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花開花謝難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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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若收到府裏來人的報信,聞言便是一喜,“娘娘,秋月姑娘回來了。”

    秦秋水揮毫的筆尖一頓,一滴重墨滴落,在白紙上暈染做一團。

    她將筆擱置一旁,“這麽快,前些日子不是還沒入京嗎?”

    趕往寰熙宮的路上,秦秋水掀開轎中的紗簾:“此事太後可曾知道?”

    阿若搖搖頭:“這婢子就不清楚了,方才府裏來報的人是老爺特意派來的。”

    秦秋水了然於心,隻是不知太後對她提出的要求可否鬆口。若真是等到宮中舉辦家宴,那就又要好些日子了。

    “臣妾拜見太後娘娘。”秦秋水比往日更仔細了些,無非就是想在太後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好方便出宮去。

    太後眼神示意身邊的杏子和弦兒,秦秋水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太後在京都的勢力。

    也更不曾想到,就連這樣不起眼的小事,都值得太後去關注。

    姐姐和姐夫前腳剛邁進了秦家的大門,太後這邊卻是一點兒都不詫異自己的到來。

    這隻能說明,太後對夏安夫婦二人關心得緊,甚至在二人不到京都的時候便已經對他們的行程了如指掌。

    夏安縱然是太後的娘家親戚,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子侄。若無可利用的地方,太後怎麽可能給予以那麽多的關注。

    可惜的是,現如今整個秦家和太後的娘家一脈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牽一而動全身了。

    秦秋水隻能繼續和太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杏子和弦兒各去取了一隻木匣來,其中一隻打開放在了秦秋水的麵前,而另一隻則是掛著銀製小鎖緊扣著。

    “這兩隻匣子你都帶回秦家去,就當是哀家遲來的賀禮。”

    太後說話總是喜歡故弄玄虛,就好比現如今拋給秦秋水的難題。

    既有兩隻匣子,其一打開,裏麵是一株不可多得的靈芝。另一隻匣子雖然緊閉著,但是從上麵的銀鎖來看,裏麵的東西自然也是價值連城。

    甚至,不在人前顯露就更可能意味著其珍稀難尋。

    太後口口聲聲說什麽遲來的賀禮,這話委實值得推敲。究竟是給她秦家的賀禮,還是夏安的賀禮?

    饒是如此,秦秋水吩咐身後的阿若一一接下:“臣妾定當替太後娘娘帶到。”

    “走吧,馬車備好了嗎?”離了寰熙宮,秦秋水這才感到歸心似箭。在太後娘娘的威儀麵前緊繃的那根弦也終於鬆了下來。

    停車,下轎,秦家一眾老小皆跪伏在地。秦秋水如今的身份是宮裏的婈妃娘娘,那便是君,君臣有別,即便是血親也不能例外。

    “爹娘快快請起,秋水承受不起。”秦秋水看著一雙年邁的父母居然要朝自己下跪,心內惶恐不忍。

    尤其是秦永安,他出獄之後的病根一直得不到徹底的診治,哪行得了如此大禮。

    “民婦見過婈妃娘娘。”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人群之後倏忽傳來。

    這一聲,本以為會隨著時間長河的沉澱而不再清晰。可是,直到它切實響起,秦秋水才恍若驚覺,原來那個人一直都在,不僅僅是在回憶當中。

    “姐姐。”秦秋水扶起秦父秦母,等到她再抬起頭的時候,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她隻能勉力從霧蒙蒙的視線中依稀辨得那人的身形。是和五年前一模一樣的人啊。

    秦秋月笑著排眾而出,默不作聲地抽出一方手帕,很快替秦秋水擦幹淚痕:“娘娘這是做什麽?切不要被旁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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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秋月笑著排眾而出,默不作聲地抽出一方手帕,很快替秦秋水擦幹淚痕:“娘娘這是做什麽?切不要被旁人看去。”

    秦秋月懷有身孕,宮裏消息傳來之時,闔府上下便匯聚至府裏大門處。偏偏隻有她一人行動不方便,延誤了相見的最佳時機。

    夏安扶著秦秋月,忙著攀親戚:“娘娘這一路勞累了,快快進屋去吧。”

    言罷,他又忙著轉身安排起其餘人等:“娘娘尊駕,還不趕緊將娘娘迎進屋裏去?”

    他是以什麽資格在這裏吆喝秦府上下呢?

    是主子嗎?秦永安尚在,他一個外人這麽做與僭越皇權無異。那麽,是秦家姑爺?

    這話就更無從說起了。夏安若真拿他當秦家的姑爺,又何以讓她們秦家骨肉分離整整五年呢?

    秦秋水覺得搞笑不已:“姐夫多年不在京都,怕不知道如今天下是誰坐鎮了吧?”

    “當然是……”話到嘴邊,夏安覺察這個小姨子是對自己不滿吧:“娘娘,你這話何意?”

    “說透了,就沒有意義了。”秦秋水攙著秦秋月跟在秦父秦母緩步離去。

    “姐姐,你懷有身孕,就別出來了。”秦秋水早就注意到了小腹隆起的秦秋月。

    她雖然對夏安一點兒好感都沒有,可是還是關心秦秋月以及其肚子裏的胎兒的。

    進了前廳,一家子久違重逢的氣氛正是融洽。

    秦秋水側目:“阿若,把太後娘娘賞的兩隻匣子拿出來。”

    “是。”阿若將兩隻木匣一一排開,放在了眾人麵前。

    此時,前廳裏除了阿若隻有秦家四人。夏安被秦秋水的一句話傷了麵子,人到現在都不知去向。

    秦秋月難得不為夫君說話,實是夏安所作所為太過分了些。

    秦母環顧了一圈,心中憋著的一股氣不吐不快:“快快收起來吧,大好的日子看什麽木匣子!”

    “婦人之見。”秦永安又被秦母氣得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氣:“你就不能少說幾句話嗎?”

    父母的事情當小輩的不好摻和,秦秋水隻能先行勸解一番:“爹別動氣,當心氣壞了身子,最心疼的還是娘。”

    “把鎖打開。”該傳達的她還是得傳達到,否則無法在太後麵前交差。

    “是。”阿若應聲,取出腰間的鑰匙,輕輕轉動匙柄,隻聽哢嗒一聲,木匣應聲而開。

    左邊一隻木匣是秦秋水在寰熙宮中見過的,右邊的木匣她當時隻從太後那裏取了鑰匙來。不僅是眾人第一次見,也是秦秋水第一次見。

    一隻爵?用來盛酒的爵?

    秦秋水覺得這其中並不簡單,正準備從中接過。

    夏安突然在眾人身後大叫:“不要動。”

    秦秋水被他這一嗓門驚得收回了手:“怎麽?姐夫知道這賀禮有何特別之處?”

    夏安兩眼直,隻直勾勾地盯著木匣裏的爵,對秦秋水的問話早已是充耳不聞。

    “你,你這是什麽態度?娘娘在問你話呢?”阿若伸出一隻胳膊來阻攔,卻被夏安一掌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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