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無需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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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那種天塌下來的感覺越發強烈,她真害怕嚴厲爵出事了。
可嚴厲爵在洛汀蘭那裏被照顧著,也總比跟她在這裏的要好很多。
隻是,她現在沒辦法去查看嚴厲爵的情況,不知道他傷到什麽程度,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知道,就算自己現在風風火火去嚴家見嚴厲爵,洛汀蘭也是斷然不會給她讓道的,根本不給她機會讓她進去。
更何況,她還有孩子要照顧,難免考慮的東西要多一些了。
有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她沒辦法去任性,去做奮不顧身的事。
就這樣,一等,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如期帶著孩子去顧行止的醫院給孩子檢查身體,在給孩子檢查身體的空當,她出了醫院去給孩子買了一些尿不濕的東西。
剛要過馬路時,她竟看到了嚴厲爵經常開的那一輛車。
他醒了?
這輛車通常隻有嚴厲爵在開,別人碰都碰不著。
可是車隻停靠在了一旁,裏麵並沒有人,他去哪裏了?
不過,不管他去了哪裏,始終都會再回到這裏,所以,她便放下手中買的東西,坐在一旁的石頭凳子上等。
寒風呼嘯而過,她直接打了一個寒顫。
緊接著,天空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不到一個消失,整座城市被鍍上了一層銀白色。
銀裝素裹的樹枝,真的是美極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坐了多久,腳冷的沒知覺了,她就站起來走走。
走的累了,她又坐下來休息,如此,反複。
就在天色漸漸暗下去的時候,嚴厲爵出現了。
隻不過,他不是一個人出現的,而是兩個人。
那個人,正是慕言,她正親昵地挽著嚴厲爵的手臂,從香奈兒的專賣店走出來。
嚴厲爵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和她有說有笑地朝著車子停靠的方向走來。
那一刻,陸漫漫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停了。
連痛的感覺都沒有了,剩下的,隻有麻木。
他不是說他的心裏隻有她,已經沒有慕言了嗎?
他不是說他和慕言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對慕言隻有愧疚了嗎?怎麽會……
陪同慕言朝著車停靠的方向越走越近的時候,嚴厲爵就發現有個人在看他,當他抬眸看去時,剛好對上了陸漫漫那雙充滿了迷茫,疑惑,悲痛甚至還有一些小憤恨的眸。
嚴厲爵疑惑地看著她一眼,才繞道副駕駛的位置,替慕言打開了車門。
從頭到尾,慕言都是笑意盈盈的,如小鳥依人般被嚴厲爵保護著。
在看到陸漫漫時,慕言隻是輕瞥了一眼,像是不認識一樣上了車。
嚴厲爵隻覺得陸漫漫的眼神很奇怪,但他並沒有再多想,而是轉身打開了駕駛位置的門。
但門,卻在此刻被人阻礙了。
“嚴厲爵,你是把我當成空氣了是嗎?”
陸漫漫拉著車門不讓他關,質問道。
嚴厲爵擰著眉頭,不悅地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怎麽?要一起上車?”
為什麽,嚴厲爵給她的感覺,像是和她從未見過一樣?
“嚴厲爵,你怎麽了?不認識我了嗎?”
“你覺得,我需要認識你?”
對於這種主動來搭訕的女人,嚴厲爵幾乎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陸漫漫氣的咬牙切齒,直接抓著嚴厲爵的衣襟,質問道:“我是你妻子!你不認識我了嗎?”
陸漫漫的個頭比嚴厲爵的要矮上許多,嚴厲爵稍微用力扯了扯,便脫離了她的雙手。
而陸漫漫則被這力道,差點弄得摔倒。
慕言見狀,連忙從副駕駛的位置跑了出來。
拉著嚴厲爵的胳膊,輕聲細語道:“爵,我們回去吧,阿姨還等著我們回去吃飯呢。”
“妻子?”嚴厲爵疑惑著看向陸漫漫那狼狽的樣子,問道。
陸漫漫直接從兜裏拿出了那枚戒指,放在嚴厲爵麵前道:“這是你送我的戒指,你忘了嗎?我們孩子都有了,你忘了嗎?”
見嚴厲爵的目光一直在陸漫漫手中的戒指上注視著,慕言心裏一慌,連忙轉移了嚴厲爵的視線。
“爵,這個女人是誰啊?為什麽總纏著你,我都快餓死了,我們回去吃飯吧,好不好?”
嚴厲爵接過陸漫漫手中的戒指,放在眼前細細打量了片刻。
才又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將戒指還給她:“不要隨便拿一個東西,就說是我給你的,我和你,好像從未見過吧。”
緊接著,嚴厲爵帶著慕眼上了車,揚長而去。
留下陸漫漫一人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他不認識自己了?失憶了?
就因為落入了河水中,就失憶了?
她越想越不對勁,在車掉入河水的過程中,他一直護著自己,也許,是因為撞擊,撞到了頭,加上在水裏泡了那麽久。
因為缺氧導致大腦供氧不足,所以導致他失憶了也說不一定。
可,他就這麽忘了她了,還把她忘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的。
她該怎麽辦?
下了車,嚴厲爵率先下了車,然後紳士地提慕言打開了車門。
慕言笑意盈盈地挽著嚴厲爵的手臂,他也沒有拒絕,兩人就這樣走進屋子裏了。
嚴厲爵一醒來,就看到了她,然後就說想她之類的話。
對於陸漫漫這個人,倒是隻字未提。
慕言當即便明白過來,嚴厲爵已經把陸漫漫這個人忘記了,他失憶了,把之前和陸漫漫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忘記了。
所以,他的記憶力,隻有她慕言了。
說不定他現在的記憶,還是和她熱戀的時候,或是,她剛死的時候。
不過好在,因禍得福了,嚴厲爵不管是如何了,但隻要他現在的心裏有她慕言,她便別無所求了。
車禍是她造成的,本想著得不到嚴厲爵,陸漫漫也別想得到。
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她根本無需再對他仁慈。
她其實也隻是抱著僥幸心理在他們回程的那段路上潑了油,加上天氣本來就涼,地上還結了冰,少不了要吃力些。
原本隻是想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懲罰,想著落入河水中,也出不了什麽大事。
若真溺死了,也沒人知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