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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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靈涯恨不得現在把舅舅介紹給施長懸,他都鋪墊了那麽久,現在舅舅還上任了,這不是很好的機會嗎?

    但王羽集先道:“我此次找你,其實也是要和你說說那裴小山的事。”

    謝靈涯頓時肅然,“那王八蛋怎麽了?”

    王羽集:“……”

    王羽集:“他拘了十萬本該送往地府的陰魂和鬼差,並數萬無主孤魂,此事發生在我的轄區,是我上任後第一件案子。但裴小山握有陽平治都功印和三五斬邪劍,因此這件事要陰陽兩界一同配合。”

    謝靈涯點頭,這很重要啊,前幾天他幫著解決了兩萬陰魂,但還剩下大半,“這個裴小山還在逃竄中,我覺得很快就能捉拿歸案。”

    “不得掉以輕心,我怕你日後再遇上他,要小心一些!”王羽集說道,“那日你是打了個措手不及,裴小山此人,很不簡單,更別提還有那兩樣法寶!你知道他為什麽要做這些事嗎?”

    “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個還俗的道士,專門行走江湖賺錢。”別說謝靈涯了,大家都不知道裴小山怎麽突然這麽做,還想抓著了審問一下。

    雖說都功印和三五斬邪劍很牛逼,拿了實力大漲,但同時也會引得道門追擊啊,就像現在這樣,死死跟在裴小山後頭,這好像有點得不償失。

    王羽集道:“裴小山原本壽命八十有四,然而因不修功德,行凶作惡,所以天奪其算紀!”

    《抱樸子》中說過,凡有一事,輒有一罪,隨事輕重,司命奪其算紀,算盡則死。

    一個人如果犯下過錯,天地鬼神有所察,便削減他的壽命。大罪奪紀,紀是三百日,小罪奪算,算為一百日。

    裴小山作惡無數,本該在去年,就算盡而死。

    但裴小山是華蓋入命,道術天才,看到了自己的死兆,就挪人壽命。但是仍然逃不過鬼神所察啊,他一年內想了無數方法,還躲了起來,也就是外界以為的銷聲匿跡。

    俗話說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

    可裴小山著實厲害,他不但躲了大半年死期。最後還在鬼差找上門來時,直接把鬼差給打傷了,又一不做二不休,去把陽平治都功印和三五斬邪雌雄劍都偷來。

    ——他不打算絞盡腦汁地躲藏了,他要直接硬剛,所以拿著兩樣法寶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收魂。

    這也是很多人算不出來盜印賊身份的原因之一,除了裴小山自己在掩蓋行跡之外,因為他本是當死之人,按理說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謝靈涯覺得自己還是接觸這一行太少了,他愣是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這個裴小山膽子真是夠大,難怪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了,這是拚著多活一天賺一天啊!

    本來就該死了,而且死了估計沒什麽好日子,不如拚了。

    “那這人豈不是時刻處於狗急跳牆的狀態,”謝靈涯沉思道,“舅舅,這是你上任第一件案子,不管別人怎麽樣,我一定會積極參與的!”

    王羽集點頭,“你既不是道士,也還有學業在身,但如果遇上了……”

    “當然是見義勇為了,上回還給他跑了。”謝靈涯摩拳擦掌,“等我養好了,他要是還沒被抓到,我就和道協申請,有什麽抓捕活動一起去!”

    裴小山再天才還能有他天才麽,回頭就看看有沒有比較惡心人的道術。

    王羽集聽他這麽說,還挺欣慰,孩子很有正義感啊!

    “不過他那都功印真是個麻煩,我一劍還不夠,舅舅,有沒有什麽法寶借來一用?”謝靈涯問道。

    這些天他看群裏的消息,好像各個正一道的精英都出動了,有的是自發,有的是道協或者天師家邀請,誓要追到裴小山,把他捉回來。

    不過人家吧,家底都豐厚一些,出門了就帶上一麻袋的祖傳法器。

    抱陽觀,就一把三寶劍最牛逼,但麵對那麽多陰魂,也有些不夠使。謝靈涯想說,他這都官二代了,不能來點福利嗎?

    王羽集微微一笑,“如此,我傳你心印一道。”

    謝靈涯疑惑:“心印?都沒個實物嗎?”

    “修道修的就是本心,心印才是最上乘的,進一步說,你心中有道法,什麽法器也不必依仗了。”王羽集講解了一番,“舅舅傳你提舉城隍司印,凡是鵲山境內,默想法印,便有陰兵冥吏前來護持助法。”

    城隍司是總理各地城隍的地方,提舉城隍司印本就是道士法印之一,意思是法師受了此職,代天行化。不過能發揮多少,要看各人本身的實力。

    而這一方印,是作為省城隍的王羽集親自傳給謝靈涯的,不說在別的省如何,但在鵲山省肯定靈到不行,各地城隍都會配合他調人,開壇做法都省了,而且權限更為大。

    對了,這還沒有實體,便於攜帶極了。

    王羽集又叮囑了一句:“我的身份,你勿要大肆宣揚。”

    謝靈涯也知道他的意思,雖說舅舅當了官,但還是低調行事,雖說他肯定不會徇私枉法,也免得影響不好。

    謝靈涯本來頭一個就想告訴施長懸,現在倒不能說了。不過要是施長懸以後能拜師,那時候知道也無妨。

    “那好吧。”謝靈涯順勢說道,“對了,舅舅,我在給你尋摸弟子呢,有一個根骨特別好,雖然有門戶,但是可以拜先生。施長懸,你應該知道的。”

    提到收弟子的事,王羽集非常矜持:“總要人家願意的……”

    謝靈涯一聽就知道舅舅還是很滿意這個質量的,很懂地道:“知道了。”

    “好了,陰廟內公務繁忙,我還得去處理公務。”王羽集這就是要離開了。

    謝靈涯十分不舍,他還沒和舅舅聊夠,還有好多話沒說。謝靈涯想跟著送幾步,王羽集卻一掌拍在他心口,將提舉城隍司印打進去。謝靈涯受力退了兩步坐在椅子上,一驚,便醒過來了!

    手上傳來溫熱粗糙的觸感,謝靈涯低頭一看,是小狐狸也醒了,正在狂舔他的手掌,看他醒來就跳到他胸口叫了幾聲。

    小狐狸剛才有所感應,但它還小,也不知道謝靈涯是被托夢了,一個勁舔謝靈涯,卻不見謝靈涯醒來,正急著呢。

    “沒事。”謝靈涯抓了抓小狐狸的耳朵,摸摸心口,頗為感慨。

    這時施長懸也進來了,“你醒來了?”

    他順手遞上已經削好的水果,一如這些天的貼心。

    “施道長,我剛剛夢到我舅舅了,聊了聊近況。”謝靈涯沒有把王羽集現在的身份說出來,但也鋪墊了一下,“我還跟他說起你來。”

    施長懸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謝靈涯也在觀察他的神色,小心地繼續說道:“我舅舅……也挺欣賞你的。”

    “……”施長懸默然不語。

    謝靈涯又以舅舅的口吻誇了施長懸幾句,便聽施長懸輕聲說:“王法師高山景行,功德無量。”

    以謝靈涯的習慣,在用完讓劍後自然也和施長懸說明過,甚至告訴了他自己的猜想,舅舅當初可能就是因為這一招去世的。

    現在聽施長懸誇舅舅,謝靈涯心裏就更覺得有譜了。剛好他救了施長懸,倆人還睡在一起,感覺關係正是最要好的時候。

    謝靈涯正要趁熱打鐵說出來,施長懸已經說道:“……我會去祭拜王法師的。”

    謝靈涯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想到施長懸可能是非常讚賞舅舅的品行,他索性暫時沒說,決定等到更加“水到渠成”的時候,於是隻對施長懸笑了笑說:“那就太好了。”

    .

    施長懸說到做到,果然自備了祭品,在王羽集的靈位前拜祭,謝靈涯站在旁邊聽,越聽覺得不好意思。

    因為這個施長懸,平時看起來悶悶的,拜祭的時候,先是把舅舅的生平給誇了一遍,然後竟然開始誇謝靈涯,還連帶回憶自己和謝靈涯剛見麵的樣子。

    “我們二人在祈雨法會上見過一麵,但隻是遙遙一眼。後來令晚輩印象深刻的,是他一筆成符,再到前時,一劍度魂。”

    “他平時雖然常言語無忌,但卻有一顆赤子之心。”

    ……

    施長懸從業務水平誇到日常,謝靈涯聽著比誇舅舅還誇張一些!

    當然,畢竟他和舅舅也沒有見過麵,倒是和謝靈涯朝夕相處。

    謝靈涯縱然臉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住了,插科打諢道:“施長懸,我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這麽可愛啊。”

    施長懸看了謝靈涯一眼,倒沒說什麽。

    謝靈涯看著,竟然是默認的意思!

    謝靈涯一時更加不好意思了,連連咳嗽。

    倒是從這時起,謝靈涯真實感覺他倆關係有了一個升華,畢竟都一起出生入死幾回,施長懸還這麽誇他,誇得他都羞恥了。

    此前謝靈涯都叫他施道長,因為施長懸一直比較悶,他比較小心,怕引起施長懸反感。現在知道施長懸的想法,從這時起也就改為直呼其名了。

    謝靈涯已經能自己走動了,施長懸也就回去上課,但晚上仍是暫住在謝靈涯房間,畢竟他還沒能活蹦亂跳。

    這些天報刊店的合約到期,謝靈涯就雇人把牆給推了,叫方轍設計了一個大門。順帶著,再給柳靈童也做個床。

    現在,商陸神和柳靈童的床就擺在窗台上。

    謝靈涯半夜睡得迷糊,睜開眼,發覺不知怎麽,他和施長懸的睡姿成了他麵朝著施長懸蜷著,施長懸則展臂抱著他。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倆人麵對麵抱著睡……正直如謝靈涯都覺得不妥當,以前都沒發現,不過施長懸前幾天晚上就抱過吧,在家抱枕頭習慣了還是怎麽著?

    謝靈涯悄悄把施長懸的手撥開,然後轉了個身。

    這時施長懸的手又搭了上來,隻是沒那麽上了,而且由於謝靈涯背過身去,施長懸的手往前那麽一放——

    謝靈涯迅速捂住自己的鳥!

    ……我靠,幸好他反應靈敏啊!

    施長懸毫無所差,手覆在謝靈涯的手背上。

    謝靈涯保持這個古怪的姿勢,欲哭無淚,這什麽鬼啊。

    他小心翼翼繼續去推施長懸的手,反而把施長懸驚醒了。施長懸睜眼看到謝靈涯都快滾到床邊去了,也沒想那麽多,更沒在意自己的手放在那兒,隻感覺碰著謝靈涯的手。

    “怎麽了?”他反手一握,就將謝靈涯拉了回來,還扶了扶謝靈涯的腰,聲音與白日的清朗冷淡不同,低沉中帶著一絲睡意與沙啞,“別掉下去了。”

    說罷,施長懸又自然地合上眼,繼續睡覺。

    謝靈涯:“……”

    謝靈涯再次和施長懸麵對麵睡了,而且施長懸的手還放在他手臂上——本來是腰上,謝靈涯搭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單身太久,謝靈涯聽到施長懸說話,竟然有點耳朵發熱,也許是施長懸的聲音太那什麽了。這個……美色果然是不分性別的啊。

    謝靈涯折騰了一番,又回到原點,他的睡意也湧了上來,索性不管那麽多,繼續睡吧。

    ……

    第二天早上,周末,謝靈涯去刷牙,施長懸扶了他一把。

    這個點大家陸續都起來了,排隊用水。

    施長懸默默給謝靈涯倒好了水,擠好了牙膏,謝靈涯洗漱完,他手裏又端好了一杯熱水。

    海觀潮看得有點受不了了,雖然最近施長懸已經回去上課了,但隻要在觀裏時,對謝靈涯的服務就沒變過——即便謝靈涯已經好轉很多了。

    這個照顧法,是仍然把謝靈涯當癱的啊!

    這些天大家早就歎為觀止過了,隻想著施道長真是麵冷心熱,但一想謝靈涯給他擋了一下,知恩圖報好像也沒什麽。但隨著時間遷移,施長懸還一直這個態度,就讓人有點覺得肉麻了。

    而且再看看謝靈涯這個家夥,可以說是從儉入奢易吧,頭兩次還會和施長懸客氣,現在習慣得仿佛他從小到大都有人這麽伺候似的,順手極了!

    海觀潮忍不住說道:“施道長,有些事你還是讓患者自己練習一下吧。”

    說是患者,肩上的傷和體力都好了五成以上了。

    謝靈涯連忙說:“沒事沒事,我不介意的。”

    眾人:“……”

    海觀潮:“你不介意有什麽用啊!!”

    “你們看看,海哥對英雄的尊重隻有三天而已,我懷疑回頭又要罵我海綿精了,吃了吐。”謝靈涯呼籲群眾,“我這傷還沒好全呢,就這樣了,真是世態炎涼啊!”

    海觀潮:“……”

    他正想說什麽呢,卻聽施長懸收好了保溫杯,慢吞吞地說:“我也不介意。”

    海觀潮:“…………”

    不管了不管了,讓這倆繼續gay裏gay氣的去吧。

    .

    謝靈涯讓張道霆代為從獸醫院把兩隻大狐狸給帶回了道觀,在醫治之下,它們的傷口已經愈合了。隻是畢竟傷口比較深,醫生的建議是好全了再送回野外。

    沒讓它們在獸醫院繼續住著,也是謝靈涯聽說這倆在那裏一直鬧,畢竟是野生的,受不了住在籠子裏。謝靈涯一想小狐狸也想它們,就出院吧。

    謝靈涯本來是想聯係一下唐啟,讓他和工地方麵打個招呼,叫狐狸們“散養”一陣子,工地上給點吃的,這樣就沒有捕獵的壓力了。

    原是說好了,隻等來接的。

    這中間謝靈涯也讓人帶著小狐狸去醫院探過病,饒是如此,他把籠子打開時,小狐狸還是一下撲進去,抱住父母。

    大狐狸卻在小狐狸頭上拍了一下,趕著它往外:哪有主動進籠子的,爸媽在裏麵也不行啊,萬一是圈套呢?

    “你們可以在院子裏活動,有人來就避著,菜地不能給我踩壞了。”謝靈涯叮囑了一下,又告訴了張道霆,“工地那邊下來采購時把它們帶上,還有一陣,不用管。”

    張道霆看著這三隻狐狸,頗為驚奇,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有靈性的野狐,難怪謝師兄說有成精的潛力。

    看看它們彼此的互動,還有在謝靈涯吩咐時一動不動,最後點頭的模樣,人性化得很。

    三隻狐狸本來是聽從謝靈涯的吩咐,慢慢的,它們竟然聽到劉伯合在念經,就跑到他門口去了。也不敢進去,三隻排成排,趴在門檻外聽。

    謝靈涯和施長懸看到了,兩人對視一眼,並沒有阻攔,生靈有向道之心是好事。看來,上次謝靈涯在山上講過一次《常清靜經》,果真令它們有所開悟。

    劉伯合專心致誌,也沒發現有狐狸在旁聽。

    反而是張道霆,他又被幾個攝影師跟拍,無奈地走到後院來澆菜。攝影師們不去拍他澆菜,而是發現了有個房間,裏頭是道長念經,門口趴著三隻狐狸,屁股撅起來,整整齊齊。

    這畫麵可太有意思了,攝影師們不約而同地舉起相機定格這一幕。

    哢擦,輕微的快門聲驚擾了三隻狐狸,它們發現有人來了,迅速躥進了另一間屋子。

    攝影師們惋惜一聲,自然不好擅自開人家的門進去,紛紛檢查自己剛才拍好沒有,還問道:“這是你們這兒養的嗎?”

    張道霆說道:“是我師兄在山上救的,送到獸醫院治療了,還要送回去的。”

    “我還以為是你們養的呢,這狐狸還會聽經!多神奇!”一個第一次來的攝影師說道。

    一般來說,即便狐狸是在等吃的,他們都能附會成聽經,何況這一次,狐狸一家還真是在聽經……

    這一點,恐怕就是他們自己也不一定打心底相信。

    張道霆笑了兩聲:“覺得好奇吧。”

    誰也不知道動物心裏在想什麽,它們到底能不能理解人類的音樂、舞蹈等藝術,乃至念經。

    攝影師們對狐狸感興趣,索性待在後院,希望還能再看到狐狸出來,順便也拍拍張道霆澆菜。

    不過沒一會兒,工地的車已經到了。

    謝靈涯接到電話便出來,“狐狸呢?”

    狐狸們聽到他的聲音,才從房間裏出來,那幾個攝影師立刻暗搓搓地拍照。

    謝靈涯也看到他們了,他知道張道霆現在都要成杻陽市攝影愛好者中的知名網紅模特了,不來拍拍張道霆,能說自己玩兒攝影的杻陽人麽。

    “車來了,走啦。”謝靈涯也沒在意,彎腰去抱狐狸。

    可是原本早就說好了,還乖巧同意的狐狸,一下閃開了,蹲到門檻上去了。

    謝靈涯身體還有點虛,沒抓上,一愣,走了兩步繼續抱。

    那狐狸又繞出來,扒著門檻。

    謝靈涯走過去,捏著狐狸的後頸,“幹什麽呢。”

    狐狸又不敢真撒腿跑,惹謝靈涯生氣,可在謝靈涯上手時,也表達了自己的不甘心,使勁扭動,抓後頸都不管用,爪子還在地上刨,劃拉得一下一下的,把地麵薄薄的青苔都摳出亂七八糟的爪痕。

    一直被抓著,另外兩隻也不跑,就抱著門檻,一副想要留下來的樣子。

    謝靈涯:“……”

    他心裏知道這看樣子是想留下來聽經,他們觀要在山裏也就罷了,大城區的,他還怕被舉報呢,看看旁邊有好多正在興奮狂拍的攝影師,有些話也不便說,含蓄地道:“帶你們回家去了,快走啦。”

    謝靈涯叫來施長懸一起,把三隻狐狸給抱了起來,對攝影師們嗬嗬笑了兩聲,送外頭去了。

    那些攝影師特別感動,“動物通人性,它們喜歡你,喜歡這裏,不願意離開啊。”

    喜歡啥啊。謝靈涯低頭小聲說:“別整得像失學兒童一樣!”

    狐狸可憐兮兮地看著謝靈涯。

    謝靈涯:“……以後辦活動,就邀請你們過來聽經,可以了吧?”

    就算是人類信眾,也沒有天天來聽的。狐狸們一聽,滿意了,舔舔他的手。

    而當天晚上,本地論壇上,又一個關於抱陽觀的攝影貼也迅速成了熱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