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斯塔克夫婦的遠行

    十多個漂亮姑娘踩著高跟鞋, 搖曳生姿地離開了這間別墅。

    雖然說這麽直接被趕出去有些丟臉，可她們並沒有流露出多少不情願的樣子, 還時不時輕佻地朝著托尼的方向飛個吻, 顯然，萬能的管家賈維斯早就麵麵俱到地提前給足了另她們滿意的小費。

    托尼斯塔克對此也是毫無異議。

    可能是因為，這些姑娘們本來就是找來專門‘氣死霍華德’，外加在他寂寞無聊時候，陪他逗樂子的，並沒有投入多少真感情在內。

    所以，從賈維斯指揮仆人開始趕人的那一刻起……

    他就非常自然地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裝聾作啞的懶散樣子。

    霍華德見此, 又是一陣陣的惱火。

    他將懷裏的加爾放到一邊地上, 伸出手, 指著癱在沙發上, 一副紈絝子弟樣子的獨生子，故意用教育的口吻和小巫師說：“瞧瞧他！好好看看，一個一事無成、沒用的，就差也被收到垃圾桶裏銷毀的敗家子，引以為鑒吧。如果你也學著不聽大人的話，狂妄自大, 這就也是你的將來。”

    加爾：……說這麽狠？你真的是親爹嗎？

    “別聽他的。”瑪麗亞及時打斷了霍華德不滿地嘮叨。

    她輕輕拉著小巫師的手, 走過去介紹說：“親愛的, 過來我這邊。來見見我兒子托尼斯塔克, 別看他現在有點兒不像話的樣子，其實他人很好，他以前和你哥哥布魯斯從小一起長大的，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你也可以叫他哥哥。托尼，別裝死，起來！我們家來客人了。”

    “托尼斯塔克？”加爾下意識地重複著：“這名字怎麽聽著有點兒耳熟。”

    “當然耳熟，整個美國沒多少人不認識我吧？斯塔克企業的繼承人，政府軍火最大供應商霍華德的兒子。”沙發上的少年拖著長腔，語氣嘲諷地說。

    然後，他才在母親的催促聲中，懶洋洋地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還不忘隨口反駁著說：“媽媽，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人隻有布魯斯韋恩，但我清楚地記得，布魯斯沒弟弟，他家就他一個孩子……上帝！”

    可能是因為抬起頭，剛好看到小巫師那張臉的緣故……

    想想吧，當年阿爾弗雷德就說過，達米安的那張臉，和布魯斯小時候一模一樣。

    所以，頂著達米安那張臉的小巫師，自然也有這個效果。

    從小和布魯斯一起長大的托尼，頓時忍不住驚呼出聲：“你從哪找出來的？這簡直像是布魯斯小時候的複製版。見鬼，這個年齡……”

    他下意識地衝口而出：“臥槽，托馬斯叔叔也和我爸一樣不要臉地玩出軌嗎？”

    “托尼，你這是對長輩的口吻嗎？！”霍華德惱羞成怒地喊。

    “禮貌！別說髒話。”瑪麗亞也不讚同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一家三口之間的氣氛，莫名有點兒尷尬。

    這時候，加爾也終於想起眼前這個眼睛特別大的少年到底是誰了。

    托尼斯塔克，未來少數幾個，主動對外公開身份的超級英雄，也是彼得帕克老師最喜歡最崇拜的人——鋼鐵俠。

    提起彼得帕克老師，就不得不提及加爾幾年前參加的那場‘英美聯合小巫師夏令營’活動了。

    一般情況下，夏令營活動都是出於鍛煉孩子能力為目的。

    而‘英美聯合小巫師夏令營’除了鍛煉小巫師們的能力外，還有兩個作用，一個是促進英美巫師界的交流，一個是避免巫師界固步自封，時不時要和外界進行相應的接軌。

    每年活動期間內，為了保障小巫師們的安全。

    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小巫師們魔力暴動，給普通人造成傷害，隊伍最低要求是配備三名老師。

    這三個老師的名額，一向都是——英國巫師界的帶隊老師，美國本土巫師界負責接應的老師，還有一名政府派來的麻瓜老師。

    以此來保證活動的順利進行，也讓各方勢力放心。

    當然，政府派的人，雖然名義上一直是普通的麻瓜老師。

    但事實上，不管是英國巫師界，還是美國巫師界，都心知肚明地知道，每年派遣來的麻瓜老師都絕對不簡單。

    比如，在加爾參加活動的前前前一屆，帶隊的麻瓜老師據說是個漂亮的大姐姐，叫戴安娜，力氣驚人，能單手舉起一輛汽車；前前一屆的老師，是個酷愛戴墨鏡、穿風衣，有個貓耳發型男朋友的瘦高帥哥，叫斯科特，格鬥能力很出眾，時不時就在營地裏，和他男友大打出手；

    至於前一屆所謂的普通麻瓜老師據說是有史以來脾氣最好的，發際線堪憂的科爾森，抓起小偷來，那叫一個身手矯健，雷厲風行。

    加爾這一屆的老師，據說是一名優秀中學生的勤工儉學任務，老師的名字就是彼得帕克。

    這位老師似乎不像前任那些老師們那麽厲害，笑起來很靦腆。

    但有一次，加爾親眼看到他從八層樓的窗戶跳出去，毫發無傷。

    除此以外，這位有些話癆的帕克老師，是複仇者聯盟，尤其是鋼鐵俠的瘋狂粉絲。

    在兩周的夏令營活動中，所有的小孩子聽他講了不下十遍的‘鋼鐵之心’。

    他從鋼鐵俠的起源，一直談到鋼鐵俠的各種英雄事跡，並自帶粉絲濾鏡的宣稱：“斯塔克先生高大威猛，目光炯炯有神，斯塔克先生脖子底下全是腿，氣勢兩米八……”

    然而，加爾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明顯矮個子大眼睛的漂亮少年，覺得哪怕二次發育竄一竄，這也談不上高大威猛。

    至於氣勢，那玩意兒太玄乎了，麻煩以後再討論。

    如今，還不是鋼鐵俠，僅僅是霍華德口中小混蛋、敗家子的少年，也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了看加爾，轉頭對父母沒好氣地問：“好啦，不管這小子到底是不是托馬斯叔叔出軌的產物？我隻想知道，他為什麽來我們家？韋恩家是終於破產養不起孩子了嗎？還是布魯斯容不下兄弟和他分家產？”

    “別整天胡說八道，托尼。”瑪麗亞皺著眉頭，製止他地說：“事實上，我們今天剛剛才找到……唔，達米安，還沒通知韋恩家。而且，布魯斯至今沒有什麽音訊。阿爾弗雷德說，他悲傷過度，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已經出門散心去了。”

    “出門散心？哼，你和我說這個幹什麽？”

    托尼神色微微動了動，可嘴上依舊很冷漠地說：“我才不關心布魯斯那小子的下落。”

    “不關心？不關心你刷信用卡，找私家偵探幹什麽？”

    霍華德毫不客氣地戳破了自家兒子的底細，還從旁邊諷刺了一句：“如果口是心非，是大人物成功的標誌，那你想必已經成功了一半。”

    “那是我錢多的沒地方花。”托尼氣急敗壞地喊。

    霍華德哼了兩聲，似乎還打算再諷刺點兒什麽……

    “你們都少說兩句，不要一見麵就吵架。”

    瑪麗亞頭疼地打斷了他們。

    “霍華德，我找你還有點兒實驗的事情，等下跟我去趟實驗室。”

    她先安撫了一下自己的丈夫，歎了一口氣，又轉頭對托尼，懇求地說：“親愛的，一會兒幫媽媽照顧下達米安，好不好？”

    托尼悶悶不樂地不說話。

    “托尼？”

    瑪麗亞重複地喊了一聲。

    沒辦法拒絕母親殷切期盼的眼神，托尼無奈地點點頭。

    “好孩子。”

    瑪麗亞滿意地用手摸了摸兒子的臉，低頭親了親他：“對達米安好一點兒，他還小呢。”

    “那可得看我心情。”托尼嘴硬地說。

    瑪麗亞不以為意地笑起來，一副對兒子充滿了信任的表情，哄著他說：“我和你爸爸等下去趟實驗室，然後，回來陪你一起吃晚飯，好不好，親愛的。”

    托尼勉強點了點頭。

    他確實挺長一段時間沒能和父母相處了，自從霍華德不顧他的意願，非要把他往寄宿製學校送的時候開始，本就少少的和父母相處時間，被壓縮的更少了。

    以至於……

    他一直覺得，霍華德很討厭自己，討厭到……根本不想看到自己的程度。

    這讓他疑惑不解、生氣懊惱，又憤怒。

    ‘一起吃晚飯？好吧。’

    他在心裏重複著媽媽的話，難得的有了點兒期待。

    但是，五分鍾後，在霍華德接起一個緊急電話通知後，這對好不容易才回家的夫婦，就不得不又一次離開別墅，趕往公司了。

    “對不起，托尼。”

    瑪麗亞在離去的時候，還在歉疚地說：“不能陪你吃晚飯了，托尼，你自己吃好點兒。”

    “快點兒，瑪麗亞。”

    霍華德在旁邊催促著：“他都快成年了，早就過了媽媽陪吃飯的年齡了。”

    然後，他們就像回來時一樣突然地離去了。

    早就習慣了父母總是這樣不著家的忙忙碌碌，已經沒有力氣再和他們生氣的托尼，失落地躺在沙發上，大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直到……

    好奇的小巫師開始來回走動，還撿起了地上散落的一本雜誌，驚訝地問：“咦，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花花公子》嗎？”

    “喂，放下！好孩子別動那個。”托尼瞬間想起屋子裏還有人，還是一個正處於好動年齡，什麽事都一知半解狀態的孩子。

    他急忙坐起來喊：“未成年人禁止觀看，小子，別胡亂動我的東西。”

    “什麽嘛，小氣鬼！隻是畫冊，又不會動。”加爾滿臉嫌棄地說。

    “好大的口氣，難不成你看過會動的？（指視頻） ”托尼一邊把那本《花花公子》搶過來，順手塞到沙發墊底下，一邊調侃地問。

    “當然，我看過的，全都是會動的（指巫師界的照片）。”加爾驕傲地回答。

    托尼挑了挑眉，覺得小孩子那驕傲的小表情有點兒有趣，大眼睛裏不由得隱隱泛起一絲笑意：“吹牛誰不會啊！對了，你叫什麽來著？”

    “加……達米安。”

    差點兒一不小心說漏嘴，小巫師急忙改口地回答：“達米安韋恩。”

    “你真的是布魯斯的弟弟？”托尼又一次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小巫師有點兒糾結地回答。

    他其實連布魯斯韋恩是誰都不知道，能知道托尼斯塔克，還是因為那位彼得帕克老師的不斷安利，外加美國政府那幾年對超英的宣傳和介紹。

    所以，原諒一個從英國巫師村出來，見識淺薄、孤陋寡聞的小巫師吧！

    不過，既然都姓韋恩，是不是和達米安有點兒關係？

    加爾抱著這樣的念頭，又忍不住地問托尼：“布魯斯……布魯斯韋恩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托尼精明地瞥了他一眼，確定隻是小孩子單純的好奇，而沒有什麽其它不可見人的心思後，就決定回答他這個問題了。

    “唔……這麽說吧！你知道，我們已經很久沒聯係了嗎？”他先這麽問了一句。

    加爾點點頭：“聽瑪利亞阿姨提過。”

    “嗯，是這樣……他父母去世後，就不願意見人了。”

    托尼邊想邊說：“具體怎麽樣子，我也不知道。所以，現在布魯斯是什麽樣子的人，我也沒辦法回答你。但如果說是以前，也就是他父母，托馬斯叔叔他們還在的時候，布魯斯是……是個甜心吧！”

    “他性子很好，心地善良，做事情很有主見和條理，人又聰明。”

    他回憶地笑了起來。

    “對了，他還有外號！”

    托尼有些淘氣地朝著加爾眨眨那雙大眼睛，壞笑著說：“最早的時候，我總叫他布魯西寶貝兒的。但現在的他什麽樣子，就不太清楚了……”

    托尼非常遺憾地猜測說：“聽說，人在遭遇巨大創傷的時候，很容易走極端，和以前判若兩人也有可能。所以，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變得脾氣暴躁，性情陰沉了。”

    加爾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不是擔心布魯斯脾氣不好，而是，由那個外號想起來……假如，有人把達米安叫‘達米安寶貝兒’，會有什麽慘烈的下場。

    “你不要害怕。”托尼見小孩子呆呆的，還以為他聽到自己剛才的猜測在害怕，就有點兒後悔了。

    他急忙開口安慰說：“我剛才都是瞎說的，不管布魯斯怎麽變，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他一定還是很善良，也會對你好的。”

    加爾隨意地點點頭。

    因為達米安的緣故，他本來也沒覺得布魯斯韋恩是什麽壞人。

    托尼對小巫師的這種反應有點兒茫然，隻覺得小孩子的心思太難猜測了。

    於是，他放棄了繼續溝通交流。

    “賈維斯，拿點兒蛋糕果汁，再來一盒積木一類哄孩子的玩意兒……”

    他一邊思考一邊吩咐著說：“你還想要點兒什麽？動畫片看嗎？”

    加爾眼睛立刻亮起來，這麽長時間的穿越，讓他幾乎遠離了現代生活。

    這時候得知可以看動畫片，頓時忍不住地大聲回答：“看！”

    “唔，那你想看貓和老鼠，還是看白雪公主？”托尼好脾氣地繼續問。

    “都不看，我要看《小黃人大眼萌》。”加爾舉著手，強烈要求說。

    小黃人大眼萌是個什麽鬼？

    托尼認真思考了三秒，回答：“好吧，那我們一起看白雪公主吧。”

    加爾：……那你還問我！！

    另一頭，臨時接到通知，明麵上去斯塔克公司，實際上是去神盾局的斯塔克夫婦。

    在一場小規模的會議討論結束後，彼此對視了一眼，表情都有點兒不怎麽好看。

    “抱歉，瑪麗亞。”

    霍華德歉疚地說：“看來答應你去巴哈馬群島度假的事情，可能得稍晚了，在那之前，我得先去趟別的地方。”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你說，我該怎麽和托尼解釋？”

    瑪麗亞神色鬱鬱地埋怨說：“不止是答應他的一起晚餐做不到，現在，連聖誕節都不能陪他一起過了。”

    “瑪麗亞。”霍華德低低地輕喚著妻子的名字，安撫地輕拍她的肩膀說：“這次臨時有事，下次，下次我們再陪托尼吧。”

    “可上次，我們也是這麽說的。”瑪麗亞無奈地用手捂住臉：“親愛的，托尼對我們失望太多次了，我們對他而言，已經毫無信譽了。”

    “最後一次，我發誓。”

    霍華德難得溫和地說：“這次把事情解決後，我一定多花時間陪你們。”

    “希望你這次真的能說話算話。”

    英姿颯爽的卡特特工從會議室中抱著文件夾走出來，突然插嘴說。

    她一臉嫌棄地望著霍華德說：“瑪麗亞這麽好的姑娘嫁給你，白瞎了。”

    “喂。”霍華德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你說話不算數，已經是慣犯了，霍華德。”美豔的佩姬卡特特工，趁機意有所指地說。

    緊接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她神色間難掩的怒氣衝衝：“正如你曾經答應我的，現在也完全不算數了……如果不是被我發現，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背著我，繼續做那個該死的實驗？”

    “佩姬，你聽我解釋。”

    霍華德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歉疚：“我也不想的，但危險在靠近，我們需要力量……”

    “別扯這些虛的，我不知道你在隱瞞著什麽秘密，但是……”佩姬不客氣地說。

    她左右看了看四周，確定周圍沒人後，才猛地一步上前，低聲在霍華德身前說：“我不管你有什麽原因，也不管未來有什麽危險。我隻知道，凡事都要靠自己，而不是指望外物。你以前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再拿史蒂夫的血液做什麽見鬼的超級戰士血清實驗。可最近的幾年，你居然又開始做這種事。還有去年，皮姆博士憤而離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是為什麽嗎？你居然偷偷複製他的‘皮姆粒子’！霍華德，你到底想幹什麽？聽著，銷毀你手頭的那些危險的東西，然後，發誓不再那麽做。”

    這一次，霍華德沒有試圖去辯解。

    他眼神閃爍地回答著：“好的，我發誓。”

    佩姬半信半疑地望了他一眼，最終放棄了。

    “隨你便吧！”她無奈地說。

    可在轉身要走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地回頭說：“希望你別辜負我和史蒂夫的信任。”

    這次說完，不等霍華德回複，她朝著瑪麗亞禮貌地微微頷首示意，就利落地轉身，踩著高跟鞋快速地離開了。

    霍華德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

    然後，他望著她的背影又沉默了一小會兒。

    許久，他才朝著瑪麗亞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發自內心地感歎說：“真是個厲害的女人。”

    瑪麗亞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同一時間，達米安這一次，終於如願以償地‘回到’了哥譚。

    隻不過依然和小巫師分開了。

    而且，最讓他詫異地是，目前的哥譚中，還沒有蝙蝠俠的存在。

    “蝙蝠？想找蝙蝠去動物園啊。”

    一名被他抓住的搶劫犯嚷嚷著說：“或者等半夜，看看有沒有野生的蝙蝠飛過來。放開我，我就是搶個錢而已啊。”

    確實，在哥譚，搶錢真不算是什麽大罪了。

    但達米安還是一掌劈暈了他。

    然後，他在哥譚的街頭巷尾穿行，順便搜集情報。

    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來到了一個什麽時代。

    韋恩夫婦已死，布魯斯剛剛外出，對外公布的原因是‘因悲痛過度，出門旅遊調節’。

    但了解自己父親成長過程的達米安，立刻就知道，‘旅遊是假，學習訓練才是真’，想必，等到布魯斯歸來，哥譚的蝙蝠俠將會正式登場。

    搞清楚了時代背景後，達米安重新蹲坐在一間大樓的頂層處。

    他遙望著哥譚熟悉的夜景，心情有些複雜。

    在之前巫師世界中，看著小巫師肆意改變曆史，他曾也動過改變父親童年慘劇的念頭。

    可又擔心，改變曆史，造成未來的巨大變化，甚至造成自己的消失，乃至蝙蝠俠的消失，一時間，主意不定，也想不清楚……

    如今，雖然穿越時空，卻沒有到那個時間點，避免了左右為難的局麵。

    他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種慶幸的心情，可下一刻，他又不禁自我厭惡起來……

    ‘那是你父親摯愛的爸爸和媽媽，也是你親生的爺爺和奶奶，達米安！’

    他這樣苛刻地對自己譴責說：‘可你現在卻因為不用考慮要不要救他們，而覺得高興？’

    “父親有時候說得對。”

    他悶悶不樂地在在心裏說：“我就是一個自私到隻顧自己的家夥……”

    為此，他有些情緒低落，很想回韋恩大宅去看看。

    哪怕布魯斯不在，但看看管家阿爾弗雷德也好……

    誰知，當他偷偷地來到韋恩老宅，熟練地潛入後，卻意外地得知了走散小巫師的消息。

    管家阿爾弗雷德接到了斯塔克家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霍華德大致解釋一下那個和布魯斯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子，說下午出門，順路會給送過來。

    阿爾弗雷德又是驚奇，又是疑惑。

    他當然相信自家老爺的人品，不認為會有什麽婚內出軌的事情，可如果那個孩子真的和布魯斯小少爺長相一樣，那可就真的太奇怪了……

    而達米安聽到一半的時候，就猜到是加爾了。

    本來隻打算懷念地看一眼就走。

    現在嘛，他決定幹脆等小巫師過來，兩人匯合之後，再一起離開。

    斯塔克家，掛掉同韋恩家的電話後，

    霍華德和瑪麗亞又要準備帶上行李，出遠門了。

    托尼在陪著加爾看了一下午白雪公主後，又迎來了如此噩耗，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就喜歡回家過聖誕節。”他陰陽怪氣地說：“隻要我一回來，你們就走。”

    “如果刻薄是一種潛力，那你以後絕對能成大事。”

    霍華德立刻嘴巴也很毒地諷刺了回去。

    隻能說，這兩人真不愧是父子。

    瑪麗亞一臉地無奈。

    連小巫師都滿臉無奈地看著這對三句話不到，就又要吵起來的父子。

    等到臨出門的時候，這對父子的互損依舊沒有結束。

    他們彼此嫌棄，互相仇視，與其說是父子，不如說是仇家！

    “照顧好自己，托尼。”

    瑪麗亞溫柔地上前，一把擁抱了自己的兒子。

    但托尼還在氣頭上，哪怕被母親擁抱，也是一臉的冷漠。

    瑪麗亞又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歎了一口氣後，才狠狠心，轉身和拎著行李箱的霍華德，以及一會兒要被順路送到韋恩莊園的加爾一起，走出了別墅的大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