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巨鷹抓來的孩子

    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 他們就向著北方出發了。

    黑龍今天大概是吃了早飯的緣故, 飛的特別有幹勁兒, 那對看起來像是蝙蝠的翅膀每扇動一次, 都仿佛能聽見陣陣呼嘯的風聲。

    “牛又是從哪偷來的？”加爾隨口問。

    “什麽偷？買的, 那是我買的。”傑克船長不承認地說。

    達米安和加爾明顯不信。

    但基於船長那副死要麵子又嘴硬的架勢，兩個人都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加爾更是主動地換了個話題。

    他側過頭好奇地問：“達米安, 你的黑龍起名字了嗎？”

    “名字？”達米安重複了一句。

    那一刻的表情, 明顯表明他從來沒有想過問題。但下一刻, 他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肯定回答：“它叫蝙蝠龍。”

    加爾&傑克：……從蝙蝠船到蝙蝠龍，你到底有多愛蝙蝠啊！

    達米安神色非常坦然。

    於是，不管加爾他們內心深處多麽想要吐槽不知道是蝙蝠，還是龍的蝙蝠龍。

    這條在未來已經成為巫師界的珍惜品種, 並被巫師們小心保護起來的赫希底裏群島黑龍, 依然還是成了達米安口中的蝙蝠龍, 並且主要的功能是交通工具。

    由於提亞女巫隻給了一句‘向著北走’的含糊提示。

    所以, 在旅行途中，傑克船長又一次拿出了他的神奇羅盤。

    但這次不同於以往, 他並沒有直接按照羅盤的提示前行, 反而抓著羅盤, 思考了三秒後，將羅盤遞給了達米安說：“你來看看, 我們該往那邊走？”

    達米安挑了一下眉毛。

    他有些詫異地望了船長一眼, 卻並沒有接, 而是奇怪地強調了一句：“我認識方向。”

    “不不，這個不是用來指北的。”傑克船長說。

    “不能指北的羅盤？”達米安的語氣頓時好像是在諷刺什麽。

    “是的，聽起來神奇，但它確實會指向你內心中，真正想要去的地方。”

    傑克船長解釋著說：“你們想找到回家的路，想要去找雷神幫忙，但我沒這個願望。所以，隻能你們自己拿著羅盤，才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達米安依然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問：“那你為什麽不拿給加爾？”

    傑克船長看了一眼小巫師，表情無奈。

    他當即問了個問題：“告訴你的船長，船員，你現在想要去哪？”

    加爾條件反射地回答：“蜂蜜公爵糖果店。”

    達米安：……

    “就是這樣。”

    傑克船長聳了聳肩膀，用謙虛的語調表示：“我的羅盤，大概還沒聰明到這個地步。”

    達米安氣的一巴掌拍在加爾的腦袋上：“你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

    “你怎麽又打我？我想什麽關你什麽事！”加爾氣炸了：“你不能看我好看就總欺負我啊！”

    達米安瞪著那張明明屬於自己的臉，再次有了殺人的欲/望。

    不過，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張屬於自己的臉，居然可以做出那麽多各種各樣的表情，以至於……明明看起來是一樣的麵孔，但隻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就是兩個人。

    忽略這些旁枝末節，羅盤最終還是被交到了最靠譜的人——達米安手中。

    他抓著羅盤，傑克船長在旁邊彎腰，幫忙去看指針的方向，嘴裏還嘀咕著說：“對，就是這邊，很好，我們繼續往北。”

    往北……你特麽在逗我？

    達米安本來就對這種非科學的玩意兒不太信，現在測來測去，最後隻得出一個往北的結論，更是覺得傑克又在胡謅。

    既然是往北，那羅盤指北也是很正常的。

    所謂什麽‘心的方向，想去的地方’一類，根本就是瞎說八道吧。

    對於他這種偏執的唯物觀念，加爾和傑克都懶得糾正了。

    他們就這麽憑借女巫的指示、羅盤的方向，以及達米安號稱從不迷路的卓越方向感，這麽一路往北飛去。

    越是往北，天氣越是寒冷。

    等他們飛到極靠北的地方時，已經是一片的冰天雪地了。

    傑克船長不得不披著一塊不知道從哪撿回來的破毛毯，縮在黑龍的一處避風的背脊上，時不時灌一口朗姆酒來取暖。

    加爾窩在他懷裏，嘴裏念念有詞地念著亂七八糟地咒語，據說是要靠自己創造出什麽取暖咒，可才放出一個小火球，他就被達米安和船長聯手鎮壓，及時避免了他把蝙蝠龍給燒死的悲劇。

    相比較之下，達米安瀟灑多了。

    他驕傲地站在黑龍頭部附近，衣著單薄，背脊卻挺的筆直，整個人就像是寧折不彎的刀劍一般，哪怕是最凜冽的寒風，除了讓他身後的鬥篷更加獵獵作響外，完全不能讓他露出一點兒瑟縮神色。

    幼年時期經過刺客聯盟一連串最殘酷訓練的男孩，甚至有過四五歲被扔到雪山裏艱難謀生的經曆，以至於……

    對於目前這種，僅僅是站在黑龍上吹個風，他感覺，完全是輕輕鬆鬆，毫無問題。

    傑克船長有點兒看不慣達米安瀟灑的樣子。

    他低聲咕噥著說：“等這小子真傷風感冒了，就不敢這麽裝模做樣了。”

    加爾羨慕嫉妒地看著達米安，情不自禁地感歎了一句：“好帥，我也想這樣。”

    傑克船長更生氣了。

    自從那個叫達米安的小子一來，他在小巫師心中的偶像地位，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這天，他們已經到達了距離加勒比很遠的北方。

    羅盤的指針第一次發生了變化，不再繼續指北了。

    達米安驚訝不已地問：“羅盤是不是壞了？”

    傑克船長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衝黑龍喊了一句左轉，讓它向著羅盤最新指示的方向飛行。

    因為達米安沒反對的緣故，黑龍聽話地開始左轉。

    但半個小時後，他們發現，左轉右轉，左轉右轉，到了最後，完全是在原地轉圈。

    達米安再次質疑：“你這個破羅盤壞了吧！”

    他沒什麽壞心，但這一刻的話語聽起來太像是嘲諷了：“它一定是壞了，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窮海盜專門喜歡撿破爛。”

    窮海盜？撿破爛？

    傑克船長難得的生氣了：“聽著，小子！我用這個神奇羅盤經曆驚濤駭浪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既然它的指示，讓我們在原地打轉，這也許可以證明它壞了，但也有可能證明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所以，現在，你沒必要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再對我的羅盤發表任何冷嘲熱諷的評價，而應該讓黑龍飛低一點兒，放我們三個下去，尋找新的線索，s-a-v-y？”

    達米安背著一把長劍，站的筆直。

    他雙臂交叉，沒有說話，眯著眼睛緊緊盯著船長，一副對他的話同樣很不爽的表情。

    加爾看了看對峙的兩人，有點兒緊張。

    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達米安的衣袖，懇求地說：“我們先下去看看，好不好？”

    達米安冷哼了一聲，命令蝙蝠龍開始低飛。

    傑克也一副不想和他再說話的置氣樣子，甚至他又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同意和兩個不懂事的孩子來找什麽回家的路，他本來應該開著船，在溫暖迷人的加勒比海上，喝著朗姆酒，自由自在地遊蕩和探險。

    蝙蝠龍漸漸飛低，然後，降落，將三個人放在了地麵上。

    四周一片皚皚白雪，千裏不見人煙。

    “目的地？”

    達米安忍不住又一次諷刺地說：“現在你還堅信你的神奇羅盤嗎？”

    傑克悶不吭聲地拿著羅盤，四下查看。

    但加爾覺得，達米安這時候的態度有點兒咄咄逼人了。先不說，現在還不知道船長的羅盤是不是真的出錯了，哪怕就是真的出錯了，大家不是好朋友嗎？難道不能互相諒解一下嗎？

    ‘如果達米安能去霍格沃茨，一定不會是個格蘭芬多。’

    小巫師在心裏嘀咕著想：“這麽口是心非的別扭樣子，到有點兒像是斯萊特林……”

    可一提到斯萊特林，他又不禁在心裏小大人一樣地歎了一口氣：“唉，斯科皮不知道在做什麽？我現在失蹤了，他會想我嗎？也許，他還會覺得解脫，因為再沒有人纏著他，不讓他去和阿不思接吻了……”

    想到這裏，他就有鬱鬱寡歡，無憂無慮的心上，仿佛蒙了一層薄薄的陰影。

    這時候，一聲清亮的鷹鳴聲劃破了寂靜的天空。

    三人不約而同地仰起頭，望了過去。

    隻見一隻非常健壯、矯健，比成年人還高大的巨鷹威風凜凜地飛了過來。

    提亞女巫的那一句‘你將會遇到巨大的雄鷹，當你看到雄鷹的那一刻，就停下來，你會獲得想要的線索’立刻浮現在了小巫師的腦海中。

    加爾急忙停下腳步，滿眼期待地望著老鷹。

    然後，他驚恐地發現，在老鷹的爪子裏居然還抓著一個孩子。

    梅林啊！

    和巨大的老鷹相比，那個孩子看起來瘦弱、嬌小的可憐。

    加爾不由得大驚失色地喊：“達米安，船長，有小孩被老鷹叼走了，他會被吃掉的。”

    達米安喊了一聲蝙蝠龍，一聲咆哮，黑龍已經飛了過來。

    他原地幾步助跑，一躍就跳到了龍背上，黑龍同時默契地轉向，朝著巨鷹飛去。

    傑克船長從腰間抽出一把槍，冷靜地瞄準巨鷹，開槍！

    那頭巨鷹在看到黑龍的那一刻，本來已經露出了膽怯的神色，船長的槍更是直接擊中了它的翅膀，它痛的發出了一聲淒厲地鳴叫，顧不得爪子裏的孩子，鬆開後，就歪歪斜斜地飛走，匆忙逃命去了。

    那個孩子一下子摔了下去。

    這時候，達米安騎著黑龍趕到，他握緊長劍，望著巨鷹逃開的身影，在追擊巨鷹和救那個掉下來的小孩子之間，咬著下唇，還是選擇了後者。

    他和黑龍一起，及時地接住了那個孩子，一個黑發綠眼的高瘦男孩。

    然後，黑龍再次徘徊著重新降落。

    那個救回來的男孩和達米安一起跳到了地麵上。

    “那是你的龍嗎？你居然有一頭龍！”

    綠眼睛的高瘦男孩似乎沒什麽害怕的神色，反而一如當初的加爾一樣，羨慕地說。

    達米安心裏很得意，但他在陌生人麵前一向比較喜歡裝高冷。

    所以，僅僅冷淡地嗯了一聲，並沒有多做回答。

    加爾這時候鬆開了傑克船長的手，快步跑了過來。

    他習慣性地發揮著格蘭芬多對朋友的熱情，衝過去一把抱住達米安，不顧他的掙紮，把人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才放心地說：“還好還好，還好你沒事。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好歹帶上我啊，雖然我不太會打架，但我可以在旁邊幫忙放小火球啊。”

    達米安默默地回想了一下他先是火燒黑珍珠，讓傑克整個人都徹底心碎，再想到前不久火燒大森林，差點把提亞女巫家都燒沒的戰績……頓時覺得，這句話，還是隨便聽聽就好，別太認真。

    這時候，小巫師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另一邊。

    他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剛剛被巨鷹抓走的男孩子，生疏又友好地問：“你沒事吧？”

    黑發的高瘦男孩有一雙很靈活的眼睛，隻見那漂亮的綠眼珠骨碌碌地轉了幾圈，清秀的漂亮臉蛋上就露出了一個非常討人喜歡的笑意：“沒事，幸好你們及時救了我。”

    然後，他自我介紹地說：“我是洛基奧丁森。”

    別人對此還沒什麽反應。

    但加爾瞬間驚訝了：“什麽？你是洛基？難道是那個雷神索爾的弟弟洛基？”

    洛基的綠眼睛裏瞬間閃過警惕和驚訝。

    他表麵不動聲色地微笑著問：“哦？你認識我嗎？但我可從來沒見過你呀。”

    加爾有點兒糾結，不知道怎麽解釋。

    他不由自主求助地望了望達米安，卻感受到了來自自家小夥伴身上那種隱隱的那抹戒備之意，立刻就明白，這個和自己一個時代的人，應該也是聽過洛基‘侵略地球’的那段事跡。

    “你們怎麽不說話呢？”洛基繼續追問著說。

    他用一種很純良委屈的表情問：“是我得罪你們了？”

    這讓加爾一時間又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說是好了。

    按照道理來說，作為地球人，大概沒幾個不討厭這個曾經把紐約攪和一團亂的外星侵略者，可那是未來。現在的洛基，還僅僅是個小孩子，而且，還是個剛剛被巨鷹叼走，才被救回來，驚魂甫定的可憐小孩子……

    一時間，愛恨分明的小巫師有些為難。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洛基，難道要說：‘對不起，因為你未來是壞蛋，所以，我現在不想理你。’

    這是不對的啊！

    如果這樣做的話，和哈利爺爺曾經講的故事中的那些心胸狹隘又偏執，‘因為你們將來都會變成食死徒，所以，我不要和你們做朋友’的人，有什麽區別呢？

    ‘不要因為一個不可知的未來，就輕易放棄本可以成為朋友的人。’

    哈利曾這樣對加爾教導說。

    出於對救世主爺爺的崇拜，加爾平時也許任性不聽話，但確實把這些道理，一句一句的都記在了心裏。

    於是，在達米安依然保持著警惕的時候，沒心眼的小巫師已經下定了決心。

    他主動伸出了友好的手，回應著對方，自我介紹地說：“我是加爾比恩盧平，你可以叫我加爾。洛基，我們是來找你哥哥雷神的。”

    洛基高高興興地笑了起來。

    他們一本正經地互相握了握手，仿佛兩個陌生的國家，正式建交了一般

    然後，洛基好奇地又問了一句：“你們是我哥哥索爾的朋友嗎？你們找他有什麽事情，還有，你們是雙胞胎嗎？”

    達米安沒說話，一副不感興趣的冷淡表情。

    而傑克船長則覺得有點兒尷尬，畢竟，在場就他一個大人，他總有一種自己已經徹底淪為帶孩子奶爸的慘痛錯覺。

    加爾已經暫時性地遺忘了洛基未來的惡行。

    畢竟，眼前的邪神，還隻是個半大的小男孩，雖然瘦瘦高高的，但身型很單薄，完全一副營養不良的秀氣樣子，橫看豎看都不像是什麽喪心病狂想要侵略地球的壞蛋。

    甚至，如果他肯穿上裙子的話，完全可以冒充一個可愛的小公舉，絕對不會被人識破。

    所以，從頭到尾，加爾都像是又認識了新夥伴一樣開心。

    “我不認識索爾，但我是來找索爾幫忙的。大家都知道，他脾氣好，人也好，肯定會幫我們的。”他沒心眼地和洛基說。

    這時，他想起了提亞女巫所說的遇到巨鷹就會有線索，頓時靈機一動，補充地問了一句：“你能帶我們去找你哥哥嗎？”

    “索爾脾氣好？”

    洛基震驚地張大了嘴：“誰告訴你，索爾脾氣好的？”

    加爾一怔，不明所以地喃喃自語說：“不好嗎？就是很好啊！上次我在他推特下留言，請求他幫我找黑寡婦要個簽名照，他特別好心地答應了。而且，不僅給我寄了黑寡婦的簽名照，還有他自己的……雖然，我沒打算要雷神的簽名照，但既然寄來了，我就也好好收藏了。”

    洛基一臉沒聽懂的表情。

    什麽推特，什麽黑寡婦？還有寄什麽？

    但加爾很快意識到這些事情，就像‘洛基是壞蛋’一樣，都是沒發生過的未來。

    可盡管如此，他依然相信著，雷神索爾一定是好脾氣的外星神明。

    於是，他堅持地說：“我有事請他幫忙，你能帶我去見他嗎？”

    洛基用一種很古怪的目光望著他，遲疑地說：“我總覺得，你想見的索爾，和我認識的那個，可能不是同一個，希望你見到他之後，不會失望和後悔。”

    加爾完全不信。

    雖然沒打算把未來洛基做的壞事記在現在的孩子洛基頭上。

    可洛基邪神的名號，在地球早就人盡皆知，加上他和雷神那些手足相殘事情，早就被廣大的人民群眾在網絡上，給翻來覆去地八一八了。

    諸如，洛基嫉妒雷神，各種陷害兄長、甚至捅腎一刀的故事，早就流傳甚廣了。

    所以，洛基一說索爾不好。

    加爾腦子裏還忍不住地浮現出了‘原來你在這麽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致力於抹黑你大哥的形象了嗎’這樣的想法。

    “我不會後悔的。”

    小巫師肯定地回答：“你別管了，隻要帶我們去見索爾就好了。”

    洛基綠寶石一樣的眼睛狡猾地轉了轉，突然微笑著同意了：“如果你們執意要去的話，我很樂意幫你們帶路。但是……”

    他頓了頓，攤開手，一臉無奈地說：“我現在也沒辦法啊！想要去我哥那，得先通過巨鷹看守的通道。可我現在……還打不過巨鷹啊。”

    “巨鷹看守的通道？”加爾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洛基指了指空中一個雲層密集的地方說：“通道就在那裏，我前不久貪玩跑了出來，現在想要回去，就必須通過那個通道。可不知道為什麽，這群討厭的老鷹，全都守在了通道口，不讓我過去。”

    “你說剛才那隻巨鷹嗎？”加爾問。

    “沒錯。”洛基回答說：“不過，那隻是一隻，在通道口，大約有五六十隻。”

    加爾驚嚇地睜大了眼睛：“那麽多啊。”

    洛基聳了聳肩，也唉聲歎氣地說：“是啊，所以，我也很發愁回家。”

    然後，他假裝煩惱地低著頭，可眼角的餘光卻打量著身旁的這三個人，似乎在估量他們的實力，看能不能幫他成功躲開巨鷹，進入那條通道之中。

    小巫師總算還沒單純到，在一個陌生的外星神明麵前討論計劃。

    他對洛基說：“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洛基很有風度地表示同意。

    於是，加爾拉著達米安和船長跑到了另一邊。

    他第一個迫不及待地問：“我們要去和巨鷹打架嗎？”

    傑克船長發愁地說：“等等，我想個法子，這幫長有羽毛翅膀的家夥也會飛。雖然我們有黑龍，但如果有五六十隻的話，有點兒困難。”

    達米安抿著唇，殺氣騰騰地說：“我到是不怕，數量多有什麽用？大不了來一個殺一個！但是……”

    他警惕地望了望洛基，多疑地說：“你們覺得，他說的是真話嗎？”

    加爾想了想回答：“他現在好像還不是以後的那個邪神洛基，應該不會說假話吧！再說，他也沒必要騙我們啊，我們對他來說，完全是陌生人。”

    達米安依舊猶疑。

    但小巫師卻不想繼續糾結下去了。

    “知道我爸爸曾經說過什麽嗎，達米安？”

    他鬥誌昂揚地問。

    達米安挑了挑眉毛：“什麽？”

    “當遇到沒辦法做決定的事情時，不管其他，做了再說！”加爾用力揮著小手說。

    “那你知道我父親曾經說過什麽嗎，加爾？”

    “什麽？”

    “不動腦子，死的快。”

    “騙人，你爸爸肯定沒說過。”

    “你怎麽知道他沒說過。”

    “因為你臉上明明掛著想要笑話我的表情，我看得出來。”

    “咦，你居然變聰明了！”達米安驚詫地說。

    加爾氣憤地用力揮著小拳頭：“別鬧了，反正我覺得沒必要考慮太多。我們怕什麽啊？別忘了，我們可是連骷髏軍團、章魚頭、海怪都戰鬥過的super team！”

    “等等，少亂起什麽難聽的名字，什麽super team，難聽死了。”

    達米安不高興地說：“如果一定要起，我要叫蝙蝠戰隊。”

    “為什麽又是蝙蝠！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兒，你到底是有多喜歡啊！”

    加爾氣衝衝地說：“我還想叫格蘭芬多隊呢！”

    “難聽死了。”

    “明明你的更難聽。”

    “都閉嘴！”傑克船長忍無可忍地開口。

    他摸著小胡子思考說：“你倆起的名字都夠難聽了，還不如叫黑珍珠戰隊。”

    加爾和達米安都沉默地看著他。

    “不好聽嗎？”船長眨巴著眼睛問。

    “聽起來很娘炮。”達米安一針見血地回答。

    加爾歎了一口氣：“黑珍珠被燒的破破爛爛，又被海怪吞了，多不吉利啊。”

    特麽的你還有臉說不吉利，老子的黑珍珠被燒成破破爛爛，到底該怪誰啊！

    傑克船長這一刻，又一次心痛地無以複加。

    可不管內部怎麽爭吵。

    最終，他們還是達成一致，決定暫時相信洛基，一起去闖一闖那個巨鷹看守的通道口。

    黑發綠眼的年幼神明，頓時朝著他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鼓舞著大家說：：“勇士們，我們出發吧！去打敗那群冒犯神明的巨鷹，給它們點兒colour see see！”

    並沒有人響應。

    傑克船長不禁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

    加爾則神色古怪地拉著達米安，在一旁竊竊私語：“你看過聖鬥士嗎？是不是神明現在都這個套路，我怎麽仿佛看到了鼓勵聖鬥士全都去送死的雅典娜？”

    達米安嫌棄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一臉容忍地表情：“你歲數也不小了，能不能讀點有用的東西？”

    十歲的加爾，滿臉懵逼地看著他：……可我還是個孩子.jpg(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