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六 竹鞭小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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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紈絝始終是紈絝,廢物照舊是廢物。

    原本計劃一人發一身軍服,但畢竟一幫膏梁子弟,還是要與別人有些不同,於是陸遊做主,把他們裝備換成按照作訓服製作的衣服。

    別說,至少看上去人模狗樣。

    “準備迎接噩夢!”錢少卿邪魅一笑,拿起胸前掛的竹哨,狠狠吹一口,“嘟”的一聲。

    幾個人互相看著,不知所措。

    “都愣著幹啥,等菜呢,跑他娘的!”

    潘飛浪畢竟軍武世家,還是明白些,眼見情況,噌就竄出去。

    看見他跑,幾人不敢怠慢,跟著跑動。

    兩個速度慢的,可就倒了大黴,王自敬和徐柏鬆還在愣神,幾個武衛軍老兵拎著桶就衝上來,在他們疑惑眼神裏,嘩嘩嘩的澆個透心涼。

    兩人瞬間成落湯的雞,這下,眾人明白為啥說往死了練,澆水還是真的!

    春日裏有些陰冷,料峭春寒,兩人哆嗦的和小雞仔一樣。

    “直娘賊,真潑水啊!”

    還打算再罵上幾句,竹板劈裏啪啦抽上來,吳挺之前可是打過他們,現在再來,絲毫沒有心裏負擔,倒是梁範,還在看著熱鬧,畢竟要按他的訓練方法練起來,隻怕這幾個家夥頭天就得趴窩。

    兩個人吃了一頓竹鞭小炒肉,都老老實實跟上隊伍。吳挺和梁範在後邊吊著,不斷抽打落後之人。

    剛開始,還有人小聲交頭接耳,暗地裏罵幾句錢四,但不多久,都沒力氣言語。

    “娘的,累死老子……”

    “莫言語,快些跑,不然又是一頓竹鞭炒肉。”

    “我寧可竹鞭炒肉,也不願繼續下去……娘……我要回家……”

    隻不過,剛剛慢下來,吳挺那嗓子再度吼叫,“看看你們,還說將門,個個還不如新兵,說說你們有何用?盡是些酒囊飯袋!”

    原本,大家以為,不過是練兵那強度訓練,倒也不在話下,咬著牙就能堅持。誰知,上來就是魔鬼般的猛練,簡直把人當牲口一樣。

    不對,還不如牲口,牲口是吃了睡,睡了吃,可沒有他們這般辛苦。

    剛開始,竹鞭抽在人身上還有痛楚,慢慢的,因為身體疲憊還有抽的多不再敏感,已經體會不到。

    “潑才!快他娘的,你要是敢倒下,其他人一起受罰!”

    這是什麽規矩,還要連坐!

    跑得快的幾個一聽,也慢了下來,不約而同的去扶持那些快要堅持不住。

    梁範和吳挺看在眼裏,暗自讚許,其中一個目的算是達到。

    “我……我們實在是跑……跑不動!”

    錢少卿比他們好的有限,但吳挺和梁範可不一樣。兩人氣息綿長,很是輕鬆,“看來你們是不夠累,尚能說話,那就加快,直到說不得話為止!”

    梁範喊道。

    一邊說,一邊開始繼續竹鞭抽打,吳挺也不客氣,同樣抽著。

    幾個人狼一般的幹嚎,卻不敢耽擱。

    看著他們喘氣越來越急促,梁範招呼道,“注意調整步伐,還有吸氣,要有節律!場呼長吸。”

    呼吸和步伐是兩個重要環節,隻有兩者搭配合適才能最高效長跑,但是眼前這些人,顯然並不熟悉長跑呼吸法,畢竟是瓦市子裏浪跡久了,連吃飯家夥事都忘得一幹二淨。

    ……

    比起他們,其他一些人好些,雖然同為紈絝,至少人家知道如何去做,少了魔鬼訓練。

    張鎰覺得哪都挺好,就是有些不留情麵。

    西湖醉上交,果脯上交,玉佩錢袋上交,隻有一身稱作訓練服的衣衫和一雙看上去很奇怪的靴子擺在榻上。

    身上最後留下隻有貼身衣服,其他都被收走,美其名曰是怕什麽病傳給其他學生。

    開玩笑,那些膏梁子弟,哪個不是家財萬貫,平日裏把自己洗的香噴噴,怎麽會傳給武衛軍那些軍士。

    ……

    火器監的早晨除了一陣陣的呼喊聲,便沒其他聲音,以至於開飯鍾聲響起,從屋舍走出的人有限。

    張鎰看看錢少雲,“他們人呢?”

    大部分早就被喊起來去訓練,我們進修生可選擇參與或者不參與,因為沒有強求。

    看著走來走去的曹珍,張鎰再問,“他們訓練如何,我可能參加?”

    曹珍十分憐憫的看看遠方,再看看張鎰,“天宇兄,恕我直言,要是參加魔鬼營訓練,隻怕你會趴在半路上……其他營,或許好些……”

    “真的有恁般瘋狂?”張鎰不解。

    “那是自然,這幫人雖然底子不錯,是些有心眼的,但常年當紈絝,已經憊懶了性子,沒有些鍛打,必然成不得才。”

    “真是往死裏練?”

    “相公們準備摻沙子時,辛公早就約法三章,其一就是家中不得隨意幹涉訓練,不管多苦多累,隻要不是故意往死裏弄,怎麽也得忍著。您是不曉得,家裏都是簽了狀紙,若是敢偷偷跑回去,按逃兵處置!”

    “不是說往來隨意?”

    “那是對太學生們說,進來的紈絝沒此等待遇。”曹珍歎息的抱臂在胸。

    “怎得,看你的意思,是後悔沒有跟著去練?”張鎰說。

    “莫要玩笑,天宇兄,某雖自製,但是跟著他們這般練,也是吃不消。俺隻是在想,幸虧有範哥兒和吳仲烈兩人給紈絝們打開一扇門,要不然他們以為祖宗們就是在勾欄瓦舍廝混就能幫著太祖定天下。若是真能練出來,您且瞧著,莫說東京城,就是那大名府,恐也不在話下!”

    “如此有信心?”

    “範哥兒到來,就是一條混進來的鯰魚,滑不留手不說,還處處鑽著縫隙,左右逢源,直把這死氣沉沉的朝堂攪的風起雲湧,你看看,足球聯賽,錢莊,甚至火器監。哪一個看上去不是阻力重重,偏偏還就做成?”

    張鎰想想,點點頭。

    曹珍繼續道,“要不是湯相公阻止辛公入蘭台,怎會有火器監成立,枉費當時他們還以為是無關緊要的角色,看眼下,火器監在朝堂一日不提都是意外。再說錢莊,若是平日裏組建,必然是千方百計阻撓,就為府庫不出錢財一項,硬是被弄成。再說冠軍聯賽,原本隻是為讓禁軍們有些訓練之餘提振血性,再看現在,隻怕取締都不成。白蘭醉和白蘭香這等更不必說,單是一年的稅錢就有幾何……”

    曹珍一點點再評判梁範帶來的變化,不說不要緊,張鎰聽著,也是冷汗連連,一個人就能給大宋帶來如此變化,還能順順利利,將來位高權重後,恐怕……(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