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修書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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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似是一頓,不過許是因為四周太黑了,男人眼花了也說不準。
隻有冰冷的聲音傳來:“她沒有中毒。”
“沒有中毒?”男人不知為何重複了一句,緊接著湧上心頭的便是被作弄了的不平與不滿。
但他正要破口大罵,卻反而被一旁一言不的女人反抓住手腕:“我們走。”
三個人,匯聚了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而去。今晚的一切真是一場鬧劇,慘淡收場。
那夫妻倆人懷揣著必勝的把握前來,不想也隻是碰了一鼻子灰。而淩玨苦心謀劃許久,卻不得不放虎歸山。
合上房門,淩玨摸黑走到了床榻邊。他向來如此,即便是隻來過一次的地方,他也能很快熟悉起來。
“一切都還來得及。”淩玨嚐試地彎了彎嘴角,隻覺麵皮緊繃得厲害。
過往的經驗告訴他,當斷不斷,隻能讓事情複雜化,無論如何總是一大桎梏。
因此,他做決定,向來便是憑著清醒的頭腦以及那適時的心的指引。但願這一回他的決定沒有為日後留下太多的隱患。
“哼,淩玨。”淩玨於夜色中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語地道:“什麽時候開始,你竟也前怕狼後怕虎起來了?”
那一對夫妻終究沒有害掉自己的性命,他又怎好於一麵之緣便下殺手。
或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這兩人早是沾滿了鮮血,便是神佛都渡不了。或許他們背地裏早與人暗通款曲,謀劃著什麽大逆不道的罪責。
不過,沒有親眼看到,沒有到手的證據,他總歸是不能代表天盛律法行事的。
好在,他淩玨的身份無人識破。明日一早,自己也就需要背負好一切繼續往南而行了。
今晚一切,隻能權當一場舊夢。
男人和女人相扶著衝出了客棧。寂寥的長街,隻有遠處的月光將二人背後的影子無限拉長,最終於某一點交匯起來。
女人疑心重重,撫著胸口:“那小子說,我沒有中毒!”
男人嘁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確定了,那剛才還像沒頭蒼蠅一樣拉著我往外跑?”
女人試著調息起來,在反複了吸氣吐氣幾個動作之後,她才緩緩睜開雙眼:“確實沒有中毒。”
兩人不再言語,相視一眼。原來,那小子根本不曾下毒。不過想來也是,他根本沒有什麽機會去接觸女人啊!又談何下毒二字!
不過,就算今夜繼續糾纏下去也什麽用都沒有了。他們共同朝著來時的方向倉皇離去。
天光蒙蒙亮的時候,淩玨像昨日投宿之時,一襲白衣渲染得他風度飄飄。隻是腰上的玉佩被層層疊疊的衣衫遮蓋得看不到蹤影,那一雙官靴也不知所蹤。
唯有那把長劍被他緊緊地攥在手間。即便是隔著劍鞘,也不難想象到來日它出鞘劃破空氣中混沌時的淩冽。
小二幾步上前,嗬嗬地陪笑:“客官,這就走了?”
昨日他睡得太死,隻知道按照舊約將消息傳出去,卻沒能在關鍵時刻去看一場好戲。
淩玨因為小二話語中閑適的口氣而轉過頭來。那夫妻二人,雖不至於滿嘴假話,可也遮遮掩掩,提供的消息根本不足以讓他抓到什麽紕漏。
不過有一點,他們卻無所隱瞞。那就是有關這間客棧的問題。
眼前的小二從未插手,在這關係利益之中,自始至終扮演的還當真隻是一個線人。
看來,他對昨晚的事情是毫不知情了。淩玨點點頭:“是,還要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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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對昨晚的事情是毫不知情了。淩玨點點頭:“是,還要趕路。”
小二隻是負責傳遞消息,並不情願站在哪一方。見狀,也不阻攔,便側身讓出了大門的位置:“客官,您請。”
“嗯。”淩玨微微頷。出了客棧,秋日下的陽光正好,卻也耀眼得很,所謂秋風似乎也隻是吹散了夏日炙烤的高溫而已。
他飛身上馬,揚起馬鞭,口中輕喝一聲,胯下的馬便揚起四蹄朝著前方飛奔而去。
算起時日,他修的第一封家書應該是要到了吧。
淩玥坐在瑾瑜園中蕩著秋千,臉上是掩不住的喜色:“知秋,你來推我一把。”
“是。”知秋也覺得新奇,鉚足力氣狠狠推了一把。
看著裙角止不住的飛揚,淩玥直覺自己生出了翅膀,隨時隨地便可飛上天空。
她並攏的雙膝上正展開著一封信箋:“行了,我去拿給爹娘看看。”說罷,秋千落下之際,她雙腳挨地。
今日晨起,便有下人送了這封信來。她初始還覺得詫異,信箋這個東西,會是誰送來的呢?
待全部展開在眼前,她才恍然大悟,是哥哥的家書。
“爹,娘。”她一邊小跑著,一邊抖動著手裏的信紙:“哥哥來信了,來信了。”
秋風本來就大,不比夏日的風好像凝滯了一般。它們肆意吹拂著,好讓大地每一寸都知道它們的存在。
淩玥耳中聽得信紙在風中抖動,心裏更是克製不住的雀躍。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樣開懷的大笑,自內心的欣喜,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但腳步在奔往待客的前廳時卻還是頓住了。她,怎麽會在這?
“玥兒,你來得正好。”平陽侯頭疼不已。
他堂堂一個侯爺,往日閑暇之時接待朝廷大員便也罷了,說到底是職責所在。與蘇少將軍相談甚歡,那也是自己樂意。
可這來找玥兒的貴女們,總也不能老讓他禮儀相待吧?
奈何他有一個醉心佛道的妻子以及一個在外人麵前外冷內熱的女兒。那也隻能他自己一力承擔了。
平陽侯現在眼見著淩玥來了,心中才鬆了口氣:“今歌姑娘來了,你多陪陪她吧。”
淩玥麵色不佳,但也隻能先福身:“是。”
然後,她的目光在和今歌相觸的一瞬間,困惑更甚。
她和今歌往日並無什麽交情,今歌好端端地上門到底為的是什麽?
“對了。”淩玥將手中的信紙遞上前,將上麵的褶皺捋了捋平:“爹,哥哥的家書。”
說話的對象是平陽侯,可是淩玥因為心中疑惑,一雙眼睛始終遊離在今歌四周。
她注意到,在她提到家書的時候,今歌眼中閃了一閃。
幾乎與此同時,一個極其荒謬的想法浮上心頭。今歌,該不會是來刺探消息的吧?
刺探哥哥到底是否尚在侯府,是否真的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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