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殺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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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魔術團是最近很火的魔術團隊,傳說裏麵有個很神奇的魔術師,也就是他們的團長,在他專場表演前的一天,那個表演會場是不許任何人進入,他會單獨在裏麵布置表演所需要的所有道具。
他不需要任何人,就好像表演的時候也不需要排練,不需要群眾演員,他需要的隻有自己和手上的一根魔術棒。
在這個魔術師大火後,便有好事人總喜歡去窺探別人的隱私,想要知道無名究竟是怎麽自己一個人布置表演場地的,可是每次還沒有進入就莫名其妙的出來了,還有的人直接就忘記了昨天做過的事情,也不記得自己去看過無名的表演場地。
但是這些事情也褒貶不一,有的人認為這是炒作,還有的直接就說無名是真的有魔法!
輿論其實很可笑,似乎說的人多了聲音大一點,那個就是真相,可實際無名從來都沒有承認和澄清過,他不接受媒體采訪,不願意用真麵目識人,感覺和黑影倒有幾分相似,隻不過一個是怪癖,一個是根本不想讓別人看見,因為他是大盜嘛。
此刻,無名魔術團來到了京中,要在遊樂場表演三天,之後會到城西的高檔會所進行單獨表演,前前後後會停留一個月的時間,虞木樨可不管這麽多,反正自己暫時被停職,也捉不到黑影,給學生上課也就兩個小時,其他時間隻要有空,他都想過來捧場。
誰知道無名有生之年還願不願意來到京中,看一次少一次啊。
由於魔術場內禁止錄像,網上也就隻有幾段公開表演的視頻瘋傳,但畫質不好,音質亂糟糟,全是人們驚訝尖叫的歡呼聲,虞木樨期待很久,所以買票都買的第一排。
他抬頭便能看見無名雙手轉著他的小魔法棒,然後瞬間無數金光閃閃的粉末掉下,魔法棒就變長變大成為了一個魔杖。
這隻是開場,整個魔術表演有將近一個小時,前半個小時是各種獨秀,後半個小時才會邀請觀眾上去最近距離合作變魔術。
他看的是起勁兒了,和台上的魔術師偶爾會對視到一眼,感覺魔術師似乎是認識自己一樣,虞木樨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個想法。
“誒,葉幸,你說他剛才是愣了一下嗎?看我們這邊的時候。”
葉幸和虞木樨的頭挨的很近,他不喜歡吃零食,但是被虞木樨喂的時候還是會張開嘴巴,現在他就被喂了幾個爆米花,吃掉後才對虞木樨說:“好像是的,大概是看見小虞你的眼神太火辣,他被嚇到了。”
“放屁。”虞木樨冷冷的說,“我這叫做熱情。”
葉幸笑:“恩恩,熱情,別說髒話。”
虞木樨反駁:“我這是真情流露,不叫髒話。”
“好好,反正你什麽都是對的,我都是錯的。”葉幸其實也就接觸了幾天虞木樨,他們相處的方式卻已經變得像是老夫老夫,不知道是因為那種過分熟悉的感覺還是他們本身就是上輩子在一起過。
葉幸對虞木樨的小驕縱和偶爾的冷傲,全部都喜歡的不得了,能夠寵著虞木樨,對他來說都是件很愉快的事,於是現在的你一句我一句就成了打情罵俏。
單身狗方鬱目不轉睛的看著舞台上表演的無名,沒有怎麽看旁邊自己分丨裂丨體和小虞的甜膩,之前還不知道葉幸就是自己的時候,方鬱是很生氣,再加上一回來就看見虞木樨和別人勾勾搭搭,自然就控製不住,現在他能控製脾氣了,控製不住的時候就想想,那是自己……
反正不能再出什麽差錯,自己也不要出手,他顧忌的比較多,想要的也多,那麽就隻能忍。
無名魔術師將整個會場的地麵都變成海水後,眾人便坐在海水裏麵,抬頭也能看見無數的海鷗藍天,但是一旦有人觸碰那些東西,幻象便瞬間消失。
無名搖搖頭,可惜的說:“真是遺憾,說過不要碰,不要亂動的,好的,接下來我們邀請一位觀眾上台來協助我的表演,有誰願意嗎?”
虞木樨把超大桶的爆米花往葉影帝的懷裏一塞,就舉手了。
台上的無名笑了笑,臉上那小醜麵具的笑容可是配不上這樣的笑聲的。
“那好,這位叫做虞木樨的先生,請到台上來。”無名說。
虞木樨意外的看了一眼葉影帝,悄悄說:“他肯定是把前幾排觀眾的名字都記住了。”然後便走上去。
他倒要看看這個大神級別的魔術師到底是怎麽變戲法的。
可是等虞木樨走了之後,台下的兩個男人就不得不麵對或許需要交談的境地。
葉影帝向來比較有禮貌,他對方鬱點了點頭,說:“等會兒我會和小虞吃晚餐,然後看夜場電影,最後去酒店,我想方鬱警官不會也要跟著去吧。”
葉幸邀請方鬱一塊兒看表演,坐在一起可不是打算今天來個三人行,或者給方鬱創造機會。
方鬱看了一眼自己的分丨裂丨體,覺得這個分丨裂丨體真是蠢,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許隱藏起信息斷掉和他的聯係也隻是誤打誤撞吧。
和那個掉下來的時候頭線著地的小指頭侯危有的一拚。
“當然不會。”方鬱淡淡的說完就繼續看台上的表演,舞台上的虞木樨在笑,喜歡魔術其實也最初是因為他。
方鬱不會哄人,被虞木樨調丨教了十幾年才學會怎麽樣才能哄小虞開心。
而其中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變魔術。
可是虞木樨不知道的是,方鬱的魔術就是他的異能,從讓花瞬間開花,再到從虞木樨的肩膀上拿出一個禮物,還有讓虞木樨閉上眼睛,再睜眼就到了房屋頂上,兩人一塊兒看日出日落。
再沒有比陪伴虞木樨長大到如此耀眼更讓方鬱感到這人是他的歸屬感了。
所以暫時的分別不算什麽的。
沒錯,該死的人總會死,他一點兒也不生氣……
一點也……
等等,這個魔術師在做什麽呢?
隻見無名將自己頭上的帽子戴在虞木樨的頭上,然後用身後的披風一擋,便從披風後麵拿出了一束全是花骨朵的薔薇,對虞木樨說:“虞先生對著他們吹口氣。”
虞木樨也覺得這畫麵似曾相識了,但是沒有說什麽,對著那束花輕輕吹了一下,下一秒,紅色的花便在魔術師的手中綻放,花瓣緩慢的打開,上麵甚至還滴著露水,嬌豔欲滴。
這是有科學原理的,虞木樨看過解密,所以不以為奇。
無名將花送給虞木樨,讓其抱著,隨後從旁邊拿出一個巨大的吹泡泡的長棒子,說:“虞先生,剛才左手邊坐的是您先生嗎?”
虞木樨搖頭:“還不是。”
“那你們同居了嗎?”
不知道魔術師想要做什麽,虞木樨感覺這人像是在查戶口:“也沒有。”
“那你們有想過以後要住在哪兒吧,家裏得有漂亮的沙發。”說著,魔術師無名吹了個非常大的橢圓形的泡泡,讓其落在地上,奇怪的是泡泡並給有爆掉。
雖有無名又吹了幾個方塊兒形的泡泡落在長方形泡泡上麵,組成了一個沙發,說:“來,請坐。”
虞木樨皺著眉,說:“坐這個?”
“不然呢?別怕。”魔術師戴著白手套的手牽著虞木樨說,“我陪你啊。”
說罷,便拉著虞木樨一塊兒坐了下去!
觀眾都覺得這是傻了,可當看見台上的兩個人當真坐在了泡泡吹出來的沙發上時,便頓時掌聲雷動了。
魔術師則繼續說:“當然了,有沙發還不夠的,需要一個小動物,比如寵物豬怎麽樣?”
虞木樨眨了眨眼,看向身邊坐著的無名,心裏莫名騰起一些懷疑,因為當一個人說什麽做什麽都是你喜歡的,熟悉的,那麽就很有問題了。
寵物豬是他最喜歡的動物了,虞木樨以前和方鬱養過,後來……長的很大,方鬱就雇了人在鄉下養那隻豬,讓其悠悠哉哉的過完一生。
魔術師說完,吹出了一隻小豬崽來,神奇的是小豬崽居然會跑會叫!
“這不可能!”台下的觀眾情緒被點燃,但這並不是高丨潮,最恐怖的是,當魔術師將一整個家需要的家具都用泡泡吹出來堆在台上後,無名問虞木樨:
“虞先生,你有沒有最想見的人,不在你身邊或者已經過世的?”
虞木樨懷裏抱著透明的泡泡做成的寵物豬,手放在上麵輕輕的撫摸,手感有點像是水,但是更加柔軟。
他說:“有吧,我父母。”虞木樨的爸爸媽媽死前的樣子不太好看,以至於虞木樨偶爾夢到他們都是夢見他們在被撞的稀巴爛的車子裏麵血肉模糊的模樣。
魔術師溫柔的說:“那麽有他們的照片嗎?我想,我或許可以讓你再見見他們。”
此話一出,下麵不少觀眾也要求要上台,想要參與這一環節。
魔術師無名手指放在那麵具上隻畫了一張裂的很開的嘴巴上麵,說:“噓,讓我們給虞先生一點時間。”
於是就在這麽奇幻的滿舞台都是泡泡家具和小動物的地方,虞木樨想了想,說:“可以,需要他們的照片嗎?”
魔術師說:“你閉上眼睛,在腦海裏麵想象出他們的樣子,我就會知道哦。”
“你會讀心術?”
“我無所不能,因為我是魔術師啊。”無名毫不誇張也不讓人反感的誇讚自己,說著,把手捂住了虞木樨的眼睛,說,“好,開始想吧,我說可以睜眼的時候再睜開。”
虞木樨眼睛合上的時候,柔軟纖長的睫毛在魔術師白手套的手心滑動了一下,可惜魔術師感受不到這種細小的感觸了。
虞木樨原本有意要什麽都不想,然後看這個魔術師會不會指出自己思想的亂七八糟,然後叫自己聽話的幻想家裏人的模樣,但是他沒有。
他手上還抱著會伸出舌頭舔自己手背的小豬崽,不管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如果能見到這樣狀態下的爸爸媽媽也好……
他開始想虞爸爸和虞媽媽在自己記憶裏最美好的樣子了。
當魔術師喊:“好。”並且將手從他的眼前挪開的時候,虞木樨便看見周圍一堆泡泡家具中間,站著一對男女。
男的還是年輕時候的模樣,戴著眼鏡,幫虞媽媽拿著背包,虞媽媽則走過來,彎腰抱住了坐在沙發上愣了半天的虞木樨。
隻可惜他們兩個不能說話,隻是看著虞木樨笑。
虞木樨也笑,對魔術師無名說:“真是可惜,如果哥哥也在場就好了,我還想讓他見見爸媽。”
魔術師說:“那有什麽不可以,隻要你請得起我,我可以單獨為你表演,到時候讓虞先生你哥哥坐在旁邊不就好了?”
虞木樨點點頭,左眼頹然掉下眼淚來,把臉埋到虞爸爸懷裏頭,不說話了。
場下掌聲雷動,但也是這時,突然的所有泡泡全部爆掉,化成更小的圓形正常泡泡向上空飄去。
爆炸聲中不知道有誰尖叫了一聲,然後逃竄而起,說:“死人了!!!”
緊接著以前排的某一個地方為圓形,不少人全部起身散開,而虞木樨在舞台上無數的泡泡中急忙跳下舞台,就看見一顆人頭滾到了自己麵前……
當那人頭的臉朝上對著自己的時候,虞木樨渾身血液都凝固著,然後惶恐的看向第一排原本是葉幸所坐的位置……
一個抱著大桶爆米花的高挑男性那灰色的小白紋條襯衫滿是鮮血,墨鏡落在爆米花上,手規規矩矩的放在扶手上麵,四周是四濺的血花……
虞木樨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周圍卻許多人都開始逃跑離開,還有的人直接報警,魔術師無名輕輕的從舞台上也跳下來,毫無聲息,站在虞木樨的右側,說:“你很難過嗎?”
虞木樨後知後覺的清醒過來,沒有理魔術師,他開始尋找從剛才事情發生時就不在場的人:“方鬱!你給我出來!”
亂糟糟的會場內沒有人回答他的聲音。
當人都跑的差不多了,走光了,虞木樨扶著額頭坐在第一排的座椅上,扶額垂眸,等聽到有腳步聲漸漸靠近的時候,他便猛的抬起頭來,正是他之前在找的方鬱!
方鬱站在第一排側麵的出口附近,手上滿是水珠,滴答在地麵被地毯吸收,暈出深色的圓點,他甩了甩手抽出手帕將水漬擦幹,說:“這是……發生了什麽?”
“你去哪兒了?”虞木樨站起來,朝方鬱走過去,聲音有稍微的嘶啞。
“衛生間。”
“去那兒幹什麽?”虞木樨又問。
“上廁所,洗手。”方鬱簡單的回答。
虞木樨聽到這樣的答案,一下子就給了方鬱一巴掌!然後將人推到地上,坐在對方的身上,捏著方鬱精致的下顎說:“你再說一遍?!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是你殺了他對不對?!”
漂亮的青年怒目圓睜,手背都掐出青筋,不知道是為了曾經那個對自己很好的方鬱失望,還是對葉幸的突然離奇死亡而悲傷,他說:“除了你還有誰?!昨天那三個女人嗎?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我沒有,小魚你冷靜一點。”方鬱手放在自己腦袋旁邊,攤開,毫無防備,也不想抵抗。
實際上他隻要願意,可以很輕鬆的將虞木樨拎起,可他沒有這麽做。
“你沒有?你要我怎麽相信?”虞木樨緩緩鬆開掐著方鬱的下顎的手,說,“你回來的第一天,就想要掐死他你忘了?方鬱,從什麽時候起,你這麽不把人當人看了?所以我要是真的和別人睡了,你也要殺了我,是嗎?”
“如果是這樣,那你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虞木樨扯掉自己脖子上的創可貼,將身上薄薄的外套扯開,脫掉裏麵的灰色背心,露出滿是青紫痕跡的身體,順便把那小尖上的創可貼也撕掉丟在旁邊,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卻眼睛一眨,就有淚珠子落在方鬱的臉頰上,說:“我昨晚被艸的很舒服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