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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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又驚又喜:“薑易木欸!!!”

    情侶兩個都喜歡薑易木,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江宇典的光頭太紮眼的緣故,都先注意到了江宇典。

    薑易木很快切入正題,問道:“我們現在在錄一個節目,你們剛剛吃的那家吳記花甲米線,  你覺得味道怎麽樣?你和你男朋友是第一次吃還是回頭客?”

    女生猶豫了,  似乎是覺得當著攝像機的麵不太好說,  也有些羞於上電視。

    旁邊的江宇典就道:“你可以說的沒關係,好吃還是不好吃,說實話。”

    女生的男朋友就直爽地說:“第一次吃,  味道……不…怎麽好吃。”

    女生就在背後打他一下,  男生就小聲求饒說:“不都讓我們說實話了嗎,  是不怎麽好吃啊。”

    江宇典知道了答案,  又問:“你們吃過什麽好吃的花甲粉嗎?”

    “吃過啊!”女生ba1aba1a說了地址。

    江宇典又問:“我們對這兒不熟悉,我看這邊人很少的樣子,  這裏地理位置怎麽樣?”

    女生說:“不是很好,不過離地鐵站倒不是很遠,走過去,那邊有條商業街,  那裏好吃的多,生意也好。”

    結束了對顧客的采訪,江宇典上車把帽子戴上,  和薑易木在車上捧著手機查大眾點評和各個外賣網,  現這家店差評有些多。說沙子多的好幾個,  說沒味道、沒有香味、隻有辣味的也有幾個;還有的說花甲太少了、或是壓根就沒有花甲,  還有米線太多,肥牛像是假肉;有說送錯味道的,吃到頭的,總之五花八門的差評,這家店全齊活了。

    而且評分隻有3.7。

    他搜索了下附近,看見附近的餐館評分都沒這麽低的。兩人心裏大致有點數了,這會兒,他們做足了研究,才慢慢走向那家吳記花甲米線。

    果然,如周攝像所說,店裏坐了個老太太,六十歲的模樣,頭花白,佝僂著看掛在頂上的電視,笑得露出了光禿禿的牙縫,很是開懷的模樣。

    老太太看見他們進來,看見攝像機,就哎呀一聲,對著廚房喊道:“幺兒!電視台的來咯!”

    接著,一個中年男人從廚房出來,穿短袖,頭很是茂密,不僅茂密,還油——這是這家花甲米線的老板,姓吳。

    普通人上電視,總會有些不自在,但節目組提前來打過招呼,也在他家店裏裝了攝像機,讓他們就像平常那樣就可以了,不需要刻意表現,刻意了反倒影響效果。

    吳老板還是有些不太自在,第一次見明星,很客氣地讓他們坐。他不敢抬頭看攝像頭,窘迫地撓撓頭,又在褲子上擦了下手。

    江宇典和薑易木對視一眼,兩人霎時明白了對方的想說什麽——他們感覺到胃裏的米線有股酸氣上湧。

    薑易木問吳老板:“現在有生意嗎?你在廚房忙活什麽呢?我們去看看廚房成嗎。”

    “有兩單外賣,米線在煮,廚房……廚房有點髒。”吳老板看著想攔下兩人,可是又慫,不敢,最後就撩開簾子,讓兩人進去了。

    花甲米線做法簡單,廚房也不大,一個大冰櫃,地上堆著幾個桶,桶裏泡著花甲,正在吐沙。薑易木見老板很是局促,就道:“沒事兒,你看著你的米線,別煮糊了。”

    吳老板就呐呐地哎了聲,用筷子去挑錫箔紙裏的花甲了。

    他們家的花甲米線,是先把米線煮好放在涼水裏備用,然後有顧客來了、或者有外賣生意了,就開始照著顧客點的單開始煮。先來一勺湯,再加花甲、肥牛、基圍蝦或者豆腐、香菇、金針菇、豆芽等配料,然後是黃燈籠椒、蒜泥、耗油等等調味料。

    煮好後再把米線倒進去,再煮一分鍾,就差不多好了。

    做法看似沒什麽問題——江宇典和薑易木也不是什麽廚師,哪怕有問題也看不出來。他們隻能看著他把米線做好,等待外賣員上門,外賣員把米線裝在包裝盒裏帶走後,才來問他一些問題。

    “店裏就你和外麵那位老太太,她是你母親嗎?”

    “她是我嶽母,店裏還有我老婆,我們一家開的這個店。不過我老婆去市場買豆腐了,豆腐不夠了,隻不過買了可能也用不上了……我們店可能要倒閉了。”他幹笑兩聲,手抹了把額頭上因為緊張出的汗,又薅了把頭。

    “別這麽說呀,你報名參加了我們節目,我們會幫你的。”薑易木又是一個忍不住,和江宇典對視一眼——他們都現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這吳老板喜歡撓頭,撓完不洗手就去做米線。

    “那啥……”他忍不住了,“大哥,你這附近有沒有理店啊?我請你做個頭吧?”

    “哎?做頭……”他有點錯愕,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手,“做頭怎麽好意思……”

    “走吧,現在也沒什麽生意,你先打烊了,先去把頭做了,咱們聊聊天。”

    吳老板就說好。

    附近不遠就有理店,生意並沒有受到地理位置的影響而顯得蕭條,反倒很是紅旺。

    江宇典現在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打開大眾點評看評分,現這家理店果真評分很高。

    他們進去的時候,還要排隊,別看他們兩個人,一個攝像,其實還跟了一輛車,上麵是一整個跟拍團隊。因為花甲店實在是小,方才這些工作人員也就沒進去。

    這會兒理店大了,他們一進來,整個團隊都跟著進來了。

    這下,理店洗頭的、吹頭的、染的燙的,包括理師,都沒心情做頭了,都忙著拍照。節目組特意叮嚀了句:“可以拍照,但是大家別到公眾平台上去了。”

    有人問:“你們這什麽節目啊?下鄉的嗎?”

    有位工作人員就為好奇的人科普,還給他介紹了自家的官微:“我們節目叫《拯救a計劃》,十二月一號晚八點正式開播,多多關注啊。”

    而江宇典和薑易木,此刻正在跟吳老板聊天,聊他的家庭狀況,也聊他的生意。

    原來,吳記花甲米線現在租的鋪麵,馬上合同就要到期了。吳老板和他的妻子都無力繼續承擔房租了,哪怕這個地段的鋪麵房租其實已經算是市區裏非常便宜的了。

    吳老板自己說,家裏還有個兒子,問他兒子多大,他說上初中,說話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悲傷縈繞著,江宇典覺得沒對,也沒多問。

    他說:“我兒子懂事啊,讓他們班同學都點我們花甲的外賣,結果他同學點了都說不好吃、貴,不會再點了。”提到兒子,他有些神采飛揚,可眼神裏也透露出些許的悲傷痛苦。

    “你覺得自己定價貴嗎?”

    “不貴吧?”他繼續撓自己的頭,撓的雪花飛舞,“不都這個價嗎?哎,我也想降價,靠低廉吸引消費者,可是我老婆不同意,說再低就倒閉了……可現在這樣,也要倒閉了。”

    “的確,”江宇典一副很懂的樣子,好像他開過店鋪當過商家一般,“靠低廉吸引來的消費者,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內在你家消費,但最多一次,味道不合口味就會棄了,所以這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吳老板就問:“長久之計是什麽……?”

    江宇典看著他道:“做頭。”

    吳老板撓撓頭:“做……頭?這個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正好,這會兒就輪到他們了,江宇典便對理師道,“給他把頭剪了,不用什麽造型,短一點清爽一點就好。”

    估計這理師是他們店裏的顏值巔峰了,頭堆得老高,可是堆起來也沒有江宇典這個假的一米八高。

    江宇典霎時感覺自己在四川盆地找到了自豪感,有一種自己呼吸的是上層空氣的感覺。

    吳老板剪頭的時候,江宇典就和薑易木在討論,怎麽拯救這家店。

    “先地段,地段不好,這肯定是個問題,但他們別說換個好鋪麵了,就算是續租都成問題。咱們節目雖然是幫助人的,可也不是扶貧。”

    節目組雖然並沒有要求,說明星不能自掏腰包,可這到底不符合規定,要是薑易木或者江宇典,自掏腰包花點錢讓吳老板去租個好店麵,這節目還有什麽意義呢?

    江宇典又道:“除了地段,衛生環境,最重要的是味道,必須要改善。隻要味道好了,什麽都不是問題。”

    薑易木就道:“那問題來了,怎麽讓他手藝變好?”

    “這個問題問的好。”江宇典頓了頓,“我們不是廚師,所以我們得請個廚師指導他,或者讓他去其他店裏偷師,或者……我們去偷師,回來教給他。”

    薑易木看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不約而同歎口氣:“還是先等他做完頭吧。”

    吳老板頭剪了,人也幹淨清爽了,回去後,兩人見到了吳老板的老婆。這老板娘燙了個土黃色的卷,卷毛的程度就像貴賓犬似的,挎了個裝錢的包,夫妻倆很有夫妻相,乍一看怎麽長一樣呢。

    中午,兩人又吃了一頓花甲,這次攝像機在拍,薑易木一看他倆又沒洗手,就出聲提醒了,夫妻倆把手洗幹淨了,開始做米線。

    他們做的時候攝像機就在裏頭拍,江宇典看見那大鍋裏的湯,就問這是什麽湯,老板娘回答說:“骨頭湯。”

    “骨頭湯怎麽這麽清?”

    老板娘又說:“就放了幾塊骨頭。”

    江宇典拿大勺子在裏頭晃了下,果然隻有很少的骨頭,還不是棒子骨,就是碎骨頭。他盛了小半碗的湯,喝了一口,現真的沒味道,這骨頭湯還不如白水呢!

    老板娘比老板健談多了,心眼也多多了,就道:“別的店湯濃、鮮美,那是因為放了一滴香,我們沒放,不放那個,那是欺騙消費者。”

    江宇典卻想:誠然有老板娘話裏這樣的餐廳,那肯定也有真材實料、不弄虛作假的餐廳。

    因為這期節目是美食題材,節目組專門要求了成員必須和店家一起吃一日三餐。也就是說,上次錄製的餐車那套,是行不通的。店家吃什麽,他們就得吃什麽。

    飯後,江宇典和薑易木總結了下問題,提出了一個計劃,

    薑易木問老板討了紙筆手寫,江宇典不時補充,最後列了個長長的計劃書。

    計劃書上麵還寫著各種改進計劃,標了一、二、三。包括購買什麽樣的花甲,花甲必須吐多久的沙;骨頭湯必須要多少斤的骨頭和多少升的水配比;原材料必須什麽什麽標準,堅決不能用不新鮮的食材……包括手套、袖套、帽子和圍腰這種基本廚師裝備,都得購置兩套。而且江宇典特別龜毛,補充了個連鞋子也得換。

    老板娘看了就說:“你們讓我去別的店偷師學習,那我店裏隻剩我老公一個廚師,中午會忙不過來的。”

    “而且,我去哪裏學呢?現在還有店招臨時工嗎?”

    薑易木說:“下午我陪著你去找家餐廳學習,沒準我會和你一起學。雨點弟弟留在這裏,他幫吳老板的忙,不會忙不過來的。”

    一中午頂多四、五個顧客,八、九個外賣單,怎麽會忙不過來。

    兩人分工合作,到了下午,實在是沒生意,一個人都沒有。江宇典看外麵出了太陽,就在外麵樹下坐著,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生精油,往頭頂抹。

    節目組的跟拍導演就問他:“你抹的什麽?怎麽綠色的,有點清涼啊,清涼油嗎?”

    “不是,生用的。”

    他閉著眼休息,身上一身的花甲米線味道,旁邊還趴了隻不知道隔壁哪家店養的家貓,也蹲著打盹。

    斑駁的樹影投射在他臉龐上,陽光正好。

    扛著攝像機的周哥就在他旁邊拍他,拍他的臉,拍他油光水滑還微微泛綠的腦袋。

    倒不是說江宇典偷懶,是因為現在這種情況下,哪怕他去招攬了顧客也沒用,人吃了味道不行,照樣不會來第二次。

    不過他在外麵那麽曬了會兒太陽,顧客就上門了,似乎是專門為了看他來的,還點了份花甲。

    粉絲問江宇典:“你們是在做節目嗎?你在這家店當員工嗎?那你是服務員還是廚師啊?”

    江宇典看了眼那牙都掉了幾顆的老太太,歎口氣道:“是廚師,也兼職服務員。”

    “那你……”女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們要吃你做的米線。”

    江宇典一下就明白了,這應該是節目組看他太悠閑了,專門派遣過來勞作他的。

    中午那會兒,他已經跟著吳老板學了一些,但他委實不是個當廚師的料,按部就班地往鍋裏放配料調料,做出來的東西仍舊是難以入口。

    店裏66續續來顧客了,江宇典就在廚房切豆腐、切香菇、把豆芽摘成掐銀絲,把冰箱裏肥牛拿出來解凍。

    下午打烊後,京東的派送員送了廚房用具和電器過來。江宇典也跟吳老板說好了,明後兩天都打烊,把廚房仔仔細細地大掃除一遍,把什麽牆角縫隙都掃幹淨,把什麽蟑螂窩老鼠窩都一鍋端了。

    忙活了好幾天,簡單裝修、大掃除,全都完成了,淘寶購買的廚師裝也到貨了,老板娘也學成歸來。聽薑易木說:“我們先去找了一家生意爆火的花甲米線店學習,然後又去了五星級大酒店跟著大廚學了半天,學了好多個秘方。不吹牛,我回北京也能開家花甲米線了!到時候開張就請你們來啊。”

    經過節目組上下十來個跟拍的工作人員的鑒定,老板娘的手藝的確進步了不少,薑易木似乎也學了個皮毛,這東西本就簡單,有了機會去學,當然就更簡單了。

    任務第四天,店鋪煥然一新了,招牌也擦洗得幹幹淨淨——這還是江宇典親自爬著梯子上去擦的。當時大家一時不察,本就質量堪憂的梯子晃了下,向後仰去。扛著攝像機的周哥都來不及叫人,江宇典卻一個後空翻落地,單手支住那搖搖晃晃的木梯子。

    整個節目組跟拍團隊看他的目光,登時跟看神人一樣。

    後麵的幾天,江宇典和薑易木都是上街去拉客,還小名片,滿三十減五元的小名片,到處。

    生意好了,也留得住顧客了,並且百分之八九十的顧客說會再來,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雖然這七天,營業額不多,利潤的一半也不多,不如上次的格局大,但成就感是相同的。老板和老板娘都特別感激他們節目組,感激節目組保住了他們的小本生意。

    任務結算了,他們組是第二名,節目組問他們:“這七天你們都有什麽收獲?”

    李一梟說了他這幾天看到的、最動容的一件事:“那個炒鍋很重,裏麵全是肉臊,要想單手翻鍋很難的。我拿了一下都感覺非常吃力了。”

    “然後那個店長就這麽在我們所有工作人員的關注下,在大廚的嚴厲訓斥下,艱難地翻著鍋。我們都感覺到他的手臂已經連抬起來都很困難了,可是他就這麽堅持著不停練習,直到他自己能做到了,大廚也滿意了才停下。也是在停下後才現手指上早已燙出幾個大水泡。”

    隨後幾人紛紛舉例,最後問到江宇典,他就說了句:“那家店是夫妻檔,老板人很隨和老實,提起兒子更是一臉驕傲。可我也是今天走的時候才知道的,他兒子患了白血病。因為治病花光了積蓄,在報名我們節目的時候,他兒子剛剛去世。”

    “夫妻倆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後來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老板娘準備回老家了,老板卻說要再努力一把——所以無論處在怎樣令人絕望的境地,都不要先想到放棄,而是想一想怎麽做才能擺脫困境,隻要肯努力就會現上天並沒有把你逼上絕路。隻要自己不放棄自己,終能絕處逢生。”

    他灌了一碗雞湯,節目組也給他們灌了一碗雞湯,說的是李一梟裴思邈去的那家重慶小麵館:“我們挑選這些小店的時候,做了很多工作。被選中的都是有理由的,比如那家麵館就是,兩年前央視做了一檔社會實驗,演員扮演一個得了老年癡呆的老人家,老人家餓了,進了麵館也不點單,然後麵館老板就給他上了一碗加了很多肉臊的清湯麵,老人家吃了,不給錢就走了。”

    “服務員看見了要追,老板就說別追了。”

    “這紀錄片,記錄了很多個地方的、很多家店的反應,然後這家店被實驗了三次,老板三次都沒收錢,照樣給老人家端上一碗熱騰騰的湯麵。”

    “現在他的店開不下去了,我們就要幫助他。”

    錄製結束了,江宇典的東西也收拾好了,他連夜趕回北京。

    一回家他就讓賀庭政給他做夜宵吃,還找出了廣告商送的蜂蜜牛奶,數一數還有兩大箱,他一邊嘬著吸管一邊道:“我吃了一周的米線,以後我再也不吃米線了,你也別給我提米線,更別給我做米線!”

    賀庭政就說好,然後把夜宵給他端上來了,江宇典一邊吃,賀庭政一邊轉身去廚房給他切水果,旁邊放著沙拉醬備用。

    江宇典突然想起什麽道:“哦對了,我在成都買了黑芝麻糊,在我行李箱裏,等下衝一杯給你吃。”

    黑芝麻糊有生、黑的作用,兩人都可以喝。

    賀庭政聽了,也沒說什麽,就單單一個好字,江宇典說什麽他都說好。

    江宇典用勺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花了二十分鍾烹飪的焦糖布甸吃完了。他看賀庭政還在細心地給他切水果,就靠著沙刷微博,刷著刷著,一條微信消息跳出來——是那位長江電影集團程總的千金。

    上次江宇典去拍攝《前衛畫報》的雜誌封麵,這位程小姐就專門來看他拍攝,兩人還留了微信。

    但是因為他家阿政不高興了,江宇典就把人姑娘給刪了,刪完了想著回頭加回來,可是就忘了這茬。那問題來了,他都把程小姐給刪了,那他怎麽會收到她的消息的?

    他記性非常好,他記得很清楚,他刪了就沒加了,也是有意忘記加的。

    他點開微信一看,程小姐的消息是一張照片,就是《前衛畫報》三天後才將售的新一期雜誌。但程小姐作為內部人員,提前拿到了,還消息說:“不知道雜誌社那邊寄給你沒有,雨點你這張照的好帥,我已經準備好朋友圈讓我所有閨蜜都去買啦!”

    江宇典看著這兩條消息,又點進程小姐的朋友圈,隨便翻了兩下又退出來。

    他什麽時候把人給加上的?

    他仔細地想了下,確信自己沒加過,他心不在焉地給程小姐回了條消息,正巧賀庭政給他把水果沙拉端過來了,江宇典就把手機轉過來給他看:“你給加的?”

    賀庭政看了一眼他們的對話,臉上似有不爽,但還是點頭嗯了聲。他坐下來,叉了個蜜瓜給他吃:“我加的。”

    江宇典奇了怪了,他咬著蜜瓜,嘴裏含糊不清道:“你不是不高興我加嗎?”

    賀庭政就說:“加了也沒什麽。”他知道像娛樂圈這種地方,與人為善是最重要的。而且那就是一個單純的粉絲,他也能看出來江宇典沒有什麽艸粉的想法,所以為了不讓他為自己得罪人,他就偷偷幫江宇典把程小姐加了回來。

    “真乖啊。”江宇典哪能不知道他想什麽,他在賀庭政白嫩的臉頰上掐了把——長得高高大大,渾身皮膚卻是雪白的,還很好摸,臉特滑。

    他吃了人家豆腐,笑眯眯地道:“再給我喂個蜜瓜,我要那個大的,切的長條的那個,多蘸點沙拉。”他指揮著,賀庭政就給他把長條的蜜瓜叉起來,蘸了大量的沙拉,還有一大坨乳白色的沙拉似乎要掉了,他就趕緊給他喂嘴裏。

    江宇典把那蜜瓜叼在嘴裏,感覺沙拉要掉下去了,就立馬仰起頭來。賀庭政原本一隻腿跪坐在柔軟的沙上,他看見了江宇典那副吞不下去的模樣,倏地起身,再俯下身,嘴對嘴地把他嘴裏含不住的那一半咬掉了,順帶咬掉了那一大坨沙拉。

    江宇典怔愣一秒,隨後踹他腰:“你幹嘛啊,我想慢慢吃的。”

    “還給你要不要?”賀庭政眯著眼笑得溫暖幹淨,他嘴裏有食物,說話也是含糊的,他一張嘴,那蜜瓜才咬了兩三下,嘴裏全是乳白色沙拉,依稀能看見粉色舌尖。

    江宇典覺得這畫麵有種說不出的淫靡。

    “你還得意上了。”他要氣笑了,自顧自地端起盤子,也不要他喂了:“全是口水,你別還我了,自個兒吃吧。太幼稚了你,不給你衝芝麻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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