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七章 沒有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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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周都加急奏書……”
姬湦沉思間,奧文昌捧著數尺厚的一疊文書,來到姬湦身後,低聲匯報道。
“加急奏書?難道王後和三公九卿也無法處理?糧食問題的話,找孤也沒用啊……”
姬湦濃眉一皺,疑惑問道,卻是示意身邊的劉公公接過。
如今韓國臣服,除了大商運朝,就沒什麽大的戰事,足夠加急驚動正班師回朝的周王了。
除了戰事,其他方麵,姬湦自信沒比留守重臣強,找他也沒用啊!
“吾王,以姬氏為主,奧氏為輔,聯合周都及附近四十三個世家,二十七座佛寺,十三座道觀宗門和七個幫派,聯合署名彈劾王後,列數十大罪狀,其中還涉及數十位朝中大臣……”
奧文昌臉色有些難看,聲音低沉匯報道。
“什麽?彈劾王後?維亞嗎?十大罪狀,什麽罪?”
姬湦神情一僵,難以置信看向奧維亞脫口問道,又示意劉公公迅翻翻看。
別說姬湦,就是周圍眾人,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畢竟他們對奧王後有些了解,實在想不通。
姬湦和奧維亞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千古賢後豈是白叫?就沒見過奧維亞紅臉,若非此次奉命監國,也極少管事,有點無為而為的意味。
奧維亞到底幹了什麽,竟然惹出如此大風波?
奧文昌臉色有些白,卻是迅應道:“假傳聖旨,巧取豪奪,濫用王權,欺壓重臣,強占土地,搶奪家產,敗壞國威……”
“等等……”
姬湦擺手打算奧文昌,皺眉沉聲問道:“還是說到底怎麽回事吧!”
“事情應該從金湖大戰說起……”
奧文昌做了個深呼吸,忍下情緒躁動,緩緩匯報道。
“哦?沒想到維亞還有這魄力和狠勁……”
片刻後,姬湦靜靜聽奧文昌說完,咧嘴一笑,臉色恢複,語氣輕快笑道。
文伯、韓中、李黑等周圍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比聽天書還荒誕和周奇。
“呼……”
看姬湦反應,奧文昌頓時長呼了口氣,隻要周王不在意,那就好。
簡單點說,就是太尉古力天為了減輕長子趙嬋的叛國罪,老謀深算的他,無償獻出了趙府所有糧食、農田和農莊。
然後,奧王後心血來潮,委婉卻又強勢地“代表”奧氏和姬氏,把兩族所有的農田、農莊,也給無償奉獻了。
隨後,事情傳開,各個留守重臣,就接到奧維亞委婉又強勢的“警告”,或者說脅迫,把名下農田、農莊,也給無償奉獻了。
最後,事情鬧開了,各個世家、宗門、幫派等勢力,也被各個官員直接或間接“逼迫”,要他們效仿周國三族,把名下農田、農莊等,給無償奉獻了!
此時以周都為中心,已經刮起了陣獻地風暴,就像有隻無形大手在操控。
雖然奧王後隻是強製代表了奧氏和姬氏,並未和各個勢力接觸。但是,經過各個勢力詳細、深入、精密等調查,再三確認,所有“黑手”,最終都指向了留守周都的最高存在……奧王後!
趙府獻地獻糧,那是恕罪、買命,各個勢力憑什麽啊?
他們可是周國功臣,憑什麽要平白無故交出命根子……農田、農莊?!
“你的意思?”
眾人心思各異時,姬湦微笑看向奧文昌問道。
“噗通……”
奧文昌大驚,立刻拜倒高呼:“吾王明鑒,微臣不敢!”
頓了下,看姬湦有些不信,臉色微變,硬著頭皮補充道:“微臣隻是日前傳書,向王後娘娘及家族請教解憂問題,又簡略提了下當時和吾王的議論……”
說到後麵,奧文昌臉頰冒汗,臉色蒼白顫聲說著,越說越小聲。
又猛然高聲接道:“吾王聖明,給微臣天大之膽,也不敢指使王後娘娘做事……做任何事啊!”
“起來吧!你激動什麽……”
姬湦嘴角露出笑意,遠眺周都方向,平靜應道。
對於奧王後所做,姬湦心中是一百個點讚。但是,如果是奧兄妹瞞著自己做這些大事,那意義就不同了。
如今想來,應該是奧王後順勢而為,並非有預謀。
“吾王,王後娘娘的奏本也有,說了此事起因、緣由等……”
劉公公遞出本紫錦奏本匯報道。
“事急從權,情有可原!一些農田、農莊而已,又不是什麽貴重之物,我國坐擁億萬疆域,遼闊無垠,犯得著因此彈劾王後嗎?簡直荒唐!兒戲!”
姬湦並未接過,煞有其事地臉色一正,不悅沉聲叱道。
“……”
眾人錯愕無語,腦子懵,這是一碼事嗎?
一畝土地是沒什麽,萬畝、萬頃、十萬頃呢?
土地就是疆域,農田就是生命,荒唐嗎?兒戲嗎?!
不過,眾人不傻,聽出姬湦的言中之意了,這是打算硬挺奧王後到底了,赤果果的偏袒和寵溺啊!
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周王的意思。
奧王後隻是默契行事、聽令行事,甚至可能是給周王背黑鍋,做了周王不敢做或還沒做的事!
“吾王,此事……竟然惹得如此多勢力和大臣署名……”
便是神經粗大如韓中,也是臉色微變,遲疑提醒道。
“嗯?”姬湦瞥了眼韓中,頓時讓韓中的話,全吞回肚子。
奧文昌微微點了點頭,公正提醒道:“吾王,此事確實關聯極大,應該盡快解決。我國畢竟尚未真正統一天下……”
“王後把那些土地收歸己有了嗎?沒有,那算什麽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想造反嗎?”
姬湦臉色一沉,故作惱怒地沉聲叱道,惹得眾人一陣色變心驚。
這罪名,那可就大了。
一個不好,把各個勢力逼反,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吾王,那此事……既然這麽多勢力和大臣上奏,總得給個回應!”奧文昌有些心驚膽顫地低聲問道。
“三族之事就罷了,畢竟是自己人,無需客氣,怪不得王後。當然,除非他們否認,那就把地契還給他們……”
姬湦想了想,心思劇轉緩緩應道,又迅接道:
“至於其他勢力和各人,是下麵的人,會錯天意,關王後什麽事?他們的拳拳忠義之心,孤是看到了,想要回去也行,繼續上奏吧!”
“……”
眾人嘴巴張了張,徹底無語,連心理活動也停了。
周王把話說到這份上,誰還敢彈劾王後,想要回地契?!除非真想造反!
“當然,凡事得講究個方式方法,不能太強勢、太急進。如今我國子民,正處於生死邊沿,王後也是心係子民,太急了些,情有可原!”
看無人回應,姬湦臉色稍緩,緩緩分析道。頓了下,又接道:
“每個人站著,隻需立錐之地,要那麽多土地做什麽?想劃地為王嗎?想要回可以,不能強求人忠君愛國嘛。可以適當歸還些,其餘就以其他方麵補償,也不能真要人無償奉獻!具體方案……比如租賃、回購、封賞、限製、兌換功勳等等,策天府盡快拿出個具體完善的方法吧!”
姬湦心中有了個大概想法,隻是一時間,也沒個明確思路,隻能邊想邊說,最後懶癌作,隻要明確核心和方向就行了,旁枝細節幹脆推給策天府。
策天府位列周國四府之一,除了戰時出謀劃策,也該揮下作用了。
策天府排在四府之,也該揮出其相應作用了,否則還不如排名最末的禦天府!
……
周都。
在周王姬湦,接到諸多勢力聯合彈劾消息時,周都已經暗流洶湧,氛圍震蕩。
有一點,姬湦倒是猜中了。
奧維亞確實有順著趙府之事,大範圍收地度難的意思,也委婉讓幾位親信心腹和親近大臣,去提點各個勢力,讓他們效仿三大世家。
不過,三大世家付出那麽大,其他人還能好?肯定要比三大世家更愛國啊!
收地之意,一層層傳達下去,就隱約化為風暴,有些失控和出奧維亞初衷了!
高層的效仿之意,傳達到最下麵,就慢慢變質了!
奧府,奧祠堂。
周王姬湦的回應未到,奧氏元老、長老、執事、嫡係、旁支代表等數百人,齊聚一堂。
嫡係三代家主之一的奧凱,垂頭喪氣,臉色蒼白地跪在無數靈牌之前……
“說!誰給你的膽子,敢去彈劾王後?那是周國王後,是你的侄女,你腦子被驢踢了,竟然去彈劾?!”
周國丞相奧飛,臉色青,雙眼噴火地怒視奧凱,震怒萬分叱道。
“爺爺!這不是就我的意思,絕大多數族人也這麽想,我隻是代表而已……”
奧凱忐忑彷徨萬分,滿臉委屈地硬著頭皮低聲嘀咕道。
“蠢貨!混帳!混蛋!奧氏怎麽出了你這麽個沒腦子的不孝子孫,誰?到底是誰這麽想?你代表的是誰?你這蠢貨,有資格代表誰嗎?”
奧飛氣得蒼跳動,渾身顫抖著怒視暴喝,並眼神淩厲環視在場眾人,叱道:
“一群蠢貨,被當槍使還不自知,還自鳴得意!沒有王後,有我奧氏的風光嗎?都沒腦子嗎?此事沒有吾王點頭,王後敢把事鬧得這麽大嗎?別的不說,她敢代表姬氏嗎?愚蠢!實在愚不可及……”
說到最後,奧飛幾乎是在咆哮,聲震祠堂,震得無數靈牌顫動,似乎連那些祖宗也被氣得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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