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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
    手機震動了一下。
    樓上的蘇然舉了下手機，示意顧長歌看手機。她拿起手機，上麵是蘇然發來的一條短信。
    【被愛人拋棄的感覺，好嗎？】
    “蘇、然！”顧長歌尖叫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仰頭怒視著蘇然。
    為什麽？
    為什麽蘇然要毀了她的一切？打壓顧家不夠，搶走哥哥不夠，還要逼司潤離開她嗎？
    蘇然卻跟沒事人一樣，衝她淺淺笑了一下，趴在扶手上，像隻慵懶而優雅的貓，和她狼狽憤怒剛好相反。
    這一刻，顧長歌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出身比蘇然好，長相和學曆也不比蘇然差，可為什麽她在蘇然麵前，永遠都矮上那麽一截？
    不管她做什麽，似乎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警察，“顧小姐，請吧。”
    “走可以，但走之前我要通知我哥哥還有我的律師。”顧長歌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一片蒼白，她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司潤不要她不要緊，哥哥一定會幫她的！
    ……
    蘇然趴在扶手上，看著顧長歌的狼狽和恐慌，卻沒有半分快感。
    就算顧長歌再狼狽，也改變不了女兒被人調換，甚至因此染上敗血症的事實。
    她抿了抿唇，看了顧長歌一眼，轉身朝著直梯出走去。
    “她在監獄裏不會好過的。”坐直梯的人很多，南亓哲把蘇然護在懷裏，忍耐著路人們的觸碰。
    被擠在人群裏的小家夥，“……”
    所以沒人關心他這個最應該被關心的兒童？
    蘇然皺了皺眉，沒掙紮，隻是淡淡說道：“你不用專門做什麽，按照法律給她判刑就可以。”
    三樓到了，有人下電梯。
    “你還想護著顧長……歌？”南亓哲已經盡力壓抑心底的衝動了，可嫉妒還是讓他的眸色暗沉了很多。
    蘇然跟顧長歌關係並不好，卻還這麽護著對方，是不是還在乎顧長瑾？
    他不想懷疑蘇然，不想占有欲這麽強烈惹她厭惡，可……他實在無法容忍她心裏有別的男人，就算隻是普通朋友也不行！
    蘇然看著他，冷冷嗤了一聲，沒說話，隻是目光譏諷。
    小家夥耷拉著小腦袋，別人的爹地媽咪感情那麽好，怎麽他的爹地媽咪每天都要吵架呢？
    叮！
    電梯到達一樓。
    蘇然猛地推開南亓哲，出了電梯。
    “蘇然，”南亓哲從後麵拽住她，努力壓住即將衝出胸腔的醋意，“都聽你的。”
    蘇然掰開他的手，目光涼涼，“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輕易承諾。”
    他前兩天才說的相信她，結果今天就又開始懷疑她……
    “不是懷疑你，隻是不喜歡你關心別的男人。”南亓哲聲音有些低，“蘇然，我想你的心裏隻有我。”
    小家夥站在兩人身後，神情懨懨地擺弄著魔方。
    爹地媽咪什麽時候才能不吵架啊……
    “心裏隻有你？隻恨你也可以嗎？”蘇然冷笑。她這段時間瘦了不少，瘦削的臉頰因為這抹笑顯得有些刻薄。
    人群來來往往，女人們談笑風生，小情侶們打情罵俏，旁人並不會因為兩人僵化的關係有所改變。
    南亓哲被她笑得心裏有些發慌，想要去拉她的手。
    但是蘇然冷著臉避開了，聲音很輕，“知道我為什麽不想讓你在監獄裏針對顧長歌嗎？”
    南亓哲垂眸看著空蕩蕩的手，心也跟著空蕩蕩的一片，風一吹，涼得刺骨。
    “因為我覺得被一個女犯人盯著自慰的感覺……”蘇然唇瓣微微顫抖，眼尾染上一抹猩紅，“太惡心了！”
    很多次她閉上眼，就會想到彭文佳盯著她的那種惡心的笑，還有把手指含在嘴裏吮吸不知名液體的那種猥瑣下流表情。
    這已經成了她的噩夢。
    南亓哲，“……對不起。”
    送她去監獄不是他的意思，可她卻是因為他才糟的這個罪，都是他的錯。
    小家夥皺著小眉頭，手裏魔方轉動得更快了一些。
    蘇然瞥了南亓哲一眼，朝著商場門口走。
    “等女兒身體好一些，我們去看她吧。”南亓哲走在她身旁，始終保持著和她一樣的速。
    聽此，蘇然突然停下了腳步，聲音冷到了極點，“我說過了，她不是你女兒。”
    一個喊她女兒野種的人，有什麽資格當她女兒的爹地？
    南亓哲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黯淡，但很快恢複自然，他沒跟她爭論這個話題，給她正了正帽子，拉著她往外走。
    蘇然不想被他牽著，掙紮了幾下，但沒有掙開，隻能皺眉被他牽著。
    三人上了車。
    小家夥悶悶地說道：“媽咪，我想妹妹了，能去看看她嗎？醫生伯伯說可以看望的，隻要做好相關措施就可以。”
    “嗯。”蘇然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輕聲說道：“明天去行嗎？”
    不知道吹風還是什麽別的原因，她今天有些不太舒服，頭疼。
    小家夥點了點頭，想問渣渣爹地跟不跟他們一起去，可最後卻沒敢問，怕惹她不高興。
    南亓哲看著她眼底的柔光，心也跟著融化了，“明天……”你準備什麽時候去？
    “怎麽，”蘇然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嘲諷道：“又出爾反爾，不想給我‘自由’了？”
    反正這樣的事他也沒少幹。
    氣氛低迷到極點。
    小家夥腮幫子，一臉鬱悶，他拿著手機，給南亓風發了一條消息。
    【六叔叔，媽咪爹地又吵架了，好煩哦（皺眉）（皺眉）】
    “你明天準備什麽時候去？我安排一下。”南亓哲清楚地看到，她看向他時，眼底的柔光不見了，隻剩下厭惡和恨意。
    心，有些疼。
    但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
    “準備安排幾個保鏢監督我嗎？”蘇然沒等他回答，便接著說道：“九點多，或者十點的時候。”
    安排保鏢就安排保鏢吧，反正她已經習慣了。
    南亓哲透過後視鏡看著她，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
    蘇然擰了擰眉梢，轉頭看向窗外。
    嘟
    嘟
    接連兩道震動聲打破了車內的沉寂，一個是小家夥的微信提醒聲，還有一個是有人在給蘇然打電話。
    小家夥心虛地看了兩人一眼，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帥逼六叔】這簡單，他們吵架太煩，你來找我，剛好有幾樣好東西給你看。
    蘇然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顧長瑾，她皺了皺眉，直接選擇了掛斷。可剛掛斷沒多久，他的電話便鍥而不舍地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