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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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她可是大小姐的丫鬟,  要不是許靜安非嫌莊子上的丫頭們粗手大腳不堪驅使,她也不會被調過來服侍一個陌生的男人!

    “行了行了,  這樣就可以了,”顧樂棠把毛巾扔到臉盆裏,“你下去吧,  我洗好了。”

    許靜安看著那條勉強蓋住腿的短褲,  想到來時顧樂棠身上的西褲是叫自己妹子給剪的,“那個,你的衣服是因為我弄破的,  等回了洛平,  你去我家鋪子裏隨便挑!”

    見許靜安的目光又落在他腿上,顧樂棠又氣的不行,  “我又不欠一身兒衣裳,  說過沒事就是沒事了!你真囉嗦!我帶來的皮箱裏又不是沒有褲子?”

    顧樂棠還從沒有在女人跟前露過大大腿呢,  不,  他也沒有在男人跟前露過,  可這兩天,自己成天就這麽穿著許靜昭叫人送來的短褲,  兩條腿都叫人看光了!

    想起那個板著臉把自己氣個半死的女人,  那女人肯定就是個妖精,  不然她的手指怎麽會那麽涼?

    都這麽久了他的腿上還涼嗖嗖的?

    “那個,  你那個妹妹,  你熟悉不?”那天他受了傷光顧著疼了,  根本沒看清許家小姐長什麽樣子,  後來她給自己治傷,又戴個大口罩,偏這兩天那丫頭連麵兒都沒有露一下。

    顧樂棠就記得個子不高,人瘦瘦的,眼睛亮的嚇人,說話的時候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許靜昭?

    許靜安眸光一閃,偷眼打量著顧樂棠,這位顧家小少爺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心力才巴結上成了朋友,又把洛平吹的山清水秀,景色宜人,洛平水席別有風味,才算是把這位小祖宗給成功的吸引過來,為的還不是跟他成為真正的好兄弟,也好在畢業之後,通過顧家的路子,在政府裏謀上個一官半職的。

    據他了解,這位顧家小少爺是京都數得上號的紈絝子弟,顧家其他子弟,從醫從政,顧樂棠在顧家也算是獨樹一幟了,偏他還最討老爺子的喜歡,要是他看上自己的妹妹……

    “瞧你說的,我們許家就兄妹兩人,雖然是堂兄妹,跟親兄妹也沒有什麽區別,”許靜安歎了口氣,“我父親跟二叔都去的早,我年長幾歲,長兄如父,平時最疼的就是靜昭了。”

    原來她叫許靜昭,顧樂棠點點頭,“許小姐成天都是這個樣子的?”鼻孔朝天看不起人?

    “我這個妹妹啊,生的漂亮自不必提,關鍵還孝順,”許靜安一指顧樂棠包的平平整整的傷口,“這西醫還是她為了照顧我奶奶,特意跟福音堂裏的修女學的呢,我妹妹如今在汴城女子師範上學呢,你別看她不怎麽說話,英文說的好著呢!”

    “你有一年沒見她了吧?”顧樂棠覺得自己見的女人跟許靜安口裏的妹妹有些對不上號。

    許靜安正要跟顧樂棠賣自己兄妹情深呢,“可不是嘛,一年了都,沒想到一年沒見,靜昭更漂亮了,也長高了許多,”

    他自謙的一笑,“我這個妹妹人安靜,脾氣也溫柔,不像京都的千金小姐們長袖擅舞,叫樂棠見笑了。”

    嗬,見笑,他差點哭了,還笑?

    家裏多了兩個人對薛琰的影響並不大,她依然每天帶著青桃跟穗兒往山下的潭裏遊泳去,許靜昭的身體還算健康,但跟薛琰的期許還有一定的差距,她可不希望自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

    到了該換藥的日子她從空間裏拿出要用的東西往客院兒去,就看見許靜安一身綢布衫滿頭是汗的往客院兒裏搬東西,許靜安看見薛琰,大聲道,“靜昭回來了?我聽說你天天往潭子裏鳧水去?什麽時候也帶哥一起去,我還不會呢!”

    他歪頭衝坐在葡萄藤下正品茶磕瓜子的顧樂棠道,“樂棠你呢?我聽說京都的萬國大飯店裏都建了遊泳池了?”

    可惜那是給洋人玩的東西,他無緣一見啊!

    顧樂棠連頭都沒抬,“嗯,是有,我也會遊,不過不是在那裏練的,你想學我教你。”

    “那太好了,我跟你說,咱們莊子後頭的山下有一眼泉水,下頭的潭子正好遊泳,我們靜昭就成天去,”許靜安樂顫顫的跟顧樂棠介紹,他可是看過西洋畫報,那畫報裏的外國女人,穿的遊泳衣把身子裹的緊緊的,“靜昭,你有遊泳衣沒有?”

    薛琰厭惡的看了許靜安一眼,她又不是傻子,這兩天許靜安老叫自己去看顧樂棠,司馬昭之心隻差沒寫到臉上了。

    “你既然都說了我每天都在那兒遊泳,你們再去就不太方便了吧?”如今可是民國,那裏也不是公共遊泳池好不好?“再說顧公子的腿傷還沒好呢,你叫他先準備一下,我要給他換藥。”

    許靜安對許靜昭有所求,態度別提多好了,“是是是,我是想岔了,我就是想著我跟樂棠如兄弟一般,大家一家人,不必講那麽多繁文縟節,靜昭你應該去京都看看,人家那兒的新女性都要解放思想文明新裝呢!”

    “咳,”顧樂棠在裏頭咳嗽了一聲打斷許靜安的話,那個文明新裝裏,還有十分激進的“天乳運動”呢,雖然他對這個挺支持的,但作為堂兄,跟妹妹說這些不太好吧?

    “謝謝許小姐了,我這就回屋等你給我換藥,”

    薛琰無奈的搖搖頭,怪不得許靜安是許家唯一的孫子,薑老太太也沒有把他當手心兒裏的寶了,就老太太那性子,能看上這樣的孫子才怪呢!

    薛琰一進來就見顧樂棠低頭正盯著自己的兩條腿看呢,他似乎很不喜歡自己叫人給他做的這條短褲,兩條濃黑的眉毛都快擰成團兒了,“怎麽了?坐下,”

    顧樂棠不滿的瞪了薛琰一眼,想到他爺爺給人看病的時候也是高高在上的,跟皇帝一樣,心裏的氣也就消了,大概有本事的人脾氣都不好吧,他一屁股坐在鼓凳上,“哎,我這腿什麽時候能好?你不是學的西醫嘛?人家說那個治病快的很。”

    中醫世家的孫子說西醫治病快?

    膽子還挺大,薛琰拉了一張小杌子示意顧樂棠踩上去,又拉了一張自己坐了,開始拆敷料,“正常拆線怎麽也得七到十天,你這個我看看情況,恢複的好就早點拆線。”

    許靜安滿意的看著咫尺之間的兩個人,悄悄衝青桃打了個手勢,退了出來。

    “你這個是什麽東西?”顧樂棠看著薛琰夾著一塊紅褐色的棉花球在自己傷口上擦試,那種涼涼的感覺又來了,他有些想把腿縮回去,又不敢,隻得沒話找話來舒緩氣氛。

    “碘伏,消毒用的,”薛琰隨手在傷口上摁了兩下,顧樂棠跟著就是一哆嗦,薛琰有些奇怪,傷口恢複的挺好啊,沒有炎的跡象,“很疼嗎?”

    這些天顧樂棠一直在暗中觀察這位許家大小姐,現她確實像許靜安說的那樣,不太愛說話之外,並沒有別的不正常的地方,相反,還生的挺漂亮,最初給他縫針的時候那種山妖樹怪的感覺也沒有了。

    可這會兒,被一個小小的少女這麽看著,他才現許小姐那雙眼睛也沒有那麽嚇人,反而水光瀲灩的很是好看,挺翹的鼻尖,嘴唇長的跟個小元寶一樣,紅嘟嘟的,白皙的脖頸攏下淡綠的小堅領裏,那領口偏還用暗紅金絲絨做了朵蝴蝶盤扣:

    雪白,嫩綠,暗紅……

    顧樂棠心虛的垂下眼眸,不敢再看薛琰的臉,可眼風一個不小心又落在她額下那道玲瓏的弧線上……

    顧樂棠登時麵如火燒,幾乎坐不住了,他剛才還在想著京都時髦女子起的“天乳運動”,號召女性扔掉束縛她們千年的束胸,穿上文明新裝,沒想到這位許小姐身在洛平這樣的小地方,卻已經是西風東漸的影響者,徹底解放了幾千年對女子的束縛!

    這是怎麽了?

    顧樂棠腿上的肌肉僵硬如鐵,薛琰疑惑的抬起頭,“這麽疼?不應該啊,”她略微用了些力,拿鑷子搗了搗傷口周圍,“怎麽個疼法兒?”

    顧樂棠被薛琰搗的一哆嗦,“不,不疼,你快點兒!”

    真不疼?

    顧樂棠整張臉都是紅的,薛琰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難道燒了?

    “你,你這個人怎麽動手動腳的?”

    顧樂棠再也堅持不住了,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你到底給我換不換藥?不換我睡覺去!”

    摸完腿還摸自己的臉?

    薛琰被顧樂棠給嚇了一跳,這人怎麽跟蠍子蜇住了一樣,“不是,我看你臉那麽紅,怕你燒,”

    她忽然回過神來,噗嗤一笑,“你不會是害羞吧?”

    但老人的心走到這兒了,而且女兒也確實不像其他人家的小姐那樣成天穿紅裹綠的,“嗯,我知道了,下午我就叫人把今年新上的料子都拿過來給靜昭挑一挑。”

    “娘,奶奶,咱們不能親自去布莊挑嗎?”據薛琰所知,這會兒的女子已經不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而她過來快一個月了,除了跟著郭太太回了一趟舅舅家,再沒出過許家的大門,記憶裏的場景都是屬於許靜昭的,薛琰太想自己親自去看了看逛一逛了。

    “我還想去書局看看,”

    薛琰可憐巴巴的樣子把薑老太太給逗樂了,“行,就照你說的,咱們自己去布莊裏挑!”

    她因為腿疾複的緣故,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出門兒了,也到了出去走走,到許家的鋪子裏看看的時候了。

    徐氏被關了幾天,成天不是喊著許耀宗就是念著許靜安,在富榮院裏哭,薑老太太真是無比晦氣,偏又不能真的一根繩子勒死她,隻能話叫她事的時候可以出來走動走動。

    這徐氏也算是長了腦子,被放出來之後,每天都跑到薑老太太這裏點卯,什麽時候郭太太跟許靜昭走,她才會離開。

    這會兒徐氏跟個透明人一樣在旁邊坐了大半天,要不是被薑老太太嚇怕了,剛才那串翡翠鏈子的時候拿出來的時候,她都要忍不住開口阻止了。

    那塊翡翠料子她也是見過的,原想著將來都是許靜安的,沒想到這會兒薑老太太拿出來送給了許靜昭!

    這樣的好東西就算是不給自己這個長媳,留著將來給自己兒媳也好啊,為什麽要送給許靜昭這個賠錢貨?

    好不容易等到薑老太太帶著郭氏母女出了門,她立馬叫人往徐家請自己的嫂子過來,“你不是說要給那死丫頭尋婆家嗎?怎麽還沒有信兒?”

    徐申氏嗐了一聲,“這不還早著呢?”怎麽那麽急?

    “不行,不早了,得趕快把那死丫頭攆出去,你不知道,”

    徐氏一把把徐申氏摁到椅子上,把上午在正院的事跟徐申氏說了一遍,想到那串碧如湖水的翡翠,徐氏心疼的肝兒顫,“那可是陽綠,你是沒見,那色兒有多正,水頭兒也足,”

    她撫了撫胸口,咬牙切齒道,“就算是你拿著大洋都未必能找到那麽好的東西!”

    徐家榨油坊也是有些家底的,尤其是這些年跟在許家後頭,沒少撈銀子,但聽到薑老太太出手就是一條陽綠的鏈子,也跟著嘖舌,“怕是沒幾千大洋辦不下來吧?”

    可不是麽?

    想到白花花的銀洋就這麽歸了許靜昭了,徐氏就覺得喘不過氣來,“所以得趕快把她給嫁出去,那死丫頭是個哄死人不償命的!”

    再多留兩年,還不知道要從老許家挖走多少東西呢!

    徐申氏已經幫著許靜昭挑好人家兒了,她往徐氏跟前湊了湊,“我回去就去問了,說起來也是咱們的親戚,蔡家!”

    蔡家?

    許家有姓蔡的親戚?她怎麽不知道?“哪個蔡家?”

    徐申氏噗嗤一笑,“你是貴人多忘事,以前不還跟我表姐打過牌嘛,就是福音堂那個蔡家。”

    知道了,徐申氏娘家表姐王氏嫁到了福音堂蔡家,要說嘛,這蔡家也算有些出身,因為蔡家信教的早,蔡家老二又成了牧師,蔡家老大蔡遇春也就成了信徒會公選出來的會長。

    所以洛平城的福音堂就是蔡家打理著的,有那些信民供奉著,也頗為富裕,“你說王太太啊,她兒子不是娶親了?”

    現在信教的越來越多,蔡家老三還從了軍,叫許靜昭嫁到這樣的人家,徐氏有些不願意。

    徐申氏怎麽會不明白小姑的那點兒小心思?“我那個外甥娶的是我娘家侄女兒,如今兒子的生下了,我說的是蔡家四房,蔡家老四早年就不在了,如今就剩下個寡婦帶著一兒一女,”

    見徐氏留神聽自己說話,徐申氏就知道她動心了,“蔡家四太太娘家姓劉,我說的那個孩子在蔡家行四,叫幼文,在福音堂中學畢業之後,如今跟著教堂裏的神父學醫術呢,”

    徐申氏衝徐氏眨眨眼,“我聽我表姐說了,過年就叫幼文跟著他三伯到部隊上,他家老在在馬旅長麾下當連長呢!”

    徐氏算是明白蔡家為什麽會同意這門親事了,恐怕他家還是上趕子高攀許家呢!

    “哼,沒想到你還是個善性人,靜昭嫁過去,還不得被人當奶奶供著?”有嫁妝有靠山,蔡家那樣的門第,怎麽敢輕易許靜昭?“那個蔡幼文生的如何?”

    “我敢過來提那肯定是一表人材了,錯不了,”蔡幼文生的濃眉大眼,徐申氏對他挺有信心的,“不過麽,蔡家沒分家,蔡家老四又早早不在了,你也知道,如今我表姐當家,”

    她隱晦的看了徐氏一眼,她那個表姐王太太徐氏也是知道的,最是刻薄吝嗇一個人,偏規矩還大的很,蔡家四房沒有當家的男人,孤兒寡母靠著長房,那日子可想而知了,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要去陝西從軍了。

    徐氏冷冷一瞟了徐申氏一眼,“我們靜昭可是有大筆的陪嫁的,你表姐看中的是這個吧?”薑老太太那麽精明的人,能點頭才怪呢!

    徐申氏訕訕的一笑,“這你不用擔心了,蔡家再艱難也斷然做不出占用侄媳女嫁妝的事,我是也是看著幼文是個好孩子,人老實本分,劉四太太也是個好脾性,靜昭嫁過去必然不會受苦,至於四房窮些,那怕什麽?等靜昭嫁過去蔡家就分家,以後四房還不是你們靜昭說了算?”

    徐申氏也是在替自己表姐分憂,蔡家看著風光,但也有一大家子要養,光著四房就得三張嘴吃閑飯,加上蔡幼文娶妻,蔡佩雯出嫁,哪哪都要錢,能找到許靜昭這樣的,將來有許靜昭的嫁妝支撐,王太太等於是漂漂亮亮的把包袱甩出去,還順便跟許家攀上了姻親,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你隻管跟老太太提,管保她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蔡家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家,現在又沒有分家,誰還能嫌四房窮?

    在許家跟前,洛平哪一家都是不富裕!

    徐氏腦筋飛的轉了起來,蔡家表麵光鮮,蔡幼文也頗拿得出手,將來他去當兵,許靜昭嫁過去也就是守著婆婆跟小姑子生活,這沒有男人在身邊,還有個強勢的伯娘管著家,“成,我先跟老太太提一提,能行的話,定個日子咱們見見人。”

    徐申氏對蔡家這門親事抱著極大的熱情,她可是一早就收了蔡家的好處了,不但表姐王太太謝她,連蔡四太太劉氏對她更是感激不盡,臨走還送了一對銀鐲子給她。

    “這樣吧,蔡家的事我比你清楚,我今天也沒事兒,就在這兒等著老太太她們回來,我直接跟她們說,”這要是促成了這樁好事,許家的謝媒禮也不會輕。

    ……

    薛琰陪著薑老太太跟郭太太把洛平東西大街許家的鋪麵走了一遍,她真是嚇住了,都不用算,這洛平最繁華的兩條街道上,掛著許家招牌的店鋪居然占了四分之一!

    “奶奶,咱們家開了這麽些鋪子?怎麽不把鋪子租給別人經營?”她們當個包租婆收租豈不是更輕省?

    薑老太太瞥了薛琰一眼,小孫女成天讀書,對家裏的經營一概不通,這將鋪麵租給旁人,哪還能體會其中的趣味?“誰說咱們家沒有鋪子出租?”

    薑老太太拿下頜點了點不遠處,“看到沒?那邊那個盛世祥銀樓,就是咱們許家的鋪麵,還有對過兒的那家饌香閣,也是咱們的鋪麵,等將來啊你出閣,我把這兩家鋪子的地契給你當嫁妝,”

    這是許家手裏最好地段的店鋪,店麵又大,每年的租金都頗為豐厚,薛琰要是更喜歡把店麵租出去,那就給她收租當脂粉錢好了,“剩下的鋪麵都不如這兩間,我料理不過來,幹脆就租出去了,我啊手裏存不住銀子,又不耐煩跟錢莊打交道,幹脆就買田置地了,什麽也沒有這些牢靠!”

    薑老太太是不是愛置地產薛琰不知道,但她卻聽姑姑說過,當年爺爺奶奶在洛平開私人醫院的時候,用的也是奶奶嫁妝裏的房產,後來她還聽叔叔感歎過,如果那片地能還給許家,這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其實咱們家裏頭也沒有做什麽了不得的大生意,”

    雖然看出來孫女對這些不怎麽感興趣,但薑老太太還是挺願意跟她多說一些,“都是些針頭線腦,百姓們的衣食住行,賺不了多少大洋,你爺爺以前是個貨郎,咱們許家起家靠的就是這些。”

    “要是正經婆婆咱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薑老太太白了郭氏一眼,這個兒媳婦能幹是能幹,就是心太善,從來不把人往壞裏想。

    也不想想,徐氏這個大嫂什麽時候待見過她們二房?

    這怎麽就忽然跑來給許靜昭做起媒來?而且還連蒙帶騙的?“你沒聽她們說,蔡家老三在西北軍?恐怕是看上咱們跟馬家的關係,還有靜昭的嫁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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