歲的次女花火,她們兩個中間必須活下來一個,否則正如日向由美所說,日向一族的宗家血統就將在今夜斷絕,日向日足絕不允許這件事生。

    “在雨之國……紀之川……日向搬來木葉前的族地神社中……可能有‘籠中鳥’的記載。”

    日向由美點點頭,“我知道,我本來也打算下一步就去那裏,這個不算。”

    “可你不知道、打開神社的結印順序……”

    這倒是。日向由美把抓在手上的日向日足靠牆跟放下,讓他能夠倚著牆壁勉強坐直,“很好,那就請您告訴我吧。”

    一共十個印,日向由美默念了一下,今晚第一次微笑,“好了,家主大人,現在您可以開始選擇第一個讓誰活下來了。”

    日向日足閉閉眼,長女雛田天資不好已經初見端倪,而花火雖然有可能是個有天分的孩子,但最多也不過像寧次那樣,指望她長大後向日向由美複仇是不可能的,但如果隻有她自己,那僅僅是想要在接下來的分家們反撲中活下來都困難無比。

    與其如此,還不如選擇雛田。

    “雛田……”說完,日向日足想到剛學會走路的花火和溫柔的妻子,隻覺得早已被日向由美打傷的五髒又一齊燒起來、燒得他一時間痛不欲生。

    “別這樣,”日向由美稀罕地看著日向日足眼角的淚痕,溫柔地說,“我還以為您不會哭呢,畢竟您弟弟日差替您去死的時候也沒看您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呀。既然如此難過,再給我點別的線索不就行了嗎?”

    日向日足搖搖頭,“殺了我吧。”

    日向由美猶不死心,“真沒有了嗎?我可一點也不想在外麵逍遙快活著又突然冒出個人來衝著我動‘籠中鳥’,那會讓我很生氣很生氣的,可能會氣到隻要活下來就要衝回日向家殺人呢。”

    日向日足隻是搖頭。

    日向由美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伸手捏斷了他的喉嚨。

    不過日向日足一開始的判斷其實沒錯,她不可能跑去殺什麽也不知道的小孩,而族長夫人英子雖然也有上忍實力,但她已經退出忍者序列近十年,在臥室裏一照麵就被日向由美擊昏了,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根本稱不上什麽威脅。

    幫日向日足合上眼瞼,日向由美站起來伸個懶腰,想想從今天起再也不用擔心會因為冒犯了宗家偉大的尊嚴而被念緊箍咒,隻覺得風清月朗,哪怕是黑天半夜,也仿佛看見麵前正有一條金光大道鋪展開來。

    日向由美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大宅,離開了木葉。

    第二天下午,在火之國和雨之國的邊界,一直在森林中跳躍著高前進的日向由美猛然停下,隨即在她的前方,一身翠綠的邁特凱像個炮彈一樣越過她落了下來,砸起一片小碎石,緊隨其後的不知火玄間也落在他旁邊,互為掎角之勢擋住了日向由美的去路。

    日向由美又想歎氣了,“凱、玄間,你們不是來給我送別的吧?”

    邁特凱站起來,一向興奮激昂的臉上毫無表情,“由美,跟我回去。”

    日向由美也沒擺出六十四掌的起手式,隻是那麽鬆鬆垮垮地站著,歪著頭看著他,“回去幹什麽?”

    “回去說清楚。”叼著千本的不知火玄間也臉上一片嚴肅,“日向家的事不是你幹的吧?”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說清楚,”日向由美清清脆脆地說,“在昨天、不前天夜裏吧,我殺了日向俊介、日向日足和三個長老,燒了一些東西,然後就畏罪潛逃了。”

    邁特凱一拳打斷了旁邊一棵樹,怒吼道,“為什麽?!你那麽、那麽……”他想起在日向由美退出忍者序列之前,他和日向由美、不知火玄間三人一起組隊的歲月,還有那些因為由美磨磨唧唧的小毛病橫生枝節的任務,“你有時候連間諜都不肯殺,怎麽會殺自己家的人?!”

    日向由美一把拽掉護額扔在地上,指著自己的額頭給他看,吼的比他還大聲,“為什麽?當然是因為這該死的‘籠中鳥’啊!”

    她喘了兩口,平複了一下心情,“既然你們知道是我殺人,那想必也聽說了那件事了吧,那樣的小毛孩,我一拳能打死一百個的小毛孩,就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印,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讓我疼得跪在地上哭!隻要有咒術,任何人都能輕易殺死我!家人?可別侮辱家主大人了,他隻以為是我的主人。”

    邁特凱抿緊了嘴唇,片刻才說,“不是說日向日足向你賠罪了。”

    日向由美“哼”了一聲,“賠罪?凱,你可不懂我們日向家,尊貴的宗家是不會向卑賤的分家賠罪的,他隻是處置了那個小孩然後通知我而已。再說,他的麵子有多貴?他向我賠罪就能頂過我受的罪?”日向由美搖搖頭,“他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所以你殺了他。”

    不知火玄間補充,“還有日向俊介大人和三個長老。”

    “不,我不是因為這件事一時激憤才這樣做的,我說這個隻是讓你們明白‘籠中鳥’是個什麽東西而已。”

    邁特凱不是個以機敏而著稱的人,但多年的默契讓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即使沒有這件事,你也會殺了他們,你蓄謀已久,一直是這樣打算的。”

    “是啊,”日向由美毫無笑意地咧咧嘴,“從我五歲被刻上‘籠中鳥’起,我就在盼著這一天了。”

    “盼著這一天?盼著當木葉的叛忍、盼著跟我、跟凱刀劍相向?”不知火玄間說,“跟我們回去吧,你根本幹不了這個,你也沒去抓過叛忍,你不明白這代表什麽。既然事出有因、日向宗家也死完了,沒人敢要求重判你的,你不用走到這一步。”

    日向由美仍然搖頭,“不是我不明白,是你們不不明白,還記得戴叔叔在忍刀七人眾跟前救我們的時候說過什麽吧,‘真正的勝利不是打敗敵人,而是守護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我是個人,我既不是工具、也不是奴隸,更不是一隻狗,往我頭上烙個印就想當我的主人,那是做夢。”

    “那好,他們現在都死了,跟我回去,我和凱、卡卡西、阿斯瑪我們都會為你求情的!”

    “謝謝你,玄間,但是不。”日向由美指指自己的額頭,“我已經坐了十五年牢了,現在一天也不想再坐下去了。”

    所以並不是與水之國合作了嗎?自來也沉吟著,確實,這個少年沒帶護額,而且聽說水之國現在局勢非常複雜,叛忍數量激增。

    可是以日向由美的實力來說——不管是之前聽說的還是這次日向穗經土來信提到的——她需要請保鏢本身就是個不合常理的事,哪怕有所謂可以操縱“籠中鳥”的人在。

    對於忍者來說,再沒有什麽比另一個忍者更危險、也再沒有什麽比自己的實力更讓人信任。是什麽讓她信任一個叛忍,一個“血霧之裏”出身的叛忍?

    不過先不考慮這個叛忍的事,正如日向由美所聲稱的,木葉與她為敵是木葉的損失,白眼加飛雷神的組合足以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難殺的人之一,自來也當然不認為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但他也承認如果這個小姑娘要跑他是沒辦法的。

    作為波風水門的老師,他恐怕是忍界最了解飛雷神的人,這個忍術的強大正如它的難度一樣不可理喻,自二代目明以來近六十年,日向由美是第三個學會的人,但她絕不是第三個試圖學習的人,甚至不是第三十個、第三百個。

    二代目千手扉間明的大部分忍術都寫在封印之書中,名為禁術,實際上隻是在水平不到時修煉容易生危險而已,在達到上忍水平後,絕大多數沒有危害的忍術都會向他們開放,上忍們可以根據自己擅長的方向申請學習。

    而飛雷神一直都是其中最受歡迎的忍術,很多人在上麵花費了大量時間,但直到自來也上次離開村子之前,還沒聽說過有第二個人學會。

    日向由美的天分由此可見一斑。

    三戰時候自來也也曾經聽說過這個“厲害的膽小鬼”,一個強大與軟弱並存的名號,聽起來可不像一個冷酷無情之輩。之前日向穗經土又說日向由美雖然掌握了“籠中鳥”卻無意以此控製日向家,三代火影與他通信時隻說了根部追殺她現她掌握了飛雷神,且追殺失敗,倒沒有說全部參與追殺人員都已經殉職,再加上“大蛇丸之死”自來也並不知道,所以他其實對日向由美並無太大惡感,頂多隻是覺得她對村子不大忠誠罷了。

    可自來也本人也不是個為了村子鞠躬盡瘁的人,否則他就不會在外流浪這麽多年了。而且他一直覺得日向家“籠中鳥”的存在非常不合理,隻是無力、也沒有立場去改變罷了。

    現在一個本應成為木葉未來支柱的忍者就這樣變成了叛忍,何其可惜,如果可以,自來也真想替自己的老師再挽回她一下。

    “‘籠中鳥’的事情穗經土已經說了。”穗經土甚至說了她需要一個盡量小的孩子來做實驗,然而她拒絕了的事。自來也問,“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日向由美的打算就是,要麽先弄死絕和帶土然後慢慢找方法解開“籠中鳥”,要麽先找到方法解開“籠中鳥”然後立刻弄死絕和帶土。

    這兩條路的共同點就是她得有人幫忙。

    要麽有人幫她牽製住絕讓他無法動“籠中鳥”、要麽有人在她做任務敷衍曉的時候幫她研究如何解開“籠中鳥”。

    不過事實上“籠中鳥”她可不敢交給別人研究,別研究完了她頭上一座大山沒推倒又加了一座。

    所以目前最好的道路其實是與木葉合作,她提供情報、當誘餌也可以,木葉出手清理門戶把叛忍宇智波帶土及其同夥絕幹掉。

    不過這些要瞞過鬼燈滿月和絕可不容易,得想個穩妥的辦法。

    “我就是打算……”日向由美慢條斯理地說,她開始覺得日向穗經土的告密雖然出乎意料,但搞不好能幫她個大忙了。“繼續研究怎麽解開‘籠中鳥’唄,實驗這種東西,多做幾次,把錯誤的方向都試遍了,正確的就出來了。”

    自來也有點驚訝,“你改變主意了?”

    “穗經土還真是什麽都跟您說啊。”日向由美小聲嘀咕了一句,正色道,“沒有,小孩確實比成年人好用,不過多找幾個成年人,多做幾次實驗也是一樣的,就是麻煩點。”比如用小孩兩個月能試出來的事兒可能用成年人得半年、而且還得弄三四個人輪流來之類的。

    日向由美滿含惡意地說,“自來也大人您今天要是不來,我已經再從木葉裏引出個日向來啦。”

    自來也不為她的惡意所動,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沒說出口的話,“穗經土已經不能繼續配合你了?他受傷了?”

    日向由美噎了一下,懶洋洋地向後靠在椅背上,“也不算受傷吧,不過他確實承受不了更多了……最少也得休息幾個月。”

    她之前在穗經土身上除了用查克拉探索他的腦部,還試圖用查克拉滲入那黑色的“籠中鳥”根莖中,這種行為帶給他的痛苦比操縱咒術更痛苦。

    雖然穗經土毫無疑問是個意誌堅定、擅長忍耐的忍者,但他也是人,在實驗進行了十幾天後,他已經出現了初步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狀,毫無理由地焦慮、失眠,對任何人的接近都懷有過高的警惕、哪怕這個人是他信任的隊友等等。

    日向由美推測,這除了因為他刻下“籠中鳥”的時間長、咒術已經滲入大半腦部,還因為他是個十分優秀的感知型忍者。

    即使在日向家內部,也有一批人感知力比其他的同族更優秀,哪怕同樣的感知距離,世界在他們眼中也會更清晰,所以他們對於自身的肉|體上的愉悅和痛苦也會更加敏感,日向由美就是這樣,日向穗經土同樣如此。

    所以現了這一點的日向由美毫不猶豫把日向穗經土趕回去了,她隻是想找個實驗品,沒想把人折磨成瘋子,以後還是盡量選感知能力差一點的比較好。不過穗經土這樣配合度高、皮實、還敏感到能夠每次都精確反饋實驗效果的人也必不可少,等他休息好了還可以再叫來循環利用。

    “是嘛,他倒是沒有提起這件事。”自來也想,既然穗經土沒提起自己受傷,那應該是他自己也沒察覺的、心理上的問題了。雖然忍者們不知道“ptsd”這個詞,不過這種現象他們見得可不少,經驗豐富的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但衝著日向由美這說法,她這一會兒一個、一會兒一個,沒兩年就把日向家上忍都勾搭出去當叛忍了吧?

    曾經聽過少年日向穗經土自白,自來也非常明白解除“籠中鳥”的控製對日向分家有多大的誘惑力。在日向由美叛逃後,日向家的氛圍也非常詭異,但隻有少數心向宗家的人痛恨背叛的她,大部分人雖然對她可稱為殘忍的行徑有種種微詞,但大致上是感激、讚同甚至崇拜她的。

    忍者對力量的追求是自本能的,日向由美一夜殺死五個人而沒給人動“籠中鳥”的機會,充分證明了她的力量,甚至有日向家人認為這是她履行分家家主職責最完美的一次。

    而這種風向也是木葉布懸賞通緝令後沒有派人大肆追捕日向由美的原因之一。

    木葉現在在役上忍數百人,除了結界班、信號班、情報部這樣的特殊部隊,正常一線忍者部隊上忍隻有百多人,而日向家在木葉各個部門工作的、已經退役了的上忍足有幾十人,這些人不隻是重要戰鬥力,在偵查方麵更是無可替代,是木葉不可或缺的力量。

    而日向由美透露出的在木葉之外、有目的不明人士能夠控製“籠中鳥”的消息實在太過重大,它關係到日向家幾百名已經種下“籠中鳥”的忍者的忠誠度、和他們的生死。

    既然有外敵在,那就不能攔著日向由美研究如何解開“籠中鳥”,但也不能讓配合她的日向家成員都變成叛忍,否則等她實驗做完了,拉出去的叛忍都足夠她在木葉之外另起爐灶了——不,如果她以解開“籠中鳥”做餌,木葉中能剩下幾個白眼都不一定了。

    自來也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很快舉杯喝光了自己的酒,“湯之國是個適合休養生息的地方,你還會停留一段時間?”

    日向由美應了一聲,“沒什麽事兒的話。”

    “那麽等我的消息吧。”自來也站起來說,“我也曾經和日差在戰場上並肩作戰,既然你想解開日向家幾百年的束縛,讓我也幫個忙吧,我會試試看說服火影,派人來配合你而不是讓他們隻有選擇做叛忍這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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