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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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部分鄭家的人和看熱鬧的村人跟著一起去了鄭常發家裏, 幫著將目前隻能躺著的母子倆抬進屋裏,如今家裏早不見了蛇鼠的蹤跡, 不過殘留的痕跡讓人看了仍舊頭皮發麻。
山村的人不怕蛇鼠, 怕的是一窩的蛇鼠擠在一塊兒。
鄭常發隻能將娘兒倆安排在自己房間, 那間屋可不敢再讓兒子住進去了,等人離開鄭家後,大家都知道了那娘兒倆的情況, 鄭狗子目前生活都不能自理, 傷口長不好就隻能躺床上, 桂花嬸子,不知作孽太多還是咋回事, 殘留在身體裏的蛇毒比鄭狗子還多, 加上備受打擊時不時的暈一下,人差不多也癱床上了, 所以隻能鄭常發一人親自侍候媳婦兒子。
“這要是有個閨女嫁在村裏, 哪怕是附近的村子也好,捎個口信就能回來侍候老娘了,可這兩口子, 唉, 讓人真沒法說, 同情也同情不起來,發生這麽大的事, 到現在也沒見哪個閨女趕回來。”
因為到底是鄭家人, 所以之前留在村裏的老鄭家的人, 還是想辦法給嫁進深山裏的他家閨女捎口信,可不說信能不能送到,就是送到,如果夫家不肯放人,也不見得能趕回來。
對村裏人來說,說來也怪,那晚上滿屋子的蛇鼠,自那夜後再沒見蹤跡,讓本就迷信的人,這下更堅信了是山神降下的懲罰,白天還好,不過是些人聚在一起交流著什麽,到了天黑後可就不同了,袁珊珊出去溜達一圈,能看到好些人偷偷摸摸地在山腳下燒香磕頭,這裏麵還不盡是老人。
第一次看到時袁珊珊揉揉自己的臉,不知該擺出什麽表情來,最後隻能默默走開,告訴自己,這些人拜的不是她,而是山神。
大隊幹部也知道這情況,可沒辦法阻止,因為有的幹部家裏也有人偷偷去拜了,隻得提醒他們小心被人發現,免得最後連自己的職務都保不住,村裏也用大喇叭宣傳,秋高氣爽,防止天幹物燥發生火災。
鄭狗子雖說受了難以言說無法複原的傷,但也逃過了另一劫,原本村裏打算拿他立典型,現在隻能不了了之了,總不能把他從床上拖起來,再說他現在連那東西都沒了,再拿作風問題按在頭上,有人覺得,是不是太不仁道了,有些下不去手。
反正意思就是,這作風問題不用他們來處理,已經由老天幫忙把作案工具給沒收了,所以就拉倒了吧。
典型沒了,村裏其他人這幾日因為這家的事也老實多了,為了應對公社裏的任務和檢查,於是大隊裏連續幾日召開全村大會,對村民抓緊思想教育工作,所以到了晚上,飯碗一丟,除了躺床上不能動的,全村的人都搬著馬紮凳子去場子上開會,這與村民的工分也密切相關,所以沒人不敢來。
不過人到是到了,至於到了後到底在做什麽,就是大隊幹部也管不過來。有人帶著小孩,小孩哭鬧起來大人就在邊上訓斥孩子,上麵的幹部也能充耳不聞地繼續念自己的稿子,這樣的場麵早習慣了。
大部分人沒帶自己耳朵聽,許多媳婦嬸子把自己的活帶到場子上來,上麵念報告下麵做針線活,比如釘鞋底,對於熟手來說,無需用太多的眼力,上手一摸就知道針該往哪裏戳,一邊還能跟身邊的人低聲聊天。
袁珊珊也隨大流地帶了鞋底來做手工活,她上次說要跟鄭大奶奶學做鞋子不是說假的,她覺得自己力氣比一般人大得多,釘鞋底這活,應該很容易上手的吧。所以從青祁農場回來後,她去鎮上洋機店裏取給袁父做的薄棉衣時,順便跟店裏要了些零碎的布頭回來,鄭大奶奶白日就糊了漿糊將這些布頭和不能再上身的舊衣裳,在木板上一層層地貼起來,放到太陽底下曝曬。
她身邊坐著的人都是關係好的,剛開始看到她把鞋底抽出來,都忍不住笑,因為她實在是不像做這種活的人,最後還是羅曉桐說會看著她點,省得把針往自己手上戳。至於孟佳華和唐芸兩人,也就孟佳華待在這裏的幾年,把這活學會了,唐芸就甭指望了,至於蘇鳳林與王春麗,也更不在這行列。
袁珊珊被鄭大奶奶指點過,又看著羅曉桐釘了幾針,就開始上手了,針腳要整齊?沒問題,有精神力在,還擔心給釘成扭扭曲曲的?針戳過去拔、出來,然後開始扯線,唰唰幾下把一股棉線拉過來,這都做得很好,也很輕鬆。
“手上稍微帶點力,要把線拉緊了……”
羅曉桐話還沒說話,“啪嗒”一下,袁珊珊和羅曉桐兩人同時傻眼。
一左一右的孟佳華和唐芸同時捧腹悶笑,袁珊珊直接把線給扯斷了,後麵有看到的小媳婦也噴笑出來,提醒羅曉桐:“小袁天生力氣大,不能用棉線,你給她換成麻線試試看。”
“對,你等著,我去給你找點麻線來看看。”羅曉桐拍了下自己嘴巴,讓她說稍微帶點力,袁珊珊跟別人的力氣能一樣?她將自己手裏的東西放凳子上,貓下腰鑽了出去,沒一會兒帶著一小團麻線又回來了。
這回袁珊珊小心多了,沒再出現一不小心將線扯斷的情況,等她戳完幾針,羅曉桐接過去一看,又傳給身邊幾人看了看,誇道:“不錯嘛,很快就能出師了,繼續加油。”
別說,掌握了要領後,袁珊珊的速度真不是蓋的,別人有的還需要利用其他工具幫忙,她就憑雙手,到了上麵宣布這次大會結束的時候,她已經將一麵鞋底全釘好了,身邊的人一起圍觀,不時有驚歎聲發出來,針腳密又齊整,關鍵還釘得結實,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說是新手做出來的都沒人相信。
袁珊珊做成這麽樁小事,聽到別人的肯定,心裏還是有點小得意的,她時間反正多,又有精神力輔助,做這活一點不累,其實挺適合她的,相比以前在百貨商店裏買的解放鞋,她更喜歡手工做的布鞋。
要是讓末世異能者知道她將異能用在做鞋上麵,就不知會是何種心情了。
兩三天後,袁珊珊便成功做出一雙單布鞋,第一雙是用自己的尺寸做嚐試的,幾乎是在鄭大奶奶和羅曉桐手把手的教導下做出來,不少活還是她們代替的,但比許多新手做出來的鞋子都要好,袁珊珊試穿後原地蹦跳了幾下,沒覺得硌腳或是鬆了,心裏更喜歡了,鄭大奶奶也眯著眼睛使勁地誇。
“姐,姐,快幫我做一雙吧,我也要。”袁衛彬看得稀罕極了,追著他姐要新鞋穿。
“沒問題,給你做,給大哥還有咱爸都做。”袁珊珊豪氣道,這不小菜一碟麽。
“還有許大哥!”袁衛彬補充道,完全沒將許言森當外人看。
“行吧,也做,還有軍軍。”袁珊珊同誌也是差不多的心理,反正都要做,多一雙少一雙費不了太多工夫。
鄭大奶奶笑眯眯地聽著,沒出言提醒姐弟倆,這在農村裏,未婚姑娘可不會輕易給沒有關係的男人做鞋子的,如果做了,對方也收了,那可是代表要處對象的。當然她不是指軍軍,軍軍那還是孩子,袁珊珊明顯當自己人看的,不過她也看出來了,姐弟倆都沒往別的方麵想。
***
鄭常發家,癱了幾天的桂花嬸子總算從床上爬起來了,隻是行動不如以前利索了,整個人也短短時間內老了十歲不止。
她倒恨不得能一覺徹底睡死過去,不用再睜開眼麵對兒子成了廢人的事實,既然每天還會照常醒過來,她就不能一直再躺著不動,男人沒女人細心,根本照顧不好兒子,每回聽到兒子痛得喊叫的聲音,她的心擰成了一團。
走動多了,身體裏的僵硬感開始好轉,將照顧兒子的事接了過來,讓男人繼續上工,不上工,家裏會連鍋也揭不開的。
看到兒子迅速消瘦下去,桂花嬸子眼淚叭嗒叭嗒地往下掉:“狗子,媽陪你,你想娶媳婦,媽媽把房子拆了也給你娶個回來,你不是想娶姓袁的那丫頭嗎?媽明天就去求她,媽給她下跪……”
鄭狗子的眼珠果然轉動了一下。
鄭常發剛回來,一聽到這話衝進屋裏,把她拉起來就一巴掌甩過去,抽得桂花嬸子眼冒金星,差點栽倒在地。
好不容易扶住床定住神,桂花嬸子一看竟然是自己那窩囊了大半輩子的男人打自己,“嗷”地叫了一嗓子撲上去騎在男人身上打,一嘴咬上男人的耳朵,再鬆開口時帶出一嘴的血,鄭常發痛得揪住婆娘的頭發把她甩到地上,摸了摸耳朵,一手血,痛得嘶嘶抽氣。
“你瘋了是不是?你要是敢去求,別人隻當你失心瘋了,你想讓老鄭家的人都煩了我們家,厭了狗子是不是?”出去走動的鄭常發,比隻待在屋裏的母子倆更看得清村裏的形勢,“將來你我老了,還有狗子,都要靠老鄭家的人,你現在把滿村子的人得罪,有你什麽好處?”
他不是不心痛,好好的兒子廢了,他這算是繼子絕孫了,也因此以後求著村裏求著老鄭家其他人的地方多著呢,就現在狗子這情況,誰家會願意把黃花大閨女嫁進來?這不是坑人嗎?村裏誰見了都要罵,包括鄭家人也是,因為別的人會覺得老鄭家欺人太甚,會害得老鄭家的人在村裏也抬不起頭來,說不得還會連累鄭常有把大隊長的位置也丟了,到那時隻怕村裏人會恨不得將他們一家子給趕出坡頭村。
“都是你這男人沒用,”桂花嬸子哪裏聽得進去,尖著嗓子叫,聲音都變調了,“老鄭家的也太欺負人,不然咋會讓外人聯合起來欺負我們娘兒倆,告訴你姓鄭的,老娘給兒子娶定了!”
雖叫得凶狠,可身體到底受了損,一嗓子喊完站在那裏光喘氣。
鄭常發說不通,氣得甩門出去,不過怕婆娘鬧事,出去時把門也給鎖上了,出去找了鄭家的老人,讓人輪流來勸說媳婦。過來的老人聽到她的瘋言瘋語,哪個不破口大罵的,這不是失心瘋是什麽?等著被公社抓去坐牢吧,另一邊則在想辦法幫鄭常發過繼一個,氣得桂花嬸子抱著兒子痛哭,被折騰得差點又癱床上。
一個村子裏的人哪裏守得住秘密的,因而桂花嬸子癡心妄想的話傳了出來,誰聽了不笑話她的,她這是想娶個能幹的媳婦回去專門侍候她那廢了的兒子呢,讓一個黃花大閨女守一輩子活寡,莫說其他姑娘了,就袁珊珊這樣能幹又模樣好的,哪裏就嫁不到人非要跳進鄭家的火坑裏?這也太埋汰人了。
袁珊珊因為布鞋做得順利,心情很好,跟其他人一起在地裏澆水鋤雜草,也有人在地頭上聚在一起扯閑話,隊裏有人過來檢查了才裝模作樣地下地擼上幾把草。
大隊幹部都管不來,袁珊珊又哪會多說什麽,她清楚這是大鍋飯體製帶來的弊端,等到包產到戶的那一天才會得到改變,所以她隻做好自己的份便可以了,那幾人在談什麽,她也聽到了一耳朵,特別是有關自己的,嗤之以鼻,幸好那女人被鄭常發給攔下了,否則她就等著給她兒子收屍吧。
“小袁啊。”
剛一壟地的雜草除完,袁珊珊拎著鋤頭往回走,聽到有人叫,回頭一看:“原來是鄭嫂子啊,叫我什麽事?”她沒表現得多熱情,羅嬸和她兒媳可不是一回事,特別是袁珊珊知道她想算計自己什麽,又哪會有什麽好臉色給她看。
特別是現在這女人臉上藏不住的看笑話的臉色,袁珊珊就更知道她來意不善了。
“小袁啊,不是嫂子提醒你,你可要當心了,那桂花嬸子現在可一門心思想讓你當她兒媳婦呢,不是嫂子我說,那天晚上跟鄭狗子抱在一起的女人,不會……”鄭嫂子不懷好意地盯著袁珊珊看,這死丫頭居然瞧不上她娘家弟弟,難不成看上鄭狗子那太監了?
“啪!”
“啊——”
鄭嫂子話沒說完,就見袁珊珊當著她的麵,將鋤頭柄輕輕鬆鬆地掰成了兩半,又各自用手碾了碾,碎了,手柄的木頭給生生碾碎成木屑了。
洋洋灑灑地碎木屑在鄭嫂子麵前灑下來,袁珊珊拍拍手,拎起隻剩一截的鋤頭下半部分,繞過嚇傻掉的鄭嫂子:“鄭嫂子,我脾氣可不太好,有時候可控製不好自己的力氣,要是下次聽了不中聽的話把人胳膊給折了,那可真不對起了。曉桐,我把鋤頭弄壞了,我回隊裏找工具修理一下。”後麵朝在另一邊的羅曉桐大聲叫了一下。
羅曉桐忙跑過來,一看到這情形也嚇一跳,心知鄭嫂子說了不中聽的話,故意嚇唬她的吧,當然沒有不點頭的:“你趕緊去吧,這片地可都是你鋤的草,鄭嫂子,你別光站著不幹活啊,剩下的地就你來吧,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麵扣工分啊。”
一個是大隊長兒媳婦,一個是大隊支書親閨女,所以誰也別想壓過誰。
袁珊珊已經提著半截助頭走遠了,鄭嫂子聽了羅曉桐的話才一個激靈,心裏還留著餘悸,生怕袁珊珊下回真將這力氣用到她胳膊上。平時看袁珊珊挺客氣好說話的,就差點忘了她的怪力氣,剛剛看她的眼神讓她心裏直冒寒氣,真讓自己弟弟娶了這樣的人,豈不是害了自己弟弟?
“你……”
“我什麽我啊,”羅曉桐不客氣地打斷,“甭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別說別人根本就沒那心思,還真將別人當成村裏的一些傻姑娘?城裏姑娘結了婚,不滿意了離婚都多的是,以為都跟咱村裏嫁了人就一輩子拴婆家裏了?毛主、席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你這連自己都看輕自己的思想可要不得。”
羅曉桐說完就走了,咋盡有些人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就桂花嬸子那失心瘋的想法,說出來誰不罵?坡頭村根本留不住珊珊姐,遲早要回城裏。
這天的情形,還有袁珊珊放出來的話,被好幾個遠遠看著的人看到聽到了,事後有人跑地頭上看地上的碎木屑,這樣的女人,哪敢讓她們再打什麽心思。
這讓村裏人知道,當初能打野豬可不是僥幸,就這力氣,碰上野豬確實能一拳頭打翻了,就算人家成分不好又咋的,那也是城裏人出身,讀完高中的高材生,漂亮又能幹,摸著良心說說,村裏確實沒哪個未婚小夥配得上的,就是幾個暗地裏偷偷摸摸瞄上袁珊珊的大小夥,掂掂自己的胳膊和力氣,再找塊木棍掰掰,算了,還是歇了自己的心思吧,那真是他們配不上的。
發過一次威後,袁珊珊的耳朵總算能清靜了,也不會有路上偶爾碰上一個大小夥,臉紅紅地故意在她麵前磨磨蹭蹭地走過,這讓她覺得空氣都新鮮多了,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鄭大奶奶時,鄭大奶奶沒好氣地嗔了她一眼:“你這樣不怕把好男人都嚇跑了?”
“沒事,”袁珊珊反而覺得早該這樣幹了,多清靜,“這樣就跑了,那肯定不是屬於我的好男人。”
鄭大奶奶都被逗樂了,伸手戳她腦門:“你這丫頭,奶奶看著你以後找啥樣的好男人。”
剛推開院門探頭進來的許言森:“……什麽好男人?”
鄭大奶奶臉上的笑紋加深,起身說:“跟珊珊丫頭在說她以後找什麽樣的好男人呢,你們年輕人說話,奶奶進屋去。”
因為院門沒關著,隻是半掩著,所以來到門口的許言森想著院子裏應該有人,準備直接推開門叫人,可沒想到會引來這一番話,不知怎的,耳朵有些發燙,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推著自行車進來:“最近你和小彬還好吧?”
袁珊珊也沒想到鄭奶奶會將胡扯的話重複出來,可她也沒多想,照樣跟以前一樣對待許言森:“我們還好,許大哥你今天怎麽來了?不是約好的時間啊。”
停好車再抬頭的許言森已不複不自在,隻是看袁珊珊如常的神色,心裏多少閃過一絲失望,又暗笑自己,他說:“我打聽了點東西,想著先給你送過來,你應該用得著,陶大姐也托我給你帶了些你用得上的。”
袁珊珊去鎮上的時間不多,不過每次去不管買不買東西,都會往供銷社轉一圈,如果碰上陶大姐便會打聲招呼,而陶大姐得了許言森從袁珊珊這裏弄來的野物,對她比以前更熱情,偶爾有城裏縣裏下來的好東西,也會想著留一份。
袁珊珊打開許言森遞來的袋裏,從裏麵掏出一個鐵皮蓋子的小瓶,仔細一看,居然是雅霜牌雪花膏:“呀,真是陶大姐送給我的?這一瓶要花不少錢的吧。”要在豐城,這東西還是能常見到的,可在坡頭村,有幾個姑娘床頭會有這樣一瓶雪花膏的?
“你用著吧,陶大姐說了,用完了再跟她說,她能弄得到,我給錢了,她沒肯收,要不下次我再一起給她。”許言森想到陶大姐硬將這雪花膏塞給他時的曖昧目光,不自在的感覺又泛上心頭,目光從袁珊珊臉上滑過,趕緊挪開,岔開話題,“這是我給你找來的,珊珊你看能不能用上。”
這次遞來的是一個本本和一本泛黃發舊的書,袁珊珊先看到書名,本草綱目,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翻看本本一看,先映入眼裏的是一手漂亮又剛勁有力的鋼筆字,然後才注意到寫的內容。
等她看了一遍,有些許言森的想法了,上麵寫了好幾道方子,多數是驅蟲蛇防蚊蟲的,不用說肯定是特地找人打聽來的,想到他四處找人詢問,又冒著風險找來這本書,心裏多少有些觸動。
許言森真是個好人啊!
許言森解釋道:“我看你上次采草藥給小彬敷手,你說過隻懂一些最基本的幾樣草藥,我正好看到這本書,想你也許能用得上,你又常進山,簿子上有些方子是以前的老獵戶進山時常備的,我想多少有些效果,要不你先試試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