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八章 不用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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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氏也彈劾了……據說,吾王根本不知道……”奧凱不服氣地嘟嚷道。
“吾王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管王後為什麽這麽做,並非為自己謀利就夠了。僅憑這點,我族就該全力支持,一些農田、農莊,就當是表明心意、態度和立場,算什麽?”
奧飛雙目噴火繼續咆哮著,現奧凱死鴨子嘴硬,氣得呼吸不順,高聲喝道:
“來人!執行家法!不管這蠢貨死沒死,都吊到府前去……沒老夫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下來……”
“啊?!”
本就懼怕萬分的奧凱,驚駭瞪眼,連忙求饒:
“我錯了!真的錯了!隻是鬼迷心竅,一時被騙而已,我真知錯了,真的想明白了,饒命啊……”
驚恐失態的狂呼聲中,奧凱被強製拖了下去……
數個時辰後,衣衫襤褸,渾身溢血且奄奄一息的奧凱,就被吊在了奧府門前,比奧府牌匾還醒目。
與此同時,三代掌權者兼二品右將軍奧澄,代表奧氏,又無償捐獻了海量糧食和一些隱匿未報的農田、農莊等,大有毀家紓難之勢。
類似奧氏的事,也在姬氏、楚氏、梵相寺、翠雲觀等各個勢力上演,方式大同小異,反應大小輕重不一。
王後,豈是可以輕易彈劾?!
奧王後並非謀私利,後果再重,頂多被廢,需要留點餘地。
不管幾分真心,不管結局如何,既是給奧王後麵子,也是給周王一個台階下,先行表個態,終究利大於弊。
當然,各個勢力隻是表態,並不是後悔彈劾上奏,有些人總要犧牲!
大周三年三月底。
北伐多月的周王姬湦,終於返回了周都。
借助大運河水路的回朝周軍,原本最快可半月抵達,足足走了整整一個月。
以奧王後為,四王、三公九卿等周國文武,以及諸多勢力代表,匯聚港口,隊伍延綿數十裏,人山人海,恭迎凱旋回朝之師。
船隊抵達時,呼聲如浪,呐吼震天,全城歡慶。
這是專屬於勝利者的隆重待遇。
周王姬湦與奧王後、韋貴妃,同坐王鑾,率著禁衛軍虎豹騎,返回王宮,將士則返回軍營或各個部門,簽到敘職。
“吾王,此次臣妾自作主張,魯莽行事,請吾王責罰!”
奢華舒適的鑾駕內,姬湦剛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攔腰,躺在柔軟席榻,奧王後卻是拜倒請罪。
“維亞這是為何?孤的回應,不是已經表態了嗎?維亞有功無過,大功!快起來……”
姬湦有些慵懶地擺了擺手,沒好氣地連聲應道。
不說周王姬湦半個月前對群臣聯名上奏的回應,光是凱旋大軍,拖到現在才回來,也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短短半個多月,影響很大。
此時收地風暴,已經席卷大半周國,已成一不可收拾之勢。
當然,自從周王姬湦回應後,各個勢力就不再是“無償奉獻”,周國朝廷回饋了財富功勳等,因此催生出了一大批勳爵。
按照周王姬湦本意,想重新啟用被天帝帝辛廢除的公、侯、伯、子、男等爵位,而不隻是王公侯三級爵位。
當然,這個爵位製度,需要等周國晉級時正式運行,所以目前誕生的大批勳爵,暫時有勳無爵。
根據周王姬湦和策天府的意思,奧王後布了條公告天下的嚴厲懿旨:
值此糧食匱乏的國難之際,任何個人名下農田,不得過一頃,否則以叛國罪論處。農田富裕者,可兌換軍功,每頃農田等若擊殺敵軍一人的軍功。
這條懿旨,有點類似於姬湦前世的均田製,隻是寬鬆了許多。
世家宗派的怨氣和大批勳爵的誕生,給周國造成了不小隱患。但是,這懿旨,卻是不得不為之,就算是權宜之策,飲鴆止渴,周國朝廷也認了。
沒辦法,雖然農田掌握在世家手中,也不會完全荒廢。但是,值此烽火亂世,很多勢力是有田無人,真正被開墾農作之地實在太少,浪費太多了。這也是各個勢力,願意拿田地換功勳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點來說,姬湦倒是低估了周國的威懾力。或者說,低估了亂世霸主的威懾力。
之前姬湦就想過,清丈土地,回收土地。但世家宗派的勢力實在太強,如今周國還經不起太大折騰,姬湦一直下不了決心。
此次奧維亞借助“趙府之事”,借題揮,倒是執行得頗為順利,並未引起太大暴動。
第一,周國朝廷不是無償強收,地主可拿田換功勳或財富,隻要不是居心叵測,其實不算吃虧。
第二,周國朝廷並非全收,允許每人一頃,已經不少了,依舊是個小地主。
第三,周國朝廷夾著大勝之勢,統一之威,很多勢力終究不敢叛亂。
第四,這是懿旨,並非聖旨,有些地主還有些僥幸心理,下不了決心。
第五……
諸多因素,導致“收地風暴”,讓姬湦和無數人意外地順利實施了。
當然,其中也爆了無數小衝突,引起了無數血流事件,卻很快被暗影府和神魔府鎮壓了下去,並未形成大規模連鎖反應。
“此次維亞居功至偉,想要什麽賞賜?!”
姬湦朝奧維亞招了招手,寵溺欣喜攔在懷中,誠摯問道。
誕生大批勳爵,也是一種巨大隱患,卻是無奈之舉,利大於弊。但是,奧王後為周王姬湦背了黑鍋,姬湦真心想補償。
“臣妾貴為國母,份內之事,還要什麽賞賜?還要更高權位嗎?”
奧維亞沒好氣翻了個白眼,理所當然應道,引得姬湦更為寵溺狠狠啄了口。
“臣妾有罪,請吾王責罰!”
看姬湦和奧維亞如此親昵,貴妃趙婷美眸紅,迷蒙欲泣地拜倒請罪道。
“平身,不關愛妃的事,別多想了!”姬湦暗歎了聲,柔聲安撫道。
趙嬋通敵,主要還是古力天是太尉,深悉周軍戰術,否則趙嬋豈能得知?古力天自然也有責任。
趙府不隻是捐獻了所有糧食、農田等,古力天也引咎辭職,如今已經卸任“太尉”之位,奧王後接受了,卻也沒權力緝拿下獄。
隻是周王尚未回朝,太尉諸事依舊由古力天執掌。
趙婷並未起身,淚珠如玉墜落,楚楚可憐趁機探尋道:
“吾王,那祖父的事……祖父對周國和吾王,忠心耿耿,此次是子孫不孝,臣妾可以立誓,以命擔保!”
“這點,孤在回途之時,深思揣摩過……”
姬湦清楚趙婷的意思,決定泄露點,提前讓文武眾臣有個心理準備,緩緩應道,又接道:
“周國能有今天,文武百官功不可沒,孤並非狡兔死,走狗烹之人,會銘記他們的功勳,瑕不掩瑜。但是,重要職位上,不適合長期由一人擔任,容易生變。再加上最重要的一點,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孤尋思著,也該給新一代英傑一些機會了。如此一來,老一輩方能專心追求大道,免得被凡塵俗務牽絆太多……”
姬湦所說,確實是經過深思熟慮。
這是個高武世界,修為境界越高,壽命越長。但是,壽命長了,並不會影響新一代天驕的成長和誕生。
如何安置好老一輩和新一代,確實是個大問題。
比如三公九卿,以前是周國人才不足,隻能謀劃請出古力天、奧飛等老一輩天驕。但是,這終究不是他們的時代,朝代延續不能斷代,不能掩蓋新一代的光輝。
此外,農田土地收歸朝廷了,卻需要大量文修去執行,才能最大程度揮和催生出農田之效。
文修極難,非常人所能修行。絕大多數在世家宗門中,所以姬湦更要慎重。
這也是姬湦沒強製收地,依舊善待世家宗門的主要原因之一。
周國,冀州,天牢。
周國最重視的囚犯,基本是關押在天牢,而非地牢。但是,天牢比陰暗潮濕的地牢環境,卻是優勝無數倍。
除了活動範圍有限製外,天牢設置在冀州最大軍營之中,卻是宮殿連綿,青山綠水,儼然一個幽靜安謐的世外桃源。
這一日,鎮德文侯林納、成文侯林雲、神槍侯雷怡寧、淑妃張慈等人,來到天牢。
數個時辰後,天牢囚犯紛紛獲釋,安妮、琳達、宣臨風、悉摩提、四方大將等人,紛紛選擇離開。
理由很簡單,他們的舊主,已經投降了,他們還繼續堅持,有什麽意義?跟周王或周國,有多大仇恨啊?!
周國天牢,關押的基本是舊魏、舊燕、舊韓、舊夏等將領文臣,如今四國已滅,再招降就容易多了。
四國中隻有夏國被滅,夏王張憶陣亡。但是,張憶之女張慈尚在,周國也善待了張憶,厚葬追諡,可算仁至義盡了,悉摩提等人也沒什麽可怨恨,投降還能援助舊主之女!
……
周宮,周王所居周武殿。
諸位天牢重犯被帶到周王姬湦身前,拜倒效忠後,姬湦給予足夠的認可和重視。
琳達等人心思各異,卻是都拜倒沉默,讓姬湦有些尷尬,氛圍有些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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