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那幫孫子的短信，還有班上其他人的，都是一些恭喜的話語，當然，裏麵也隱含著羨慕嫉妒和恨。所以說，人還是要低調一點，槍打出頭鳥。他沒想過出風頭，可劉老頭卻偏偏把他豎為靶子。

    其實，說起來他這樣的經曆還真值得做榜樣，E大不是複旦交大，它僅僅是個211院校，在上海那幾大高校中排名中間，學生普遍不如對方。

    因此，學校提供的大四學生實習單位有限，大多局限於上海一地，法語係學生能去的地方更有限，不是外語培訓機構，就是外語學校。當然，學生也可以自己選擇，有能力的去外事或者海關，更有能力的人還能去跨國公司駐華辦事處。

    這就看個人的能力，家庭的條件，以及運作。

    但對於大多數普通學生而言，進入學校組織的實習單位，那是一定的。因此，院係很少能有值得的大書特書的例子，可現在，正好有一個。

    蕭慕白對院係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想來也不過如此。隱隱知道這一點後，發覺被劉老頭利用，他就沒有繼續留在學校的想法，而是等待艾真真出來，然後一起離去。

    直到他這一次收到蕭雅的短信，上麵寫著：“我們見一麵，好好談一談，好嗎？”

    看著短信，他沉思著，看到艾真真從樓門走出來，楊恩還一邊送她。他收起手機走下車，等艾真真兩人過來。站在大樹下，他等到兩人過來，給艾真真使一個眼色。

    艾真真立刻會意，指著他對楊恩說道：“不好意思，他的事情必須盡快處理，結束後馬上回國。我必須馬上回去，不然部長助理會責問。”

    看到蕭慕白從奔馳車裏走出來，再聽到艾真真言語間對他的重視，楊恩越發對這件事感到狐疑，她現在腦子都有點不夠用，想不清楚為什麽一個不太出色的學生，為什麽會收到如此重視。

    但眼下，她又不好多問，隻是點點頭，笑著說再見：“事情辦好了，你們就回去吧。”說完，然後有拉過蕭慕白，給一個眼色，道：“去法國後好好表現，劉主任現在對你寄予厚望。”

    “否則，……，你懂得。”最後，楊恩遞給他一個暗含深意的眼神。

    然後，艾真真才上了她那一輛標致，蕭慕白拉開奔馳車進去，而弗蘭克，也打開寶馬鑽進去，兩個老萬帶著一個中國人，三個人開著三輛價值近三百萬的車，排成一字校外開去。這一幕讓附近路過的學生看到，目送三人離去。

    蕭慕白開著車沒走幾步，卻被人攔住，看到外麵站著堵住他的人，歎口氣，打開右側車門，對她說道：“上車！”

    再次起步，寶馬跟在奔馳後麵，標致走在最前麵，三輛車一同開出E大校園，上高架，一直開到外灘才從高架下來，最後停在一幢摩天大樓前。標致先停，奔馳車跟上，知道並列一條線。

    打開車窗，蕭慕白朝標致車裏的艾真真點點頭，用法語說道：“我還有事，再會。”

    說完，艾真真啟動標致離開，留下後麵的寶馬還停著。蕭慕白看著旁邊的人，淡淡說道：“你到了，該走了。”

    “一起喝杯咖啡吧，不要拒絕。”並沒有在意他淡漠的語氣，蕭雅淡淡笑著說，說著，她左手放在他的右胳膊上，輕輕拉一下。這似乎就是她能做的極限，做到這，已經低下頭。

    “你在以什麽名義邀請我？前男女朋友，還是同學？”蕭慕白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盯著拽著他胳膊的手，戲謔道。

    “如果這兩種名義，都可以讓你陪我喝一杯，那我還是選擇前男女朋友好了。”沉默了一下，直視著他的眼睛，蕭雅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將長發甩在腦後，最後才低聲說道。

    “有意義麽？”蕭慕白隨口問道，他感覺女生的心理很奇怪。

    “有。”蕭雅肯定地回答，聲音不大，但擲地有聲。

    “好。”蕭慕白惜字如金，喝一杯也無妨，總算有個了斷。

    他打開車門，叫保安將車開到地下室，吩咐一句旁邊的弗蘭克，才走進咖啡館。蕭雅注視著他從容不迫，近百萬的車隨手交給保安，身邊又跟著這樣一位老外，想起什麽略有些出神。

    直到進入咖啡館坐下。

    “一杯摩卡，一杯……你喜歡喝什麽，還是藍山嗎？”習慣性地幫他點一杯藍山，蕭雅才想起現在不是過去，對方說不定不喜歡喝藍山也不一定。注視著他，她試探著問道。

    “你還是喜歡這樣自作主張。”

    蕭慕白隨口點評一句，旋即對旁邊的侍應生說道：“我不喝咖啡，麻煩來一杯白開水，謝謝。”

    侍應生奇怪地看他一眼，以為是來蹭無線網的，不過礙於良好的禮儀，沒有多少，而是直接去後麵拿咖啡。聽到回答，蕭雅笑容一僵，笑容收斂，慢慢低下頭。

    一邊等白開水上來，蕭慕白一邊道：“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看到你現在很成功，我真的替你感到高興。”

    “是嗎？”蕭慕白不置可否，反問：“我聽說過一句話，升官發財死老婆。前女友對前男友，應該也有一種類似的心態。比如，對方過得那麽差，這豈不是證明當初你沒有看走眼，甩鍋甩得很及時。你怎麽會為我感到高興呢？”

    他確實有點疑惑。

    聞言，沉默著，蕭雅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情感上很難理解，但當時的我是理智的。”

    蕭慕白當然知道她這是在說分手的事，他很奇怪，女生竟然可以把分手這種事分的這麽清楚。“愛情本來就不是一件理智的事。”忽然，他歎一口氣，說道：“那麽你現在呢，還是認為你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看到你現在的成就，我認為我沒有做錯。”蕭雅點點頭。

    “如果我因為分手，變得更加沉淪，那豈不是證明你有眼光，知道我不堪造就，分手更沒有錯咯。”盡管心裏告訴自己不需要生氣，可聽到她的回答，蕭慕白真的是被氣到了。

    “理智上這這樣。”

    “那情感上呢？”

    “情感上我會很痛苦。”

    “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一個成功的蕭慕白，你會怎麽選擇？”

    蕭慕白真的很好奇這件事，女人會怎樣對待功成名就後的前男友，是不畏人言選擇複合，還是固執己見，堅持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可蕭雅的回答讓他很意外，她沒有選擇回答。

    “你現在真的成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