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不平行世界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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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剛才不久前才說過自己運氣不好吧,偌大的城市裏竟然會遇上喜歡多管閑事的熟人,那麽他現在再將那句話重申一遍,這座城市太小了

    原因是在買下那巨大的搖擺熊布偶後,本著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段但回去後再做已經來不及了的想法,所以崇便帶著四係乃幹脆去了家庭餐廳,理由很簡單,那裏有現成的兒童套餐,而不需要他特意去挑

    但是在小小的家庭餐廳,而且還是離學院都市有一定距離的東京市,他竟然能遇到一般都被嚴禁外出的學院都市的學生,而且還是他單方麵認識的、且頗有淵源的“熟人”

    (關係看起來還挺好的樣子)

    修女和學生……這樣一看才發現是很奇怪的組合

    也許崇沒意識到,在旁人的眼光裏看來的話他這邊也是同然,孩童和大人的組合若不是年齡差到足以被定論為父女的話,無論怎麽看都是如此的怪異

    上條當麻以及茵蒂克絲,兩人正像是一對兄妹般圍繞在兩份西式套餐的麵前氣氛熱烈的聊著什麽,相比之下這邊僅僅隻是在沉默著咽下食物罷了

    (在說些什麽……)

    崇不由得有些好奇,於是便集中精神稍微將其他聲音從耳朵裏給剔除出去,然後他便聽清了從角落那邊傳來的聲音

    “這已經是第十七盤了……我真的沒有錢付賬了”

    “但是當麻,是你說人家可以隨便吃的啊”

    “至少考慮一下我的經濟情況……!”

    “……”

    崇抽了抽嘴角,然後將剛才聽到的話給刻意無視了,好吧,還真是有家庭氣息的爭論

    他隨意的抿了口熱茶,卻猛然間打了個哆嗦,不是被燙到了,而是他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什麽

    “———?”

    他將視線轉向感覺到了一絲不安的方向,但那裏除去茵蒂克絲和上條當麻的兩人組外就沒有了其他人,崇不由得因為這“巧合”而沉思了起來,難不成……

    他打量了一眼周圍,然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正在對旁小口吃著聖代的四係乃身上,但是隨後他又將視線緩緩撤回,還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行,這種事即便是他那殘缺的道德觀也無法接受,利用孩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雖然確實對茵蒂克絲有一飯之恩,但是用這種理由過去搭訕實在是太愚蠢了,可剛才感受到的那股刺人且龐大的“惡意”也顯然在證明事情似乎沒現在的這麽簡單,啊,對了,解決的辦法有一個

    ———跑就是了

    於是他打算招手示意服務員過來買單,卻反而招來了剛才還有所注意的茵蒂克絲,他下意識的一愣,卻看見對方彎腰正式的對其行了一禮

    “謝謝您上次對我的恩情”

    坦白說如果單從外表來看的話茵蒂克絲確實是大家閨秀級的美麗少女,但崇卻感覺到了一股違和感,並不是剛才還在和上條當麻因為一些瑣事而吵著架,而現在卻溫潤爾雅的站在他麵前道著不必要的謝,前者是她,後者也是她

    崇將目光看向正對麵的四係乃,而後又環視過餐廳裏的其他人,啊啊,原來如此

    “這種級別的幻術,太拙劣了”

    於是他果斷的拔槍,雖然本來帶著小孩出門的話不應該帶著武器,但是畢竟性命安危優先,所以他還是警惕的在袖口裏藏了一把微型手槍,而此時此刻,它派上了用場

    子彈越過茵蒂克絲的腦袋,但那很明顯應該是穿過了才對,眼前的幻影化作水滴滴落在地上,泛起的波紋使空間緩緩崩落,最後變為了一張沒有色彩的水墨畫

    雙重陷阱、這是外界對於魔術師的這種手段的形容,也就是在比較容易破解的魔術背後加上一個更高等級的相同術式,當自以為是的破除了第一個作為陷阱的魔術後,接下來的另外一個魔術便會使人陷入死境之中,就如同現在一樣

    崇仔細研究起了眼前的幻境,古往今來以幻術或是精神暗示著稱的魔術大師不過爾爾幾位,其中這種頗具有美感古風的水墨風格隻有藝術家.雷克斯才會使用,雖然他並不是魔術師,但是……

    崇將手臂反轉過來橫放著,然後毫不猶豫的用指甲劃過手腕,鮮血滴落在畫卷上,而後暈開了層層色彩,對,這嚴格來說並不是魔術,而是通過景物的錯亂從而導致視覺、聽覺等感官欺騙自己的幻覺罷了,隻要利用特定的色彩或是筆畫來打亂構造的話,這種幻覺就變得毫無作用

    一時間從虛假回到了現實,他剛才確實是帶著四係乃來到了家庭餐廳的,也確實和茵蒂克絲以及上條當麻對上了眼,但是問題就出在接下來的事上,從聽見他們對話的刹那起、他就已經陷入了對方的掌握之中

    ———那不是龐大的惡意、而是龐大的魔力

    少女用書頁構成了巨大的翅膀,那羽翼遮天蔽日,甚至連黑夜都被其所散發的光輝所掩蓋,象征著天使的光環如同莊重的皇冠被諸神賜予了其,上條當麻半跪在地上不住喘著粗氣,他的左手看似已經抬不起來了,隻能虛弱的搭在地上不住的顫抖著

    崇看向四周的其他人,卻隻看見了一地的空洞,看樣子應該是掉進了那深不見底的魔術世界中了吧,他再回頭看去本該有四係乃的地方,那裏也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黑洞了

    “嗬”

    那並不是他發出的聲音,而是高掛在天上的、如同打算取代繁星一般光輝無雙的少女發出的,那不是笑聲吧,僅僅隻是無意識的輕喃而已,在眼前的是英國清教的修女,魔術側的禁書目錄

    ———同時也是、他僅僅隻有一時的敵人

    “喂,站起來,要不逃命、要不再做一次你曾經做過的事”

    崇往前走了一步,那是致命的一步吧,不是逃跑、而是挑戰,他的舉動象征了這一點

    眼前的是擁有整整數萬種魔術理念和框架的存在,那是隻要屬於魔術師就必然不能挑戰、同時不屬於魔術師的就必然無法挑戰的“怪物”,那麽他為什麽要惹火上身?天真的人們一定會這樣認為的吧,他是為了他人而戰

    ———但實際上,對方的目標難道不是一開始就在自己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