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深仇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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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找到高肄風的禹邊雲與耶律宓馬不停蹄,穿過夾城回到了堡寨城,到達事先約定好的客棧,找到了元敬陽等五人。沒有手機的年代是多麽的不方便。

    此時天色已黑,客棧內的飯菜也幾乎售罄,夥計不願意重新生爐子熱剩菜,二人隻得餓著肚子進屋告知神匠的事情。

    “吃了這個。”李丹晨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三個核桃大小、硬邦邦的丸子。這種丸子是由蘿卜、糯米、甘草等物曬幹磨成粉,放在甜酒中醃製,待酒蒸發完揉成團而成的食物,叫做“簡食”,緊急的時候拿出來,吃上幾顆就可一日不饑,皇城司特勤人員都懂得製作。

    禹邊雲吃下兩顆,順了順氣,才將找到高肄風、高肄風又要殺人報仇之事一一道來。

    元敬陽欣喜不已:“禹先生還是靠得住啊,一出馬就找到了神匠。”等聽到神匠要殺人報仇,又道:“這等小事,何足掛齒,我們幫他就是了。”殺卑鄙小人,他是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的。

    決議已定,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那何南平來揚州了。次日清晨,幾人動身前往大城,就在周記木工住下,守株待兔。

    耐心等候三日,幾人得知,何南平終於來了。隻不過,他好像不是一個人來的。

    邢木瑤陪著高肄風在何宅門對麵,發現何南平身旁竟還有六名一看就覺得不尋常的人物。

    見到此番情景,高肄風不由得叫聲“壞了。”

    原來,何南平身邊的六人,其中的兩三個高肄風曾見過,乃是皇家特務皇城司的人員,雖不是絕頂高手,但也非泛泛之輩。

    注:皇城司,宋代官方特務機構,類似於明代錦衣衛。

    難道隻能放棄了嗎?

    “放個屁!”

    “周記木工”內,與眾人一同商議對策的元敬陽道:“我不是說我要放屁。”在他看來,十個飛虎軍都能有驚無險地幹掉,更何況是六個正麵作戰不及飛虎軍的特勤人員。為了自己的信譽,要帶走高神匠,豈能輕言放棄?

    “此言差矣。”李丹晨開口道。她一身的本事可都是師承皇城司,她說有點懸,眾人都不得不重視起來。

    “那日我們擊殺飛虎軍,運氣遠超本領。一則室內狹小,飛虎軍士卒身軀龐大不易施展;二則我們以逸待勞,又是突襲,所以才能擊敗他們;若是我們換到平地上,就算三個飛虎軍也難以殺死。”李丹晨下結論道,“我們現在的實力,頂多與差不多數量的江湖人士持平。若是與經過朝廷訓練的人員對抗,必敗無疑。”

    其他人不禁想到李丹晨身負創傷,還能在一百多名官軍的追捕下脫身。這隻是學習過些許相應本領的一介女流而已;若是六個經過係統訓練,而且長年執行特殊公務的男子,豈是他們能輕易對付的?

    “那該怎麽辦?”邢木瑤問道。答應人家的事,不能不辦。

    李丹晨歎口氣:“若是我現在傷愈,還有些許機會,可惜這腿……”傷筋動骨一百天,那時她小腿經過勁弩穿刺,還連夜劇烈運動,後來又跟著元敬陽他們行動數月,幾乎從未好好修養過,傷勢至今仍未痊愈。往壞處說,能不瘸一輩子就是造化了。

    耶律宓此時也不拿這事調侃了,畢竟前幾天靠一枚“簡食”捱過饑餓,吃人家的嘴軟。

    幾人都在撓頭踱步,思考事情的解決辦法。唯有神匠高肄風目視地板,好似出神,隻知道手指一動,彈出袖劍,手指又一動,收回袖劍,如此往複。

    “不好!”禹邊雲忽然叫出一聲,嚇得眾人差點出一身冷汗。

    “什麽不好?”

    禹邊雲顧不上解釋,隻道:“我們須速速離開此地!”

    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高肄風頓時從呆滯中清醒過來,飛快地架上門閂,再用硬木頂住門縫。

    “嘭嘭”,外麵的人已經開始撞門了,要是慢上半拍後果不堪設想。

    禹邊雲聽說一介木匠、就算是在朝廷作坊工作的木匠回家奔喪,也不可能如此興師動眾,居然還要皇城司人員陪同,頗為疑惑。他經過細想,方覺不同尋常。

    原來,何南平的老母滿氏,乃是昔日皇城司一名指揮的幼女(此幼女非彼幼女)。老母素來身強體健,突然暴死,何南平心中疑惑,因而詢問仆人。仆人告知他老母是因為請人修建房屋,不料發生意外被砸死的。何南平當即警覺起來,聯想到自己昔日的師傅高肄風本領通天,有這種製造意外卻讓普通人無法看出的本事,說不定就是他化名報複的。於是何南平奔喪不忘聯係皇城司裏的一些朋友,趕回來要查明此事。

    果然,何南平回來後,第一時間就帶人來到了曾在何宅工作的周記木工。

    皇城司親事官顯然要比禹邊雲和耶律宓機靈很多,撞了兩下無果後,他們就立刻取出繩索,套在門環上開始朝外拉。

    也是門閂剛斷過一次,隻是簡單用釘子重新接回去,並不結實。“吱呀呀”一陣噪音,緊跟著“啪”的一聲,一扇門側倒在地,門閂斷為兩截。門外幾名衣著整潔、姿容威武的漢子魚貫而入,卻不料,屋內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一名一字胡的漢子把住腰刀刀鞘,輕輕邁著步子,觀察著這僅有一門,沒有窗戶的小屋。當他看到地上的硬木時,對同伴道:“屋內一定有通道、或是藏身之處。”

    同伴點點頭,隻有一扇門作為開口的屋子,怎麽可能架好門閂,還抵上木頭呢?

    “是麽?”

    跟在六名親事官後麵的,是一名個子不高,相貌清秀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便是高肄風的仇人、也是舊徒的何南平了。

    何南平用腳輕輕撥動地上的木屑,又抬頭看看從頂部縋下來的、由滑輪連接的幾根繩索(別以為警察不看天),拉動幾下,並沒有任何反應。

    “果然是他。”

    何南平兩手一背,大聲道:“師傅在此,徒兒有禮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