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邀戰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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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禹心中正考慮著煆兵一事,卻突然被對方打斷,不禁眉頭一蹙。
他瞅了瞅對麵這名褐袍男子,見對方乃是一名築靈三層弟子,且看此人衣著似乎有些來頭,又如此傲慢,是以淡淡的回道:“正是在下,不知這位師兄因何阻住在下去路?”
那褐袍男子卻是笑而不答,反倒是他身側那名矮小男子,一雙鼠目轉動兩圈後,把嘴一撇,抬手引道:“這位是本門雲厥雲師兄。雲師兄在本宗內門弟子中煆兵之術造詣不淺,更是已被入聖境長老看中,他日便會成為親傳弟子。”
雲厥聞言,顯是有些得意,雙手倒背於身後,微微昂了昂首。
項禹頷首,旋而笑道:“原來是雲師兄。即使如此,那在下便要提前恭賀雲師兄了。”然後他忽的把臉一沉,又道,“在下身為掌峰,縱是親傳弟子,地位亦在我之下,何況雲師兄尚未被入聖境老祖納入門牆。”
矮小男子聞言,不禁怒哼一聲。
而那瘦高男子更是麵色一獰,身子往前蹭了蹭,顯然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架勢。
項禹見此,心中不自覺的冷笑起來。
自己乃是掌峰之位,而兩人隻是普通的內門弟子,若對方真敢對自己無禮,縱是他當眾將二人殺了,也合乎門規戒律。
雖說這二人修為均在築靈二層,但若真動起手來,也不過一合之敵罷了。
不過,尚未等矮小男子與那瘦高男子動手,雲厥卻伸出雙手一攔,道:“兩位師弟休要動怒,再如何項師弟也是掌峰,若真有所冒犯,隻以門規論處,卻也難逃罪責。”
一聽這話,二人這才回想起來項禹的身份,不由得神色一凜,均後退了一步。
而那些原本在傳法殿中聽法的一眾弟子,目光也始終沒有離開項禹,此時一見雲厥將他阻住,均是眼睛一亮,自覺的圍在四周,看起了熱鬧。
誰也不免妒忌之心,更何況對方修為尚不如自己,卻能夠得到宗門如此大的封賞,自是讓他們心中不平衡了。
這些弟子平日都在這執法殿聽法,互相之間當然都有些熟悉。
說起來,這雲厥在內外門弟子中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不但早已深入火域尋得了靈火,煆兵術也達到了中階煆兵師的程度,更是被入聖境老祖看中,或許不久便是親傳弟子。
而雖說項禹位列掌峰之位,但說到底也隻是一名初入宗門的築靈一層玄修,想來連煆徒階段都未度過。
縱是雲厥顧及項禹的身份,但以雲厥的手段,有的是辦法讓他難堪。
“今日想必是有一出好戲看了。”
旁觀者自然事不關己,一副看熱鬧的想法,是以一個個都是麵上露出一絲譏笑,沒有任何一人有離開的想法,均等著一會兒看這位掌峰在眾人麵前出醜,也不枉此行了。
那雲厥見眾弟子圍觀,也不在意。
雖說宗門中有位入聖境老祖有意收他為徒,但那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如此長時間杳無音訊,不禁讓他心裏打鼓,怕是其中有什麽變故。
是以這段時間來,他在門中內外門弟子中尤為矚目,便是為了引起高層的關注。
那些親傳弟子,雲厥自是不敢惹,是以把目標放在了項禹身上。
他早聽說過項禹的名頭,而且也打聽了有些底細。隻是對於那些傳聞,雲厥卻是並未信以為真。
其實雲厥也與龐亮相識,且二人還曾有過切磋。
結果不用說,自是這雲厥更略一籌了,否則他又哪裏敢招惹項禹。
在雲厥看來,那龐亮實力平平,隻是因仗著手中有一件火屬性的神兵才往往能夠克敵製勝。
可他卻正好身負一種靈火,能夠壓製那神兵中所放火焰。
至於喝退親傳弟子翟衝一事,雲厥更是不相信了。
翟衝的性格他最清楚不過,仗著背後有入聖境師父撐腰,一副眼中放不下任何人的樣子,連身邊的親侍都無比蠻橫,這樣的人物能夠被項禹嚇到?
恐怕也是因對方的掌峰之位,且尚未摸清底細的緣故,這才沒有動手。
而雲厥可不一樣,他早已打探過項禹的底細,一名散修罷了。
因此雲厥自恃有靈火相助,修為又在項禹之上,如若真爭鬥起來,幾乎是一邊倒的局麵。
項禹縱是修為不高,但再如何也是掌峰的身份,若是他能夠將其擊敗,便可在人前露臉,對自己而言,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項禹麵色淡然,打量了雲厥一眼,問道:“不知雲師兄阻住項某去路有何事情?”
雲厥笑了笑,微一拱手道:“在下聽聞項師弟方才接任掌峰之位,便將那築靈三層的龐亮擊殺,不知是真是假?”
“不錯。”項禹微微頷首,然後目光灼灼的瞅向了雲厥,沉聲道:“雲師兄想要替他報仇?”
一見項禹的冷淡的目光,不知為何,雲厥心裏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項師弟誤會了。”但他提了提膽氣,昂了昂首,又道:“那龐亮雖說結交了本門不少弟子,卻與雲某毫無交情。隻是,項師弟最近一陣子的風頭太盛,且這些事情均是門中弟子以訛傳訛,到底是否屬實,我等也無人得知。恰好今日項師弟也前來這傳法殿聽法,雲某自是想對此證實一二。”
說起來,龐亮此人極為勢力,是以在煆神宗隻結交那些入聖境老祖的親傳弟子,對內外門弟子卻很是不屑。
不過,當年龐亮倒曾對這雲厥有些意動,隻是後來門中老祖那邊卻沒有了任何音訊,似乎收徒一事不了了之了,遂才打消了與其結交的心思。
而雲厥雖在煆兵術上有些資質,但因隻是內門弟子,身份與親傳弟子相差太多,即便他多年努力,也從未受到過宗門重視,內心也因此產生了一些扭曲。
他不但對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和可恥,更是絲毫看不起外門弟子,如有不順心之事,便將怒火撒在別人身上。
項禹可不會理會這些,淡淡道:“此時雲師兄已知道答案,是否可以將道路讓開了?”他聲音低沉,雖語聲不大,但卻讓人心中生寒。
雲厥心裏也是一陣猶豫,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況且傳法殿中一幫弟子正在一旁觀瞅,若氣勢輸了,自己日後便會落得別人的笑柄,如今卻是不能有半點退縮。
念頭至此,他咧嘴一笑,道:“雖項師弟親口所講,但雲某卻是不信。”
“哦?”項禹眉頭微蹙,冷笑了一聲,道:“雲師兄的意思是打算與項某切磋一下?”
項禹早已從這雲厥的言辭表情中看出了對方的目的。
不過,項禹倒也並未發作。
他僅僅是一名築靈境一層玄修,卻繼任了攬月峰掌峰之位,自是會引起門中弟子的嫉妒不滿。
雖說他之前出手斬殺了龐亮,但龐亮自身實力一般,全是仗著那件玄火壺逞威。
那些真正身具實力,或是身為入聖境門徒的親傳弟子怕根本沒有將龐亮放在眼裏。
如此一來,龐亮之死也隻能威懾一下那些普通弟子罷了。
況且當時情形除了攬月峰的一幹執事和執法殿周青外,也無人在場,自是難以讓人信服,是以項禹也有心在門中立威。
他進入宗門的目的乃是修習煆兵之術,若三天兩日便有同門前來挑釁,哪裏還有什麽時間領悟?就更別說靜心修煉了。
這雲厥既然自己找上門來,倒也正好成全了他。
項禹心中暗道:“這雲厥雖並非親傳弟子,但亦是被入聖境老祖看上之人,修為也在自己之上,如是能在他身上做些文章,倒可省去諸多麻煩。”
除了那些親傳弟子外,項禹或許尚有些顧忌,但隻是一名內門弟子,他自認縱使不動用底牌,同樣有取勝的把握。
“然也。”雲厥目光灼灼,與項禹四目相對,頷首道:“雲某早已有心與項師弟切磋,隻是未曾有機會見麵,此時既然遇到了,自是不能錯過。”
旁側站立的一眾弟子聞聽雲厥要和項禹邀戰,均是眼睛一亮。
原本他們以為,這雲厥隻是想難為一下項禹,卻沒有想到會有這個結果。
說起來,在煆神宗中內門弟子向掌峰發起邀戰還是頭一遭,若真是能夠獲勝,日後怕是會成為門中弟子茶餘飯後的一大談資,是以所有人登時打起精神,目光落在了項禹身上,不知項禹是否會應戰了。
項禹根本沒有在意其他人眼光,盯著雲厥淡淡一笑,道:“可以。”
雲厥見項禹居然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下來,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但他咬了咬牙,喝道:“好。不過,你我隻是比鬥切磋,有在場同門做個見證,若期間神兵無眼,卻是怪不得旁人。”
“我等定會給雲師兄作證。”
“不錯,比試切磋,自是免不了傷亡。”
雲厥話語方落,站立在四側的一眾弟子便扯著嗓子高喊,似乎比將要比鬥的項禹兩人都要興奮。
項禹微微頷首,道:“如項某真是因此丟了性命,當是自己技不如人。”
雲厥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他方要開口,卻見項禹嘴角一笑,又再次說道:“隻是這比鬥切磋,怎麽也要有些彩頭,否則卻是有些無趣了。”
“哦?”雲厥神色一怔,然後點點頭,道:“不知項師弟想要什麽彩頭,不妨開口。”
項禹沉吟了一下,道:“項某並不缺少神兵、丹藥,隻需要一座上品煉魄池即可。”
“什麽?”雲厥一臉訝然,眉頭緊鎖,道:“項師弟早已凝魄築靈,縱是再得到一座,也是毫無用處。”
項禹笑了笑,道:“這便無需雲師兄過問了,如雲師兄手中有煉魄池,項某便答應一戰,否則項某恕不奉陪。”
雲厥聞言,心中由得權衡起來。
這煉魄池乃是進階築靈境的關鍵,更何況是上品煉魄池,縱是內門弟子,也沒有多少能夠得此殊榮。
不過,雲厥當年倒是曾有些機緣,在宗門外某處發現過一處煉魄池,且品階也在上品之列。
隻是那時他已經凝魄築靈,卻是沒有什麽用處了。
而原本這雲厥就打算將煉魄池出售,隻是因瑣事纏身,一直也未能騰出手來。
念頭至此,雲厥心中一橫,如能用那煉魄池換來自己日後的前途,倒也不算吃虧。況且自己隻是拿出來做一個彩頭,待將項禹擊敗後,仍舊是歸自己所有。
“好。”雲厥重重的點頭道:“雲某確有一座上品煉魄池,隻是並未在宗門內,若項師弟能夠勝了雲某,雲某便將煉魄池拱手相贈。”
項禹之所以提出用煉魄池作為籌碼,自是為幽若早做打算。
自進入煆神宗後,幽若在靈氣濃鬱的驚蟄院中修行,修為可謂一日千裏,早已進入了先天六層,想來在一年內便可凝魄築靈,進階法師了。
隻是煆神宗內的煉魄池均是由高層掌控,縱是他身為掌峰之位,也無權染指,更何況幽若並非煆神宗弟子,想要得到煉魄池卻是千難萬難。
不過,項禹適才說出這個要求,也隻是想向雲厥打探一下,看是否能夠獲得一些關於煉魄池的信息,誰知對方真的有煉魄池,而且品階也符合他的要求,這倒有些出乎預料了。
而雲厥所言,這煉魄池並非是煆神宗所有,項禹也沒有懷疑。
對方早已凝魄築靈,當然是不可能還有煉魄池在手。也隻能是雲厥在外偶遇機緣所得,或是從什麽人手中購買下來的。
但不管如何,卻是解決了他的一個大問題了。
想到這裏,項禹心中一喜,心道:“如此一來,自己前來這傳法殿聽法倒也不枉此行了。”
他念頭一動後,瞅了一眼雲厥,問道:“不知雲師兄所說的那處煉魄池所在何處,可有何憑證?”
雲厥既是已然做好了打算,便不再隱瞞,伸手由袖中取出一枚玉符,坦然道:“這便是那處煉魄池的所在及禁製玉符。”
說著,雲厥嘿嘿一笑,瞅了瞅項禹,道:“項師弟也清楚這煉魄池的珍貴,但不知項師弟打算用何物作為籌碼?”
項禹微微一笑,抬手取出一隻金色鐲子,道:“雲師兄看此物如何?”
“地級三品神兵!”
雲厥眼睛往金色鐲子上一瞥,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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