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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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佑希不是沒見過沒臉沒皮對著女孩子耍流氓的貨色,畢竟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但敢把讓他不快的事當麵以挑釁的姿態做出來的, 除了自己的兄弟和小舅舅, 陸佑希還真是前所未見。
他們這些人, 天生擁有的資源擺在這兒,有他們這樣家教清明看事明白的, 當然就有發家沒多久渾不知自己骨頭幾兩重的蠢蛋。
但是白家顯然不在此列, 雖然從上一代開始他們家就因為產業鏈特殊的原因和歐洲那邊關係密切,近些年甚至直接將重心轉移到那邊。
可要說家族的崛起曆史,幾乎和他們陸家是同一時期的,所以祁泰一說白家他們就能對號入座, 畢竟不是每個姓氏都需要他們花費記憶的。
陸家雖然產業遍布全國,但起點是在這裏, 經營多年的一座龐然大物,在本省甚至不是地頭蛇可以形容的, 這裏的池潭本就是他們的龍宮。
白家的繼承人分量雖重,但想要在這裏,在陸家人麵前肆無忌憚尚且還目中無人了點。
陸佑希冷笑一聲, 被這樣挑釁到了極致反倒比剛才冷靜得多,至少渾身的站姿走位沒有再做出攻擊的傾向。
他緩步走過來, 視線忍不住落在江伽腰間的手臂上,眉心一壓,本就可怕的氣勢顯得更陰沉了。
然而白言喻卻全然不受此影響一般, 江伽甚至詭異的能感受他心情不錯的樣子, 貌似佑希的樣子愉悅了他。
陸佑希伸出手, 抓住白言喻的的衣領往前一拉,白言喻也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被他拉了個正著。
兩人距離變得很近,彼此能感受得到對方對自己毫不掩飾的厭惡。
而江伽隨著他倆的動作被夾在中間,她還比他倆矮大半個頭,平時看著高挑有氣勢的女孩子這會兒跟個鵪鶉似的。
佑希冷笑著說:“白家的,可能你在歐洲太久,不太了解國內的規矩。好不容易回國一趟,意氣風發的來,心滿意足的走不好嗎?”
“相信我,喪家犬一樣離開的姿勢並不好看。”
這就是在以陸家三少爺的立場說的話了,這甚至比直接動手還嚴重。
白言喻卻像沒聽出他明顯的言外之意一樣,衣領被揪住並不舒服,他的神色卻依舊漫不經心。
他笑了笑,天賜的好相貌仿佛在嘲弄陸佑希自己說的話從根本上就站不住腳。
“當然,我從不質疑陸家在這片土地上的能量,我可是很尊重兩位的立場的。可我白言喻雖然不才,也沒有在你情我願的事情上被你陸家攻訐的道理吧?”
“雖然你們的關切讓人感動,但真的不需要征詢一下本人的意見嗎?”
說著最後一次強調道:“我說過了,唯獨我可以對她做任何事,希望你們也不要質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不要說是佑希,饒是心有城府遇事極少激進的辰希都被他這不要臉的話氣得快吐血。
結合這家夥的長相,他的話很容易就被雙胞胎解讀成‘是是,你陸家是牛逼,我一條過江龍惹不起惹不起,但我和女孩子你情我願,做哥哥的關切是好的,但是人家自己願意的你們就洗洗睡吧。’
而最讓人生氣的還是對於這家夥的話,他們並不能把握十足的反駁,證據就是他們至今為止沒在江伽身上感受到對這家夥的一絲抵觸。
辰希心說行啊!他以為在則北那裏已經對這丫頭的做事幹脆,想幹就幹有了一定認知了,可現在還是不得不佩服她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他們還任性隨意的做法。
被戳到了逆鱗就上手揍,遇見對眼的男人就跳過中間的環節開始黏糊。
這家夥的戀愛觀原來是這麽直接的嗎?意外的挺大膽刺激的啊?
可是他們長得也不比這小子差,她怎麽就沒對他們一見鍾情呢咳咳咳!!!
辰希回過神來,對自己車胎打滑差點收不住的思維表示唾棄,想什麽呢。
但比起他凡事都要在腦子裏琢磨兩圈的性格,佑希的反應則直接得多。
他低頭看著江伽,眼中是飽含戾氣的不可置信與恨鐵不成鋼——
“喂!你該不會真的半個小時不到就被這混蛋勾走了吧?看著我們你還能被其他人勾走,你對得起我們嗎?你在下誰的麵子呢?”
饒是江伽也被這神奇的邏輯打敗了,合著在這家夥眼裏,有他們身邊還能看上別的人就是十惡不赦了。
這到底得多自戀多不要臉才能說出來的話啊?照這麽說迷戀偶像的女孩子就都不用談戀愛了是吧?
不過現在不是吐槽這家夥的時候,她弟到底在想什麽才會說出這麽引人誤解的話?
果然還在生她氣吧?所以順手就給她挑了個事?這家夥十多年不見還是這副坑人不眨眼的壞心眼。
當初在她家被小胖子他們欺負過一次,那時他打架是不會,不過後麵可好幾次把那群熊孩子坑得夠嗆。
騙人家捅馬蜂窩吃生桑葚在池塘裏打滾,隻要他來,那群熊孩子來挑事後被江伽揍了一頓之後,大概率回家還會被父母收拾一頓。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把人誆去幹那些蠢事的,明明他並沒有和人家說兩句話,而且農村孩子顯然比他更有生存常識。
可就是每次都上他的當,不能不說神奇,但坑到自己身上就不是愉快的事了。
江伽的反應也實在,掰開缺德弟弟的胳膊,從兩人中間夾心餅幹的位置裏退出來。
胳膊一伸抽手就是一巴掌扇他弟後腦勺上“隨便做什麽都可以對吧?那我也可以咯。剛看完舞台劇控製不住來兩段是不?演什麽呀?劇本給我看看唄!不看我怎麽配合你啊。”
白言喻被懟得節節敗退,都快退到牆角了,這才回憶起當初滿腔靈活的小聰明被她姐以力破巧的直白行事壓得無力翻身的事。
簡稱被姐姐支配的恐懼。
麵對雙胞胎時強勢得意遊刃有餘的氣場蕩然無存,他眼神閃爍,神情訥訥,渾身散發著被釘回自己生物鏈位置的萎靡氣息。
囁嚅道:“那,那我說得也沒錯啊,隻不過看人家怎麽解讀而已,見到別人親密問都不問就不由分說蓋棺定論的人又不是我,反正我一個字都沒亂說。”
江伽看著他,一副‘你推,你盡管往別人身上推,九尾狐玩什麽聊齋?挑事的時候可是看你高興得很。’
她不知道這孩子怎麽這麽討厭雙胞胎他們,這很明顯,隻要不遲鈍就能從他們的對峙中感覺得出來,那好像還不是憤怒意氣時候的感覺。
可是不管什麽原因佑希他們說得對,隻身一個人回國在別人的地頭和人家針鋒相對幹什麽?江伽是不希望看到阿喻和他們產生衝突的,更何況她的立場也左右為難。
這邊兩姐弟數落不及,辰希和佑希對著狀況卻是頗有些目瞪口呆的。
那個白家的少爺就這麽任由死丫頭數落?剛才的氣勢哪裏去了?慫得這麽快都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麽接茬。
可同時兩人也意識到了不對,這直白肆無忌憚的對話,毫無客氣顧忌的成分,是大多數人際關係都做不到的,必是某一層麵上的親密之人才行,而且那種明顯不是第一次見麵能達到的熟稔。
可死丫頭和白家的小子會有什麽交集?
心裏疑惑漸深,並且被晾在一邊也不爽,陸佑希抱著雙臂神色不滿的打斷他們——
“喂!你是不是先把狀況解釋完在晾人。”
江伽聞言回頭,陰陽怪氣道:“不是讓我下下你的麵子嗎?這不沒幹好活之前哪當得起你不是人的評價啊。”
顯然還記著剛剛他那囂張質問的話呢。
佑希一噎,心道這死丫頭別的本事沒有,給人找不自在倒是一把好手,正要壓一句‘不稀罕’轉身就走,可腳步卻實在挪不動。
抓心撓肺的好奇她和白家小子的關係呢,因此他從老二使了使眼色。
他全程沒開口,沒有得罪這小心眼的丫頭,應該能問。
辰希看著他沒出息的樣子頗為嫌棄,但自己確實好奇心也不亞於弟弟,便接過了話題——
“確實這樣沒頭沒尾的我們也有點手足無措呢,之前有過交集嗎?”他看著江伽問。
並與此同時心裏下意識的開始猜測,朋友?網友?幫過忙的恩人?
這樣猜測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聽到與邏輯嚴重不符的答案——
“哦,他是我弟!親的。剛見麵有點皮,我收拾收拾就好。”
雙胞胎:……
江伽正準備回頭對阿喻接著剛剛的數落,就聽佑希炸毛一樣突然道:“現在收拾人是重點嗎?”
“你到底是怎麽若無其事的告訴我們這個晴天霹靂的?”
“這家夥連血統都跟你不一樣,你弟?弟弟個鬼啊。”
“毫無血緣的便宜貨在質疑誰呢?”白言喻眼神一厲,繃著唇角道。
江伽覺得這兩人估計就是那種天生犯衝的,隻要一開口就不能好好說一句話,就是有那本事將氣氛冷不丁的變得劍拔弩張。
她頭疼的站到兩人中間,隔開他們的視線“行行行,你倆別說話,要說什麽告訴我,我來轉達。”
“哦!那你幫我轉達他,沒有斷奶的傻逼!”佑希麵無表情的看著江伽,示意她幹活。
江伽頭上的青筋一崩,就聽到後麵也傳來阿喻毫無感情的聲音:“姐你也幫我轉達他,大腦偏癱的智障!”
江伽瞬間收起操閑心的意思,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嗯!看來你們還是能好好交流的,就保持這個平靜的語調就好,繼續聊吧。”
辰希看著她“等等,你緩和氣氛的義務呢?說扔就扔了?”
“不好意思,我沒那義務,這麽多年都是作為家裏的獨生女長大的,沒有遷就別人的概念。”
她這麽抽手不幹了,那兩人反倒尷尬得吵不起來了。
辰希無奈的笑著搖搖頭,轉移話題道:“親姐弟的意思,那就是阿姨以前是白家的——”
說完他自己就先否認了這個說法“不對,白家那位伯父有二分之一的日耳曼血統,對方的母親好像是位英國貴族,你不是混血。”
還有一句他沒說出來,如果她是白家的子嗣的話,即便不跟著父親,也不至於過平民生活。
江伽打斷了他繼續猜想“不是,我們同母,就這樣,別的就沒什麽新鮮了。”
她三言兩語對這件事收尾,顯然對於母親的事是不願意多談的。
誰知道留下的懸念卻更重了,佑希剛要問:“同母那不是阿姨——”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辰希眼神警告的打斷了,她解釋得含糊不清,裏麵的脈絡顯然不是隻言片語能理清的。
不過既然她閉口不談,再追根究底就是沒眼色了。
其實很多事他們要知道根本不必通過本人,隻不過認識她以來一直直來直往,她的背景也單純得千篇一律,所以他們並沒有想到她其實身上擁有這麽多秘密。
等祁泰注意到包廂裏一下子主要的人都不見了,才出來他們回去。
回去之後雙胞胎也沒心思玩了,就全程胃犯酸水的看著白家小子黏糊糊的和她姐交互聯絡方式。
整個人沒骨頭一樣掛在她身上,有心嘲諷可想到人家可是親姐弟,死丫頭自己都縱容他們也沒立場指責。
可看著就是別扭,尤其是佑希,他可是因為手腳不避諱一開始被抽過的,所以看著那家夥沒被打格外氣不順。
但這些還好,臨走的時候那家夥要人跟他酒店促膝夜談就不能忍了。
自己帶出來的人被截胡了他們麵子往哪兒放?晚上老大回來問‘人呢?’,他們怎麽回答?
‘哦叫一個剛認識不到倆小時的家夥帶酒店去了。’
這麽說可是要出事的。
他們正準備開口阻止,沒料到卻是江伽先一步拒絕了。
她摸了摸阿喻的手臂“不了,接下來不是有這麽多時間嗎?以後還要一起念書。暑假我每天都有空,隨時都可以約出來玩。”
白言喻正要反駁那能一樣嗎?他有成堆的理由繼續遊說她,撒嬌裝可憐也可以,可看到姐姐抵觸的眼神他就突然將這些主意打消了。
他眼神閃了閃,露出一個體諒的笑“嗯好,其實酒店也不方便呢,開學之後我想住在學校,到時候再來我住的地方好嗎?”
江伽一聽是學校稍微心裏不那麽抵觸,遂點了點頭“行,回酒店給我打個電話。”
白言喻自然說好,他目送三人坐上車離開,視線中再沒有姐姐身影的時候眼神轉冷。
他是知道的,她為什麽這麽抵觸。
如果小時候尚且概念模糊,那麽稍微懂事一些的時候,就能明白自己的處境是怎麽一回事,那些尖刻的語言傳達的信息到底是什麽。
而她自己,又是怎麽被拋棄過一次後,再由別人失卻耐心後再放棄的。
更讓他憎惡的是,他也是導致她那場難堪中重要的原因之一,天知道當她的手摸上自己額角時他是多麽如釋重負。
姐姐她,是打從心底不承認母親的,可她沒有否認他的存在,認可他們之間的血緣聯係,真的太好了。
而他隻要作為母親以及那個家族的孩子這一身份大於白言喻個體的本身,就永遠不可能把姐姐帶回來。
想到這裏白言喻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自己都是個背靠家族,在此之下蒙蔭的小鬼,哪裏來的資格給她永不動搖的安心感?
是得加快步伐了,想到家裏混亂的狀況以及母親這幾年愈發的竭嘶底裏,他的內心反而更冷靜得像無可撼動的堅冰。
*
之後果然幾乎每天白言喻都會約他姐姐出去玩,總之打著思念心切,又多年未見,再加上想要多了解一下這個城市的說辭,基本上剩下的暑假時間已經被霸占下來了。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這種頻率就格外讓人煩躁,就比如佑希。
說實話他還挺喜歡和死丫頭玩的,一起進進出出說話相處都很輕鬆,以前不覺得,她抽身一走,和老二在一起的時候就格外少了點什麽。
哪怕是開玩笑呢,那死丫頭看著無聊,其實說話反應都挺好玩的,佑希覺得這估計是和他們在一起發酵出的幽默感。
所以有一次江伽出門他就不耐煩了“成天見,天天見,哪個十六七歲的小子這麽黏姐姐的?那家夥沒斷奶嗎?”
“別說我沒告訴你,這種奶狗是不容易融入進來的。”他危言聳聽道:“要不你晾晾他,讓他跟阿泰多找幾個男同學玩?聽我的,沒壞處。”
江伽倒不至於被他三言兩語給忽悠了,阿喻雖然粘人,但又不是在人人麵前都這樣,在不同的人際麵前扮演不同的角色,誰不是這樣?她還能麵不改色的衝老媽身上打滾呢。
不過看雙胞胎最近都沒出去,辰希貌似前幾天說突然找到了靈感,要設計一樣東西,就一直廢寢忘食關設計室裏不理人了。
這家夥一個人估計是無聊了吧?
江伽笑道;“那你既然待在家無聊,也可以和我們出去玩啊,但是先說好不準和阿喻吵架。”
佑希頓時就不樂意了“幾個意思?說得像我在挑事一樣,他是你親弟弟難道我們就是無關緊要的?偏幫也不少這樣的偏法。你自己去吧,我就不‘欺負’你弟弟了。”
江伽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兒又戳了他的炸點,不過這種一點就炸的家夥她一貫的處理方法就是發病的時候就無視。
所以見他拒絕便聳了聳肩離開了。
佑希氣得半死,就沒見過邀請人這麽沒誠意沒恒心的,一腔鬱悶梗在心裏發泄不出來,就去老四的房間找他麻煩。
這家夥白天就知道睡,晚上睡不著跑他房間撓牆,非要他起來陪他打遊戲,慣得他!
*
江伽今天倒不是又帶弟弟到處玩,而是店裏月底盤賬還是要過來一趟。
雖說她和媽媽都不來店裏上班了,但店麵也不是說不做就不做,還得等江媽回來之後好好規劃一下接下來的發展再做決定。
店裏現在主事的人是陳叔,當初江媽請他來本來就不光是開的廚師薪水,而是每個季度都有總營業額分紅的,所以陳叔對店裏的歸屬感很強,也一貫負責。
隻是對於賬麵處理他就摸不著北了,所以江伽還是得跑一趟。
本來她就想一個人過來,可阿喻還是要跟,說是反正他也沒事,在哪裏都一樣,一副將跟屁蟲的頭銜穩穩霸占的樣子。
江伽也沒法,讓他自己玩他也不出去,反正就在他身邊轉悠看她對賬,就是散碎的流水賬,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姐弟倆湊一起正對著的時候,店門被推開了。
江伽抬頭,看到來人後表情變得不耐又敷衍,別說起來,根本連開口的打算都沒有。
對方卻自顧自的打量著店裏開始自說自話“喲!小江你沒忙呢?我還以為你店裏客人多得騰不出手呢。”
她的聲音尖細聒噪,平常說話就無端讓人感覺多了三分刻薄,更不要說這會兒特地做作了。
這是江伽她們旁邊店的老板娘,也是做家常菜生意的,離得又這麽近,自然是同行相輕。
本來就關係不好,偏這人時不時的還喜歡挑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找上門掰扯,還老是專挑有客人的時間。
雖說江媽和江伽都不是麵人吧,每次也都不了了之,但癩□□不咬人也惡心人,所以江伽看見她來並不想理會她。
可有種人就是你不搭理她也自說自話的,叨叨咕咕的眼睛在店裏轉了一圈回到江伽身上,就看見她旁邊坐了個高個的好看男孩子。
想到前些天也有過兩個男孩兒來幫忙,那次浩浩蕩蕩的引一群人來吃飯,來來往往看到裏麵有帥小夥都進來的盛況,老板娘就忍不住冒酸水。
她陰陽怪氣的一笑“這小夥子挺精神的啊,又是小江的朋友來幫忙啊?不是阿姨說,你年紀輕輕的交朋友倒是挺厲害。這來來去去都好幾個了吧?”
‘交朋友’三個字被她咬得很重,好像根本不介意對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說這種帶著成年人深意的話有多不妥。
甚至還接著用一種浮誇的唉聲歎氣道:“我家婷婷和你一比就孤僻了,讓她多出去玩也不會,天天在家寫作業,來往的都隻有女孩子,你說這麽怕生以後進社會怎麽辦?”
“小江你就不用擔心,這麽懂事呢天天幫你媽媽的忙,和男男女女都能玩一堆去,對了你媽呢?這都好些天沒來上班了吧?最近是不是找到什麽比開餐館更來錢的活計了?”
和剛剛那句‘交朋友’一樣,‘活計’兩個字也被她重重的咬了出來,好像生怕彰顯不出那個詞的特別之處。
江伽停下按計算器的手,抬起頭來,表情是山雨欲來的冷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