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掠奪才能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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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偵的課目並不算乏味枯燥的那一類,因為課堂上除去教導一些基本的安全自救常識和各種對於“警察”和“偵探”都有用的常識外,武偵的主要活動還是實踐和演習

    但對於學生而言會對“上課”這件事感到被動的無聊這件事簡直就像是天賦一樣,即便早就聽過這陳腔濫調的文字,但崇卻是因其他的理由而對此打不起一絲興趣,果然,上學這件事要不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那麽在下課前再提醒各位一句,最近東京市內發生了多起襲擊案件,雖然警視廳刻意通過文字陷阱隱瞞了其影響和危害,但是作為武偵你們必須要將其當作是時刻都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那麽,下課”

    沒有叫起立之類的話,武偵並不注重師生關係,這點和經常會弑神背道的魔術師有異曲同工之妙,若是以後發生了利益衝突,那麽武偵世界裏的師生經常都會帶著瘋狂的笑容互相對射,這點崇還是清楚的

    “說起來啊,有關於老師剛才所說的那件事我也聽說過了,因為我家就住在附近嘛,那天的通告我也聽見了”

    “真的嗎?怎樣怎樣,果然是在車上裝了炸藥之類的吧?”

    “絕對是啦,一旦停車就會被炸死哦,就裝在用來上下學的車輛上,結果三年級前輩就去幫忙了嘛,不知道下次會不會輪到我們”

    “別說這種傻話啊你”

    雖然說這裏是武偵校,但果然說閑話這種事不管在哪都會發生,崇對於這件事沒有一絲半點的興趣,甚至還有些許的反感,於是他站起身,打算去外麵走走來度過下課時間

    “真是可笑,作為武偵竟然還在人背後談論這種事嗎,小心以後事情發生在你們頭上的時候連被人救的機會都沒有就死了”

    “沒錯沒錯,麗大人說的一點也沒錯”

    “哼,夜夜,湯湯,我們走”

    在即將出門的時候聽見了這樣的話,不過崇並沒有回頭,對其而言這種話是理所當然的,所以連將其說出口的“正常人”是誰也沒有必要去特別注意,那感覺就像是他也被拉低到了智商水平線之下一樣

    “剛好,抓到了”

    剛出教室門的時候便被人抓住了手,霧切響子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就仿佛理所當然的一樣行動比問題還要快出

    “幫個忙可以的吧”

    所以說了,她的動作比問題還要快,在崇尚且未回答時霧切響子便已經將他拉出了好幾米,算了,本來就做什麽都行,要不然也不會讓她拉動了

    “和預算中一樣嗎”

    “如果你是個好學生的話就不一樣,我隻打算等三分鍾”

    霧切響子取笑般回答道,怪我咯

    “要做什麽”

    一路來到她的辦公室,門被自動合上,看上去就知道這是個獨居,要不然的話這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的大量報刊堆放在這狹小的房間裏,有人能受得了才怪了

    “現在還在做這種事嗎”

    “這叫為家人分憂,因為和苗木他有關係”

    即便結婚後依舊稱呼自己愛人姓氏的霧切響子似是不介意般直接在崇麵前趴進了成堆的文件裏,崇看著隱隱約約出現在視線裏的安全褲不由得感歎一句這手到底刺激到了多少單身狗的下體,記得有種東西叫做朦朧美來著?

    “就是這個,拿著”

    也真虧她能從一堆文件中找出想要的資料,出於這點崇便伸手將其接過,然後他粗略掃視了一眼,眉頭也不由得皺了一下

    “伊.幽……”

    仿佛下意識般讀出了文件裏的關鍵字,這份文件並不存在標題之類的東西,但是他的關鍵點就在其上麵

    “嗯,伊幽呢”

    霧切響子點點頭,而後順勢直接解釋了起來

    “我、或者說我們還和他們挺有緣的,應該很清楚的吧,有關於五年前那場對於才能者而言最大最凶的絕望事件”

    “偵探、程序員、格鬥家、拳擊手、摔跤手、劍道家、機械師、發明家,就像是這樣收集著具備特殊才能的天賦異稟者,所有人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

    希望之峰、也就是崇一開始想要入學的那個學所的原名稱,那是政府為了能夠使普通人和不平凡人區別開來從而搭造的封閉式學院,這個計劃當初剛推出時就被人所詬病,許多人都認為這樣被規定好的道路是不符合人道的,但最終這個計劃還是實行了,對,如果沒有那場事件的話

    但是伊幽也是這樣想的,但其他有能力做到的遊走於法律邊緣的組織都對此覺得好笑時,唯獨他們將一枚棋子安排進了那個被國家自以為安全的“監獄”之中,那個女人叫江之島盾子,一個可以說是“千古罪人”的人

    “我親眼經曆過那一切,但是我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伊幽瘋了還是江之島盾子瘋了,或者是一夜之間那裏的所有人都瘋了,背叛、猜忌、恐懼、而後互相殺戮,他們這樣的做法到底是掠奪還是清除,我無論怎麽想都想象不出來”

    “因為你們是被伊幽所需要的,所以啊、我就留下了你們唄”

    在那個封閉的機構裏,曾經互相信任和依賴的同伴們被迫因生存而互相殘殺,那是隻要回憶起來都會讓心裏麵變得沉重起來的過去

    “當然,我不需要那麽多啊,因為你看,全部存活的話、就一點也不絕望了啊”

    用自己的喜好來判定人是否能夠存活下來,那個女人的瘋狂已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所以唯獨這件事牽扯到了我們,為了日後這種悲劇不會重演,我會選擇以偵探的身份進行調查”

    超高校級的偵探,這是霧切響子所被選中的才能,是在普通人的世界裏擁有“偵探”這一名號並且將其成長為才能的人,因此她能做到,也會去做,為的則是當初那些和她並肩過的同伴

    ———啊,當然,他們都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

    江之島盾子一開始很可能確實是想幹掉幾個的,但是伊幽覺得“絕望”可以,但萬一真死了對組織而言十分重要的人才就得不償失,因此最後選擇的辦法就是處刑成功後通過精神麻痹和身體冷藏來封埋在地下室裏,等最後的遊戲結束後再讓伊幽從中選走需要的人,至於剩下的、那就真的是要去死了

    不過遊戲在臨近結局的時候江之島盾子被揭穿身份,遊戲在最高潮的節點結束,無論是出於江之島盾子還是伊幽的組織觀念都覺得再強行繼續下去毫無意義,於是他們得救了

    其後出於江之島盾子的名義,這種遊戲也陸續在那個校園中的幸存者身邊發生了多次,直到兩年前才算徹底結束,作為一場持續了三年之久的恐怖襲擊、那確實是令人絕望的

    至於崇為什麽會了解這麽多,是因為他原本也是計劃入駐於其中的,當然,他並沒有去成功,雖然那時候就覺得這個計劃絕對不可能讓國家能夠順利收益到想要的人才,但最後的原因其實他覺得離住處太遠,懶得動

    “我沒什麽值得誇耀的才能、在普通人的世界裏”

    他所擁有的一切是理所應當的,並不是什麽能夠上升到“才能”地步的“非特殊性”,如果什麽時候他得到了一個“超高校級的助手”稱號,嗯……到那時再說吧?

    “看過蝙蝠俠嗎?”

    “看過,僅次於蜘蛛俠的喜愛程度”

    “令人驚訝,蜘蛛俠不是不怎麽黑暗嗎”

    “終級蜘蛛俠比較黑暗……不對,我雖然人比較陰暗,但不代表我也喜歡陰暗的東西”

    崇不由仔細思索起了他在人心目中到底是個形象,雖然說本來就不奢求是什麽好印象,但最起碼別扭曲別人唯一的興趣愛好啊

    “這樣嗎,那你知道羅賓吧,並不是襯托、而是作為普通人協助不平凡者的成長,況且作為偵探的水平,我覺得你已經不輸給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先生了”

    啊啊……那個江戶川家的對吧,不對,工藤家來著?或者毛利家……好吧,崇一向不關心那種事,反正隻要知道那位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先生現在正在家乖乖奶孩子就夠了,嘖,偵探的必然性,猜謎猜了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有多麽糟糕

    “講大道理倒是不必,你教過我一段時間,就作為報答好了,伊幽是吧,一個星期後我給你答複”

    對於他而言這確實是件輕鬆的活,“武偵捕獵”,就像是重複著過去那個計劃的影子一樣由江之島盾子以外的人來實施,或者說她本人也可能會在某種情況下再度出現吧,但是對於“霧切響子”(幸存者)而言,那真的會是場帶著“希望”的重逢嗎

    ———畢竟“才能”這種事、一開始就帶著會被掠奪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