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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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伽其實挺看不上這人的, 一把年紀了在小輩麵前毫無自重, 一雙眼睛刻薄又貪婪。
光是個人秉性還好說,畢竟無親無故的,誰也不用理會誰, 可偏偏人家心眼如針, 周圍稍微哪家店生意好, 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極盡諷刺挑事。
大家一條街做生意, 雖然存在競爭關係,但大多也是良性競爭, 都琢磨著提升菜品質量, 送餐效率,或者成本把控來提高競爭力。
她家倒好, 一直以來堅定不移的無視市場需求和自身調整,總以為打壓同行削減競爭才是王道。
自己店裏的情況倒是各種無法入眼, 缺斤少兩, 食材不新鮮,衛生經不起推敲已經是常態了。服務散漫拖欠員工工資三天兩頭有人回來討薪的更是家常便飯。
最惡心把上個客人吃剩的舊菜添新菜裏翻炒一下端出來的,甚至聽說他們的用油也大有問題。
之前他們附近那家麵館有人假裝客人往飯食裏放蟑螂鬧事, 周圍的人其實都心照不宣的懷疑是她家做的。
雖然警察那邊沒調查出證據,但壞了行規很長一段時間周圍的鄰居都聯合起來抵製她家。
這才讓他們夾著尾巴頗為老實了一段時間,沒想一段時間沒回來, 對方又開始故態複萌了。
江伽心下冷笑, 這婆娘怕是瞅準了她媽不在店裏, 陳叔又剛剛出去, 欺負她一個小孩一個人在店裏吧?
在自己店裏倒是怎麽也不能主動挑起身體衝突,不過話裏藏刀戳人心窩子誰不會?
“瞧您說的,像我們沒啥本事的,人緣上還吃不開那就真的沒得救了。您家婷婷就不一樣,成績那麽好隻用專心念書就行。對了她和我好像還是一個學校的吧?之前您說她期末考年級前三十來著?”
江伽記得那段時間她到處炫耀過。
老板娘臉上還沒露出得意,就見江伽一副心有餘悸道“看來是得好好努力了,前三和前三十認真說起來確實差距沒那麽大,要是班主任知道我被和三十名比較,一定會數落我沒用功把距離徹底拉開。”
女人臉色頓時難看了,她倒是知道這小丫頭和自己閨女好像一個學校,不過從前兩年開始就周末寒暑假都來店裏幫忙,成天湯水油煙裏打滾跟個撤學的打工小妹似的,哪裏有重點高中的優等生看著精貴。
課外時間都在外麵亂竄也沒見用多餘的時間看書補課,沒想到居然還是年級前三,就不知道是不是吹牛。
這還沒完,不等她說話,江伽又接著道:“不過您家生財有道卻是真的,聽說最近都開始用半腐蔬菜來著。稍微削削處理一下,調料放重點,客人也吃不出來,關鍵是省錢呐!菜蔬這塊的成本又省了三分之二吧?”
“還有剛陳叔還跟我嘮來著,說是上個月離職的員工回來拿薪水您又裝作不認識把人趕走了?妙啊!又白得了一個月的免費勞動力。”
“您看您這攢錢路子,哪裏用得著我媽指點?整條街對您可都是服氣的。”
“你這小——”那潑婦正準備罵,江伽就提高音量閘斷她的話“對了您這個時間在我們店裏轉悠合適嗎?”
“剛剛我可是看見兩個人往你們那邊去了,看背影挺像管理這片的衛生監察員,沒問題嗎?”
這話換了別人肯定可有可無,可他們家卻是被重點關注對象,每次都要手忙腳亂的糾纏大半天,更何況今天上午收的半壞的菜還沒處理,被發現了鐵定要遭。
果然對方也不和江伽糾纏了,放下一句‘等你媽回來我再質問她怎麽教小孩子造的謠’後匆匆離開了。
江伽嗤笑一聲,過早的介入成年人之間的生計,麵對市井百態,她不管是文鬥和武鬥都經驗豐富。
沒臉沒皮的老潑婦根本在她這裏占不到便宜,這種狹隘的市井之氣雖然出現在年輕女孩子身上看著不雅,但卻是她之前的生活中所必須的。
她就像掃走一隻蒼蠅一樣若無其事的接著對賬,在看不見的桌子底下,白言喻卻是手握成拳。
他姐姐,他白言喻的姐姐,居然連那種東西都能隨意上門欺辱,甚至在滿懷厭煩的時候還得虛與委蛇,連保證人永遠閉嘴在眼前消失都做不到。
她本該作為千金之軀眾星拱月般長大,根本不是這些不知所謂的家夥能觸及到的存在。
江伽是不會知道自己遊刃有餘的戰鬥力在自家弟弟眼裏卻是在承受本不應該的委屈,核完賬再確認總數無誤後,也才不到大半個小時。
她把單子拍照存檔,這個月的賬就算結了,之後的事就等媽媽回來統一處理。
就是不知道店還開不開,家常小餐館想要連鎖經營的話現在這種模式肯定是不行的,不過這裏是她們起來的地方,想來不會輕易關門吧?
姐弟倆從店裏出來,白家的司機早將車開到了路口,白家的基業不在這個省,也沒有在本市置辦過產業。
因此白言喻倉促的回國,前幾天還是住酒店來著。不過這些天過去也在本市安排下了適合長住的地方,他常年用慣的人手也落後一步從英國跟過來了。
他將手搭在車門上,細心的把姐姐送進車廂,然後才以車內的人聽不到的音量,對迎過來站在一旁的助手輕聲道:“砸了!”
這句話沒頭沒尾,助手卻毫無疑問的收到了命令。
其實那家店滿頭都是小辮子,根本不用費力去抓,就這麽遞給相關的地方,一準做不下去。
不過顯然他們少爺這次並不止看結果而已,當然最後的這步程序還是要走,但在此之前卻不能讓人好過。
助理將車門關好,回頭看了一眼那家店門,眼中閃過一絲憐憫——這運氣,為什麽讓一個極度內疚又充滿占有欲的弟弟麵前挑人家姐姐的麻煩?
*
上車後白言喻就又黏了過來,告訴江伽他已經申請好了學校的公寓,打算上學日就住在學校。
新學校雖然不是全宿製,但頂級的住宿環境卻並不比外麵差,白言喻申請那棟獨棟小樓裏隻有四個房間,一應設施都有,並且住戶之間絕對不會打擾到彼此。
雖然和家裏不能比,但白言喻還算滿意“中午的時候你可以來吃飯休息,雖然聽說學校的餐廳也不錯,但我更想吃你做的。”
“你就指望我伺候你是吧?”江伽戳他腦袋“先說好,房間我不會幫你收拾的。別指望衣服堆到一邊我會看不下去替你洗。”
白言喻笑道:“怎麽會,我在你眼裏是四體不勤還是五穀不分?實際上在英國我也是念的寄宿學校,偶爾還會去附近勞動力缺失的農場作義工,不像陸家那幾個家夥啦!”
江伽自動過濾這兩撥人時不時言語之中對對方的埋汰,拉過他的手,一根根捏著他修長的手指。
揶揄道:“我看看,這雙手現在倒是能幹啊,還記得那時候不知道誰連青蛙都不敢摸,我揪著他的手摸了一下,哭著賴了我大半天。”
白言喻臉都紅到耳根了,他恍惚間想起關係好的同學也這麽說過,但凡有點得意,悉知自己年幼無知前所有事跡的姐姐就會抖黑曆史潑他冷水。
同學說他永遠不會理解自己都沒印象的事被一個人給你牢牢記著的恐怖,所以有姐姐的人被要挾掌控那是一輩子的事。
白言喻這會兒確實理解到這句話的威力了。
既然他選擇住讀,江伽覺得再怎麽也要給他置辦點東西,雖然那裏什麽都有,但顯然符合自身舒適的定義,光靠配置肯定是不能夠的。
江伽帶他來到商場,買了兩套杯盤碗盞,還有不少她炒菜慣用的工具調料,毫不客氣的按照自己的順手度來填充人家的廚房。
白言喻見她置辦這些倒是特別開心,幫他姐推著推車全程都是笑眯眯的,讓超市裏的大姑娘小姐姐們頻頻驚豔回頭。
付完賬東西就放在白言喻這裏,到時候和行李一起搬過去。
出了商場差不過已經快晚餐時間了,白言喻當然要和她一起吃晚飯,不過江伽想著最近天天早出晚歸的,基本也就在家裏睡個覺。
早上佑希就貌似對她這樣有些意見了,同住一個屋簷下真不好冷漠到成天飯桌上都碰不到,遂這次也就拒絕了弟弟。
白言喻對於理所當然的晚餐被拒顯得特別不可置信,覺得果然寄人籬下不是長久之法,他姐姐居然連這種事都得看人臉色。
先不說哪怕就在自個兒家裏,十天半個月的吃飯不著家誰都不可能沒意見,江伽想好的事一般是沒法更改的。
白言喻隻好悻悻的送她回家,不過卻在大門口碰到剛從外麵回來的陸見希。
陸見希雖然最近和江伽碰麵不多,但是關於她的事,以及兩個弟弟查出來的結果已經知道了。
這讓他很意外,因為對父親的信任,他們兄弟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們的背景如同表麵一樣一覽無餘。
沒想到後麵還有這樣一層,父親應該是知道的,隻不過覺得沒有告訴他們的必要。
確實沒有,這種程度的關係線尚且不至於讓陸家養這個女兒有任何顧慮,他們之所以在意也僅僅隻是好奇而已,知道了就是了,心照不宣。
不過既然在家門口遇到白家少爺,作為東道主還是得盡地主之誼的。
“不介意的話,進來用一頓便飯吧?”接著陸見希又道:“以後如果接人的話,可以直接進來等。”
說到這裏陸見希有些為弟弟的幼稚頭痛,也是不小的年紀了,還是一點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
江伽聞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阿喻,就見剛還在車上跟她鬧別扭的孩子優雅得體道:“那就不勝榮幸了。”
*
陸佑希下樓看到那隻黏在人身上就撕不下來的奶狗已經登堂入室了,差點沒被氣個半死。
他氣勢洶洶的從樓上下來,正準備開罵,抬眼就看見坐在上位的老大一個眼刀子過來,頓時跟被家長喝止了的惡犬一樣,萎了!
偏白言喻在江伽麵前是乖,在陸佑希麵前就跟挑事精一樣,刺激他道:“嗯!上次一別也過去半個月了,進來可好?看起來沒什麽精神呢,是不是最近都沒怎麽出門?”
“關你屁事,蹭飯的給我閉嘴。”佑希頭也不回的噴道:“吃完就滾,別想著粘著人參觀房間然後留下來過夜。”
陸見希都對老三沒脾氣了,要不是離得遠,都得上手揍他。
卻見白家少爺在他麵前得體又理智,可現在也好不了多少。
白言喻笑眯眯道:“怎麽會?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很忙的。後天就要開學了,我也得稍微準備一下。”
“畢竟我姐姐給買了那麽多今後要一起生活的物什,光拆開都要半天呢。”
“炫耀個屁,你是從小多受人排擠沒收過禮物嗎?這就樂得石樂誌——”話沒說完,就反應過來這裏麵好像有個不得了的信息。
他回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江伽道:“你要去跟他一起生活?今天說有事就是置日用品去了?”
江伽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佑希暴躁的打斷:“你什麽意思?是不是忘了自己都是我陸家的女兒了?”
“難不成你當自己來這裏是小住隨時搬走嗎?你媽知道不?信不信我告訴阿姨?不想挨你媽抽就給我腦子放清醒一點。”
江伽閉上嘴巴,幹脆不理會這家夥了,又回頭看看弟弟,一胳膊肘懟上去。
這心眼泛黑的已經摸清陸佑希的個性了,才多久?就輕車熟路的套路人家。關鍵是這種事情他炸什麽炸?
陸佑希見不理會自己更氣不打一處來,這什麽態度?真的打算這樣做所以啞口無言了?
他氣笑了,隻覺得和老二前些日子的心意都喂了狗,他們一心把人當家人接納,人家可不這麽想呢?這不還是血緣重要,十幾年沒見的弟弟一竄出來就把他們涼一邊了。
正兀自生氣,經過他的辰希重要看不下去的提醒他“你忘了他說過要住進學校宿舍?”
再怎麽江伽也不可能住進男舍裏吧?在一個地方長住作為姐姐的給置一些生活物品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佑希聞言也一瞬間明白過來了,腦子一清頓時就發現眾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對智障兒童的關愛的。
才滅下去的火又蹭蹭往上竄,又看到老四也沒大沒小的這樣看他,頓時惱羞成怒,勾住他的脖子搓著他的頭落了座,把延希捂得夠嗆。
辰希也不能總見弟弟吃虧不是?他不輕不重的懟了白言喻一下——
“白少爺這樣護姐心切的,以後你姐姐的男朋友處境可艱難了。”
這話本來類似於一種揶揄,不鹹不淡的也極少有人會當真。以白言喻的滑不留手,估計也能說出圓滑的回答就這麽把話題翻篇去。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邏輯,可誰都沒料到白言喻聽了這話臉立馬就黑了。
他冷聲道:“哈?男朋友?哪個男人這麽不要臉?何德何能就敢打別人姐姐的主意?配嗎?活著有什麽不好?那麽向往天堂?水泥隨處可見,海灣也沒加蓋,火車軌道沒人24小時看著,深山老林吊死個把人也一時半會兒不會被發現。”
“所以說,誰敢動別人姐姐來著?”
偌大的飯廳,這麽多用餐的人,還有來回上菜的傭人。
此刻整個空間愣是安靜得落針可聞。
白言喻整個人散發著扭曲病態的黑氣,這對著某個還不存在的位置滿滿趕盡殺絕般的攻擊性讓四兄弟頗有些目瞪口呆。
佑希張了張嘴,有些磕絆道:“我,我早就覺得你這家夥有點問題,趁現在還年輕,快去看精神科吧。”
“真心的,為你好。”
陸見希端起麵前的咖啡杯,掩飾住嘴角快要抽搐的痕跡,他覺得自己已經有點看不懂僅僅隻比他小一兩歲的孩子了。
也不知道以後誰這麽倒黴,會被白家這個偏激的小子盯上。
他喝了口咖啡,在醇香的口感中事不關己的想。
*
直到上學當天,江伽看見陸見希還在出門工作,才後知後覺的問雙胞胎“你們哥哥都不用上學的嗎?”
將車上的雙胞胎疑惑的看過來,江伽接著道:“他應該上大學了吧?就算大學開學時間比我們晚點,但我看他好像什麽都沒準備的跡象啊。”
辰希笑道:“你再說什麽呢?老大已經完成學業了,他身上有兩個碩士學位呢,老爺子讓他回來幫忙才沒有繼續深造的。”
“哈?”江伽目瞪口呆,早晚打照麵這麽久,她今天才知道原來隔壁臥室就住著個傳說中的天才。
陸見希也就被他們大一歲多,可這學業進度,那可不是跳個一兩級的事了。
江伽自己成績就不錯,而且也自覺腦子靈活,除了上學期間,她其實額外花在學業上的時間很少,光是這樣成績就名列前茅,可和真正的天才比起來,這種可是不夠看的。
她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明明人家不到二十歲管理一個商業帝國的事更驚人,可顯然江伽暫時對這個是沒有概念的。
學生狗對超級學霸有著天然的崇拜感,她眼睛亮晶晶的“好厲害啊!怎麽辦到的啊?一般美劇裏高智商犯罪天才都是這個設定了吧?”
“很厲害嗎?”佑希聳了聳肩,有些不能理解道:“還好啊。”
江伽頓時表情一垮,眼睛直直的看著陸佑希,以一種更無法理解的語氣回答道:“如果辰希說這話,還勉強能聽。”
“畢竟人家多才多藝,什麽都會什麽都做得好,對學業沒那麽大的企圖心全看興趣也說得過去。”
“可你是哪兒來的底氣說這話?你跳級了嗎?你跟辰希一樣有那麽多才藝嗎?你丫連說話都是個棒槌還好意思看得這麽輕巧,說得好像你要是願意也能一樣。”
“喂——,我哪兒招惹你了要被你一頓損?你剛又說我是棒槌了是吧?上次問你你說你口誤,果然心裏這麽想的吧?”佑希炸毛道。
江伽眼神無光道:“別跟我說話,學霸與學渣的上下等級豈是你這家夥能藐視的?”
“找茬是吧?你根本是在找茬是吧?”
“哈哈哈哈……”辰希笑著看倆互懟半天,才開口道:“這家夥雖然成績一般,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啦,他對機械很在行。”
“這麽跟你說吧,他被mit錄取過,因為在國際機器人大賽奪冠。不過他的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之前搜集汽車也一樣,不是用來玩或者炫耀的。”
江伽這才知道原來和自己成天抬杠的棒槌居然是這麽個人物,她眼神裏的不可置信太明顯,這樣佑希頓時大為暢快。
才露出得意的表情,後腦勺就被江伽扇了一巴掌。
“艸!你為什麽又扇我?”他捂著腦袋炸毛道。
江伽收回手“沒什麽,突然想扇而已。”然後帶著對人生的懷疑滄桑的看著車窗外拒絕再說話。
把佑希氣了個半死。
因為不是一個年級,所以江伽一時半會兒沒看到阿喻。
這是新學期,又是入學季,所以來學校第一件事就是參見開學典禮。
江伽和雙胞胎雖然是一個年級,但卻不是一個班的,她找到了老師,然後被老師帶進班級女生那一列的末尾。
周圍的人看到新麵孔挺好奇,不過很快典禮就開始了,倒是沒人這個時候開口搭話。
江伽穿著統一製式的英倫校服,看起來精神漂亮。
開學典禮倒是沒有她想象的冗長,基本的介紹和新生代表發言後,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人群散去的時候,江伽也正要離開去找班主任老師,轉身就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在她斜後麵。
看位置顯然是他們班級的。
顧則北看起來和暑假的時候沒什麽不同,他看著江伽,緩步走過來,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似笑非笑。
眼睛裏是獵物落進自己地盤可以為所欲為的興奮和玩味。
他在僅隔一步之遙的位置站定,然後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對江伽道——
“好久不見,拜你所賜,這個暑假讓我刻骨銘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