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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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我知道,  你是她親娘,  最疼她的就是你了,  我是想著啊,  如今這世道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會變成啥樣子,  我是想不出來,”

    薑老太太憐惜的撫著薛琰的兩條大辮子,  “既然想不出來,我幹脆就不想了,咱們努力多活些年,給靜昭擋風遮雨,  看著她活的痛痛快快的,不也挺好?”

    饒是薛琰自詡已經心硬如石,聽到薑老太太的話,  忍不住鼻子一酸,  “奶奶您放心,  我會好好讀書,  像奶奶您一樣能幹,將來給您跟娘擋風遮雨。”

    這下郭太太的眼睛有些繃不住了,她忙側身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強笑道,  “剛才胡嬸子過來說有春上窖的香椿,  晚上醃了叫您嚐嚐,  還有些地皮兒菜,  叫拌了雞蛋炒上?”

    說實在的,薑老太太前三十年日子過的都挺辛苦的,這什麽香椿,榆錢兒,灰灰菜的,在大戶人家是野味,嚐個鮮,對她來說,以前都是糊口的東西,如今偶爾嚐嚐她樂意,一直吃可就受不了了,“嗯,我看中午的時候你跟靜昭都喜歡,就叫她們做好端來的,”

    至於她嘛,薑老太太可憐巴巴的看著薛琰,“靜昭,你不知道,咱們前頭的水塘裏啊,螃蟹挺好的,要不叫人捉幾隻咱們嚐嚐?”

    薛琰被老太太想吃肉的心給逗的差點兒沒笑出來,“螃蟹這會兒一點兒也不肥呢,這樣吧,叫廚上捉幾隻來做個河蟹毛豆湯吧?有蟹肯定有也蝦,再炒個蝦仁怎麽樣?”

    有蟹有蝦,雖然不如大排骨紅燒肉,但還是比香椿強太多了,薑老太太知足的點點頭,“那就這樣吧,反正我也沒啥胃口。”

    這陣子因著薛琰悉心照顧,薑老太太的身體好了許多,不但氣色好了,兩頰也圓潤起來,連臉上的皺紋看起來都淺了不少,所以即便是她擺出“老太太沒食欲”的樣子,薛琰也毫不心軟,“娘您想吃什麽?我睡了一下午,也沒啥胃口,一會兒吃完飯了,我扶著奶奶在院子裏轉轉?”

    哎喲,跑到莊子上了,還得飯後百步走?

    薑老太太也歇了一下午了,實在沒辦法說自己困的很,心裏正想借口能不能吃完飯就歪著呢,就聽薛琰又道,“奶奶,聽說這水泉莊子還是您畫的樣子叫照著蓋的,一會兒您帶著我在轉轉?”

    好吧,當初買下水泉這百傾的地,外帶靈泉山,薑老太太可是花了不少心力跟銀子,所以在這兒經營的也格外經心,就這莊院兒也是照她的吩咐蓋的,孫女想看看,那她還真的帶著去,順道給她講講自己當初為什麽一眼看中這地方了。

    ……

    薑老太太歇了兩天,就開始由胡莊頭兩口子陪著視察水泉莊子,因為這裏有河,不但能種稻子,而且長出的大米清香軟糯,洛平城裏的人都愛吃。

    薑老太太接管之後,直接將其他的作物都停了,上百傾的田地全部都種上稻子,單這一項,每年都會給許家帶來不菲的收益。

    薛琰對種植什麽沒興趣,跟著薑老太太看了一天,就不再去了,她每天帶著青桃跟胡莊頭家的小女兒穗兒一起,就泡在靈泉山下的潭水裏,過足了遊泳的癮頭,簡直就是樂不思蜀。

    這日她遊完泳坐在潭邊的大石上,一邊看書,一邊由青桃給她擦幹頭,遠遠的就聽見有吵鬧聲傳來。

    薛琰抬眼往莊子方向看,就見一群人急匆匆的往莊子裏去,她衝青桃擺擺手,利落的把頭挽在腦後,“別擦了,就這麽著吧,咱們回去看看可是出了什麽事?”

    青桃也聽見聲音了,她一推在潭邊收拾東西的穗兒,“東西我收拾,你跑快回去先看看是怎麽的了?”

    薛琰跟青桃還沒進莊子,穗兒就氣喘籲籲的跑回來了,“小姐,小姐,是大少爺過來了,還帶了個人……”

    許靜安來了?

    薛琰還沒開口問話,就見青桃快步上前,“大少爺回來了?真的?帶人?帶的誰?”

    “她又不認識大少爺,你問她她能知道多少?”薛琰看了青桃一眼,快步往屋裏去。

    “靜昭回來了,今兒怎麽這麽早?”

    薑老太太被突然出現的孫子鬧的頭疼,本來孫子回來先跑到水泉來給自己請安,她挺高興的,但沒想到不但還帶了個人回來,還順腿兒流血,“唉,你給看看,這嚴重不嚴重?”

    薑老太太指著躺在羅漢床的人,忍不住責怪起孫子來,“靜安你也是的,既是顧少爺摔住了,你還不趕快把人往洛平抬,拉到水泉做什麽?這窮鄉僻壤的,哪來的大夫?”

    許靜安被薑老太太說的麵紅耳赤,可在朋友跟前,他又不樂意被奶奶指責,“我不是想著您在莊子上呢,沒準兒能尋個大夫來,這裏到底也住著上百口子人呢,連個大夫都沒有?”

    許靜昭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灰頭土臉的許靜安,“大哥快去洗把臉吧,”自己腦子不清楚,說的還挺有理。

    “啊,靜昭啊,”許靜安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許靜昭,目光落在她還濕著的頭上,“你怎麽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成何體統?”

    今天他帶來的可是京都存仁堂的小少爺,許靜昭頭不梳妝不化一身布衣的跑出來,丟死人了!

    許靜安一到家,就被母親徐氏拉著好一通哭訴,說是自己如何被郭氏跟許靜昭連手欺負,而且許靜昭又是怎麽樣討了薑老太太的歡心,甚至還哄著薑老太太要給她招夫呢!

    就憑許靜安當著眾人指責她的衣著,許靜昭就覺得這人腦子標準有坑,她沒回答許靜安的問題,而是看著半躺在羅漢床了輕輕呻/吟的男子,“這位是大哥的朋友?傷到哪兒了?”

    “沒,沒傷在哪兒,我沒什麽事的,哎喲,勞煩你們備輛車送我回洛平吧,”顧樂棠痛苦的皺著眉,特麽太疼了,他好想回家,為什麽他會信了許靜安的話,跑到這種又髒又窮的地方?

    這年頭能見到兩個西裝革履的也是稀罕事,許靜昭看了一眼顧樂棠被鮮血洇濕的淺灰色長褲,“你們都讓開吧,青桃給我拿把剪刀來。”

    “你幹什麽?”許靜安瞪了薛琰一眼,一把把她拉到一邊,“奶奶,樂棠是京都存仁堂顧神醫的孫子,這次是我請他來咱們洛平遊玩的。”

    “您快派人請大夫啊!”

    即便在洛平,顧神醫的名聲薑老太太也是聽過了,顧家幾代都是宮中的太醫,即便現在改元了,顧家開的存仁堂也是赫赫有名,顧神醫清如先生,也是京都權貴門的座上客。

    薛琰根本不知道什麽顧神醫,她瞪了青桃一眼,“還不快去?”

    “哎,”青桃被薛琰嚇了一跳,連忙應了一聲扭身跑了出去。

    “奶奶你別擔心,我看這位顧公子的傷並不太嚴重,”薛琰衝薑老太太肯定的點點頭,“你不用再叫人請大夫的,隻是皮外傷。”看血流量,傷口不深,沒有傷著動脈。

    她看也不看許靜安,伸手握著顧樂棠的傷腿轉動了幾下,沒有現骨折,“怎麽受的傷?”

    跟著許靜安的下人連忙回話,“大少爺跟顧公子騎洋車子過來給老太太請安,結果顧公子摔倒了,”

    騎自行車摔的?那應該不嚴重。

    薛琰直起身,“娘,您叫胡伯帶人把顧公子扶到客房吧,我好給他清理傷口。”

    說完便轉身出了正屋,她得回空間裏拿器械跟藥品才行。

    “靜安,你快叫人準備輛車我這就回洛平去,我這傷沒事的,就是磕了一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紮傷了,”

    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給抱著腿,顧樂棠臉都沒地兒擱了,再說這許家小姐年紀小小會什麽?

    她給自己治傷?顧樂棠還沒摔傻,“快點,我要走。”

    說著就扶起桌子站起來往外走。

    許靜安為難地看著薑老太太,他不是不知道顧樂棠摔傷的時候第一時間要回洛平請大夫,但他習慣了別人幫他安排好一切,如果把顧樂棠帶到水泉莊子上來,後頭的事自然就有薑老太太接手了,而他隻用在一邊看著就行。

    “奶奶,”是走是留,得薑老太太來拿主意。

    薑老太太無奈的瞪了孫子一眼,好好馬車不坐,非騎什麽洋車子,這下好了,把人給摔了,偏自己還不知道該怎麽處置,“這位公子,我們靜昭說你的傷沒事,那肯定就沒有大問題的,我知道你是信不過我孫女的醫術,這樣吧,你先叫她給你看看,真不成,咱們立馬往洛平去。”

    洛平計生辦於主任笑眯眯的把薛琰往樓下讓。

    於主任招待的薛主任,是平南省新上任的衛計委婦幼健康服務處處長,而她一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基層檢查了解下頭的情況,這第一站選的就是洛平市。

    薛琰沒接於主任的話,而是一指市計生辦會議室的窗外,“那樓是幹什麽用的?”

    洛平計生辦設在市衛生局六樓,新建的乳白色十層辦公樓高大氣派。

    站在六樓上一眼望下去,夾在樓後牆縫中的二層小樓更顯得破敗不堪,依稀能看出曾經的紅磚木窗,窗玻璃已經殘缺不全了,還掛著幾縷破塑料布迎風招展如旗幟一般。

    這年頭在一個富庶達的市裏,還能看見這種景象,薛琰想不注意都難。

    於主任擦了擦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尷尬的解釋,“薛處長不是咱們洛平人,你不知道,咱們局用的地是以前洛平市醫院的,那那樓以前是醫院的婦產樓,那樓說起來還是解放前建的,說是建築方麵有研究價值,上頭一直沒讓拆,就保留下來了,”

    其實這樣的小樓不隻一處,做為老洛平人,於主任真沒覺得有啥了不得的價值,但見薛琰聽的認真,她隻能繼續往下說,“咱們計生辦事情多地方小,我就打了報告把那樓當咱們的倉庫用,那樓蓋的挺結實的,白放著也是浪費不是?!”

    洛平市醫院的婦產樓?還是文物?

    薛琰走到窗邊往下看,“咱們的倉庫?走吧,過去看看……”

    薛琰要看,計生辦迎檢的人有些慌了,於主任更是恨不得自扇耳光,她怎麽就順嘴把實話給禿嚕出來了呢?

    這計生辦搬來多少年,那裏麵就存了多少年的東西,平時也沒有安排人專管,薛琰一下去,這次迎檢算是白準備了。

    計生辦副主任是個姓李的女人,有點年紀了,上前笑道,“薛主任可能不知道,這小樓可是許大夫工作了幾十年的地方,”

    她歎了口氣,“許大夫一生治病救人,連我從學校畢業之後,都跟著許大夫實習過呢!”

    薛琰一調到平南,下頭對口單位已經將這個主管領導的來曆打聽的差不多了。

    這薛琰其實跟洛平還是很有淵源的,她是以前洛平市醫院大外科主任蔡珩的二閨女,她的奶奶就更出名了,那是洛平第一代西醫婦產科的聖手,許靜昭。

    薛琰一到,李主任就悄悄在觀察她了,不得不說,比起許靜昭的另幾個孫女,這個從小就跟著親媽離開的薛琰長的最像她,嗯,看她的履曆,都醫大的女博士,三十多歲就成了正處,這能力,也是最像許靜昭跟蔡珩。

    嘖嘖,這麽好個閨女,當初說不要就不要了,李主任都替蔡家心疼,但這會兒,她還得搬出許靜昭來,轉移一下薛琰的注意力,先把她要檢查計生辦庫房的事給了了。

    薛琰沒理會李主任的話,她九歲跟著母親離開寧縣,再沒跟父親這邊有什麽來往,就是奶奶許靜昭去世的時候,才過來奔過一回喪。

    記得她當時聽著奶奶冗長的悼詞,對奶奶的醫術,她是佩服的,但守靈時聽姑姑細說著奶奶的一生:

    曾經洛平城富家的大小姐,十七歲斷了學業嫁給爺爺蔡幼文,十八歲生下長子,之後跟著爺爺學醫,6續生下四子三女,被蔡家搶光嫁妝,丈夫去世之後辛苦一人帶大兒女,整整一生,她都沒有為自己活過,更沒有挺直腰杆活過……

    薛琰隻有一個感覺: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薛琰這次到洛平來,純粹是為了公事,並沒有認親的打算,但這會兒計生辦為了不讓她下去看他們的庫房,居然連許靜昭都搬出來了,這反而叫她對那座小樓更有興趣了。

    “走吧,我們過去看一看,起碼得知道咱們洛平的計生物資是怎麽管理的,”薛琰揮揮手,帶著同行人人徑直出了會議室,臨出門她回頭衝於主任一笑,“記得帶上庫房的鑰匙。”

    ……

    這哪裏是婦產樓啊,真是跟個鬼樓差不多了,一進小樓,跟在薛琰後頭的檢查組成員心裏都開始犯嘀咕了,這查的也太細了,實在是沒必要。

    薛琰已經踩著小高跟往裏走了,她打量著空蕩蕩的大廳,目光鎖在走廊兩邊緊閉的屋門上,那上的門牌依稀還能看出“婦科診室”“產科診室”的字樣。

    “你們的倉庫呢?是哪間?”

    於主任跟李主任無奈的對視一眼,快步跟了上去,“這邊這邊,這樓地方挺大,我們也用不完,薛處長您看,這邊是我們這些年沒收的黑診所用於非法鑒定胎兒性別的b機,”

    這東西不貴,許多小診所自己買上一台就敢悄悄做生意了,李主任忍不住搖頭,“屢禁不止啊,我們沒收了,人家都不帶來要的,直接再買一台又開工了。”

    薛琰站在房門口看了一眼,這裏對堆的b機足有幾十台了,平南是人口大省,重男輕女的思想又很嚴重,她本身也算是個受害者了,

    “市場需求大,自然有人鋌而走險了,何況咱們計生上,除了收繳跟罰款,也沒有更多的辦法了,”

    “可不是嘛,”說起這個計生辦也是一肚子苦水,“我們每年為了查這個,都要從各單位抽調專幹來幫忙。”

    薛琰推開隔壁的屋門,“這裏頭是什麽?”

    “哈,這都是堆的一些不要的舊東西,沒啥可看的,”李主任嘴裏苦,想攔,薛琰已經推門而入了。

    可不是老東西嘛,薛琰看著滿滿一屋子的計生用品,啞然回頭,“於主任,你們的衛計用品,”

    她後半句話“難道沒有按時到各單位?”還沒出口,就感覺自己被一座小山給重重的拍在地上,然後什麽也不知道了!

    ……

    薛琰睜開眼,迅活動了下四肢,現都聽指揮,心就放下了,看來她隻是被砸暈了,並沒有傷著骨頭。

    可這病房怎麽這麽暗呢?

    薛琰正準備喊護士,轉頭就感到一陣暈眩,等她緩過神的時候,卻現她腦子裏多了許多東西:

    她叫許靜昭,是洛平城許家二房獨女,今年十六歲,前幾天才從汴城女子師範放暑假回來,因為路上趕的急,中了暑氣到家之後就一直臥床……

    再看看眼前的大床,身上的絲被跟垂下的羅帳,還有從帳外透進來的燭光,薛琰已經完全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她應該是小說裏電視上說的穿越了,而且還成了她自己的親奶奶許靜昭!

    薛琰不由撫額,不知道大晉江的小說裏,有沒有人是被幾十箱計生用品給砸到百年前的?

    想到那整整一麵牆的保險套,薛琰後悔的腸子都斷了,她怎麽就那麽不聽勸,非要那幢該死的小樓裏查什麽倉庫?

    將來她的追悼詞會怎麽寫?

    檢查工作時不幸被套套砸中光榮殉職?

    饒是她已經活了三十多歲,依然替百年後的自己窘的兩頰燒。

    洛平計生辦到底有沒有按規章製度給各單位還有社區育齡婦女放計生用品有那麽重要嗎?

    有!

    可真的就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嗎?

    沒有!

    但沒有也晚了啊!

    薛琰恨不得兩手撓牆,她不想回到百年前!

    她不想成為許靜昭!

    她不想嫁給爺爺蔡幼文!

    不想生七個孩子!

    不想被批,鬥!

    1不想!

    一點也不想!

    “婦產樓,婦產樓,我為什麽要看什麽婦產樓!?”

    薛琰還沒罵完,赫然現自己居然坐在砸穿自己的那間計生庫房裏!

    薛琰站起身,呆呆的看著自己光光的腳丫跟身上的綢緞睡衣,再看看麵前那摞的整整齊齊的保險套箱子,想不通生了什麽?

    她茫然的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兒,撒腿就往屋外跑。

    她得出去,哪怕是以十幾歲的身體出去,哪怕是穿著睡衣光著腳丫出去,哪怕是回到在現代社會一切重來呢,她也不要活在一百年前那個亂世!

    “娘,奶奶,咱們不能親自去布莊挑嗎?”據薛琰所知,這會兒的女子已經不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而她過來快一個月了,除了跟著郭太太回了一趟舅舅家,再沒出過許家的大門,記憶裏的場景都是屬於許靜昭的,薛琰太想自己親自去看了看逛一逛了。

    “我還想去書局看看,”

    薛琰可憐巴巴的樣子把薑老太太給逗樂了,“行,就照你說的,咱們自己去布莊裏挑!”

    她因為腿疾複的緣故,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出門兒了,也到了出去走走,到許家的鋪子裏看看的時候了。

    徐氏被關了幾天,成天不是喊著許耀宗就是念著許靜安,在富榮院裏哭,薑老太太真是無比晦氣,偏又不能真的一根繩子勒死她,隻能話叫她事的時候可以出來走動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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