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第 2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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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氏抱著白曙在屋內等, 外麵太冷了,她不敢抱乖孫出去, 唯恐冷到他。
“孩子他小奶奶,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好東西!”
一個豪爽的聲音從房間外麵傳來。白曙不用想就這樣, 這聲音的主人一定是個幹事利落的。
白金氏聽到這個聲音, 眼睛一亮,“他大奶奶,你可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不一會兒, 屋子裏就出現了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還有一個三歲左右的男孩兒。
那老一點的女人, 就是白三朝的哥哥白日朝的妻子白邱氏,年輕一點的, 就是白邱氏的大媳婦白範氏,那小男孩是白範氏的小兒子,白邱氏的小孫子。她們一家子住在大都城外的都村裏, 離大都有三裏地。
“是不是找到奶牛了?”白金氏急切地詢問。她就是托的這個妯娌幫她留意誰家出售奶牛。
邱氏哈哈大笑, “還是小曙兒有福氣,昨個兒隔壁村一戶養了奶牛的人家找到我這裏,說他家有奶牛要賣!我一問原因, 才知道事情竟然那麽巧合!你猜, 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她賣了一個小關子。
白金氏白了邱氏一眼, 這老家夥,最喜歡故作玄虛,這種時候不接她的話,把她憋死才好!
“來來,小軍軍,到小奶奶這裏來,小奶奶兜裏有糖!”她朝自打進屋後就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的侄孫白軍喚道。
白軍聽到有糖,眼睛都亮了,“小奶奶!”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往白金氏的大腿上撲。
別看白金氏長著一副凶狠的模樣,但哄起人來不償命。這不,以往在家裏一不聽話就被奶奶威脅要“送給小奶奶,讓小奶奶打你”的白軍,這會兒直接叛變了。嘴裏含著糖,說話一下子甜了好幾度,左一口“小奶奶”,右一口“小奶奶”,還往上蹦躂了好幾下,也不知道有沒有瞅到白金氏懷裏的白曙,就開口誇道:“這就是軍軍的小弟弟?長得真好看,跟我一樣好看!”他邊說,還邊認真地點頭。
幾個大人被白軍的樣子逗笑了,這孩子真是個寶!
白金氏一副有榮乃共的模樣,誇她乖孫,就是誇她。她臉上的凶狠之氣更少了,“小軍呀,你以後就是小曙的哥哥了,是大人了,當哥哥的,要保護弟弟,知道嗎?”她想哄騙人,沒誰能逃得了,當初白三朝那家夥不就是這樣落入她手裏的嗎?
小軍吃了糖,嘴巴甜,拍拍小胸脯,“我早就是大人了,我會保護小弟弟的!”
一旁的邱氏急了,“你還沒問我到底怎麽回事呢!”話都到嘴邊了,這老家夥竟然不配合她!還當著她的麵拐帶她的孫子!
白金氏諷刺地笑笑,“我說他大奶,你這喜歡賣關子的毛病得改一改了,也就他大爺能夠受得了你!”
邱氏不甘落後,“我說他小奶奶,你這爆脾氣除了我小叔子,也就沒人能受得了你!”
她們二人從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相處的,雖然打打鬧鬧,但是感情非常融洽,這不,兩人看了彼此一眼,這拌嘴就打住了。還是正經事要緊。
邱氏摸了摸眼睛滴溜溜直轉的白曙,“還真別說,這小孫孫就是個有福氣的。隔壁村那人,他家的奶牛也是剛買的!他媳婦剛生了個兒子,也是沒奶水,他親自跑到西北邊弄回了一頭奶牛。可是誰想到,他兒子不吃牛奶,寧願吃菜糊糊,都不吃牛奶!”
“啊!真的?”白金氏驚喜,她興奮地親了白曙兩大口,“我的乖孫好福氣!”
白曙都已經習慣了奶奶不時的親親抱抱。在末世,女人少,所以女人通常都非常珍貴,不管是什麽樣的女人,身邊都有好幾個男人守著。但是在這裏,情況大不一樣!
“好了,我們去看看劉英。”邱氏看到白金氏把白曙抱養在自己房間裏,就知道情況了。她這妯娌,喜歡起一個人,那真是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來給他。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找茬,就是誰讓她不爽,她就讓誰加倍地不快!她一貫不怎麽喜歡老三媳婦,這會兒有了喜歡的孫子,更是把老三媳婦忘在角落裏了。
果然,白金氏撇撇嘴。但是她畢竟沒有說什麽不中聽的話。今天是乖孫的洗三,怎麽著也得給劉英一個麵子。
一進入西廂房,一股暖流就熏得白曙有些燥熱。劉英坐月子,門窗都封得緊實,隻留了一道通風口,防止煤氣中毒。
劉英生白曙的時候遭了大罪,但是這兩三天補得不錯,臉色開始有些紅潤了。
邱氏讚許地看了眼白金氏,這弟媳還算拎得清,雖然嘴巴毒,但是卻從不苛刻磋磨媳婦。
白金氏臉色冷淡,她的臉天生自帶凶狠,劉英看到後,心不由得提起來了。
前天大嫂和婆婆吵架,她在屋裏聽得分明。大嫂是東城琉寶齋大掌櫃的女兒,但是從小就在鄉下長大,為人有幾分凶悍刻薄。這樣的大嫂都在月子被婆婆打發回家去了,她一想到就害怕。
說來也有趣,白家三個兒子,從小就是在白金氏的雞毛撣子下生活,成年後,尋找另一半,有一個共同的要求,那就是要找跟白金氏不一樣的,要找懂得溫良恭儉讓的好女人!
老大的媳婦——馮秋蘭,做姑娘的時候傳出的名聲極好,從小在鄉下媽媽那長大,最講究三從四德。可惜老大娶回來卻發現,一切都是假的,粗暴刻薄才是她的特點。
等到老二娶媳婦的時候,吸取了老大的經驗,自己去“巧遇”了幾回,確定了這個老秀才的孫女是真的溫柔賢淑,這才娶回來的。白玉氏到了白家,真的是溫溫柔柔的,跟誰都合得來!但是有一點,就是好吃!
而白曙這輩子的媽媽,也是他的爸爸白啟後千挑萬選的,是。自打她進了白家,就圍著白啟後打轉,夫唱婦隨,唯唯諾諾,如果白啟後要說這東西是圓的,那麽她決計會說這東西的確沒什麽棱角兒。但就算這樣,白啟後也不大滿意,總覺得她有些“麵”,矯枉過正了,沒什麽脾氣,太老實了,有些窩囊廢!
前段時間,劉英仗著肚子裏的尚方寶劍,還有學校裏革命夥伴的支持鼓勵,奮而反抗白金氏這封建婆婆,把她的話當耳邊風。但是這會兒,卸了貨,也畢了業,沒人給她當後盾了,再看到大嫂被送回家去了,心裏的那個忐忑呀,昨晚一整晚都沒睡好!
白金氏最看不得這三媳婦窩窩囊囊的樣子,這會兒也沒了讓她看眼乖孫的心情了,於是沒好氣地說:“你好好休養,有什麽想吃的跟你二嫂說。”她要養乖孫,廚房的事情她已經讓老二媳婦暫為代管了。
劉英看到白金氏要出去了,鬆了一口氣。她現在一看到婆婆的臉,就心肝兒顫!
邱氏在心裏搖搖頭,這老三媳婦還真是上不了台麵,她前陣子聽說她上革命學校去了,還真以為她長進了,沒想到跟以前一樣,沒出息!
一夥人出了西廂,回到了正房。
白曙在白金氏懷裏,看到了範氏朝邱氏使了個眼色。他瞬間來了精神了。這些都是他這輩子的親人,是和他最親密的人,他得關心些。
邱氏喝了一口水,才開口:“我一個遠方堂侄說,國家要辦托兒所和幼兒園,托兒所是三歲以下的孩子上的,幼兒園是三歲到七歲的孩子上的。”
華國非常重視教育,在新國家成立一個月的時候,就組建起了教育部,並在初等教育司下設立了幼兒教育處。上個月,教育部向文教委員會提出了建議,讓三周歲以下的孩子上托兒所,托兒所由衛生部門領導;三周歲到七周歲的孩子上幼兒園,幼兒園歸教育部門管轄。
“弟媳,就算老三有什麽錯,你也犯不著砍核桃樹出氣吧。”白啟智一臉不讚同,這樹好好地生在院子裏,夏日給他們遮蔭,秋日給他們果實,冬日還給屋子舔幾分生機,怎的平白無故,就被砍了?
劉英不知道要怎麽解釋,難道說她不想讓啟後看到這核桃樹,睹物思人?她可說不出來!
“那個,劉英呀,咱們有話好說,你先把斧頭放下,這不安全。你看白仁和白梅,他們被你嚇成什麽樣了,你不心疼嗎?”白玉氏安撫道,她小心翼翼上前,把劉英手裏的斧頭奪下。
劉英也沒有反抗,順勢就把斧頭給了白玉氏。那核桃樹的年歲真的太大了,樹幹也硬,她砍了幾下,手都發麻了。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白三朝話裏的嚴厲勁兒,沒把白啟後和劉英嚇到,倒嚇得白仁和白梅停止了哭泣。
劉英不說話,隻一味地看著自己的腳。
“你說!”白三朝質問白啟後。這兒子,就是個不省心的!他在南邊的時候,害他和老伴每天提心吊膽,唯恐他一個不慎,丟了性命!好不容易回來了,還落了一身病。病眼見著快養好了,現在倒跟媳婦吵起來了!
白啟後扭頭,也不說話。這劉英,他倒是看走眼了,還以為最是溫良恭儉讓,可沒想到醋勁兒那麽大!
“我知道,我知道!”白昌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巴巴地跑到爺爺跟前,“爺爺,昌兒知道!”
緊接著白昌就連比帶劃地把事情還原了。
原來,白啟後找不到悶尖獅子頭,就詢了劉英。
劉英當時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幫他煎藥,聽到他的問話,小聲地說道:“不知道,不是一直在你手邊的嗎?”
劉英慣來是老實巴交的,白啟後當然不會懷疑她。他那個時候還在為早上煤爐沒關蓋,燒了那人給他的信而低落著,也沒察覺出她的心虛。
沒想到正是這會兒,白昌和白仁“噠噠”地外麵跑了進來,白梅這小家夥腿沒有兩個哥哥的長,隻得落後了些,但是她的聲兒可是最快到的!
“媽,你單給哥哥核桃兒吃,怎麽不給我!我也要核桃!”
她的話一落,白昌和白仁也嚷嚷起來了。
“嬸,您今個兒給我們的那核桃孬了,您再給我幾顆好的吃吃。”
“媽,你給我的核桃壞的!我要好的!”
這下可好了,三個小家夥一下就把劉英的謊話捅破了。
白啟後猛地從床上下來,隨手卷起床邊一疊報紙,追著劉英打。
白昌、白仁和白梅哪裏見過這樣的仗勢。白昌嚇得往外跑,白仁和白梅縮在門後麵,不敢出聲。
打了幾下,白啟後就坐在床邊,氣喘籲籲地數落劉英。
劉英也站著任他說,就是不還嘴。等他說完之後,她就出了屋子,找了把斧頭,要砍核桃樹。
白三朝聽完白昌的描述後,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敗家子,竟然還還敢打媳婦!你是不是欠揍呀!”他說完之後,轉身回屋,找出一個雞毛撣子,把雞毛撣子遞給白金氏。
白金氏一愣,翻了一個白眼,把白曙遞給了白玉氏。緊接著,白曙就看到奶奶拿著雞毛撣子追白啟後打的模樣了。白啟後這時候一點也不像一個生病的人,他圍著院子跑,上躥下跳地躲閃,但是白金氏揍兒子的經驗豐富,不管白啟後怎麽跑,都躲不過她的雞毛撣子。
白啟後臉皮厚,被打疼了,幹脆就躲到了劉英後麵,以劉英為擋箭牌。其實,劉英在丈夫被婆婆的雞毛撣子打中的第一下,心就已經軟了。
“媽,您別打了,我不氣了。他剛才在後院也沒真的打我,那報紙輕輕碰一下,能有多疼呀!您別打他了,他身體還沒好呢。”劉英把白啟後緊緊護在身後,不讓雞毛撣子落到他身上。
白曙一愣,怎麽還有這樣的操作!媽媽這也太窩囊了吧!奶奶這是為她出氣,她竟然還護著他!
除了白曙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對這樣的結局非常淡定。
白金氏停手了,把雞毛撣子遞回去給老伴,抱回了白曙。
白曙在奶奶懷裏,聽著她的心跳,她因為剛才的跑動,心跳比平時快很多。
白三朝見兒子被打得“哇哇”叫,這才把雞毛撣子收了起來,老神在在地說:“夫妻倆吵點小架很正常,但你們不能因為一吵架就禍害家裏的東西。家裏本來就已經不同以往了,我們窮,要省一點。你們都是革命學校畢業的,也幹過革命,知道現在國家在提倡艱苦樸素的精神,你們這樣敗壞家裏的東西,哪裏艱苦?哪裏樸素了?”真是氣死他了!那黃花梨的桌子!那兩顆從前朝貝勒後人那騙回來的悶尖獅子頭! 一想到這,他就心痛!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在心裏憋著!
白啟後一點不知道白三朝是因為那倆老物件而生氣,還以為他是因為愛惜家中的核桃樹才怒的,故而沒好氣地對劉英說:“ 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麽!你砍樹幹什麽!氣性也太大了吧!”
劉英低頭不接話。
白金氏翻了一個白眼,沒眼看這個蠢兒子。他那心虛的表情,真以為大家都是瞎子呀!他若真的跟那女人沒關係,他心虛個什麽勁兒!不過這時候她也不能拆兒子的台,可是也不想給他麵子就是了。
“白啟後,我看你現在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也別每天窩在家裏了,又不是跟女人一樣坐月子!明天就給我去找工作!”
白啟後剛想反駁,白金氏沒給他這個機會,她轉頭對劉英說:“你也出月子了吧,從明天開始,家務都由你負責。讓你二嫂休息休息。這段時間她一個人做了太多,也該輪到你了。”
一旁的白玉氏忙想推遲,可是被白金氏瞪了一眼,到嘴的話就憋回去了。
“好了,都散了吧!”
白三朝一發話,眾人頓時各回各房去了。
這事情就這麽翻片兒了。沒個兩天,劉英又開始圍著白啟後打轉了。每天忙完家務,就回東北角院照顧他,有時還跟他一塊出去找工作。
白金氏看到三兒子和三兒媳一塊出門的背影,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地說:“這倆人,一個破鍋,一個爛蓋,合該就是一對兒!隻是可憐了那老核桃樹,平白受了幾刀!”
聽到這話,白曙的嘴角抽了抽。
而此時,一個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上門了。
“媽!”
白曙嚇了一跳。才一陣子不見,大伯娘就瘦成這樣了!
大伯娘上次離開白家的時候,雖然是被趕回去的,但氣色還算好,整個人還有著月子時的豐腴。可是才大半個月沒見,大伯娘的臉頰都有些凹陷,衣服也有些鬆垮了。
“你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是染了什麽病吧?”白金氏大驚,抱著白曙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乖孫還小,抵抗力不好,若是被傳染了,那可就糟糕了。
馮秋蘭眼中閃過惱怒,但是卻被她壓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一副可憐的巴巴的模樣:“媽,我沒病。就是這陣子太想昌兒他們了。還有小四,他才那麽小……”
她的淚剛流出眼眶,話都沒說完,就看到白玉氏抱著白義走了出來。一瞬間,她眼中閃過震驚和憤怒,淚水被憋了回去,她指著白玉氏大聲質問:“為什麽小四會在你那裏!”她分明看到白玉氏抱著小四從她房間裏出來!
白玉氏被馮秋蘭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心中尷尬,慌忙解釋:“你,你不在家,大伯又忙,所以娘就讓我幫忙照顧小義。”
“誰要你照顧,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馮秋蘭膈應白玉氏,想要把白義從白玉氏懷裏奪過來!
哼,別以為她像劉英那傻子,被人覬覦了親生孩子都不知道!
“你敢!”白金氏嗬斥道:“你爸的身體不是還沒好嗎?你回來做什麽?當初打破了老大的頭不算,怎麽現在還想要把我孫子摔了!”馮秋蘭一點也沒有慈母樣,那動作大有如果老二媳婦不放手,她就要強搶的架勢!沒聽到白義都哭了嗎!白義這家夥哭了,萬一乖孫也跟著哭,她得心疼死!
馮秋蘭手一頓,把手放下,無聲哭泣。她不是故意的,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讓她患得患失,所以才會失去理智。
白金氏被她哭得有些煩,氣衝衝地說:“哭,你還有臉哭!好好的家不要,非要散了你才知道後悔!”
馮秋蘭還是哭。
馮秋蘭坐在廳堂裏,不斷哭,哭得白金氏不耐煩,“有什麽事,你就說,別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的,我還沒死!”哭喪的都沒她哭得那麽盡職盡責!
馮秋蘭擦擦眼淚,看了一眼還在一旁的白玉氏。白玉氏倒是識趣,知道大嫂有話要跟婆婆說,於是她笑了笑,說道:“媽,和大嫂說著,我有事先出去。”她抱著白義快速走了出去。
馮秋蘭還想開口讓她把白義留下,但是看到婆婆的臉色,就沒說出口。反正有她在,小四肯定是不能給她的!
“有話快說,我可沒有時間跟你耗!”白金氏說話毫不客氣。
馮秋蘭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為情。白金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看著馬上就要爆發了,馮秋蘭趕緊快速把來意表明:“媽,你看我在娘家也待了很久了,是時候該回來了。”
這大半個月,她是真的嚐到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句話的真意了。爸爸中風躺床上,哥哥、弟弟平時根本沒有存錢的習慣,拿不出錢讓爸爸去做手術,她也沒從婆家拿到手術費,不得已,爸爸隻能退而求其次,每日去中醫院做針灸、做按摩,當然花的還是她從白家帶回去的那三十塊錢!她每日辛辛苦苦照顧爸爸,安撫媽媽,可即便如此,還是遭到嫌棄。就不說嫂子、弟媳拐著彎罵她在家裏蹭吃蹭喝,就說爸爸和媽媽見到她時不時的冷臉和眼色,她就知道他們怪她沒拿到錢!
終於,今天在媽媽隨口說了一句“賠錢貨”“沒出息”“不孝順”的時候,她扛不住了,扔下一切,直接跑了回來。
白金氏的眼神如探照燈一般,把白玉氏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作為女人,嫁出去的女兒在娘家到底有多尷尬,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看她那瘦了一圈的樣子,也知道她是受了不小委屈。
“這事我說了可不算,你和老大說去吧!當初你可把他的腦袋打破了!”白金氏嘴巴還是沒好話,但是白曙已經看得出奶奶的心軟。她這話就是說,隻要大伯同意,那大伯娘就可以回來。
不光白曙聽懂了白金氏話裏的意思,馮秋蘭也一樣。她有幾分激動,“謝謝媽,謝謝媽。”她總算認清楚了,白金氏在白家說話是頂有用的,白啟煌那家夥,別看麵上油滑,但卻是個比老二還要聽媽話的!
“醜話可先說在前頭,你以後可記住了,啟煌才是你後半輩子的依靠,你的兒子女兒可都姓白!要是你再做出什麽糊塗事來,你回娘家就不用再回來了!”
白金氏雖然心軟了,但是該說的還是得先說清楚。
馮秋蘭連連點頭。
也不知道馮秋蘭是怎麽說服白啟煌的,反正馮秋蘭算是又回到白家來了,而白玉氏當晚就把白義給她送了回去。
白曙此時已經在搖籃中酣睡。睡夢中,他看到了白昌和白仁兩人捂著嘴巴哀嚎,兩個小臉蛋腫得像白饅頭一樣,看著就覺得好笑,白曙不由得發出了“嗬嗬”的笑聲。
白金氏一臉驚奇地看著床邊的乖孫,用手肘撞了撞白三朝:“乖孫定是做了美夢!瞧,他笑得多麽開心。”
白三朝認真地點點頭:“夢裏都能笑出來,肯定是發生了很棒的事!”
白曙不知道爺爺和奶奶的討論,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記得那個搞笑的夢,所以嘴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但是……
“媽,媽,不好了,昌兒大嘴巴了!”
一大早,馮秋蘭就咋呼咋呼的,聲音聽著又急又怕。
沒過一會兒,劉英也拉著白仁到了,“媽,仁兒也大嘴巴了!”
白曙忍不住笑出聲來,原來,白昌和白仁兩人就跟他夢中一樣,雙手捂著臉,臉蛋就像是被打腫了的胖子一樣。
白金氏聽到兩個媳婦的叫聲,立刻跳了起來。從這就可以看出她身體狀況真的很好,一跳就往後跳了大半米。
“你們給我停住,別過來!”白金氏高聲製止兩個媳婦,像是防敵人一樣,不讓她們帶著兩個孫子靠近。
馮秋蘭和劉英愣了,呆在原處,婆婆的威嚴,她們還是頗為畏懼的,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一遇到事情,她們才會反射性地找婆婆!
白金氏深吸一口氣:“你們是不是蠢的!不知道大嘴巴會傳染的嗎!你們帶他們兩個大嘴巴來,傳染了白曙,看我不把你們弄死!”
馮秋蘭和劉英被白金氏罵得縮了縮脖子,她們這不是急的嘛!那麽凶幹嘛!
“好了,把昌兒和仁兒帶到後罩房去,別讓其他孩子靠近他們!等下我過去幫他們看看!”白金氏再次在心中罵娘,她怎麽就那麽倒黴,這輩子有兩個這麽蠢的媳婦!
馮秋蘭和劉英快速把孩子帶到後罩房。白金氏把白曙放進房間的裏間,憂心地說道:“乖孫,你好好待在屋裏,奶奶去去就回來。”她雖然偏愛白曙,但是作為白昌和白仁的奶奶,在他們生病的時候,她還是得做些什麽的。這大嘴巴病,如果不小心些,會影響到男孩兒的一生。
白金氏做完這些,匆匆走出了正房,走到門口,她想到了什麽,往東廂房去了。
“老二媳婦!”她高聲叫道。
白玉氏從屋裏出來,她頭發還有些淩亂,沒什麽精神。家務活,弟媳劉英幫她幹了;白義,大嫂馮秋蘭回來了,也不用她照顧了。生活一下輕鬆了下來,她心裏有些空空的,就連丈夫給她買了她最喜歡的門釘肉餅,她都提不起精神。
白金氏看到白玉氏這明顯是剛起來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一想到後罩院還有兩個生病的孫子,也就沒有精神理會她了,快速吩咐道:“昌兒和仁兒大嘴巴了,你把家裏剩下的孩子集中到西南角院去。”西南角院在一進院,離後罩房最遠,正好把孩子們隔離起來。
白玉氏一驚,她剛才是聽到院裏有聲音,但因為沒精神沒聽清,原來竟出了這麽大的事。
“快點行動,我先去後罩房看看。”白金氏忙催促。
這時西廂房的房門打開了,邱氏站在門口,一臉焦急地說:“昌兒和仁兒大嘴巴了?天呀,這可怎麽辦呀!家裏孩子恁多,幼兒園裏的孩子更多!該不會是在幼兒園被傳染的吧?我家小田說,上一周幼兒園就有個孩子因為大嘴巴請假了!”邱氏帶著兩個孫子已經從都村上城裏來了。這消息還是在都村的時候,孩子們跟她說的,當時她也沒有留心。都怪她,如果當時注意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