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看秋月春風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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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峰回路轉啊,譚昭本來還有些肉疼要將大好的人才推出去, 這會兒臉上笑容怎麽都抑製不住了, 立刻就將人扶起來“長文不必多禮。”
陳群“”這個主公, 有點兒兩副麵孔做人。
不過好在有郭奉孝的鋪墊, 陳群、陳群表示也不是那麽讓人難以接受,畢竟歹竹要出好筍, 是十分困難的,這好筍稍微長得有點歪, 如今這不是尚且年輕嘛,他會努力幫助主公正直起來的。
“多謝主公。”
“不用不用, 你放心,若你以後與我兄長起了矛盾, 我定會秉公處理的。”絕對偏向你, 沒商量喲
哈哈哈,光想想他就開心得可以多吃一碗飯啊,郭奉孝你也有今天
遠方青州趁著弟弟不在悄麽麽跑去花街喝酒的郭別駕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納悶今日分明天朗氣清, 難道是有人在詛咒他
肯定是阿琛那個小滑頭, 算算日子也快到弟弟的生辰日了,也是猝不及防,原本以為四年後才要為弟弟取字, 如今倒是提前了許多。不過若是父親底下有靈,定會開心的。
來北海的預期目標已經初步達成, 外頭還豎著五千大軍呢,譚昭也不再準備留下來討人厭,便與孔融告辭了。
孔融知道陳群要跟郭琛離開,也很為人開心,他是個純粹的文人,看局勢不是看外在條件有多強的,如果今日陳群去投袁紹,他必定頗有微詞,但郭琛在他印象裏是忠君的好兒郎,便是滿心祝願了。
他隻是有些可惜禰衡,青州其實是個不錯的去處。
“孔公不要再送了,小子慚愧。”
如此謙遜有禮,孔融有點兒想嫁女了,隻可惜啊,已經有人先下手為強了,這狡詐的王司徒。
譚昭並不打算按原路返回,他自覺還是有點兒責任心的,既然接下了青州,那必然就要對青州老百姓負責,這年頭當平頭老百姓不容易,大字不識一個,打仗卻最先遭殃,糧食被搶不說,房子還被毀壞,真正的生存不易。
他準備做個實地調研,再做個土地整合,這些其實都算是大工程,但若是不做,豈非要一直這樣下去,再說這次他還帶著陳群呢
這新來乍到的,可不就要給人送給差事。
新來的陳群表示受寵若驚,他起初確實有些害怕新任主公會讓他去管軍務什麽的,畢竟現在青州軍數量龐大,也最為重要,好在等差事下來,他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他可不想第一份差事就做壞,這不符合他一直以來的美學。
“青州山地居多,故而草莽聚集,戰禍頻發,百姓隱居山中,若要請人出來,必還需主公一道法令。”
青州的民風,說實話還是有點兒野蠻的,畢竟朝廷不管,黃巾軍肆虐,要活命,就要搏命。這猛地一下,讓人放鬆下來,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所以,得先撫民。
陳群不愧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搞政治的,他一下就切中病灶,這一點旁人不是想不到,而是前段時間太忙了,平亂春耕,即便想做也沒有精力。
剛好陳群一來,譚昭愉快地就把這項任務送了出去。
初出茅廬的陳群還挺開心,畢竟委以重任總比坐冷板凳好,甚至在離開北海前,他已經做好了長期坐冷板凳受郭奉孝調侃的準備。
卻沒想到主公不按常理來,他心中熨帖,做事也愈發用心。
這般繞了一圈,譚昭終於在最炎熱的季節到來前,回到了青州府。也是巧了,呂布也剛好練兵歸來,他瞧見一生麵孔的武將,便要與人打上一場。
武將嘛,多少有點兒拳腳之下交朋友的感覺。太史慈早聞呂奉先之名,當下便是應了,兩人與校場之上打了足足兩個時辰,當然呂布還是有收著的,等打完,兩人就去喝酒了。
後來又喊上徐榮、高順他們,獨獨漏了趙雲,趙雲表示非常委屈,年紀小就不能喝酒了,沒人權
於是他就跑去找譚昭訴苦了。譚昭這會兒正頭疼呢,他強烈懷疑自家便宜兄長又在憋壞招,但郭嘉現在演技完全一流,完全挖不出話來,甚至還被反將一軍。
“哼阿琛果然已經不需要兄長了,那陳長文怎麽回事”
兄弟倆完全是互相傷害“誰讓兄長這般不行,戲先生沒挖來,文若先生也不挖,做弟弟的隻能辛苦辛苦了。”
郭嘉一噎,忍不住又想起了陳長文那張活像他倒欠人三百文的臉“我不管”
“我也不管”
“除非你給我三壇梅花釀我可打聽清楚了,就埋在後院那顆落梅樹旁邊呢”郭嘉此時,方圖窮見匕。
譚昭他哥,三國鬼才,就這點出息青州藥丸
“不行,最多一壇,我不在這兩月,兄長瞧著,又清減了些。”
郭嘉據理力爭“不行,三壇一滴都不能少,還有你那陣法,賈文和已經破了一半了,趕緊去加固一下,否則你下次去瞧,估計連樹都被人挖走了。”
“”他不在,這些人一天天地都在做什麽
“也行。”反正壇子大小,他說了算,“不過兄長你該吃藥了,哦對了,子榮人呢算算日子,他的方子也吃得差不多了。”
郭嘉親弟弟啊,你是刺史不是郎中啊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郭奉孝愉快而果決地出賣了戰友“他去下頭看田地去了,過了晌午就來衙門了。”
然後收了譚昭三壇美酒,郭嘉和陳群兩人湊一塊兒,氣氛還是帶著霹靂嘩啦的小閃電,但你真要說兩人不和,那好像也沒到這個份上,畢竟還沒動手呢。
就是刺史府每日的晨會,變得分外熱鬧起來了。
就在青州蒸蒸日上的發展中,淮南的袁術袁公路終於收到了來自自家堂兄的“親切慰問信”。
這信就是被呂布截獲的那一封,譚昭看過之後一字未動,畢竟動了太明顯了,若是日後穿幫了,還後患無窮。
他明燈的狀態,已經不老少人知道了,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也沒什麽用。
卻說袁術收到信看完,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他堂兄會這般好心怕是不安好心吧,且不說那青州刺史不過十六,除了一個呂布,手上沒幾個名士名將,隻是挑撥他和青州,對他那個好堂兄來說,有什麽好處
他想了又想,於是召集了自己的智囊團。
淮南的智囊團,還是比袁術靠譜許多的,這些什麽氣運之說都是虛的,為了這個就要去攻打青州,未免也太過師出無名了一些。
當然了,袁術也沒這個打算,因為他覺得那青州不過一十六小兒,怎能與他相提並論他做什麽要大張旗鼓去對付這麽個人,他隻是被這信一勾,想起了一件事情。
“早些傳聞那孫文台得了傳國玉璽,可是確有此事”
沒辦法,這一挑,袁術果然又想稱帝了。
底下人其實也知道自家主公什麽人,這年頭謀士有認真辦事的,也有曲意迎逢的,這不,下頭還真有人知道。
便有一身穿月白緇衣的人開口,稱孫文台死後,傳國玉璽落入了長子孫策手中。
“孫策本公尚有些印象。”一介小兒罷了。
“此子如今尚在江都守孝,若主公要動他,還需等些時候。”終於有人看不過,忍不住提了一聲。
此時,袁術才完全想起來,這倒是挺可惜的,他記得孫文台是前年四月份去的,算算日子,也不到一年了,也不是等不得。
隻是,怎麽說呢,雖然想是這麽想,但身體還是非常誠實的。
袁術暗中找了人,唔,有些名望的道士,讓人去青州打探了。
也是巧了,底下人可以說非常能幹,一找還找了個大有來頭的。此人原先還不願意,他掐算到有機緣現於東方,便一直往東方而走。直走到淮南,被一仆人攔住,以他性命相挾,讓他去做一件事。
他認得這仆人,早兩日來試過他的深淺,他小試身手擺脫了去,卻未料在此處等他。
他原想拒絕,出口卻應下了。
左慈覺得非常神奇,一聽要去青州,心頭不由滾跳。
青,主東方,主木,乃生之所向。
卻原是這個東方啊,他撫掌而歎,連道三個好字,接了這仆人的差事,立刻便往青州而去了。
而等到他走到青州府時,青州府熱鬧得竟跟從前的洛陽城似的。
左慈大驚,忙問百姓,方才知今日乃是青州刺史郭琛的生辰,他心道這小刺史好大的官架子,小小年紀便窮奢極欲,卻未料他俯一表露,竟被百姓追著打了一條街。
左慈表示非常納悶。
他找地方換了身行頭,這才走到刺史府門口。今日刺史府大宴,他很輕易就進去觀禮了。他來得晚了,裏頭已經圍滿了人,左慈才站定,便隱隱瞧見裏頭燦爛的光芒。
隻聽得裏頭有人唱罷祭文,便有一清朗的男聲道“今日兄長便代行父責,予你一字,不若元璟二字,如何”(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