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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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好心情了嗎 一出去,鬱禾現這裏是城市邊緣的一個別墅群:與藍園。樓盤才建的時候, 宣傳單也到過他的手裏。
“富貴人家, 悠閑居所。”這是上麵的廣告詞。
確實,隻有手上有閑錢的人, 才會在這裏買上一棟,作為日常調劑的居處使用。否則, 離市區太遠,上下班並不方便。
因為肚子裏有個負擔, 鬱禾再急, 也不敢太大運動, 隻是慢悠悠地走出了小區,才坐上車, 直奔濟世醫院。
由於輕車熟路,他直接到了住院部。他先到護士站。麵對小護士質疑的目光, 他勉強一笑:“我是他一個病人。看新聞聽說鬱醫生病了, 過來看看。”
小護士正覺老天爺沒眼, 替鬱醫生覺得可惜的時候, 這時忽然有人這麽說,頓時覺得這人知恩途報,對他心生好感, 便倒竹筒倒豆子一樣, 把鬱禾的狀況說出。
鬱醫生摔倒的時候, 隻是腦部受了點外傷, 別處檢查都沒什麽問題。就是不知為什麽, 一直沒有醒過來。現在隻是掛著營養針,在觀察室裏觀察。
“如果一直醒不來呢?”鬱禾不由問了一句。他這個意識回不到自己的身體裏,極有可能就一直這樣,像植物人一樣,處於暈迷狀態。
“怎麽可能。”小護士白了她一眼。“而且,鬱醫生的爺爺也是個老中醫。他也會能好地照看鬱醫生的。”
爺爺,也來了。
因為鬱禾的特殊身份,他被安置在單獨的vip房間。但鬱禾並沒有進去。他從窗子裏看到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背對著門,坐在病床前。
病床上躺著自己的軀體,鼻子裏插著氧氣,手腕上連著心電圖。
他像是隔著一個世界,看著病房裏麵的一切,有種膨脹的怪異感。
但見看到床邊老人的背影,鬱禾的眼圈紅了。
鬱禾是在離異家庭長大,他才出生,父母因感情問題,便好離好散了。五歲時,他父親出國求學,學成後,留在了國外,娶妻生子。與國內幾乎割斷了一切聯係。
鬱禾打小跟爺爺長大。
他們家是醫學世家,爺爺鬱千裏更是業界有名的老中醫,有自己的診所,享有很高的口碑,在不孕不育方麵很有一手,每天上門求子的婆媳絡繹不絕。
鬱禾自小耳孺目染,又有爺爺的親自教誨,從小便立誌從醫,勤奮加上天份,讓他如願以償地按自己的人生計劃,一步步推進。
他如願以償考入全國知名醫科大學,畢業後被聘為n市三甲醫院外科部醫師,就在他覺得人生順風順水時,沒想到出了這個岔子。
鬱千裏的背影很顯老,駝著背,有點不堪打擊的樣子。
鬱禾一直都還算鎮定,看到鬱千裏那一刻,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鬱千裏雖然年過七十,但因為日常調養有術,麵色紅潤,精神飽滿,看起來仙風道骨。但現在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很多。
鬱禾默默地看了會兒,便轉身悄悄地離開了。他還沒有強大到看到唯一親人還能保持鎮定的地步。而他現在這副樣子,也並不真能給老人以安慰。
既然器官檢查不出毛病,沒準哪一天忽然就醒過來了。鬱禾隻有自我安慰。
從醫院出來。他一個人信馬由韁地走了很長時間。
他的身體由鬱千裏看顧,是最好的結局。他相信爺爺會好好看護自己的身體。
看來他並沒有與原主互換身體。他的意識隻是暫時存在了這具身體上。隻是自自己清醒過來那一會兒,一些原主的記憶流灌過來以後,以後再也沒出現這種狀況。
那個藏在身上的原主似乎消失了。
看來自己要以原主的身份生活一段時間。但原主這亂七八糟的生活狀況,對鬱禾而言,完全是個光怪離奇的異世界。金主、包養、雙性人、懷孕。任何一個關鍵詞對他都是匪夷所思。
而且,他還要麵對原主的一個個人物關係。
在這些人物關係的重中之重便是楚淩冬。他的金主。不過楚淩冬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這讓鬱禾鬆了口氣。
他並不想與楚淩冬有過多的牽扯。
他雖然喜歡男性,但楚淩冬這樣的高冷人設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喜歡陽光的家居暖男。
鬱禾在路上溜達了兩個小時,開始接受了自己的現狀,心情也慢慢平複下來,這才注意到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振動。
手機上楚淩冬的五個未接電話。他回撥了過去。
“你在那兒?我去接你。”那邊依然簡潔冷淡的聲音。
“不用。我自己回去。”鬱禾回答。
“你在那兒?”楚淩冬又問了一遍。
雖然鬱禾想一個人靜靜,但考慮到今後的一段時間生活來源,並不想與楚淩冬關係弄得太僵。
鬱禾並沒打算在楚淩冬那裏長住,但一時半會兒,對未來並沒有什麽長遠規劃。
鬱禾左右看了看。沒覺,自己居然信步到了自己小學校園一側小路上。
道路兩邊種著參天的梧桐樹。
已是深秋十月。葉子都黃了,天空碧藍,白亮的陽光從稀疏的葉子上傾泄了下來,迷離疏遠,有種恍若隔事的感覺。
鬱禾說了地名。
“你在那兒別動,我十分鍾就到。”楚淩冬平淡,但不容拒絕地說。
楚淩冬讓司機把車停靠在路邊,就看到了鬱禾。
十月的陽光明亮地落在他的肩頭,給他打了一層朦朧的柔光。
一陣風吹過,他的風衣與頭,輕輕地搖動,看起來有著幾分夢幻般的寥落。
楚淩冬不得不承認,如果不開口說話,這人的模樣挺能唬人。
不過,自從這個人醒來後,便十分沉默。
不僅態度情緒都不對頭,連整個人的氣質都陡然一變。
以前他對著自己時總是一臉討好,又賤又騷的樣子。
現在神情肅然,連眼神都幽幽的,收斂沉靜。
鬱禾左右張望了一會兒,才猶豫地過來。他似乎不太確定這輛賓利的車主是誰。直到看到楚淩冬。
門被推開,鬱禾低身鑽進去的時候,現他要與楚淩冬並坐在一起,當下有點後悔。
楚淩冬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正不動聲色地盯著他。
“我不是交待了你這這幾天不要出門嗎?”楚淩冬語氣平淡,但已有點興師問罪的意味。
“我臨時有點急事。”鬱禾應付了一句。“而且如果隻是輕微出血,也沒有伴隨腹痛,不用過多擔心。”
“臨時什麽事?”楚淩冬盯著他。
“也沒什麽事。就是一直呆在屋裏覺得悶,想出來走走。”鬱禾遊刃有餘地回答。
楚淩冬看不出這個安靜的地方對鬱禾有什麽吸引力。以前,這個人的興趣就是商場、酒吧、喝酒、聚餐。
這個人天□□熱鬧,閑不住。這些天被他圈養在屋子裏,可把他憋壞了吧。
“我記得三個月前,你跪在我麵前說沒有安靜的地方養胎,我才特意把那個地方收拾好,讓你住進去。每次你見到我都會說,這個地方你特別喜歡,住一輩子都不會生厭。現在,就覺得不耐煩了。”
楚淩冬目光灼灼。
鬱禾懶得理他。隻是說,“懷孕會影響人的情緒與想法。”
“你是說你現在的情緒與想法與以前不一樣了?”楚淩冬寸步不讓。
鬱禾真不好回答。雖然原主給了他一些記憶,但都是大致的,籠統的方向。並沒有細碎到日常這種細節。
回答不出來,鬱禾保持沉默。
一到屋,李媽就一臉悻色,“小許,你怎麽一聲不吭地就出門了。楚先生不是交待讓你在家好好呆著嘛。”
李媽一肚子氣。楚淩冬走的時候交待她,讓她看著許安,讓他這段時間不要亂走。
自己不過是出門買了點菜,順便給他買衛生巾,回來就不見他的蹤跡。
想到楚淩冬的交待,生怕許安肚裏的孩子有個閃失,她可擔當不起,忙不迭地給楚淩冬打了電話。
雖然楚淩冬並沒有說什麽,但李媽總覺得老板心裏對自己的工作肯定不滿,於是便對鬱禾窩了一肚子的火。
“楚先生,外麵冷不冷?”她討好地說。
“晚上我在這裏吃飯。”楚淩冬說。
李媽十分誇張地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的確,許安在這裏的三個月,楚淩冬沒在這裏吃過一頓飯。
李媽雖然脾氣不好,但手腳麻利,不過半個多小時,飯菜擺放在了餐桌上。鬱禾隻來得及進屋換了件衣服,以及衛生巾。
換的時候,他心裏再次升起了不真實的異樣感。
他使勁捏了自己一把,很疼。
自己沒有做夢。
他心如死灰地換了衣服。裏裏外外,都讓他別扭。
別扭得難受。身上的衣服,裏麵那厚厚的,刮蹭著他大腿兩側最柔嫩皮膚的衛生巾。
但更難受的是,他要和楚淩冬一起吃飯。
“富貴人家,悠閑居所。”這是上麵的廣告詞。
確實,隻有手上有閑錢的人,才會在這裏買上一棟,作為日常調劑的居處使用。否則,離市區太遠,上下班並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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