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可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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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我嘴笨,“你啥時候進來的?”
“哦”伊白了我一眼,:“這麽說我進來的不是時候,還得看你什麽時候讓我進我才能進,對吧?”
“我不是這意思,”卻不知哪裏冒出一句,“你先別無理取鬧。”
“我看著自己男友和別的女生摟摟抱抱,我還叫無理取鬧?“伊怒不可歇,“分手吧。”
“別別別,”我這才輕輕鬆開可兒,“寶寶,你聽我解釋啊。”
“解釋就是掩飾,”伊不依不撓,“樓的這麽緊,還解釋個鬼?”
“她膝蓋受傷了,我幫她貼膠布。”我試著解釋。
“說的真好聽,”伊坐到我左側的沙發上,“你是貼膠布還是貼身偷情啊?”
可兒不敢多說話,隻好低著頭。
“你,”伊指著可兒,“抬起頭來。”
可兒隻得慢慢抬起來,看著盈盈,怯怯的說:“盈姐姐,你別誤會。”
“我誤會什麽了?”伊瞄著我,“我都成姐姐了。”話鋒一轉,“我記得了,上次在辦公室裏,你跟她鬼鬼祟祟的,原來你們一早開始了。”
“寶寶,”我陪著笑臉湊了過去,“真的是誤會,她呢,剛剛受了點傷,我要照顧她是不是?不信你問問潘叔他們啊。”
“我剛才問了,”盈盈一把推開我,“他說你抱著一個女生進了辦公室。”
“見鬼。”我罵了一句,“他肯定說了上半句話,沒說下半句的。”
“什麽下半句?”伊扭過臉去。
“我抱著她進辦公室,替她療傷。”我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你又不是醫生你療什麽傷?”伊看了過來,“我還沒看過療傷是要抱在一起的。”
“是我怕冷,”可兒解釋,“才叫尹哥哥抱抱我。”
“你小子真能啊?”盈盈不領情,“她冷你就抱她,要是她熱,你還不幫她脫了?”
“說的什麽話呢?”我忙著圓話,“要脫也是幫你脫啊。”我樓了過去。
伊又是推開,“滾。”
可兒站起身來,“要不,我先出去了。”說著正要動身,盈盈竟喝止了,“你還有多久做完?”
“今天本來是最後一天,哥哥說工作量大,明天加班。”她說。
“我看他是不舍得你才叫你加的班對吧。”盈盈接著說,“你明天不用來了。現在也不要做了,以後沒什麽事都別過來圖書館裏。”
伊點了點頭,走了出去。望著伊的離去,我竟有些不舍,不過最難得還是要哄盈盈。
“我明天就去給尹館交辭職信。”伊說著,也要出辦公室。
“好端端的,交什麽辭職信?”我立馬阻止。
“我呀,來這裏都快半年了,工作輕鬆但是沒什麽含金量,還不如出去找份忙一點的工作才好。”伊說。
“人要這麽忙做什麽?”我忙勸說,“留在這裏,簡單輕鬆,豈不妙哉?”
“以前我總想,有你陪著我,“伊又坐了下來,“就算悶了點,起碼有個人疼疼自己。可現在,你都有新歡了,還留我做什麽啊?“伊語速很慢,一聽就知道是氣話。
“什麽新歡?”我坐到伊身邊,摟起了伊的小蠻腰,伊沒有掙開,我繼續說,“寶寶,別這樣嘛,你忙難道不辛苦?你辛苦難道我不心疼?”
“你啊,還是心疼你的小蘿莉吧。”伊臉都扭過去,“我大學都畢業了,怎麽跟十八歲的比啊?”
“有什麽好比的?”我說,“你比她成熟著呢。”
“你不如直接說嫌我老吧。”伊怨道。
“才二十三說什麽老呢?”我湊到伊胸口處,聞了聞,“十八歲的發育哪有你的成熟?”我直接給伊個強吻,伊敲打我心口,卻抵不住我的強勢。
我拉開伊的雙手,直接咬著伊喉嚨,也不顧伊情願不情願,這時才發現,伊穿的也是襯衫,卻是粉色的,我下意識解開伊的扣子,由上到下,一邊解一邊把嘴湊到相應位置又親又吻。
“別這樣,”伊有些不好意思,“這裏是辦公室,被人看到了不好。”
“有什麽不好?”我把最後一個紐扣解開,一把扯開,在伊的鎖骨處蠕動。
“快住手,”伊央求著,“快住手,別被人看到才好。”
我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那一刻好像九頭牛都拉不起。
“我不辭職那總算行了吧?”伊說出了句話。
“真的?”我暫緩一下。
伊鬆了一口氣,“我不走了,留下來陪你,總可以吧。”
我豎起身來,“不走就好,不走就好。”
伊趁機將衣領掩住身子,半低著頭,“你啊,真壞。”
我壞壞的一笑,說,“寶寶,你的身子真好看。”
“討厭啊你,”伊不好意思。
我湊近了去,雙手摟著伊腰部,“剛才還沒看夠呢。”
“我那是給我老公看的。”伊嘴角微微一笑。
“我不就是你老公嗎?”我假裝糊塗。
“去,”伊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我們還沒結婚呢。”
“我不是說了嗎?明年,明年我倆就結婚。”我哄著伊。
“那好,”伊摸了摸我額前毛發,“你啊,明年再來看。”
我伸起雙手,被伊給抓住了,“都說了,現在不給。”
“好好好,”我隻的妥協,“那我也要幫你穿好衣服不是?”
伊點點頭,我從上到下替伊扣好扣子,一顆一顆,望著伊的玻璃眼,還真想,直接扯開。伊摟在我懷裏,“我問你啊,你來到這圖書館,有沒有後悔?”
“幹嘛這麽問?”我好奇著。
“也沒有,”伊說,“現在工作都難找,原本高考時聽人說房地產挺好賺的,沒料到四年後畢業出來,房市低迷,反而電商發起來了。”
“是啊,我們也不會電商。”我隻好說。
“我們房地產的一屆出來,基本上都是處處碰壁,沒一個找到好工作的,要不轉行當銷售,要不就是從零開始學電商。我呢,連個正經的工作都沒,整天跟這些快退休的老伯老阿姨在一起,做個誌願者。”伊說話沒好氣。
“也不是啊,”我嚐試勸,“起碼你是最年輕的誌願者。”
“說的好聽,”伊說,“我就差和這些老阿姨老大叔們一起去跳廣場舞了。”
“寶寶,別這樣,”我幹脆躺在伊的懷裏,“你啊,這麽有魅力,”我端起伊的手親了又親,“怎麽輕易說老呢?你看,我不是被你深深吸引住了嗎?”
“沒點正經,”伊總算笑了笑,“好在有你,我才沒那麽老氣。”
“不過你說的也是,大好年華留在圖書館確實不是個辦法。”我說,“其實呢,我也有一點後悔。”我又坐直了。
“大學的時候,我想去廈門那邊,可是我爸媽死活不讓我過去,說那邊太遠了。”我歎了口氣,“現在不是有高鐵了嗎?”
“等你讀完大學了,廈深高鐵才開通的。”伊笑著說。
“那又怎樣?起碼我在一個我不喜歡的城市裏住了四年,不,三年半。”我黑著臉。
“那都是過去了。”伊說,“這跟你來圖書館有什麽關係?”
“沒啥關係,我就是感慨。”我繼續說,“原本今年,我打算去西安的,畢竟去年麵試就過了,可我媽又說,那邊風沙大、天氣幹燥,不讓我去,我啊,陰差陽錯就進來圖書館了。”
“你跟潘叔,是怎麽認識的?”伊問。
“那時我在複習準備考公務員,接到盧旺達,”我看伊有些疑竇的表情,解釋著,“就是那個冤魂,他發我手機求救,剛好我上了陽台碰見了潘叔,潘叔說圖書館缺人,叫我過來實習一下。”
“冤魂不是在電梯出現的嗎?”伊一知半解,“怎麽會在陽台上?”
“哦,當年這冤魂就是從陽台上不小心跌下去的,後來呢?隨著泥土流動,流到了電梯的位置,剛好去年底,尹館要加裝電梯,找來找去就剛好選在那個地方,觸碰到盧旺達的屍骨,盧旺達的冤魂就隨著就上來。對我和潘叔喊冤。。。。。”
“就是因為這個,你才留在圖書館?”伊問。
“不錯,”我說,“我們後來才知道,盧旺達的死無人知曉,去到陰曹沒有相關文書,過不了鬼門關,也就不能投胎轉世。”
“你留下,就是為了幫他?”伊問。
“不錯,原本我們想起開這屍體,可是無法證明這屍身就是他本人,隻好跑到四川他老家去找,但一無所獲,後來我們得知盧旺達的老婆改嫁,改嫁的人正是害死她丈夫的包工頭,我們從包工頭的家裏拿出了身份證,這才證明了盧旺達的死。”
“真嚇人,”伊說,“這個包工頭壞透了,把人害死了,還要搶占別人老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這次修電梯,恐怕盧旺達長此以往還會是孤魂野鬼,不得超生呐。”
“那你跟潘叔還是功德無量。”伊親了我一口,“本以為你吊兒郎當的,沒成想你不僅有善心,還有善行,總算我沒選錯人。”
“其實這也沒什麽,”我繼續說,“我們是幫盧旺達投胎轉世了,可從此得罪了地府。”
“得罪地府?”伊看著我,“你們幫盧旺達,跟得罪地府有啥子關係?”
“地府的人,猜忌潘叔法力高強,又不許我們多管閑事,於是再三來挑釁,過去的8個月裏頭,警鈴就響了180多次,電梯原本三個月就能修完,現在大半年過去了,毫無進展,這些外人不知道,我跟潘叔最清楚不過,地府一天不停手,電梯一天別想修好。”
“楊大哥還算不錯的,”伊說,“起碼她能幫幫我們。”
“若隻是為了盧旺達,地府還不至於連番過來。”我繼續說,“偏偏潘叔是個要強的主,陳少襦這個瘋子又和六十太歲原來是死對頭,地府以為我們是存心跟他們作對,又不能在生死簿上動手腳,隻好給我們穿小鞋。”
“不能對生死簿動手腳?”伊自然不解,“那要他們判官做什麽?”
“要說決定人生死的,隻有閻王,判官隻是輔助,並無大權。俗話不是說了嗎:閻王要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
“說起這陳少襦啊,平日裏瘋瘋癲癲的,”伊笑了笑,“可誰想到她會是個神仙,還跟地府有過節?”
“管她跟地府什麽過節?”我說,“要是能夠跟地府有個和解,互不侵犯最好,免得到時又來一招,小小的圖書館折騰不起。”
“要不找楊大哥做說客,”伊說,“楊大哥怎麽說也是酆都禦史,又是明年的當值太歲,由他調解,最合適不過。”
“潘叔、我和六十太歲的恩怨還是輕的,”我歎了口氣,“最麻煩的還是這個女漢子陳少襦,他們的恩怨都好幾百年了,現在啊,地府把她看成跟我們一夥的。我們要是不幫她,又顯得無情無義。”
“不是無情無意就好。”聽得一聲,那陳少襦半吊著出現在我眼前,著實嚇了一跳,可把盈盈嚇得冒出了汗。
“我說”,我批道,“你這女漢子就不能正常一點,敲個門再進來嗎?”
“老子進門,從不敲門。”她騰空一翻,就坐在沙發上,“潘道長說你在裏麵搞了那麽久,還以為你們在生米準備煮熟飯呢。”
“去,”我又批到,“這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來,你要不說你是龍女,我還以為你是蜘蛛精呢。”
“按你們的說法,這裏叫辦公室,也就是辦公的地方,你們卻在這裏行苟且,公器私用,該當何罪?”她問。
“我們不是苟且,是準備要結婚,提前預習一下。”我說。
“說的比唱的好聽,”陳少襦咬著波棒糖,“不過你倆還真夠義氣,我跟你倆萍水相逢,你倆卻待我不離不棄。”
“那還不是地府以為你跟我們是一夥的?”我故意改口,“要是我們找楊仙說清楚,你是你,我們是我們,估計你肯定被他們圍剿。”
“那不簡單,”陳少襦說,“把圖書館再毀掉一次,我們你們怎麽著?”
“可真有你的。”我說,“你已經從地仙降為散仙,今後有何打算?”
“我看你們這裏環境不錯,打算就此長住,幫你們做誌願者。”她說。
“可你看起來不過十六歲,”我說,“我們館長可不會讓你留下,何況你連個身份證都沒。”
“這個簡單,老子呢,是神仙,不吃也不穿,也不拿工錢,隻要有個地方棲身就行。”陳少襦哈哈一笑。
“你是把圖書館當龍宮了?”我不太願意,“可你體形龐大,我們這裏廟小。”
“哪裏哪裏?我覺得隻要你把三樓辦公室給我就得了,那地方夠空曠。”
“可別,”我搖搖頭,“那是我跟盈盈的辦公室。”
“笑話,”陳少襦說,“你們有家可歸,可不像老子,還要寄宿在此。”
“陳散仙,”盈盈說,“二樓也有個辦公室,一直也是空置的,不如你到那邊去住如何?”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我這才意識到。
“還是你媳婦心疼人。”陳少襦咧開嘴,“霍小姐,下次這家夥要是敢偷情,老子第一時間通知你。”
“去,胡說八道。”我批到,“你小子沒句真話。對了,那些書都弄完了嗎?“
”一個下午就搞完了,”她說,“其實也沒多少,我跟潘叔、岑老三人做法,不到半刻鍾就完事。”
“真有你們的,”我說,“三樓的呢?”
“三樓的真沒辦法。一樓才兩萬冊,上邊可是十二萬冊,可得要人工才行。“
“我可要謝謝你們。”我說,“這些天來免費幫工。”
“這算什麽?”陳少襦說,“你呀,有空就把黎一萬這個潑皮踢走,省的他在這裏礙眼。”
“我踢他幹嘛?”我繼續說,“何況你跟他都是散仙,我一介凡夫俗子,哪來的法力?”
“我看著這老色鬼變個少年樣,不太習慣。”她說。
“起碼他對你不感冒,得了吧?”盈盈正在一旁笑了起來。
“老子不跟你們說,“她半吊著起來,”老子找潘道長說去。“
陳少襦走了,盈盈才說,“你啊,還想在圖書館待多久?”
“早日跟地府和解,我們就早日走。”我說。
“走了以後,去做什麽?”伊又問。
“記得我在大二時,去方所看過,去年又在誠品看過。”
“你的意思是,開家書店?”伊問了問。
“不錯,開一家向誠品和方所的書店。”我說。
“那,你什麽時候開?”
“明年吧,”我說,“今年底我去勸勸我爸媽,明年我們一起辭職,你覺得怎樣?”
“就這麽定了,”伊挨在我肩膀上,“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我沒意識到什麽特別,“我什麽都答應。”
“我要你,以後不能再看任何女生一眼。”伊命令道。
“這個很難啊,寶寶大人。”我說,“我不看別人,別人也會看我啊。”
“那好,”伊說,“以後你再敢勾搭別的女生,小心我跟你分手。”
“好好好。。。。。。”